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參加珠寶設計大賽,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產品卻被告抄襲。
因為這是百萬網紅組織的比賽,因此比賽備受矚目。
網友在得知我抄襲後,紛紛怒罵。
我剛拿到的 offer 被撤回,甚至還被通報全行業拉黑。
罪魁禍首的粉絲拍手稱快,更有甚者衝到我家,脫掉我的衣服拍視頻,對我極盡凌辱之後,滿意地離去。
我忍著疼痛想要報警,卻先一步得到爸媽開著我的車,被瘋狂的粉絲誤認成是我,被撞S的消息。
失去了所有信念的我,走上天臺,一躍而下。
再一睜眼,我回到室友將報名網站推送給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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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就這個比賽,一等獎能夠拿到百萬獎金呢!我們都報名了,你也報一個吧。」
說話間,室友已經把報名鏈接發在我的微信裡,她還說道:「憑你的本事,拿下第一絕對沒問題!」
我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我雙手幾乎顫抖著點開報名鏈接,熟悉的填寫方式讓我心頭一顫。
我是我們學校公認的大佬,每一次都能設計出讓人驚嘆的首飾。
如今臨近畢業,其他同學都在找實習,而我早就被幾家青睞的公司看中,還在談薪資待遇。
參加這場比賽會讓我變得更加出名,日後也好作為籌碼,讓自己身價更上一層樓。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並且參加比賽,可我沒想到,那是我陷入地獄的開始。
上一世,我不僅僅沒有拿到比賽的第一名,還被網暴,不僅姓名和照片被曝光,就連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也暴露無遺。
替我說話的朋友,也都被罵是我的走狗,就連我的父母出門買菜,都會被憤怒的網友吐口水。
已經拿到手的 offer 被撤回,並且通知我已經被全行業拉黑,我的簡歷還沒有送到公司,就已經被拖進垃圾箱。
我脾氣剛,當即整理資料,準備起訴部分過激的網友,可沒想到徹底激怒了他們,其中一部分網友直接衝到我的家中,舉著手機,在攝像頭底下扒光了我的衣服。
錄下令人恥辱的視頻後,他們才滿意地離去。
等他們揚長而去,我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拿到手機。
我想打電話報警,才發現手機裡有無數的未接來電。
當我打回去後我才知道。
今天爸媽出門,開的是我的車,有人誤認為車上的人是我,指使一個精神病患者開車,撞S了爸媽。
我最後的一點精神支柱,就這樣蕩然無存。
萬念俱灰之下,我站上天臺,閉上眼睛任由自己下墜。
我咬著下唇,或許是臉色太過慘白,引起了室友的注意。
她連忙放下手機:「朝朝,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搖搖頭,正要說話,就看見她直接打開手機,給人發消息。
室友嘴上說道:「你一定是來例假了,剛好,叫你二十四孝男友過來給你送紅糖水。」
男友……
我一陣恍惚,這才想起來我還有一個男朋友。
他比我大三歲,是一次藝術展上認識的。
我很欣賞他對藝術的理解,也覺得是一個與我靈魂極為合拍的人,我們二人一拍即合成為男女朋友。
而他有一個青梅竹馬,是住在他家對門的妹妹。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按他們的話來說,就是連對方穿開襠褲的樣子都見過。
可就是這麼一個從小到大的朋友,在比賽上將我罵得體無完膚。
明明是我設計出來的稿子,每一筆、每一畫,都是我的心血。
可當我看見她的稿子時,第一反應是,世界上竟有如此相似的腦洞。
從設計到紋理,再到細節處理,除了顏色以外,幾乎是一模一樣。
即便是我自己提筆重畫,都不一定能夠畫出如此相似的作品。
我想要說她抄襲,可她卻口若懸河地爆出自己的腦洞由來。
一樁樁、一件件,都和我大腦中的完全相似。
她先我一步說出來的話,將我SS地釘在抄襲的恥辱柱上。
因為是直播,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的窘迫,滾動的大屏幕上,不停地閃爍著所有人對我的謾罵。
【哈哈哈,把別人畫的打印出來就叫作設計了嗎?我上我也行!】
【無語了,我以前還以為是個很有靈氣的小設計師呢,沒想到是個隻會復制、粘貼的抄襲狗,取關了!】
【家人們,這女的和我一個學校的,不僅是個抄襲狗,平時還騷得很,喜歡給男人發裸照!不信加我好友,我給你們發!】
【這種藝術學院的女的,私底下玩得可爛了,像她這種被玩爛的,給我五百我都不願意玩!】
想起那些不堪入目的謾罵,我的手腳冰涼,卻還是用理智支撐著自己,按住室友發消息的手。
我搖搖頭:「沒事,以後我的事,你不要告訴他。」
與此同時,我看向我的電腦。
會不會是我男友在電腦裡安裝了監控,才會讓我的稿子出現在他小青梅的手裡?
如果我換一臺電腦繪畫,是不是不會出差錯了?
2
我轉頭看向室友放在角落裡的電腦。
臨近畢業,她換了一臺臺式,所以這臺筆記本已經被闲置了。
我說道:「這兩天我的手繪板和電腦都有點卡,你的可以借我一下嗎?」
她喜歡打遊戲,電腦配置都是一流的,而我的電腦雖然也可以畫畫,但是性能配置上的確差她一截。
室友絲毫沒有懷疑,一口便答應下來:「你就拿去用吧,別動我的存檔就行。」
接過電腦後,摸著室友借給我的手繪板和畫筆,我心裡有些觸動。
一開始,我很放心男友陸子宸和嚴琪雯的關系,誰還沒有一個玩得好的異性朋友呢?
