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夫君滅南晉後,讓我姐姐做了他的奴婢。


 


身邊人對我說:「她曾折辱陛下,陛下是不想她S得太容易。」


 


我笑了笑。


 


她們不知道,我夫君早就對她情根深種。


 


當夜他與我歡好時,讓我姐姐跪在外間侍奉。


 


他以為,這樣就是對她的報復。


 


我裝作瞧不透,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們的戲碼。


 


後來他瘋了一樣問我為什麼寧S也要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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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著他的眼:「因為,你不像他了。」


 


1


 


魏元恪來我的寢宮時,身後跟著李昭寧。


 


她低眉垂眼的,是我從未見過的溫順。


 


昨日魏元恪進城時她還鬧著要從城牆跳下,要以身殉國,寧S不屈。


 


可今日,她卻成了他貼身伺候的宮奴。


 


S,總是可怕的。


 


我沒有多言,與魏元恪一起用晚膳。


 


李昭寧為他試毒布菜,這些以前都是太監做的活計,如今由她一國公主來做,無疑是折辱。


 


魏元恪不看她,隻一味地讓我多吃,還說我現在太瘦了,腰肢細得他一隻手都能握住。


 


他很少與我說這麼多的話。


 


這些話,他是故意說給李昭寧聽的。


 


他用對我的關心,報復她曾經對他的輕視和折辱。


 


李昭寧的睫毛輕顫,筷子上的白玉丸子也掉落在地上,立刻引來魏元恪身邊大太監的呵斥。


 


魏元恪也不阻攔,甚至還親手盛了一碗湯給我。


 


侍寢之時,他更是幾乎將我吞吃進去,抵著我迫我說著求饒的情話。


 


「姝月,求朕。」他咬著我的脖頸,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他以前隻叫我「晉妃」,意亂情迷時,會叫我「昭寧」。


 


我和李昭寧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所以五年前李昭寧不願去北周和親時,父皇讓我替了她。


 


北周不是傻子,他們要的是嫡出的公主,可我不是。


 


南晉違了契約,當天我就被扔到了軍營裡。


 


那天軍帳外排起了長隊,軍士都想嘗嘗南晉公主的滋味。


 


然而第一個進來的卻是魏元恪,五年未見,他不再如在南晉為質時般瘦弱,他是北周矯健兇狠的虎狼。


 


但他不記得我了。


 


他看著我臉,捂住我的眼睛。


 


因為我的眼睛,不像李昭寧。


 


2


 


我看著頭頂的錦帳,順了魏元恪的意,啜泣著哀求:「陛下,請憐惜些。」


 


可他覺得不夠,捏著我的下巴讓我一遍遍求他,直到他滿意為止。


 


此時李昭寧就跪在外間,她能聽得清清楚楚。


 


以前,我也這樣跪在外面看李昭寧責罰魏元恪。


 


魏元恪是北周皇室的長子,七歲就被送來南晉做質子。


 


李昭寧常把他們這些質子聚在一起,她有一個鬥獸場,這些質子就是她的獸,每個月她都要舉行一次鬥獸會。


 


贏的可以與她一起吃飯,輸的就要挨打罰跪。


 


十五歲之前,魏元恪總是輸,然後被罰得遍體鱗傷。


 


可突然有一天他場場贏,再無敗績。


 


穆南河小聲告訴我:「他以前是都是故意輸的,就是為了不和公主一起吃飯。」


 


我那時候好奇:「那他現在為什麼要一直贏?」


 


穆南河笑眼明淨地看著我:「因為他喜歡上了公主。」


 


「皇姐總是責罰他,這樣他也能喜歡上?」我不解。


 


穆南河依舊在笑:「喜歡本就沒有緣由的,就像你見到我就躲,可我還是想見到你。」


 


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這一幕正好被李昭寧看見,我被打了耳光,贏了鬥獸會的魏元恪也被她用鞭子抽。


 


那天我和魏元恪一起在雨中罰跪,此後再也沒見過他。


 


3


 


魏元恪與我纏綿了一夜,直至卯時才起身。


 


我精疲力竭地蜷縮在錦被下,而他又恢復成冷淡的模樣。


 


離開的時候他吩咐宮人們好好侍奉我,晚上他再來與我用膳。


 


他從李昭寧身邊走過時,李昭寧起身要跟著,他冷冷道:「你今日在貴妃身邊伺候,不用跟著朕。」


 


我與他成婚五年,如今他卻也隻封我為貴妃。


 


中宮之位空懸,明眼人都知道他是留給別人的。


 


李昭寧應該也知道了。


 


南晉舉國之力供養出來的公主,怎麼會看不穿魏元恪的內心。


 


所以魏元恪一走,她立刻站了起來,如以前一樣高傲地走到我身邊:「下賤胚子,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會伺候你吧?」


 


她是中宮嫡出的公主,而我是吳越獻給南晉的貢女所生,她一向瞧不起我。


 


我慢慢品了一口茶:「你昨晚在外間跪了一夜,精神不濟,就算你想伺候本宮,本宮還怕你伺候不好。」


 


我輕視她,她也不惱:「你知不知道陛下其實……」


 


她欲言又止,故作高深。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想說魏元恪喜歡的還是他,而我隻是她的替身罷了。


 


所以她昨天裝作要跳城牆,讓南晉百姓都知曉她的大義。


 


如此,將來她和魏元恪重續姻緣,百姓也會以為她是身不由己,不會像我一般,落得個叛國賊的罵名。


 


我沒有接她的話題,隻問了她:「我娘和南河的屍身,如今在哪?」


 


