我將她掰過來,見她還束著冠,邊嘮叨邊拆,「都來洗澡了,發髻自然也要放下來,讓頭皮舒適舒適。
「可惜走得急,我忘了採點舒痕草來做做面膜……」
青絲瀉下,水霧漫漫,我不經意闖進一雙深邃的眼眸,明明是嫣然的眼眸,又似乎不是她的,讓我不覺停下了話語和動作。
似乎是天色昏暗了起來,嫣然的五官部分隱沒在陰影裡,較之往日輪廓鮮明了些,入鬢的長眉和明亮的雙眼少了些柔和,清俊明麗,讓人雌雄莫辨。
咚咚咚。是溫泉太熱了嗎?為什麼我覺得臉在發燙,耳根在發燒,心跳得好快。
應該是的,嫣然的耳根都紅透了。
「好,好熱啊!」我連忙說,「你把衣服脫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傷疤的。」
嫣然搖搖頭拒絕了。
Advertisement
14
我看她臉紅得不正常,擔心她會泡暈過去,便熱心地扒上她的衣服,道:「待會穿著湿衣服還會著涼,橫豎要脫,不若泡個舒適,泡個痛快,別又熱又冷出了毛病來。」
沒想到我會這麼簡單粗暴,嫣然緊緊抓住我的手腕,水中浮力難以控制,我一下傾倒身體,狠狠砸向她懷裡。
「小師妹,你胸平就算了,怎麼身上也硬邦邦的。」我揉著額頭,埋怨著想站起身來。
「別動。」嫣然的聲音沙啞起來。
聽她語氣不對勁,我隻好停止動作,乖乖地窩在她懷裡一動不動。
因為身高的差距,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和動作,隻感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微涼的指尖觸上肩後。
「這是什麼?」
「是不是一朵紅花?」我笑道,「隻有溫度高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師姐們都說,這是我獨特的胎記。」
指尖在肩後摩挲片刻後,嫣然蹲下身看著我,眼中閃爍著燦爛的喜悅,道:「不是胎記,是血脈。」
血脈?我滿頭問號。
「大燕朝皇室的血脈。」她解釋道,「你是大燕朝的公主。」
所以我是落難民間的公主?我半信半疑,問:「你怎麼知道?」
嫣然沒有回答,隻看著我,問:「阿如,你想找親人嗎?」
我皺皺眉頭,對突如其來的身世沒有半分喜悅,若有所思道:「嫣然,你是為這個接近我的嗎?我是你要找的人嗎?」
她不由笑起來,眼眸彎彎,篤定道:「是的,阿如,我找到你了。」
我化作好奇寶寶,繼續道:「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姐姐?」
嫣然嘴角的弧度忽地僵住,道:「倒也不必……」
我也笑起來,撲進她懷裡,摟住她的脖子,喊道:「姐姐!」
15
也許知道我心中還有疑慮,從玉榮峰回來後,嫣然拿給我一個破舊的九連環,道:「這是你給我的,還記得嗎?」
我老實巴交地搖頭,道:「對不起啊,小時候的事我都忘記了。」
「沒關系,我已經找到你了。」
她毫不在意,摸摸我的頭,大號的手掌暖和極了。
真是世事無常呀!我不由感嘆道。
霸凌對象竟是我的姐姐,說書人都不敢這麼寫,想起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實在慚愧慚愧。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和嫣然的關系突飛猛進。
我先是為之前的行為向她道了歉,也沒有再看不慣她,而是天天纏著她帶我玩。
沒辦法,她見識的實在太多了!隻要她一說起外頭的事來,我可以聽三天三夜還精神抖擻。
大家初始對我倆關系突然這麼好感到疑惑,習慣了後便拋開那點心思,一如往日蜂擁著我倆嘰嘰喳喳,我也不會再吃味了。
隻是嫣然私下叮囑我,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我的身世,還有我和她的關系。
我雖感覺奇怪,可見她諱莫如深的樣子,又說過段時日就帶我回大燕朝一趟,我哪有心思想為什麼,連連應了。
至於五師兄的囑咐……啊,五師兄臨走前說了什麼?我怎麼都想不起來了,哎,看我這豬腦袋。