隻要兩個人不越界,我都可以接受。
有一次去他家,我隻是好奇他電腦房裡的兩臺電腦,不小心觸碰到放在一旁的手繪板,就被他訓斥。
從那之後我就知道,他的房間裡永遠有一臺嚴琪雯的電腦。
他的書房裡,也永遠有個展櫃,專屬於嚴琪雯的作品。
我雖然吃醋,但從未質疑過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
後來出了抄襲的事情後,我還特意去陸子宸家中,翻看兩個人的電腦。
但是他的電腦幹幹淨淨,就連兩人的聊天記錄,也從來沒有提到過我的作品。
那時候的陸子宸,看我的眼神都滿懷失望。
他說:「沈雲朝,網上的那些流言蜚語我都可以不信,但是你抄襲雯雯就算了,你還翻我們的聊天記錄,你真讓我感到寒心。分手吧。」
在他說出分手的那一剎那,我覺得我的心都S了。
我極力辯解我沒有抄襲,可他卻不願意聽我的解釋,轉頭將嚴琪雯摟入懷中。
他們兩人成為網友們羨慕的金童玉女。
一個有錢,一個有才華,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而我則是男女主故事中,不停使絆子的那個惡毒女配。
可是我不甘心。
嚴琪雯抄襲我,憑什麼被質疑的人是我?
我問心無愧,心裡有鬼的應該是她才對!
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
比賽我是絕對不會去的。
證明自己的途徑有很多,我才不想用自己的實力,去給他人增添名氣。
我開著繪畫軟件,開始構思新的思路。
一款嶄新的、不同於我以往的設計,便躍然紙上。
雖然隻是半成品,但筆鋒透露出來的鋒芒,都讓我滿意。
我看著這幾近完美的設計,正要將部分截圖發給朋友欣賞,卻不小心觸碰到手機,打開了短視頻軟件的最新推送。
視頻裡,嚴琪雯笑得燦爛,正給大家展示剛剛制作好的作品。
「這款設計是我在和最愛的人相處時,想出來的。你看這線條充滿了愛意,我和他之間坎坷多年,如今快要修成正果了。」
這明明是充滿著復仇的線條,裹挾著恨意與S氣,在她的嘴中怎麼又成了愛意?
看圖說話也不是這個道理吧?
而且這也隻是半成品。
她還在說道:「如果順利,我會把這個項鏈做出來,作為我們勝利的果實,讓所有插足在我們中間的人好好看看,到底誰愛誰。」
視頻中的嚴琪雯一邊笑得張狂,一邊看向屏幕。
我莫名地感到不安。
這個眼神,難道是在看我?
恰好此刻室友打飯回來,看向屏幕中我的稿子,再看看我手機裡嚴琪雯的作品,皺緊了眉頭。
「朝朝,你最近是沒有靈感了嗎,怎麼總和這個小博主撞思路啊?」
總撞?
我愣了一下,立即翻閱起嚴琪雯的主頁。
我從來沒有關注過她,甚至是第一次刷到她的賬號。
上一世,我在和黑粉們鬥智鬥勇,極力爭辯自己沒有抄襲,所以從來沒有注意過嚴琪雯。
如今看她的主頁,每一張設計稿子都何其相似。
我下意識地打開我的電腦,一張一張地對比。
室友也察覺出不對,幫我對比著出稿子的時間。
嚴琪雯發視頻的時間,和我完成稿子的時間幾乎相同。
她喃喃自語:「奇怪,除了配色之外,你們兩個的稿子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筆鋒也完全相似。這都是可以抄襲的嗎?
「你的稿子是我看著完成的,如果是你先完成的,她不可能出稿子這麼快。而且你的為人我知道,絕對幹不出來抄襲的事,難道真的是撞腦洞?」
聽著她的揣測,我也隻能苦笑著搖搖頭。
室友是極少數願意相信我的人。
即便是上輩子,她被網友罵得狗血淋頭,也毫不猶豫地站出來,質疑嚴琪雯的作品有問題。
陸子宸作為我的男朋友,甚至連我的室友都不如。在事情還沒有得出定論之前,就毫不猶豫地站在嚴琪雯那一邊。
看著視頻中肆意張揚的嚴琪雯,再看著電腦上的作品。
在室友的驚呼和惋惜聲中,我毫不猶豫地將作品直接拖進回收站。
3
我找了專業人士,來我們宿舍檢查。
所有儀器都用上,卻沒有發現任何攝像頭。
室友甚至把插排都拿出來:「我看網上說,會在插排裡放針孔攝像頭,你檢查一下。」
專業人士搖頭:「我們看過了,你們宿舍很安全,沒有任何攝像頭。」
等人走後,我坐在椅子上,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我排除了,嚴琪雯既沒有靠陸子宸來獲取我的作品,更沒有在我的宿舍裡安裝攝像頭。
可為什麼都這樣了,她的作品還是和我一樣?
我的手劃開嚴琪雯主頁,卻恰好發現她發了新的視頻。
視頻中,她哭著梨花帶雨,對著鏡頭說道:「我剛畫出來的作品就被人抄襲了。這份象徵著我與他的愛情就此凋零。我不會再拿這份作品做出成品,讓我的粉絲們失望了。」
說完,她將昨日的作品放進回收站。
我把半成品刪了,她也把東西刪了,這世界上還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看著她哭的樣子,我又想起上輩子,比賽結束後,她在鏡頭前哭得梨花帶雨模樣。
「我的作品是我辛辛苦苦設計出來的,這些都是我的孩子。
「剛才在鏡頭前,她什麼都沒說,可私底下,卻威脅我如果不跪下來向她求饒,她就要把我的設計全都賤賣給工廠,我受到的壓力太大了……」
她是新鮮出爐的設計大師,比賽的熱度尚在,直播間瞬間湧入了十幾萬人。
美人垂淚誰不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