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媽面紅耳赤，噎了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警察局裡人來人往，不一會兒就有許多人駐足看熱鬧。

最後還是我哥覺得丟人，將那三萬塊錢現金和煙錢全部折現補給了我息事寧人。

「你給我等著！」

我哥轉完錢後，咬牙吐出一句話。

侄子臨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恨不得當場將我殺了。

想起前世死前的遭遇，我至今都心底發寒。

12

拿回錢後，我就馬不停蹄調崗去了別的城市，抹去了自己在這裡的一切痕跡。

等他們反應過來聯系不上我後，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他們住的學區房租金並不便宜，連續交了幾個月房租後已經無力承擔，嫂子便想起找我要錢。

可我早已經消失不見。

在房東來問他們要房租的時候，嫂子一家死豬不怕開水燙，讓房東找我要錢。

房東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將他們告上了法庭，追回了欠的的房租，還將他們一家四口趕了出去。

嫂子他們隻能在附近的舊校區租一間二室勉強度日。

我每月會按時給我媽的卡轉赡養費，讓他們鑽不到任何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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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他們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我的電話，開口就問我要十萬塊錢。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嫂子堅持不懈地電話轟炸我，我第二天得空了才接。

「李欣，你還在生氣呢？」

她笑著道：「這都多久的事了，用得著這麼記仇嗎？」

我淡淡回道：「沒事的話我掛了。」

「肯定是有事啊！」嫂子急忙說道：「小豪今年中考沒考好，上重點高中要交十萬塊錢的借讀費呢，你是他姑姑，你可得幫幫他啊！」

我笑了笑，「你是他媽，你怎麼不幫他？」

嫂子的語氣立刻變得狠毒了起來，「你別給臉不要臉！」

「要不是你當初撺掇小豪玩煙卡，他至於荒廢了學業嗎？總之，他沒考上的全責在你，你就應該負責！」

我震驚她的大言不慚：「當時一個勁支持兒子玩煙卡的難道不是你嗎？哦，原來你知道玩煙卡不好啊。」

「嫂子，為了一條金項鏈和幾千塊錢，就讓自己兒子誤入歧途，你說，小豪會不會怪你呢？」

嫂子沒有反駁，因為李豪就站在一旁，他聽見了我們全部的通話。

「不，兒子，媽當初真的是為了你開心啊！」

「是你說搞那個大有來頭，媽才相信你的。不然的話，媽阻止你你當時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啊！」

嫂子傳來尖叫聲，電話就此中斷。

13

我才知道，當年風靡一時的煙卡早已不受歡迎。

侄子倒賣煙卡暴富的美夢隨之破滅。

而校長的兒子也去了新的學校換了交際圈子，根本看不上他。

侄子到頭來一無所有，中考分數連最垃圾的高中都上不了。

他開始覺得自己變成這樣都是因自己媽媽的縱容。

十六歲的他已經成了大高個，對著自己媽媽揮起拳頭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

「都是你的錯！如果你當時制止我，我才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隻能幹一些又苦又累的活！」

「你們既然沒有錢也沒有本事替我鋪路，當時為什麼要生下我！」

嫂子被打得連連求饒。

我哥回來後看見這一幕也不敢多嘴，因為他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早已不是兒子的對手。

嫂子隻能讓他先上了所中專，讓他再等等，等到時候就可以繼承我的所有財產。

他們找專人打聽了我的財產，查出了我現在的工資和名下的三套房子。

這對他們來說，足以安穩度過一生。

侄子聽到這個消息才勉強沒再鬧，而是提前過起了富二代的生活，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他和校長的兒子重新聯系了起來，和對方接觸中，了解了賭博。