和諧的日子讓人心靈都美好歡快不少,時間亦仿佛流逝得快些,很快就到了師父和五師兄回來那天。
當時我正在廚房看嫣然做雲酥烙,見她用力揉著面團,額上冒著晶瑩的汗珠,便拿了帕子給她去擦。
「阿如,你在幹什麼?」
我嚇得一個激靈,返身望去,隻見五師兄眉目清朗,面容嚴肅地站在門口。
16
心虛地將帕子藏到身後,我嘿嘿笑著迎上前,開心道:「五師兄,你回來啦!有沒有給我帶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呀?」
五師兄面色這才緩和些,溫柔道:「當然不會少了你的,隨我去拿吧,一路上還有好多見識,你想不想聽?」
那必須要聽!我連連點頭,拉著五師兄的手臂就想走,魂已在前面飛走了好遠。
「阿如!」嫣然從身後喊住我,「你不吃雲酥烙了嗎?」
那必須要吃!我忙轉過身,想回到她身邊去,卻被五師兄一把抓住手腕。
「阿如,你怎麼回事?我說的你都忘了嗎?」
這下該怎麼辦!我左右為難著,抬眼看到嫣然的美目流露著難言的委屈,又看五師兄越來越沉的臉色,期期艾艾地開口。
「五師兄,我覺得我們可能都誤會嫣然師妹了,她挺好的……」
聽到我如此說,五師兄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俊美的臉上從愕然到慍怒,又到神傷。
他緩緩松開手,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
我第一次看到五師兄這樣傷心,瞬間心亂如麻,想追上去告訴他我和嫣然是姐妹,我找到親人了。
誰知嫣然拉住我,「五師兄是不是討厭我?」
「沒有沒有。」我忙擺手,「他隻是對你有些誤會。」
「那為什麼你和我親近一點,他就反應這麼大?」嫣然試探道,「阿如,五師兄是不是喜歡你?」
「當然呀!」我斬釘截鐵道,「大家都好喜歡我的!」
嫣然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又道:「我說的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男女之間的喜歡?」我皺眉,「是什麼?有什麼不同嗎?」
「你喜歡五師兄和喜歡其他師兄師姐有不同嗎?」嫣然試探道。
我搖搖頭,「沒有啊,要有不同嗎?」
她松了口氣,笑了笑沒有再回答。
17
滿腦子的問號一直維持到晚上我去找五師兄。
「五師兄,對不起。」
我堅持不懈地敲著門,誠懇地認錯,並在他心甘情願開門前不停地碎碎叨叨。
「我不是不聽你的話,而是我覺著,師兄師姐們都武藝高強,就算嫣然是壞人,她也沒有能耐害我。更何況,不是還有你和師傅在嗎?
「五師兄在我心目中是最厲害的,所以我才不擔心她會使壞,而且她真的挺好的,我感受得到,她對我沒有壞心思。
「五師兄,你開開門嘛!阿如在外面好冷啊,嚶,明天肯定要感冒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頓時歡欣鼓舞,連忙跳進去喊道:「五師兄,你原諒我啦!」
五師兄無奈地看著我,道:「你呀你,沒心沒肺慣了,師兄還能一輩子生你的氣不成?」
心頭的陰雲立馬散了,我開心得不得了,忙問:「那我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呢?還有一路上的見聞呢?」
心滿意足地收獲了一堆物件,並聽夠了故事,臨走時,我想起嫣然的話,便問起五師兄來。
「五師兄,你知道什麼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嗎?」
「你從哪兒聽得這些的?」五師兄沉默了會,擺擺手作勢趕我,「阿如,你還小,趕緊回房睡覺。」
見他不予答復,我也不再糾纏,拎著快樂的果實回屋去也。
哪想我才將這問題拋之腦後,就有人向我進行了解答。
大師兄和二師姐要成親了。
師傅笑呵呵地捋著胡子宣布這個消息,我看著一臉嬌羞的二師姐倚靠在傻笑的大師兄身上,陷入了沉思。
所以大師兄和二師姐之間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嗎?