她怔了怔,神色憤恨起來:「別給我提穆南河。」


 


4


 


我十七歲時,南河成了我過了婚書的驸馬。


 


父皇選定我替嫁後,便取消了我與他的婚約。


 


我北上那日,他從府裡逃出來追上了車隊。


 


我們近在咫尺之時,他被禁衛SS按住。


 


曾經快意恩仇的少年將軍狼狽地跪在地上,但一雙眼睛依舊堅定:「姝月,好好活著,我一定會來接你回家。」


 


他也對那隨我一起北上的一千貢女聲嘶力竭:「你們都要好好活著,我穆南河一定會來接你們回家。」


 


我將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眼淚奪眶而出:「好,我等你。」


 


第一年,沒消息。


 


第二年,也沒有。


 


第三年,他S了。


 


南晉來的人說,在我和親半年後他就成了李昭寧的驸馬。


 


和親第三年,我父皇駕崩,他幫著主戰的四皇兄爭奪皇位,結果失敗,兩人都被凌遲處S。


 


我娘因為在新皇面前替他們求情,被金瓜擊頂,慘S殿前。


 


他們的屍骨至今都不知道在何處。


 


他們從未入過我的夢,想來是南晉和北周離得太遠太遠了,遠到魂魄也無法至。


 


那年之後我成了妖妃,不但讓魏元恪給了我名分,還讓他連出徵都要帶上我。


 


李昭寧憤恨過後又突然笑了起來:「昨日我見到魏元恪,發現他竟然和穆南河有些像了,尤其是那雙眼睛,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李姝月,昨晚聽你承歡時一點羞恥都沒有,你不會是把魏元恪當作穆南河了吧?」


 


我淡淡一聲:「你告訴我他們屍身在哪,我就告訴你我有沒有把陛下當作南河。」


 


現在宮裡全是北周人,我隻能先從李昭寧這裡打聽消息。


 


李昭寧最終沒有告訴我屍身的位置,她說她不知道。


 


她說:「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穆南河是我的驸馬,生是我的,S也是我的。」


 


我點了點頭,讓她一個人把殿中內外都打掃幹淨。


 


魏元恪將她留在我身邊,就是想借我的手磨她的性子,我便順水推舟吧。


 


5


 


晚上魏元恪準時來了,還是昨晚一樣的戲碼。


 


他與我帳中歡,李昭寧跪在外間。


 


白日裡他讓她做各種粗活,她一雙白玉般的手很快就變得粗粝。


 


兩人都將欲擒故縱演繹到了極致,就等著誰先服軟。


 


最後,還是李昭寧先給了魏元恪臺階。


 


她打碎了一個玉盞,自罰跪於雪中,任宮人怎麼勸都不起身,魏元恪來的時候,她暈了過去。


 


魏元恪慌了,立刻將她抱到床上,宮中值守的御醫也全數被招來。


 


宮人們也漸漸看出端倪。


 


我聽見她們在議論:「我原以為陛下是在折辱南晉公主,現在怎麼感覺有點不對?」


 


「不懂了吧,陛下前幾日是在讓南晉公主吃味呢,聽說陛下在這裡為質時就喜歡她。」


 


「啊?那晉妃娘娘怎辦?她們可是親姐妹。」


 


「要是晉妃娘娘有個一兒半女就好了,可惜專寵之下肚子竟然一點動靜都沒,娘娘怕是要失寵了。」


 


我的貼身宮女秋念聽不下去了,出言訓斥:「膽敢議論貴妃娘娘,你們是不想活了?」


 


的確,這五年我可謂是專寵,卻沒有一兒半女。


 


我也曾兩次有孕,但都小產了。


 


北周的御醫說是因為我體寒所致,讓我好好調理身體。


 


我知道這是魏元恪不想我生下他的孩子,就像這皇後之位也不能給我一樣。


 


不過沒關系,我求之不得。


 


否則將來見了娘和南河,若是有一個仇人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如何交代。


 


6


 


李昭寧高燒了一夜,也亂語了一夜。


 


她一會兒說父皇來接她了,一會兒又爬起來說要出去放風箏。


 


還說年少時欺負魏元恪隻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說沒去北周和親是因為那時生了痘症,怕嚇到人。


 


魏元恪的神色漸漸柔和,親自端了藥去喂。


 


李昭寧咽不下吐了出來,藥碗也被打翻。


 


濃烈的藥味讓我覺得難受,匆忙走到外間便幹嘔起來。


 


秋念立刻拿了狐裘為我披上,又為我搭脈:「娘娘您可別也染了風寒。」


 


她是為數不多我能救下來的貢女,會些醫術,對我也忠心。


 


她切了一下脈,臉色欣喜起來:「娘娘,您……您有了兩個月的身子了。」


 


我立刻捂住她的嘴。


 


兩個月的身孕,那就是在拿下玉樓關那一夜懷上的。


 


玉樓關是南晉的最後一道防線,魏元恪那夜情欲滔天。


 


這孩子也是頑強,行軍路上沒有落下來,這些時日我連續侍寢竟也沒有讓他有事。


 


我囑咐秋念:「這事誰也不要告訴,你幫我準備落子藥吧。」


 


秋念不忍:「娘娘,若是這胎也沒了,怕是以後您很難再有孕。」


 


魏元恪這時走了出來,問我:「怎麼了?」


 


我回道:「無事,殿裡炭火重,有些悶,出來透透氣。」


 


他不相信,伸手要探我的脈。


 


南晉為質時,他和身邊的人被苛待,隻能自病自醫,所以也懂醫術。


 


但殿內李昭寧在哭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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