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怎會有這樣離譜的男子?自己娘子都被欺辱了,不去教訓那惡徒,反而來規訓自己娘子?
不曾想,方子善的話更是讓人大跌眼鏡。
「他又沒真的做出什麼事兒,你何必這麼較真?」
「況且,一個老人家,他遭遇山賊無處可去,已經很可憐了,你就不要再小題大做了。」
我氣得兩眼一黑,身形一穩,被停雲落月一左一右才堪堪穩住身形。
我一把扯住方子善的衣領,冷聲質問。
「方子善,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若當真出了什麼事兒,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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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善被我連聲質問,自覺失了面子,又被我緊緊拽住衣領,更覺羞惱,竟是口不擇言。
「若不是你穿衣不當,如何能發生這種事兒?」
「怎的就發生在你身上,別人什麼事兒也沒有?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看著眼前振振有詞的方子善,心口不禁刺痛。
這便是我背井離鄉拋棄爹娘選的良人。
11
眼淚大滴大滴落下,我緊緊揪住心口,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
停雲落月見我狀態不對,趕忙將人齊齊趕了出去,扶著我坐下。
「姑娘,莫要氣著自個兒,不值當。」停雲將手帕遞給我,聲音溫柔。
落月語氣心疼,也跟著幫腔:「是啊,姑爺這種拎不清的,何必為了他傷自己身子。」
哭著哭著,我突地笑了。
是啊,何必為了爛人作踐自己的身子。
連剛買的丫鬟都知道心疼我,日夜相伴的枕邊人卻隻知磋磨我。
人,總是要比較一番,才高下立現。
我很快整理好心情,將地上衣裳用剪刀剪成了碎片。
被汙染的衣裳,我寧願扔了都不要。
沒用的男人就如同衣裳,該剪就剪,該扔就扔。
停雲落月幫著我將臥房收拾幹淨,我將方子善的衣衫全部打包,扔進了糞坑。
方子善氣得大吼大叫。
「蘇姝元,你瘋了!這可是我的衣裳!」
他捂著鼻子,眼見著自己的衣裳沉進糞坑,又不能下手撈。
我站得遠遠的,聲音卻傳出很遠。
「什麼你的?不要臉的東西!你的哪件衣裳不是我蘇姝元給你買的?」
「既是我買的,那便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說著,見方子善身上穿著前日剛給他買的長衫,我下巴一抬。
「停雲落月,把他衣裳Ṱū́₁給我扒下來,扔進糞坑!」
方子善驚恐地捂住腰腹:「蘇姝元,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揮揮小手,停雲落月便迅速將方子善衣服扒下,抬手就扔進了糞坑。
方子善穿著白色的裡衣,眼見著自己的衣裳沉入糞坑,竟是氣得兩眼一黑,直直暈了過去!
「方兄,方兄你怎麼了?」
張均幾人圍著方子善,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臉的拍臉,生怕方子善醒不過來。
我冷哼一聲,關上房門徑直入睡。
12
一夜好眠,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日上中天。
我是被張婆子的叫喊吵醒的。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做飯?我老婆子活了一輩子,都還沒見過這麼懶的女人!」
一打開門,便見張婆子雙手叉腰,歪眼斜鼻,對著我的門口破口大罵。
一瞧見我,她的氣焰熄了熄,隨即將頭轉向一邊,不敢看我。
我冷哼一聲:「停雲落月,這老婆子攪了我的清淨,將她嘴堵上!」
停雲落月早就被張婆子吵得不勝其煩,但又沒我吩咐,不敢私自動手。
眼下得了我的吩咐,她們兩個頓時撸起袖子,氣勢洶洶地衝上去前去。
張婆子眼見不對,拔腿就要跑。
停雲落月卻一人將她摁在地上,一人脫下張婆子的臭襪子,塞進她嘴裡。
張婆子那臭襪子又黑又臭,一看便是幾天沒洗了。
這一入嘴,味道可想而知。
張婆子臉色青黑,想要嘔吐,嘴卻被臭襪子塞得SS的,硬是吐不出來。
張老頭就在一旁靜靜看著,隻抽著手中的旱煙,也不去幫自家婆娘。
他手中的旱煙燻得我打了個大噴嚏。
我還未說話,那張老頭便將煙杆子往自己懷裡一塞,立馬跑回房關上了門。
懶得搭理兩人,我帶著停雲落月將昨日打包的飯菜熱了熱,自顧自吃得香甜。
飯吃到一半,便見方子善與張均夫妻三人說說笑笑地走了回來。
三人身上均是新買的衣袍,件件做工精細,布料順滑,沒個五兩銀子下不來。
他們手中,是熱氣騰騰的蔥花餅,還有香噴噴的肉包子,還有醉香樓的醬Ṭú⁼鴨,酸辣鴨爪,甚至還有醬肘子。
他們哪兒來的銀錢?
