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阿棠,你繡得真好,我會一直隨身佩戴,今生能娶到阿棠,是我的福分。」
那個他帶了兩年的荷包,現在已經被取代了。
我有些失落,狀似無意地問他。
「阿九,這個荷包我從未見過。」
他立即有些警惕地用手蓋住香囊。
「隻不過是一個故人所贈,比不上阿棠的手藝。」
我沒有被他的話安撫到。
反而流露出一副黯然神傷的表情。
「故人所贈,想必她對阿九一定是個重要的人吧?」
重要到,將我繡的荷包扔了,換上了新人的荷包。
我的眼睛瞬間彌漫上霧氣。
失神落魄地說:「裡面是我在佛祖面前磕了一夜的頭,才求來的平安符。」
「沒關系的,我之後再去給你求一個。」
說完,想轉身黯然離開。
但劉澈似乎有片刻動容,他掰過我的雙肩。
「阿棠,我們年底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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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六月,他畫這個餅還挺大,打算讓我給他白月光當半年的擋箭牌,然後犧牲掉,轉頭娶白月光。
「真的嗎?
「好,那到年底我們成婚。」
我立即做出一副轉悲為喜的表情,仿佛剛才的陰霾和委屈從未出現過。
他頓了一會兒,正色道。
「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有關我的身份。
「我並不是顧家的侍衛阿九,其實是當今陛下的九皇子,因為被人陷害,所以才不得不隱姓埋名蟄伏在顧家。」
我驚訝地抬頭。
「你……你說什麼,你是九皇子?」
他低下頭,雙手搭在我的雙肩上。
「對,阿棠,我的真名叫劉澈,在兄弟裡排行第九。」
我被驚嚇得後退一步,踉跄地跌坐在靠椅上。
「這,這怎麼辦?我接受不了。」
他蹲在我的腳邊,雙手拉住我的手。
「阿棠,你不用緊張,我們什麼都沒有變,你還是我向沈小姐求娶的未婚妻。」
我的眼淚落下,怯生生地道:
「不,不行,你如今是皇子,我怎麼配得上你?」
他溫柔地將我的雙手包在掌心。
「阿棠,我們早就定下婚約,此生不離不棄,不管我是什麼身份,都不會影響我們的關系。」
看著他篤定真誠的眼睛,我感嘆,不僅沈婉清演技好。
這皇家出來的孩子,演技同樣棒棒噠。
我趕緊接上他的戲。
不確定地問:「真,真的嗎?」
「真的!」他道,「隻不過當皇子妃比當侍衛的妻子要辛苦一些,以後就有勞娘子了。」
那不僅是辛苦一些,那是要拿命去換的呀。
我低下頭羞紅了臉。
「阿棠不怕辛苦,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隻要你不負我。」
他從包袱裡拿出帶給我的禮物。
一盒價值連城的珍寶以及一盒當季新出的首飾,還有一些胭脂水粉。
看著那發光的珍寶,我感動得眼淚花都出來了。
這些換成錢,可是一大筆了。
我一下子衝進劉澈的懷裡。
「阿九,你對我真好,我也絕不負你,嚶嚶嚶。」
7
第二天,我一到主院裡。
沈清婉就支走了其他的丫鬟。
把一個金镯給了我。
「之前讓人打造三個月的金镯,你一個我一個,戴好。
「它裡面有暗器,到懸崖上,你一按就會出來一把小刀。」
我點點頭。
「待會兒白月光就要來借著拜見你的名義,炫耀顧青懷對她的重視了。
「敵軍也差不多就會到,你東西收拾好了嗎?」
沈清婉用下巴,朝著我指了指床上的小包袱。
大件的東西,我們都已經安排人手轉移,包袱裡其實就放了一些碎銀和應急用的藥品之類。
她鄭重地握住我的手。
「朋友,準備好跳崖了嗎?」
我回握住她的手,跺腳,鄭重回道:「時刻準備著。」
「好。」
8
下午的時候,季柔果然來。
她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裙白衫,風吹起她的裙擺,仿佛一朵綻放中的白荷花。
顧青懷帶人去軍營了,而劉澈則回了宮。
現在將軍府裡,就隻有沈清婉一個女主人在。
季柔似乎懶得演,進了花廳之後,大大咧咧地就坐下了。
連個禮都不行。
我和閨蜜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睛裡都看到了三個字。
我:不要臉!
閨蜜:沒禮貌!
我上前一步,抬起下巴覷著自顧自坐在椅子上的季柔。
「季小姐不知道哪裡來的教養,來別人家不帶禮就算了,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
「真的像一個鄉野村婦。」
「你說誰鄉野村婦?你一個卑賤婢女也敢在我面前叫囂,誰給你的膽子。」
季柔收了她那副無欲無求的樣子,指著我罵。
「啪。」
沈清婉手中的茶杯,被重重地磕在桌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她目光沉沉。
「季姑娘這還沒進門呢,就這麼大一個做派,是要給誰看?
