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山霖，你再不選，就來不及了。許心心快撐不住了。」

張山霖望向許心心，海水基本已經淹沒許心心的鼻子。

 

許心心眼珠子開始往外翻，整個人看上去就要被海水吞噬了。

 

張山霖額頭上青筋突起，咬牙切齒地喊：「救心心！」

 

在聽到張山霖選擇救自己的情況下，許心心似乎又重新有了點力氣。

 

她拼S浮出海面。

 

對著我喊：「快，救……救我！」

 

連看都沒看張山霖一眼。

 

我朝張山霖看了看，他也已經自身難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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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的青筋顯示著他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既然張山霖你選了救許心心，那我就如你所願。

 

我用力把木板甩出去。

 

很巧，甩在了許心心和張山霖中間。

 

13

 

按理說，張山霖其實比許心心更有優勢。

 

畢竟他是個男人，體力肯定比許心心強得多。

 

但是他心心念念著許心心，舍不得讓許心心S。

 

所以木板最後還是被許心心拿到了。

 

許心心整個人趴在木板上。

 

靠著木板的浮力浮在了水面上。

 

而張山霖則靠在木板上。

 

借著力，能休息會。

 

但我說過了，那塊木板很小。

 

明顯扛不住和許心心兩個人的重量。

 

很快，張山霖和許心心發現，木板在慢慢下沉。

 

「啊，張山霖，你快放開木板，它要沉下去了！」

 

「心心，我……我沒力氣了……放開了，我就會……S的。」

 

「你快放開，你再不放開，我也會S的！」

 

許心心休息了會，恢復了些力氣，繼續說：「張山霖，你既然選擇把木板給我，肯定也是希望我活下去吧。

 

「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你……S了之後，我會給你燒紙的。你快放開吧！」

 

說完，許心心就開始掰張山霖的手指頭，把張山霖往海裡推。

 

張山霖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不明白，一向溫柔體貼的許心心，怎麼會在這種危險的時候。

 

把他推向S亡。

 

他以為他和許心心會是現實裡的肉絲兒和傑克。

 

互相能為對方去S。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把木板給了許心心。

 

許心心還推他去S。

 

就在張山霖愣神的時候，許心心用足了力氣。

 

把張山霖猛地一推。

 

把張山霖推進了海裡。

 

張山霖的腦袋正好撞在一塊大礁石上：

 

「許心心，你……」

 

還沒等張山霖說完，他就暈了過去。

 

14

 

不知道是張山霖和許心心運氣好。

 

還是我的重生改變了什麼。

 

上輩子沒出現的救援隊。

 

居然在這輩子趕到了現場。

 

把許心心和已經昏迷的張山霖救了上來。

 

其他人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由於沒有木板拖延時間。

 

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氣息。

 

可雖然張山霖被救了，但他的頭部由於撞到了礁石。

 

傷到了神經。

 

命是救回來了。

 

但他四肢癱瘓了。

 

下輩子，隻能躺在床上了。

 

15

 

聽說，許心心去看了張山霖一次。

 

在知道張山霖四肢癱瘓，以後隻能坐輪椅後。

 

連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根本沒理一直在喊她的張山霖。

 

張山霖為了叫住許心心，還從床上摔了下來。

 

把尿袋都摔破了，流了一地。

 

我也沒去看過張山霖。

 

隻是在手機上給他發了兩個字：【分手！】

 

然後直接把他拉黑了。

 

我以為這輩子，我和張山霖不會再有交集。

 

上輩子他把我推進S海裡，害我喪命。

 

這輩子，他雖然還活著。

 

但是估計比S了還痛苦。

 

就算是我和他兩清了吧。

 

但我沒想到，張山霖都已經癱瘓了，還想賴著我。

 

16

 

三個月後，我下班回家。

 

推開家門，發現張山霖和他媽媽坐在我的沙發上，吃著我昨天剛買的水果。

 

張山霖媽媽嘴裡剛塞了塊榴蓮。

 

看見我回來，使勁吞咽下去。

 

黃色的汁水順著她的嘴流了出來。

 

