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動，讓我充會兒電。」說話間，賀嫣溫熱的氣息吹到我的脖子上，痒痒的。

她伸手將我摟緊，頭在我胸膛上蹭了蹭：

 

「對不起，我都不知道你在學校遇到這些事。」

 

我並沒有怪她：「沒關系，我早就報警了。」

 

有問題找警察。

 

早在事情剛發生的時候，我就已經報警了。

 

之所以不說，是不想打草驚蛇。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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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嫣點頭：「果然誰都欺負不了我家沈風。」

 

我忍不住問：「你這麼做，喬治答應了嗎？」

 

哪有什麼圍棋知識備忘錄，她的圍棋知識都記在腦子裡，什麼時候記在手機上了。不過是想讓記者看到自己的手機壁紙罷了。

 

賀嫣輕笑出聲：「自然沒有告訴他，他現在正忙著和幾個廣告合作商周旋呢。」

 

賀嫣雖然不是明星，但因為美麗的外表和天才圍棋手的身份，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自然也有不少粉絲。

 

很多廣告商都想找賀嫣拍廣告。

 

賀嫣今天的舉動，無疑擊碎了眾多男友粉的心。

 

這下，喬治有的忙了。

 

沉默片刻，我從懷裡拿出一條鑽石項鏈，戴到賀嫣的脖子上：

 

「這是我之前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

 

賀嫣驚喜地看著，我繼續道：「賀嫣，我們試試吧？」

 

在剛才出圖書館看到賀嫣的時候，我就做好了這個決定。

 

不得不承認，在聽到賀嫣大方示愛的時候，我內心是開心的。

 

我想，自己喜歡上賀嫣了。

 

既然明確了自己的心意，我不想再吊著她了，隻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賀嫣有些不敢相信：「沈風，你說真的嗎？」

 

我重重點頭。

 

賀嫣明亮的眼睛欣喜看著我：「什麼試試？我可不試，答應我了，就要被我黏著一輩子。」

 

「嗯，那就一輩子，誰怕誰。」

 

圖書館外，是一個開心到紅了眼眶的女孩。

 

14

 

後面的日子，賀嫣真的就一直黏著我了。

 

正好這段時間沒有比賽，也不用集訓，賀嫣隻要一下課就跑來找我。

 

偶爾在路上看到顧緣，她看著我的眼神總帶著點幽怨。

 

每當這時，賀嫣都會擋住我的視線：「別看她，看我。」

 

醋意太大，幾乎想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

 

就像今天，我還在上課，賀嫣就發信息來。

 

【下課了嗎？一起吃晚餐吧。】

 

緊隨其後的是「歡樂蹦跶小貓」表情包。

 

我笑著回復：【好。】

 

沒想到這時，顧緣也發短信息來了：

 

【下課教室門口等，有東西給你。】

 

我猜她會不會發錯人了，畢竟我們已經很久不聯系。

 

所以幹脆不回復了。

 

15

 

下課後，我剛走出教室，就看到很多人往外面跑，說是有人在外面打架。

 

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我連忙跑出去。

 

果真是賀嫣和顧緣。

 

幾個女生將賀嫣和顧緣分開。

 

孟遠正在顧緣身邊查看傷勢，我則跑向賀嫣：

 

「你沒事吧？手怎麼流血了？」

 

賀嫣原本還很生氣，看到我來了，才稍稍平靜下來。

 

我準備帶賀嫣離開。

 

顧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風，你瞎了嗎？明明我傷得更嚴重，你怎麼隻關心別人。」

 

我不耐煩回頭：「你身邊不是有人嗎？我關心我女朋友有什麼不對？少來煩我。」

 

眼角看到顧緣旁邊掉落出來的手表盒子，我猜這或許就是她想送我的東西。

 

無視她委屈到哭出來的神情，我抱起賀嫣離開了。

 

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她給的任何東西了。

 

我打了車，準備送賀嫣去醫院。

 

賀嫣S活不肯去醫院，最後她說家裡有醫藥箱，隻能妥協去她家。

 

這還是我第一次到賀嫣的家裡，是她自己在外面買的房子。

 

「疼！疼！疼！」

 

我邊上藥，賀嫣邊喊疼，整個人透露著兩個字——「委屈」。

 

我心疼，說出來的話依舊嚴肅：「知道疼，為什麼還打架？你不知道棋手的雙手多麼重要嗎？廢了你以後怎麼下棋？」

 

賀嫣卻一臉堅定：「就算這手不要了，我也不允許有人在我面前說你壞話。」

 

原來是為了我，心一軟：「傻瓜。」

 

賀嫣湊上來，語氣撒嬌：「還疼。」

 

我揉了揉賀嫣的臉頰：「疼S你算了。」

 

賀嫣靠得更近，直接坐到我腿上。

 

四目相對下，賀嫣眼神逐漸帶著蠱惑的味道，我的呼吸急促了：

 

「可以嗎？嫣嫣。」

 

回答我的，是她落下的吻。

 

反應過來的我一手撫上她的臉頰，一手按在她的後腦勺。

 

加深了這個吻。

 

她的手不禁攬住我的脖子。

 

親吻間隙，她開口道：「笨蛋，親自己女朋友，不需要問，抱著用力親就行了。」

 

換來的，是我更加用力的禁錮。

 

16

 

第二天，我看到了孟遠發的官宣朋友圈，他和顧緣正式在一起了。

 

很多人都點贊了，誇兩人是郎才女貌。

 

對此我並沒有什麼感覺。

 

畢竟很快就到了期末考，我沒有心思花在不相幹的人身上。

 

法學要背的東西很多，我要為了我的夢想奮鬥。

 

