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黎笙,這邊!」有人喊我,一個男生,年紀跟任睿之差不多,但是我好像並不認識他。
「你哭鼻子了,怎麼跟小時候一樣呢?我是蕭洲,不認識了?」男生眼角的那顆小痣,好像是跟蕭洲的一樣。
「沒有哭鼻子。」我低著頭喃喃地為自己辯解著。
「行,沒有哭就沒有哭,你就在我這邊站著吧,省得一會一些不長眼的衝撞你,你這張臉啊,現在長得太招人了。」蕭洲把我拉到角落裡,他站在我身前,盡量幫我抵擋著那些探究的眼神。
「你為什麼幫我?」明明他跟任睿之水火不容,我又是任睿之的妹妹,他對我惡言相向才合理。
「你哥哥拜託我的,要不是他萬般懇求,我會答應他嗎?」他語氣頗為得意。
「你們不是從小不對付嗎?」真不知道這任睿之怎麼求人求到他頭上。
「多虧了你,你小時候哭的那次,搞得半夜任睿之爬牆找我打架,男孩子嘛,打完了,話說開了,就過去了,要不是你哭得太慘,任睿之那性格,還真說不好來不來見我,我們可能也沒有和解的機會,就成S對頭了。」蕭洲說的感覺一切還多虧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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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有點興致缺缺,今天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恐懼。
「剛才那家伙,劉琦,都 34 了,婚都離兩次了,孩子都三個了。要不是他自己走開,我就準備上手搶人了。」蕭洲好像挺看不起那個劉琦的。
「他看起來挺斯文的。」我朝著他的目光看著和別人侃侃而談的劉琦。看起來也是人模人樣的。
「妹妹啊,『斯文敗類』聽過嗎?劈腿專業戶,婚生子三個,私生子不知道多少個,也就是他有個有本事的爹。」蕭洲他們這些圈內的好像都很了解這個劉琦。
「行了,你哥哥來了,我撤了。」蕭洲端著酒杯瀟灑離場。
我看著趕來的任睿之,怎麼辦,更想哭了。
「笙笙,走吧。」任睿之拉著我起身。
「媽媽會生氣。」今天這個宴會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給我找合適的聯姻對象。
「我已經和她說過了。」任睿之拉著我的手上了車。
蕭洲帶著一群人開著跑車,組成車隊排著隊朝著山下開,我們跟在最後。看起來宴會上的年輕人多數在裡面。
開到一半,任睿之帶著我脫離了隊伍。
「咱們去哪?」我借著車裡昏暗的燈光看向任睿之,怪不得都要「燈下看美人」,果然越看人越美。平時嬉皮笑臉、沒正經的任睿之,現在看著也是安靜美男子。
「放心,賣不了你,等下就知道了。」我看著越來越黑的路,應該是脫離了城區。
8
開了應該有一個小時,我們才到達目的地,是知微湖。
湖邊昏暗的燈光,搖擺的柳樹,吹來的清風,都讓我心情變得舒暢一些。
「帶我來這裡散心嗎?」我轉過身看著在後備箱那邊忙活的任睿之。
身後猝不及防升起的煙火,讓我微微一顫。
漫天煙火,一朵朵煙火在夜空中綻放,絢爛奪目,如夢似幻,湖中的倒影,空中的煙火,這一幕美得不像話。
「笙笙。」身後的任睿之舉起相機,在我轉頭瞬間,定格了這一幕,穿著白裙的少女,屹立湖邊,身後的煙花,湖泊都成了她的陪襯。
「你怎麼偷拍我?」我看著他手裡的相機,估計這家伙拍了不止一張。
「這麼好看讓我拍一下怎麼了?」他擺弄著手裡的相機,對著我又連拍幾張。
「哼,不想跟你說話了!」在他面前我可以隨意地發泄我的小脾氣,我知道他會縱容我的一切。
漫天煙火持續了半個小時,我們就這樣坐在湖邊。看著火樹銀花落幕後的夜空。寂靜得像那場煙花從來沒有來過。
落日歸山海,煙火向星辰。
我們就這樣坐著,吃著溫熱的排骨,手裡捧著啤酒,感受著清風。
「笙笙,你想不想出國留學?」任睿之先開了口。
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想把我送得遠遠的。讓任爸任媽沒辦法再用我聯姻。
「我想出去看看,看看籠子外面的世界。」
「總有機會,總有辦法的。」任睿之攬著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笙笙隻管說出自己想要的,站在哥哥身後,我會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任爸任媽因為那次宴會對我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們把原因歸結於我笑得不夠好看,特意請了老師,教我怎麼笑得可愛,怎麼笑得元氣,怎麼笑得優雅,各式各樣的笑容,再配上如何哭得梨花帶雨不狼狽,如何哭得惹人憐愛。