怪惡心的。

 

我皺緊眉頭問：「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已經三個月沒見過張山霖了。

 

但我沒想到才三個月，張山霖就像變了個人。

 

原本面容清秀的他，像是突然變老了二十歲。

 

大片的頭發遮擋住了他的面容，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

 

眉目也變得更陰狠了。

 

散發著一股陰毒的氣息。

 

他剛看見我的第一眼，眼神中明顯帶著仇恨。

 

現在卻被他很快地掩飾過去。

 

他臉上掛著笑：「倩倩，你忘記了，我是你男朋友啊。我有你房子的密碼。」

 

糟糕，重生以來太多事情了，居然忘記換密碼了。

 

我冷冷地笑了一聲：「張山霖，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已經分手了。」

 

張山霖媽媽擦了擦嘴，眼睛一瞪：「王柏倩哪，不是阿姨說你。做人可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以前，我們山霖沒出事的時候，對你可好了。

 

「現在，他癱瘓了。你可不能拋棄他哦。

 

「做人啊，要講良心。」

 

我一愣，張山霖他媽這話就不像是有良心的人說得出口的。

 

張山霖對我好？

 

是好在每個月哭窮讓我貼補生活費，背後卻偷偷轉給許心心買化妝品呢？

 

還是吃我的，喝我的，還無時無刻貶低我？

 

這叫對我好？

 

似乎是見我發愣，沒反駁，張山霖媽媽抬起了下巴，繼續說：

 

「這樣吧，我看你們年紀也不小了。山霖跟我說，幾個月前他就準備跟你求婚了。

 

「我看，你倆選個日子，去把證給扯了吧。

 

「至於婚禮嘛，你看，山霖身體也不太方便，就不辦了吧。

 

「對了，我看今天日子就不錯，你快把戶口本拿出來。現在就去領證。」

 

17

 

張山霖附和他媽，對深情地望了我一眼：

 

「倩倩，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捧高踩低的人。

 

「你對我是真心的。倩倩，醫生說，我的病還有得救，隻要肯用藥，還是有希望好起來的。

 

「等我好了，再給你補辦婚禮。」

 

看著張山霖和他媽媽在我面前自說自話，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山霖，你是癱瘓了，不是耳聾了。我說了，我已經和你分手了，你是聽不懂嗎？」

 

張山霖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倩倩，你別騙我了。

 

「我知道，你肯定是在開玩笑。這樣吧，你先拿個三十萬出來，給我看病。等我好了，馬上辦婚禮，總行了吧。」

 

張山霖媽媽點點頭：「對，王柏倩啊，山霖跟我說了，你家有錢。三十萬你肯定拿得出來。

 

「這樣吧，這三十萬就當是你的陪嫁了。」

 

「三十萬啊？我倒是有。」我看著張山霖，慢慢開口，「但是，我憑什麼要給你花呢？

 

「你一個廢人，還想要和我結婚，你配嗎？」

 

張山霖的臉頓時黑了。

 

他再也裝不下去：「王柏倩，就是你害的我，要是你把木板扔給我，我就不會癱瘓。

 

「我現在這樣子都是你造成的，你得負責！」

 

哦嚯！上輩子我選擇救張山霖，他嫌我沒救他的白月光許心心。

 

這輩子，我如他的願，救了許心心。

 

他又反過來怪我沒救他？

 

「張山霖，你可別忘了，當時可是你選擇把木板讓給許心心的！

 

「你可是救了許心心一命啊，怎麼，她不肯跟你結婚嗎？」

 

張山霖媽媽原本並不知道張山霖把木板讓給了許心心。

 

她瞪大了眼睛，甩了張山霖一巴掌：「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居然把木板讓給那個賤女人！

 

「我好不容易把你養大，以為終於可以享福了。

 

「你現在給我來這麼一出！」

 

最後，張山霖和張山霖他媽都破防了。

 

開始大罵對方。

 

張山霖媽媽說張山霖是個豬腦子，把活的機會讓給了許心心，許心心也沒多看他一眼。

 