嫂子對他有愧，每個月都會多給他些生活費。

侄子拿著這些錢跟著他們揮霍。

剛開始，他確實贏了些錢，校長的兒子都誇他有天賦。

侄子覺得自己謀到了另一條生路，更加大膽，每次都將自己所有的籌碼賭出去。

在他心裡，他有的遠不止這些。

還將我的財產劃分到了自己的口袋。

可怎麼可能每一次都贏呢？

等他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欠下了三百萬的巨款。

高利貸找上門時，侄子隻能回家求饒。

嫂子當場被氣哭，我哥也拿他沒辦法。

可還不上錢侄子就會失去一隻手。

思來想去，嫂子和我哥帶著侄子來到了我的城市。

我下班回家的時候，總感覺背後有人。

鑰匙擰開的一剎那，我後腦勺忽然傳來鈍痛，緊接著就失去了意識。

14

再醒來的時候，我還待在我家客廳，隻是被綁在了椅子上面，動彈不得。

我家裡的東西都被翻的一團糟，值錢的都消失了。

「你醒了？」

「你還挺能藏啊！背著我們偷偷攢了這麼多錢。」

侄子手裡拎著一沓紅鈔，一步步朝我走來。

嫂子從廚房出來，將菜刀遞給了侄子。

他混跡賭場，身上已經沾染上了混混的那些狠勁。

「你要錢可以，要多少我給你。」

我冷靜下來，開始和他們談判。

可是侄子早已走火入魔，不管我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要你的全部，你給嗎？」

「給！」

「有什麼話好好說，你今天就算是殺了我，你又能逍遙多少天？」

李豪不屑地笑了笑：「我身邊的兄弟哪個手上沒沾幾條人命？我有的是辦法擺平。」

「你要怪就怪自己太小氣，要是你乖乖把這些東西交給我，我還能饒你一命。」

「我媽說的對，你一個女人家，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就應該全部留給我。」

我擰過頭衝著一旁的我哥和嫂子喊道：「他不懂事你們還不懂事嗎！你知道殺了我你們會面對什麼嗎！」

嫂子緊張地攥著手，「你別管！就算發現了，你媽也會心甘情願替小豪抵罪的！」

「要不是你當時沒有阻止小豪玩煙卡, 他也不會考不上學！你身為他的姑姑, 對他的事一點都不上心！你活該死！」

嫂子衝我吼完，下定決心對兒子說：「動手吧！」

「她死了，財產全都是我們的！」

「咱們一家三口，還完那些債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嫂子和我哥進了臥室, 李豪一人拎著刀衝我走來。

在他亢奮地揮舞著手臂, 準備向我砍下來的時候。

門被一腳踹開。

15

閨蜜帶著警察破門而入, 瞬間就將李豪制服在地上。

她抱著我哭哭啼啼，卻咬著牙低聲在我耳邊說：「你憑什麼不和我商量就以身涉險？」

「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來一步你小命就沒了！」

我松開背後的繩索, 輕輕拍她肩安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有分寸的。」

「再說了, 我相信你。」

她是我沒有血緣關系卻最親近的人。

李豪三人被警察帶走，在審問時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

最終因為謀殺未遂，三人分別被判處了五年到七年的有期徒刑。

而我也在這件事之後，和閨蜜移居國外。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沒有能見到我的可能。

出國之前, 我沒忘記我的老母親。

她在知道自己的依靠都沒了時, 當場氣的中風癱瘓在床。

可還嘴硬指使我做這做那。

要我趕緊籤下和解協議, 放我哥和嫂子侄子出來。

還要我把錢都給他們, 讓他們為她養老送終。

我十分好心地給她科普了法律知識, 並且告訴她，就算侄子出來, 也免不了整日被高利貸騷擾。

她氣得直瞪眼，讓我滾。

我媽不斷地哭鬧著，心疼她的養老金。嫂子尷尬地打著哈哈，不停給我使眼神暗示。

「大聽」隔天卻接到了她的電話, 要我給她轉院。

我當然沒有答應，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思, 才在偏僻小縣城找到了一家條件最惡劣, 服務態度最差的敬老院。

那裡不僅每天三餐吃饅頭喝白粥，尿床了還會被護工打呢。

我按照標準打給她的赡養費，也都被護工吃了回扣。

她幾次三番打電話跟我告狀，我都知道, 但也都不管。

我要讓她少得可憐的餘生，都活在折磨之中。

16

我和閨蜜在國外創立了個人品牌，事業蒸蒸日上。

十年一晃而過，回國後我偶遇到之前的鄰居, 聽她談起嫂子一家出獄後的事情。

李豪因為未成年也不是主謀，所以刑罰相對來說比較輕。

他出獄後回了老家，還沒過幾天的安生日子就被當初催債的人找上了門。

那群人折磨他, 逼他還錢。

他沒了一根手指, 隻能每天靠著在工地幹活掙錢。

可那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他狠不下心去死，隻能備受折磨。

等我哥和嫂子出獄後，他又像當初一樣命令爸媽替他還錢。

這些年, 嫂子和我哥早已沒了情分。

她因受兒子連累被催債的人騷擾，情緒早已不正常。

一天夜裡，她縱火燒了全家同歸於盡。

聽到這些，我心中沒有一絲同情, 隻覺得爽快。

大仇得報，從今往後，我隻會越來越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