好像現在我怎麼笑怎麼哭都得有一個特定的公式了。
9
任媽做主讓我進入市裡最好的大學的藝術系,給我安排了幾個家世很好的相親對象,任睿之為此和任媽大吵一架,我在樓上聽著,聽著任睿之在樓下為了我和父母撕破臉。
「任家養她這麼大,她知道自己的職責,知道她這麼多年享受的是要用什麼來報答的。」
「任家是養了她十幾年,但是有沒有問過她想不想要,沒人在乎過她想不想要這一切。她有選擇的權利嗎?」
「她要什麼權利,任家給的一切她不都好好地享受著嗎?她還想要什麼?如果不是任家,她能住這麼好的房子,接受這麼好的教育,每天像一個真正的公主一樣過著這樣的生活?」
「公主?被從小當作聯姻工具的公主嗎?被限制自由的公主嗎?是一個連笑和哭的表情都被要求的公主嗎?她小時候就是漂亮又可愛,如果沒有任家領養她,也會有別的家庭願意領養她,他們會給她該有的愛護,給她一個家該有的溫暖。而不是像你們一樣,隻把她當一個工具。在這個冰冷的家,小心翼翼地長大。她現在長大了,她應該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她一個養女,她有什麼資格?她接受了任家給她提供的一切,就應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她不是你們的寵物,我不是你們的工具。她有獨立思想,她是一個人。她不屬於你們任何一個人。她以後不用再依靠任家,我會是她以後的依靠。」
「任睿之,你是任家繼承人,她是什麼東西。」
這場爭吵沒有吵出結果,任睿之最後用了什麼辦法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答應讓我出國。
「哥,我不想出國了。」我從後面抱住正在擺弄著那盆小玫瑰的任睿之。
我不想用他的自由換我的自由……我情願和他一塊待在籠子裡。
「說什麼傻話,哥哥給你聯系好了學校,那邊春天很美,有山有水,我在附近給你置辦了房子,都收拾好了,蕭洲新開的公司選址在那邊,你有事他會幫你。」任睿之把一切都安排得妥當,就像他說的,我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站在他身後。
「哥,我不想跟你分開。」我趴在他的後背上,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哥哥讓人在那邊的花園裡,種滿了花,種了玫瑰,還搭了涼亭和秋千。裡面還有一間舞蹈室,沒有家裡的大,但是從裡面可以看到整個花園。」任睿之不停地說著,他的淚水滴在我的手上,感覺這滴淚,燙得嚇人。
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布置的,不知道他計劃了多久,一定是比我提出留學要早得多。
「笙笙,你隻管在那邊安心地等,等著我去到你的身邊。」任睿之回身環抱住了我。他的淚落在我的頭上、手上,落在花房的木地板上。
離出國的時間越來越近,任睿之除了偶爾去公司,一直在家裡陪著我。任爸任媽從之前對我偶爾言語的關心,變成了冷嘲熱諷,最後變成了打向我的巴掌。
「任家養你,你就這樣報答我們的嗎?」陳姨盡力地拉著任媽,依舊擋不住揮向我的手。
「你勾引誰不好,勾引到了我兒子身上,他是你哥哥,你要不要點臉。既然你不要臉,那我就幫你毀了它。」任媽長長的指甲,在我臉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她保養得極好的臉,變得猙獰可怕。
我慌忙後退,嗓子哽著,怎麼都發不出聲音,我把頭搖了又搖,嗓子裡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是趕來的任睿之護住了我,我最後隻記得任睿之,然後暈倒在了他的懷裡……
10
再醒來時就是在醫院裡,我的臉上被包了紗布,手上吊了吊瓶。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任睿之應該一晚上沒睡,眼圈黑青。
「哥,你像大熊貓,眼圈烏青。」我看著變身大熊貓的任睿之,想扯出一個笑,但是感覺我現在的表情肯定比哭還醜。
「嗯,像一隻大熊貓。來,給你摸摸。」任睿之拿著我的手在他臉上、頭上蹭啊蹭。
「摸一摸,摸一摸。摸摸狗頭,萬事不愁。」我把他的頭發抓得亂糟糟他也不生氣,隻笑著看著我。
「等你出院,咱們就出國,我陪你在那住一段,我安排好了一切,你在那學你想學的專業,做你想做的事,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他眼眶紅紅的,湿湿的,淚珠滾滾落下。滴在我的手心,燙得我手心發麻。