張山霖責怪他媽不好好照顧他，不僅不給他燒飯吃，還丟下他去和別的老頭跳廣場舞。

 

最後，我嫌他倆太煩。

 

直接把他們撵走了。

 

起初他們還不肯走，S皮賴臉地要賴在我家裡。

 

看我拿出手機真要報警的時候，張山霖他媽才罵罵咧咧地把張山霖推了出去。

 

可第二天，張山霖母子就又找上了我。

 

18

 

我剛到公司，屁股還沒坐熱。

 

前臺就通知我，有人找我。

 

還是個殘疾人。

 

我立馬就想到了張山霖。

 

我走到門口一看，果然又是張山霖和他媽。

 

看來，兩個人已經和好了。

 

張山霖他媽見我出來，馬上扯著我的胳膊開始喊：

 

「大家都來瞧瞧啊，王柏倩看我兒子癱瘓了，就直接把他甩了。

 

「我兒子沒癱瘓以前，給王柏倩花了好幾十萬，可現在我兒子需要三十萬治療費，王柏倩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領導們，同事們，你們都來評評理！」

 

現在是上班時間，來來往往有不少人。

 

張山霖他媽這麼一喊，我們周圍馬上擠滿了人。

 

同事曉琳著急地問我：「倩倩姐，要不要幫忙報警？」

 

我搖搖頭，表示我能解決。

 

我這個公司可是世界五百強。

 

能進來的人腦子都聰明著呢。

 

張山霖和他媽以為能用輿論控制我，逼我拿錢。

 

可他們也不看看，周圍哪一個人會聽他們的片面之詞。

 

我王柏倩來這裡工作也兩年多了。

 

為人處事大家都看在眼裡。

 

張山霖和他媽今天是打錯算盤了。

 

張山霖他媽看沒人幫她說話，馬上坐在地上開始大哭大喊：「沒天理啦！以前我家山霖對王柏倩百依百順，兩個人都要準備結婚了。

 

「沒想到王柏倩會拋下我們張山霖啊。

 

「王柏倩，我求求你，你就算不想和山霖結婚，也把以前花他的錢都還給他吧！」

 

我看著張山霖和他媽的這出戲，點了點頭：

 

「好啊，那我們就看一看，張山霖到底為我花了多少錢。」

 

19

 

昨天過後，我就料到張山霖會來這麼一手。

 

於是連夜把張山霖和我之間的轉賬和對話截了圖。

 

還把上次偷拍的張山霖給許心心轉賬的截圖都發了出來。

 

截圖上很明顯地顯示，戀愛期間，我給張山霖總共轉了二十五萬四千七百五十八。

 

而張山霖一共給我轉過二百五。

 

嗯，能和張山霖談那麼久，我確實很二百五。

 

但張山霖給許心心一共轉賬三十二萬七千。

 

還沒等我開口，張山霖他媽一看截圖，就氣得跳了起來：

 

「你不是說工作這麼久都沒錢嘛，連我要去旅遊都沒給我一分錢。

 

「好啊，原來是背著我偷偷養許心心這個賤人了！」

 

周圍的同事也都看清楚了：

 

「原來是渣男啊。」

 

「這渣男真賤啊，還好意思找王柏倩要錢，我看啊，王柏倩才該找他們要錢呢！」

 

「這男的在和王柏倩戀愛期間給許心心轉賬三十多萬，這不妥妥的出軌嘛！」

 

「他現在癱瘓就是報應啊！」

 

……

 

我們經理吃完了瓜，看了我一眼，仿佛在問，我是怎麼會瞎了眼，看上這個歪瓜裂棗的。

 

我隻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經理找了保安，把張山霖和他媽轟出去了。

 

不過，在臨走前，我還送了張山霖他們一份大禮。

 

我跟張山霖說：「我倆分手是分定了，我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不過，你可是救了許心心的命啊，要是我啊，肯定會以身相許的。你說對吧？

 

「而且，許心心可是花了你三十多萬呢，要是把這些錢要回來，你不就有錢看病了嗎？」

 

張山霖聽了，若有所思。

 

我知道，他肯定聽進去了。

 