18
可能是我糾結的表情在充滿喜氣的人群中過於顯眼,二師姐喊道:「阿如,你在想什麼呢?是肚子不舒服嗎?快去吧,師姐不會怪你的。」
「不是不是。」我腦袋搖得撥浪鼓響,斟酌了許久,扭扭捏捏問道,「大師兄和二師姐怎麼突然就要成親了啊?」
「突然嗎?」二師姐舉起和大師兄緊扣的手,「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和五師弟呢,自從學你們牽過手後,我們就發現有什麼不一樣了,慢慢才知道原來這就是突如其來的愛情!」
「我和大師兄就走在你們前頭了。」二師姐有點不好意思,「下一個就要輪到你和五師弟了。」
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問:「我和五師兄怎麼呀?」
「難道你要始亂終棄嗎?」二師姐驚訝地看著我,「你們倆手都牽了,天天都要黏一起,大家都心知肚明,阿如,咱們可不興這樣啊。」
周圍的人也都應聲,嘰嘰喳喳興高採烈地討論起來。
我這才明白,二師姐以為我和五師兄成了一對,是定要成親的。說起來五師兄對我是又溫柔又體貼,我們兩個也確實比其他師兄師姐要親近些。
隻是,和他成親?
我下意識往人群中看了五師兄一眼,他也正看著我,神色不明。
二師姐亦發現了五師兄,調侃道:「五師弟,你難道不想娶阿如嗎?」
五師兄沉默了,見大家因為突然凝固的氣氛噤聲,嘆了口氣,回答:「二師姐,阿如什麼都不懂,但是我懂。
「隻是,阿如是我的親妹妹,我和她牽手無傷大雅,我對她也不可能會有男女之情。」
當下一片哗然,二師姐顯然被這番話衝擊到了。
她眨眨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五師兄,張著嘴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
被衝擊到的還有我,五師兄竟然是我的親哥哥?短短幾個月,我就從一個孤兒成為了三兄妹?
19
哦對!嫣然是我的姐姐,五師兄是我的哥哥,那嫣然和五師兄也是兄妹?
五師兄這下不會再討厭嫣然了吧?嚶,真是天下大和諧!
我樂得顛顛的,撲過去就喊:「哥哥哥哥哥哥!」
大型逼親現場瞬間成了大型認親現場,我笑得臉都僵了,抓住五師兄的手就往嫣然那邊扯。
他原本笑意盎然,隨著和嫣然距離的縮短,臉色漸漸變得難以言喻,停下腳步用九牛二虎之力拉住我。
「阿如,道理我都懂,隻是我倆兄妹相認,和她有什麼關系?」
我開心得搖頭晃腦,道:「五師兄,嫣然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哥哥,你們兩個不也是兄妹嗎?」
五師兄震驚得無以復加,失聲道:「誰說她是你的姐姐?」
我拿出荷包裡的九連環給他,問:「嫣然說這是我小時候經常玩的,你還記得嗎?」
一看這九連環,五師兄不由後退兩步,似在思索什麼,又定定地看著嫣然。
忽然,他眼神陰沉下來,刷地抽出佩劍指向她。
「怪道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眼熟,又覺得奇怪。」他冷笑道,「看來我預感不錯,你果然衝著阿如來的。」
嫣然翩然走向前,沒有回應五師兄,隻看向二師姐,問:「二師姐,你說,我和阿如不僅牽過手,還一起泡了澡,是不是更應該成親?」
二師姐仿佛聽到了不得了的笑話,答道:「小師妹,你和阿如都是女子,怎麼成親?」
「姐姐。」我疑惑地拉住嫣然的袖子,「你怎麼問這個?」
她摸摸我的頭,語氣柔軟,「阿如,不是姐姐。」
20
"身為真少爺的我認祖歸宗了。 接風宴上,我戰戰兢兢。 腦海裡閃過八百集和假少爺鬥得你死我活的豪門狗血陰謀倫理大戲。 卻在下一秒聽到假少爺的心聲。 【老婆可愛,想舔。】 我:「?」 "
腐看天下
"五年前,陸懷硯一句「寡然無味,不過爾爾」讓江瑟的少女心事葬於十八歲的成人禮。 那夜,江瑟暗暗期待:願餘生有人鮮衣怒馬,將他的臉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現代言情
"姐姐是楚南琛的白月光,我卻是他不喜的金絲雀。 他叫我「雲甜」,命令我穿紅色衣裙。 不止一次地將我扔在姐姐墳前,強迫我磕頭贖罪。 他說:「你這種嫉妒心強的女人,活該失去一切。」 他讓我去演不入流的露骨電影。 以嫌髒為由,打掉我們的孩子。 後來,他在巴釐島撞到姐姐和旁人擁吻。 終於知曉我從未害過姐姐。 卻也隻是說: 「蘇凡餘,能跟我三年是你的榮幸,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現代言情
"兒子車禍需要輸血的當天,恰逢程家太子爺正在醫院。 血庫告急,他挽起袖子,準備讓護士給他抽血。"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