「別哭。我都聽你的,我會好好地在那裡。」我把他的淚珠擦掉。
來了國外幾天,陰雨連綿的天氣讓我們隻能窩在家裡,這棟房子很漂亮,白色的牆壁,紅色的屋頂,閣樓可以看到星星。
花園裡鋪了草坪,種了各種顏色的花。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讓我很不適應,幸好還有任睿之在我身邊。
「笙笙來。」任睿之拿著一疊厚厚的文件。
「這是什麼?」厚厚的一疊看起來很多份的樣子。
「我投資了蕭洲的公司,這個是股份。」任睿之攬著我,我看著那一堆文件,一個都看不懂。
「來,在這裡,這裡,這裡,籤字。」他握著我的手,在文件裡籤了字。
「這是什麼啊?你不會把我給賣了吧?」我深深懷疑他是不是把我賣給蕭洲了。
「胡說八道,這是幾個公司的股份,籤了字,就是你的了,以後我們笙笙就是小富婆了。」我想要抽出手,任睿之又給我按了回去,他握著我的手在剩下的文件上一點點地籤了字。
「笙笙,這個房子,還有這個店鋪,蕭洲公司的股份,還有這些,現在都是你的了。」任睿之翻著整理好的各種資料,給我指著。
「任睿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就這樣一滴一滴地流著,模糊了我的雙眼。
「傻子,我怎麼會不要你,可能我要到你身邊來,需要一些時間,這些東西給你傍身,我也能放心一點。」任睿之抱著我,我頭一次這麼恨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軟弱。
11
我順利進入了博漢大學的珠寶設計專業,任睿之回到了國內。
我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國外的同學對於我這個亞洲面孔,隻有好奇,並沒有多少交流,好孤單……
我好像更愛哭了,吃不到想吃的飯會哭,看到照片更想哭,我盡量把時間精力都花費在學習上,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除了蕭洲這裡,我沒有其他打聽國內消息的渠道。
蕭洲說,他在國內很好,做成了幾個大項目,挺成功的,別人現在出去都叫他小任總。
蕭洲說,現在他也不常回家住了,就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裡,任爸任媽跟他提了很多次和解,讓他回家吃飯,他隻說公司忙、業務多。他把自己忙成一個陀螺。
蕭洲說,任家現在發展勢頭迅猛,他現在風光得不得了。很多想把姑娘介紹給他的,他都拒絕了,已經有人開始猜測他的取向了。
蕭洲還問我知不知道我們兩個很討厭,一個打聽他的,一個打聽我的,又不是沒有聯系方式,自己問不就行了,他說我們是沒有長嘴的兩個煩人精。
我每次問他,他隻說「挺好的,挺好的」。他問我,我也是「還可以,還可以」。
在蕭洲這我才能聽到一點真實的消息。
我把他給我的店鋪開了一個飾品店,除了賣國內的一些飾品,一些同學的作品有時候也拿過來寄賣。
這一年,我們見了兩次,一次是中秋。
一次是今天除夕。他站在學校門口時,一身黑色羽絨服,像一棵松柏一樣站在那,我的眼裡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我抱著厚厚的書,穿過人群,飛奔向他。我撲進他懷裡的時候,他愣了幾秒,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們無比珍惜這一刻的相擁。
回到家做飯的依舊是他,坐等吃飯的依舊是我。
「哥,哥,我餓了。」我趴在桌子上趕作業,他在廚房裡忙活。
一盤餃子,一道酸菜魚,一道排骨燉土豆,還有一個白灼蝦。這就是我們的年夜飯。
「哎喲,你現在不得了啊,廚藝進步這麼大。」
「想不到吧?想不到吧?我可是苦練許久。」任睿之得瑟地挑著眉毛。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我倒了兩杯紅酒在玻璃杯裡。
「笙笙,誰家紅酒往啤酒杯裡倒啊。」任睿之端著那滿滿當當的一整杯紅酒有點失笑。
「咱家的就得這樣喝。」家裡也沒有其他高腳紅酒杯,怎麼喝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行,咱們家的紅酒就是這樣喝。」任睿之品嘗一口那滿杯紅酒。
12
國外不過春節,外面冷清得很。比不上國內熱鬧。
於是我這倒霉蛋又掏了錢去買肉。一群人就是大爺,吃了東 西,嘴一擦,看書的看書,喝茶的喝茶,犯花痴的犯花痴。 燒烤爐旁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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