為了方便復習，我和賀嫣見面少了一些。

 

賀嫣雖然委屈，卻也理解我，正好她也要考試了。

 

我曾問過賀嫣，為什麼圍棋下得那麼好，卻要選擇法律系？

 

賀嫣淡淡開口：「我爸媽從小就感情不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詢問我的意見。他們兩個都是律師，所以也希望我做這行。

 

「他們要我起碼順利在法學專業畢業，要不然就不讓我繼續下圍棋了。」

 

我心疼皺眉：「那你不是很辛苦？」

 

「一開始確實很不甘心，可是見到你後，我覺得這是爸媽做得最好的一次決定。」賀嫣用額頭抵住我的額頭，幸福說道。

 

大學的考試短則考兩個星期，長的話可能要考一個月。

 

在剛考完幾科的時候，孟遠被警察帶走了。

 

說他涉嫌在網上買水軍誹謗他人。

 

需要去派出所協助調查。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之前那些話都是孟遠買水軍汙蔑我的。

 

後來，顧緣曾發短信想要跟我見一面，被我拒絕了。

 

這件事最終以孟遠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我道歉，並在網上公開致歉結束。

 

瞬間，表白牆上大家都在嘲笑孟遠，這次沒人買水軍，大家都是真情實感的。

 

甚至那些曾經在表白牆上向孟遠表白過的人都以此為恥。

 

顧緣和孟遠沒過多久就分手了。

 

期末成績很快出來。

 

讓眾人沒想到的是，這次我居然超越了顧緣，成為全年級第一名。

 

而我的目標，終於能夠實現了。

 

17

 

第二學期開學，我拿著出國留學的申請表交到輔導員辦公室。

 

沒錯，這就是我這些年一直努力學習的原因。

 

很早之前，我就明確自己想要從事的領域是國際法。

 

如果能爭取到國外知名院校的留學名額，對我未來的發展會有很大的幫助。

 

剛從輔導員辦公室出來，就遇到顧緣。

 

「你要出國？」

 

看來剛才在裡面和輔導員的對話被她聽到了。

 

我點點頭，準備離開。

 

卻被身後的人攔住：「如果我向你做最後一次告白，你能不能不走？」

 

顧緣的語氣帶著卑微的乞求，猶如我之前一樣。

 

我搖頭：「顧緣，太晚了。出國這件事我很早就決定了。」

 

顧緣像是脫力般松開我的手，應該也松開了她心底最後的執念。

 

當天晚上，喬治打電話給我。

 

賀嫣喝醉了, 一直叫著我的名字。

 

我將她帶回家。

 

其實賀嫣的酒品算好的了，喝醉了也隻是嬌滴滴地抱著我喊「老公」。

 

「為什麼喝這麼多酒？」我耐心詢問。

 

賀嫣指了指心髒的位置：「這裡難受, 老公要出國了，見不到了，難受。」

 

我心裡仿佛也被刺了一下。

 

賀嫣的師父近幾年都會留在國內, 而她還沒出師，所以必須留在師父身邊學習。

 

人家師傅表示，學圍棋者，必須先靜心, 甚至連比賽都不讓她參加了, 要她先沉澱沉澱心性。

 

這也就說, 我們要異地好幾年。

 

「那你希望我不去嗎？」

 

其實我心裡想過，如果賀嫣留我，我會不會留下來。

 

答案是不會。

 

法律是我的夢想，賀嫣在為了她的夢想努力, 我也要為了我的夢想奮鬥。

 

賀嫣迷糊搖頭：

 

「這些是我遇到的困難，我要自己去解決。我想幫助他更好地實現自己的理想, 而不是成為他奮力高飛的負擔。」

 

剛說完，不給我感動的時間, 賀嫣就吻了上來。

 

「你怎麼還會搞襲擊了？」

 

「我的男朋友, 我想親就親。」

 

許是我太久沒回復，顧緣第二條信息發來

 

「□-」18

 

第二天醒來，賀嫣已經不見了。

 

旁邊是她留下的字條。

 

【接下來我會很忙, 別找我，等我忙完去找你。】

 

直到我坐上出國的飛機, 賀嫣也沒有來送我。

 

轉眼間，我來到國外已經一個月了。

 

今天，剛從超市出來，外面就下起了雪。

 

我想起了去年下雪, 賀嫣親吻我臉頰的場景。

 

突然好想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思緒飄忽間，我似乎看到賀嫣站在馬路對面。

 

以為是出現幻覺了，前面的賀嫣忽然朝我跑來。

 

直到她緊緊抱著我，我才真切感受到這不是幻覺。

 

賀嫣真的來找我了。

 

我依然不敢相信：「你怎麼來了？」

 

「太想你了，沒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 所以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把師父打敗了, 父母那邊也被我說服了。就馬不停蹄來找你了。」

 

原來這一個多月, 她沒時間聯系我，是為了解決這些事情。

 

「沈風, 我現在沒人要了，隻能賴上你了。」

 

眼眶微熱，我伸手攬過賀嫣的腰，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賴就賴上唄, 反正也要過一輩子的。

 

19

 

後來有一次, 躺在床上，我昏昏欲睡，問她為什麼會喜歡我。

 

賀嫣笑著吻了吻我的唇：「那是一個小女孩和小男孩的故事。

 

「小女孩因為爸媽吵架，被送到了奶奶家, 小男孩正好暑假也回爺爺家玩。

 

「小女孩被人嘲笑是爹不疼娘不愛的野孩子，是小男孩勇敢站出來保護了她。那個暑假，男孩用自己的開朗照亮了女孩灰暗孤僻的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