突然想到什麼,我下意識摸向頸間,脖子上空空如也,我從小佩戴的長命金鎖消失不見。
「方子善,我的長命金鎖呢?」我一把揪住房子善衣領,面色冷凝。
方子善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面色得意。
「娘子,家中無糧,你又不給我銀錢買米,我隻好拿你那長命鎖去當了。」
我一巴掌扇在方子善的臉上:「那是我從小佩戴的長命鎖,你怎麼能當了?!」
方子善抖了抖身上新買的錦袍,臉上帶著一絲痛快。
「很氣惱嗎娘子?昨兒個你賣了我的筆墨時,我也是如此氣惱。」
「不過區區一個長命鎖而已,沒了就沒了,哪兒還能有吃飽飯重要。」
說著,他熱情地招呼著張均幾人:「張兄,快來吃飯,等會蔥油餅涼了就不好吃了。」
張均將張婆子扶起,帶著陳蓮幾人喜滋滋地走向廚房。
廚房裡還有我未吃完的吃食,幾人像是三天沒吃飯似的,狼吞虎咽地吃著。
一個拎不清的相公,一家子無法無天的人,我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
跟這群人住一起,就是一種暗無天日的折磨。
他們隻要站在那裡,我便覺得渾身不爽利。
可,這是我的宅子,憑什麼要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我唇角微勾,帶著停雲落月去了茅房。
13
此時張婆子幾人正吃得津津有味。
突地一盆金黃色的穢物兜頭朝他們潑下!
一桌子菜全被澆了個透心涼,張婆子一臉金黃,嘴巴一開一合,驚叫不已。
「啊!S人啦!」
一個不慎,她吞下金黃,呸呸兩聲,摳著嗓子直幹嘔。
三個小兒哭得一個比一個兇,陳蓮頂著穢物哄了一個又一個。
張均跟打擺子似的抖著身上的穢物,一臉嫌棄。
方子善趕忙將身上新買的錦袍脫下,嫌棄連連。
瞧見我,方子善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蘇姝元,你瘋了?!」
我後退兩步,捂著鼻子面色不耐。
「方子善,我再問你一次,是和離,還是將他們全部趕出去?」
方子善抖衣袍的動作一僵。
他面色有些糾結,我心中冷笑,不等他回答,便拂袖而去。
我跟這個非人生物說什麼人話呢?
他又聽不懂。
14
我贖回了我的長命鎖,將它珍重地掛在胸前。
我娘說,我出生之時,昏迷了三天三夜,大夫說已經沒救了。
我娘在佛前三拜九叩,為我求來長命鎖。
長命鎖一戴在身上,我便醒了過來。
此後,這長命金鎖,再沒離過我的身。
停雲落月一個勁兒在我面前道歉,說昨夜她們不慎打了瞌睡,這才讓方子善有可乘之機,偷走長命金鎖。
我不怪她們,錯又不在她們。
要怪,便怪那恬不知恥忘恩負義的方子善。
方子善仿佛知道我真的動了氣。
他在我面前指天發誓,說這些日子是他疏忽了,他這就將張家人趕走,絕不讓我受一絲委屈。
他說得情真意切,涕下連連。
我恍惚間想起,曾經,他便是在我面前指天發誓,說今生今世都會對我一人好,不讓我吃一點苦。
可實際上,他便是我苦難的根源。
方子善將張家人趕出了家門。
不僅如此,他還將家中裡裡外外都打掃得幹幹淨淨,說是要與我重新開始。
他折下春間最豔的桃花,別在我鬢發,說我人比花嬌,美若天仙。
然後他側頭便要吻上我的唇,被我偏頭躲過。
爛掉的人,呼吸都是臭的。
方子善有些薄怒,但隨即他又調整好笑容,對我極盡阿諛奉承。
晚間,我正昏昏欲睡,方子善不知何時在我身側躺下,伸手探進我衣領。
我瞬間被驚醒,抬手便給了方子善一巴掌。
「娘子,是我啊。」
一看到他那張白淨如玉的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欲望,我突然就明白了這幾日他為何對我阿諛奉承。
不過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才暫時向我低頭。
狗改不了吃屎,方子善怎麼可能變好呢?
