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以為健身直播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把彭旭的賬號給了他們，

 

可我沒想到，他們會看到彭旭在晚上跳擦邊舞，

 

他們說，辣眼睛，舉報了。

 

我沒想到真的會封號了……

 

唉，我存的這五萬塊錢留給你，

 

我還有一件事我沒和你說，

 

陳淼投資公司的錢已經花光了，怪就怪老譚昨天把最後的二十萬轉走了。

 

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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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會議室裡，大家愁眉不展。

 

是我的錯。

 

我忘了老譚知道公司賬號密碼的事。

 

我捂著腦袋，思索著怎麼辦。

 

這時候陳淼提議道：「再起個號？我可以再投一筆，但是沒辦法立即給。」

 

彭旭沉吟一聲：「現在維持公司運作要緊，大不了我不拿薪水了！我來起號，別的不說，現在我已經掌握了流量密碼。」

 

蘇丹丹欣慰地朝他們笑了笑。

 

可我受了重創，精神萎靡。

 

三次背叛！

 

我眼眶含淚，抵著雙眼在會議桌上止不住落淚。

 

忽然聽到了蘇丹丹的一聲嘆息：「這都不算事，還有我們不離不棄不是嗎？」

 

蘇丹丹對我的軟弱很是嫌棄：「為了目標迎頭邁進，而不是萎靡不振！羅小明其實很早就想走了，要不是為了我，她也不會管你的爛賬管到現在。

 

現在不過是提前離別，她自己估計也是很自責，我試著去聯系聯系她。

 

還有你，彭總裁！我要你似擦非擦，不是要你扒了外衣跳擦玻璃！你擦太狠了，這次算總結經驗，下次微擦！」

 

蘇丹丹拍了拍桌面：「所謂的危機，隻要家人互相支持，那都不算事。」

 

一個月後，彭旭又起了一個號。

 

他迷戀上了擦擦，並且掌握了擦邊精髓。

 

很快在大家努力下，下載突破 50 萬！

 

我萎靡的狀態也隨之好轉。

 

是啊，有家人在怕啥呢？

 

會議室開例會。

 

蘇丹丹第一個出聲說道：「彭總裁，你最近送福利送得有點猛了哈，我們要良性引導充值，不是靠福利啊。」

 

彭旭現在已經練得十分強壯，他穿著無袖襯衣坐著，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以前我以為看我直播的人是小妹妹，沒想到男的居多，最近他們要我穿白襪，我拒絕了，說這是另外的價格，沒想到有個老板一下子就急了，往軟件裡充了十萬……」

 

我原本困得不行，聽到這話，立馬睜大了眼睛：「多少？！十、十萬？！」

 

這可不是好事！

 

靠擦邊起家，不就是灰色產業嗎？

 

雖然彭旭沒脫，但是被人舉報了，這查起來就涼了！

 

大家意見一致，由陳淼充當負責對接客戶退款。

 

很快彭旭也意識到長期擦邊沒有前途，又開始做起健身直播。

 

經常捧場的大哥一刷就是一個嘉年華。

 

這是走平臺的！可不是灰色收入！

 

公司好歹是有了營收，蘇丹丹立馬動用人脈幫忙推廣。

 

又一個月，APP 下載量暴漲一百萬！

 

而聞到味的老譚，帶著自己的俏媳婦跑回了公司。

 

見到我的第一面，他張開雙臂，滿臉動容：「東升啊！真是苦了你了，我實在過意不去，這不就回來和你一起奮鬥嗎？」

 

蘇丹丹冷笑一聲，還未發作就被小秘黃珊珊打斷：「就是你這個S胖子！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老公，把她炒了！」

 

見她這麼羞辱蘇丹丹，我氣得不行，大手將蘇丹丹護在身後，面容凝重：「老譚，管好你的真愛！沒有他們的不離不棄，我們公司不可能存活到現在！還有，丹丹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許你們這麼和她說話！」

 

老譚瞪大了眼，指了指蘇丹丹，又指了指我。

 

他一拍大腿，身邊的小秘驚呼：「你真是餓了！」

 

9

 

在我眼裡，蘇丹丹極其美好，不應被人這麼欺負。

 

我可以聽到身後她的呼吸錯亂，像是要爆發了。

 

我的丹丹，由我來守護！

 

眼見我怒目圓瞪，一臉憤怒。

 

他嘆息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不行，兄弟，都怪哥，我得救你！我必須辭退她，啊！還有彭旭！他直播的內容實在是不堪入目！還有前臺那個陳淼，她實習期早就到了，沒必要繼續留著。我們再招聘一群人，公司繼續做大做強！」

 

卸磨S驢！

 

彭旭和陳淼紛紛翻起白眼。

 

見我們都不肯，老譚開始拿腔拿調道：「我是老板！我有權力決定你們的去留！大不了我給你們賠償金！」

 

我正要駁斥他幾句，蘇丹丹拉住了我的衣袖。

 

等到離開會議室後，她才朝我們說道：「找羅小明，別忘了賬單都是她管理的，隻要記錄在，就可以證明老板之前的操作是挪用資金罪。」

 

我眼睛一亮，猛地親了蘇丹丹額頭一口。

 

真不愧是我的寶！

 

前段時間，蘇丹丹才找到了羅小明。

 

現在她正在 V50 打工。

 

快餐店裡，羅小明別開了臉，眼睛裡閃著淚光。

 

「隻要我們五個人在一起，之前的都不是事。」

 

我搓了搓手，語氣輕柔地說道。

 

自古深情最打動人。

 

原本讓蘇丹丹說是最好的，但她和羅小明有過命的交情，怕失之偏頗，所以對這事她不發表意見。

 