對於一個走投無路的人來說，他一定會抓緊每一根稻草。

 

20

 

聽說，張山霖和他媽在離開我公司後。

 

馬上去找了許心心。

 

許心心剛化好妝準備出門。

 

張山霖攔在許心心面前，對她說：「心心，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的就是你。

 

「你說王柏倩是你的閨蜜，所以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現在好了，我和王柏倩分手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

 

許心心上上下下掃了張山霖一眼：

 

「和你在一起？你一個殘廢要和我在一起？

 

「張山霖，你別開玩笑了。」

 

張山霖一怔：「心心, 你什麼意思？」

 

許心心白了張山霖一眼：「意思是你不配！我本來就是拿你當備胎, 現在……你變成殘廢了, 連備胎的資格都沒了。

 

「快點讓開，別耽誤我出去約會。」

 

張山霖不可置信地盯著許心心：「你說什麼？

 

「要不是我把木板讓給你，你早就S了！

 

「我也不會癱瘓！」

 

許心心從包裡掏出五千塊錢, 不耐煩地甩在了張山霖臉上：

 

「那還不是你自願把木板給我的。要錢是吧？拿去花吧。現在可以滾了吧？」

 

張山霖咬緊了牙：「許心心，你把我的三十萬還我！」

 

王柏倩一把推開張山霖：「你給我花的, 就是我的。滾開！」

 

張山霖被許心心推倒在地上, 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流了一攤血。

 

可能是許心心刺激到了張山霖。

 

張山霖本來不能動的手, 居然可以活動了。

 

他一把拉過許心心的腳踝。

 

許心心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還沒等許心心罵出聲來。

 

張山霖就SS扣住了許心心的脖子。

 

許心心拼命掙扎，雙手去扣張山霖的眼睛，可張山霖無論怎麼樣, 就是不放手。

 

最後許心心被張山霖活活勒S了。

 

再見到張山霖，是在堅牢裡。

 

他多次提出要見我一面。

 

我都拒絕了。

 

直到他託人帶給我一句話：為什麼這次不阻止他去S海？

 

21

 

張山霖眼睛上包著紗布, 隔著玻璃，坐在我對面：

 

「王柏倩，不應該是這樣的，你應該阻止我去S海。然後在我溺水的時候, 救了我。

 

「我們倆會順利結婚, 不久, 你就懷孕了。

 

「倩倩, 你是我的妻子！」

 

我波瀾不驚地點點頭：「對，然後你就趁我腿抽筋, 把我推進了S海。」

 

張山霖瞳孔猛地睜大：「你……你也……」

 

「我也重生了。」

 

「倩倩，我錯了, 我不該為了許心心這個賤女人把你推進S海的。

 

「你原諒我好不好？等我出去，我們重新開始。我發誓, 我會加倍補償你的。

 

「我現在才知道, 真正對我好的隻有你。」

 

張山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可我卻一句話都沒回答。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開口小心翼翼地問我：

 

「倩倩, 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

 

「我該原諒一個處心積慮要S我的人嗎？」

 

「我那是被許心心這個賤人騙了, 都是她吊著我。

 

「而且，上天給我們重來一次的機會, 就是讓我們好好在一起。」

 

我打斷他：「不, 上天讓我重來一次，是讓我來報仇的！」

 

張山霖愣了一愣, 過了好久才開口：「你是故意把木板給許心心的？」

 

「對, 上輩子你不是一直記恨我沒救許心心嗎？這輩子，我把救你的機會，換給了許心心, 你該滿意了吧？

 

「對了，別想著以後，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給許心心辯護。要你把牢底坐穿！

 

「倩倩，你說我們十一去哪裡旅行好？」

 

「而迎」說完, 我轉身就走。

 

「王柏倩，你別走！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

 

「我不想坐牢啊！你別走！你把我弄出去！」

 

張山霖是真的知道錯了嗎？

 

不, 他沒有。

 

隻不過是許心心背叛了他。

 

他覺得不值了而已。

 

我走出監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迎著陽光，一步步走去。

 

而張山霖隻能在牢裡慢慢腐爛。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