「滾出去!」我一腳將方子善踹下床,讓停雲落月將他拖出去,再不能進我房門。
方子善在門外一邊叫喊一邊拍著房門。
「娘子,這幾日是我錯了,你就讓我進去吧,你一個人難道不覺孤寂嗎?」
「娘子,長夜漫漫,你還是讓我為你紓解紓解吧。」
真是好生不要臉,停雲落月都聽得面紅耳熱。
我聽得一肚子火,難道在男人的眼裡,便隻有那檔子事兒嗎?
偏那方子善還在外面叫嚷:「蘇姝元,你身為我娘子,被我睡是你的義務,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見我無動於衷,方子善索性一把抱住停雲。
「既然你主子不肯被我睡,那便你來!」
「反正你不過是買來的一個丫鬟,我還能抬了你做小妾,也算是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停雲拼命掙扎,卻礙於丫鬟身份不敢對方子善動武。
我一腳踢開房門,抬手便給了方子善兩大耳刮子。
「畜生!豬配種還知道不強人所難,你竟是比豬還不如!」
「停雲落月,以後你們記住,誰敢欺負你,直接打回去!」
停雲得了吩咐,揉了揉手腕,抬手便一拳打中方子善眼睛。
方子善怪叫一聲,不到片刻便被停雲打得鼻青臉腫。
方子善被打得屁滾尿流,索性直往院外跑。
臨走前,他還氣急敗壞:「蘇姝元,你給我等著,你會為你今日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呵,真是諷刺。
不過是不跟他做那檔子事兒,倒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般。
似乎在方子善的眼裡,伺候他便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現在,他的夢早該醒了。
15
春風漸涼,星光不眠。
我睡到半夜,隻覺得有一雙冰涼的手撫上臉頰。
一睜眼,便是陳均那張猥瑣的笑臉。
我心中一驚,連忙呼喊停雲落月。
外面卻是一片寂靜。
陳均一臉痴迷地在我身前輕嗅:「別喊了,你那兩個丫鬟,早就被我迷暈了。你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我一把抓起錦被,面色不善地看著他。
「張均,你欺辱良家婦女,可是要下獄的!」
張均卻哈哈大笑。
「小娘子,怎麼能叫欺辱良家婦女呢?」
「方兄已經跟我說好,換妻紓解,快樂無窮。今夜,你是我的,我自是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這方子善,竟然畜生如此!
換妻,如此變態行徑,他如何能做出來?
見我面色詫異又憤怒,張均又道:「小娘子,你莫要不信。不信你聽,隔壁你那相公,正和我的娘子快活呢!」
我屏息一聽,果真能聽到隔壁喘息不斷的聲音。
陳蓮的聲音嬌柔又嫵媚:「方公子,你可真是勇猛,我穿著娘子的衣裳,跟你做這檔子事兒是不是很刺激?」
方子善粗粗喘氣:「你可比我娘子好多了,她就像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還是你好,腰細身軟還會叫......」
我SS抓住錦被,指甲將錦被劃爛,卻一無所覺。
好個方子善,好你個方子善!
陳均聽得口幹舌燥,早已按耐不住。
他一把將我推倒,自顧自地脫衣裳。
「小娘子,你便從了我吧。你放心,我比你相公大得多,定會讓你滿意!」
我一腳將他踹了個仰倒,抄起桌上的花瓶便朝他頭上狠狠砸去!
「不要臉的東西,憑你也敢染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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