我隻能挑起重擔。

 

其實我們五個能湊在一起，多少也是因為互相吸引。

 

大家都不是小氣吧啦的人，事情說開了，就都不算事。

 

羅小明是我們之中最為敏感的一個人，容易擰巴。

 

好說歹說許久後，羅小明才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好，我會幫你們的，但是……」

 

她揉了揉眼：「我還是不回去了，我沒資格回去。」

 

我們四個人對視一眼，而後都舉起手道：「反對，我們都不同意羅小明離崗，少數服從多數，公司需要你！」

 

羅小明憋著嘴，捂住了哭喪的臉。

 

因為老譚本就是個懶散的人，他在公司闲得摳腳，偶爾才會來上班。

 

要是繼續讓他經營公司，我們大抵是會坐吃山空。

 

眼下我搪塞他現在沒有財務， 不會算錢，怕算錯了被告到法院，才讓他勉強留下了他們三人。

 

等到他一走，我和羅小明負責收集罪證。

 

很快，我們就報警了。

 

那頭老譚還在和小秘親嘴，就被推開了房門。

 

場面極度辣眼睛。

 

被抓走時，老譚氣得直跳腳道：「你給我等著！」

 

這官司，證據確鑿。

 

老譚因為償還不起挪用的資金被判了三年。

 

可是也因為他，公司倒閉了。

 

我站在倒閉的公司外面，一臉茫然。

 

APP 下架了。

 

當初說是為了夢想堅持，中期我說的是為了給回憶畫上完美的句號。

 

再後來，僅僅隻是為了保住獨屬於我們五個人的公司而不斷奮發。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繼續堅持嗎？

 

還要堅持什麼啊？

 

眼睛一酸，我蹲下了去，淚水打湿了我的手心。

 

所有一切，都化作了泡沫。

 

10

 

大家都還在，就不至於散了。

 

蘇丹丹將我一把拉起，一群人坐著陳淼的法拉利去了酒吧。

 

觥籌交錯之際，陳淼搭上彭旭的肩膀，語重心長：「別難過，隻要我們在, 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我爸給我的生活費到了, 我繼續投資，這次用我們五個人的名義注冊公司！說好的一家人, 永遠都是一家人！」

 

彭旭也點頭贊成：「APP 框架你會搭，文案要丹丹姐幫你準備, 財務還有小明姐, 從哪裡跌倒, 從哪裡站起來，大不了我福利大放送！相信我擦邊的能力啊！」

 

看著他們一個個寬慰我, 我才止住了酸澀的鼻子。

 

有他們可真好。

 

蘇丹丹拍了拍我的腦袋：「這次我也上，我也開直播，等這次事成了, 我們結婚吧。」

 

完了！

 

有了丹丹這話, 我怎麼能不努力！

 

我幹！我猛猛幹！

 

陳淼不愧是富豪大千金。

 

考慮到前期資金困難, 她把自己的莊園開放給我們。

 

我們一眾人就在她莊園裡的另一座別墅裡務工。

 

正所謂一回生, 二回熟。

 

沒一個月, 我就搭建好了 APP。

 

聯系好外包設計, 又重新整理了文案。

 

軟件再次上架。

 

彭旭因為身材已經十分壯碩，沒辦法很好體現 APP 的作用。

 

於是他和蘇丹丹打配合, 把流量引到了她的直播間。

 

「現在跟著彭老師仔細觀察，小可愛們千萬不要踩到這些誤區！」

 

他站在鏡頭前有板有眼地指導蘇丹丹鍛煉。

 

可是我心疼她！

 

丹丹的臉蛋皺巴巴的, 看得出極其辛苦。

 

我身邊的羅小明也是如此糾結。

 

我們兩個時常都會在鏡頭外並肩站著, 差一點就衝進畫面給彭旭一個巴掌。

 

好在陳淼拉住了我倆：「嘶！你們別動我男人！」

 

直播一個月後, 蘇丹丹從一百八減到了一百五。

 

一下子眼睛變大了，整個人開始精神起來。

 

後來蘇丹丹喜歡上了運動，減重半年後她瘦到了一百斤左右。

 

彭旭很是得意。

 

漸漸地，直播間也不需要彭旭。

 

下載量飛速上漲, 突破百萬。

 

隻是付費轉化率極低。

 

總而言之，我們沒賺到錢。

 

「至少我們收獲了快樂。」

 

會議室，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五個人，人人都是老板，分到手的錢不多，但是大家都很開心。

 

沒有內卷，沒有勾心鬥角。

 

這樣的工作, 誰不喜歡呢？

 

「APP 現在的用戶不斷增長，陳淼找了一批外包管理軟件。

 

現在，我們該進入下個階段了。

 

那就是正式開始做直播帶貨！」

 

五個人掌聲雷動。

 

彭旭還是那麼樂呵, 不管我說啥都捧場。

 

而此刻, 我的丹丹眉眼彎彎, 笑著看我。

 

我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了一下機靈鬼陳淼。

 

「但是在開啟下一個階段前……

 

可以邀請大家參加我和蘇丹丹婚禮嗎？」

 

是時候, 也要為以前的回憶畫上句號了。

 

這也是為了新的開始呀！

 

陳淼歡呼一聲，按響了 BGM。

 

東升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真愛，

 

「（「」「蘇丹丹, 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蘇丹丹捂著臉，白皙的臉上劃過幸福的淚珠。

 

我跪在地上，一如既往地深情。

 

「我願意！」

 

我們都陪彼此, 走到了盡頭。

 

現在，年少的約定，在此刻畫上了幸福的句號。

 

「我最喜歡妹妹頭貓耳娘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