「阿棠是我的婢女,你說誰給的膽子,自然是本夫人給的。
「即便顧青懷要娶你做平妻,你也不過就是個妾。」
她抬起手慵懶地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
「別說她對你無禮,就算她現在打你,我也隻會拍手稱快。」
現在男主和男二都不在,她懶得裝柔弱白蓮花。
我和沈清婉,更不想裝。
「你敢打我,你不怕我讓顧郎回來立馬休了你。」
季柔怒不可遏地站起來,憤聲道。
「聽顧郎說,你對他死心塌地一往情深,不知到了被休棄那一刻,該多少人看笑話。」
她轉向我,恨聲道:
「區區一個賤婢,等你家小姐被休棄之後,我會做主將你賣進青樓,千人騎萬人枕,看你是否還敢牙尖嘴利!」
我生氣得瞪大眼睛,轉頭和沈清婉對視一眼。
我:瑪德,我忍不了。
閨蜜:滅了她。
我卷起袖子剛想衝上去,沈清婉的動作比我還快,她一個箭步疾衝過去拉住季柔的衣領,然後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你敢罵我的人,我打死你。」
我都看蒙了。
季柔尖叫一聲:「啊,你敢打我,賤人。」
見季柔抬起手,快要打在沈清婉的臉上。
我立即回過神,衝過去,按下她要打人的手,反手就給她的左臉甩了一巴掌。
「打你怎麼了?你一個賤人,還不能打了,你要不要臉。
「搶別人心愛的夫君做第三者,還吊著男二讓他虐我。
「我打死你。」
很快,場面就進入了一種白熱化的階段。
丫鬟和管家聽到動靜,跑來想要拉架,被沈清婉一陣怒喝。
「滾,誰也不準進來。
「你們可得我看好了,這個將軍帶回來的女子是如何欺辱我的。」
說著,她騎在季柔的身上,又給了她一巴掌。
而我則死死按住季柔的雙手,使勁掐她胳膊。
闲暇之餘,騰出一隻手。
甩在她的另一邊臉上。
對圍觀的丫鬟僕從說。
「等以後顧九問起來,你們可要告訴他,我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想到原書裡,劉澈為了這個白月光讓我擋刀,擋毒酒。
最後慘死在雪地裡,我就怒從中來。
站起來狠狠踹了她一腳。
在我們打得差不多的時候,叛軍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9
幾個手刀,就將我們砍暈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
正好能看到懸崖下的落日。
我趕緊朝周圍看去,幸好閨蜜就在我不遠處。
我這才發現,自己和沈清婉一樣,雙手被綁丟在地上。
她此時也剛剛轉醒,看到我第一眼先松了口氣。
我們兩個無聲地做了交流。
我:終於走懸崖刺殺劇情了。
閨蜜:你手镯戴了沒?待會見機行動,看我眼神。
我:嗯嗯。
按照原書的走向,劉澈和顧青懷帶兵打敗突厥之後。
混在大胤軍隊裡的奸細。
聯合劉澈的死對頭。
綁架了沈清婉,我以及他們的白月光季柔。
將我們三人五花大綁到京城外。
最高的一處懸崖,叫人聞名而色變的斷頭崖。
三個人,隻能救其中一個。
男主和男二,毫不遲疑,異口同聲地選擇了白月光季柔。
而沈清婉和我,在下一瞬,就被叛軍一刀捅穿了身體。
雖然沒死,但是落下個重傷殘疾。
後面,接著虐身又虐心。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這種愛情苦,我是一點也不想吃,閨蜜和我的想法一樣。
很快,收到消息的顧青懷和劉澈,一起帶兵趕到了。
綁匪將我們三人,拖到距離懸崖壁一步的距離,背朝懸崖綁著。
顧青懷看著綁匪厲聲道:
「你們是誰?現在立刻放了他們,我還能給你們一條活路。
「否則我讓你們有來無回。」
幾個戴著面罩的黑衣人,拿刀放在我們三個的脖頸上。
其中的綁匪頭領,冷笑一聲。
「顧將軍還是擔心你的夫人和你的心上人吧。」
沈清婉悽厲地喊了一聲:「青懷,救我。」
此時她鬢發散亂,頭發上的朱釵將掉未掉,不知道我們剛打過架的人,還以為她是被綁匪鞭打過。
顧青懷的眼睛一縮:「夫人。」
我也接上戲,身體顫抖不已,眼中含滿恐懼和驚嚇。
「阿九,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和小姐,他們說要殺了我們……嗚嗚。」
劉澈的眼神,一直放在中間的昏迷的季柔身上。
聽到我的呼喊,才施舍了一點眼神看過來。
「阿棠,你先別急,我一定會救你們出來。」
別急?不,我很急。
這時候季柔才將將醒過來。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等看清眼前形勢,尖叫一聲。
「顧大哥快救我,九皇子救救我,我好怕。」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身體忍不住地顫抖,似一朵風中搖曳的菟絲花般,即將凋零。
10
綁匪頭領仰天大笑一聲,冷聲道:
「少廢話,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三人中,隻能選一個,其中兩個我會就地斬殺,讓她們的血祭奠突厥亡魂。
「我數三聲,是選顧將軍的夫人,還是九皇子的未婚妻或者是這個你們從邊境帶回來的女人,你們自己想。」
我和閨蜜隔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決心,但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冀。
我轉頭,看向劉澈,眼淚打湿了我的衣衫。
「阿九,救我,我們年底就成婚了,你說過永遠不負我的。」
沈清婉,也流露出慘白的笑容。
「青懷,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對不對?
「成婚這兩年,即便你對我冷若冰霜,可我從未後悔嫁給你。」
顧青懷艱難地瞥過頭,不看她。
而劉澈,卻是一直盯著被扣押跪在中間的季柔。
季柔感覺到了他的視線,語氣中有欣喜。
「九皇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救我,我受傷了我好怕。」
她的臉上此時,頂著幾個巴掌印,紅腫又憔悴。
我看見劉澈袖口的手掌,緊緊捏起拳頭。
綁匪頭子的耐心,越來越差。
他大喝:「倒計時開始。」
「3……2……」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帶著祈求。
「阿九,別丟下我。」
「3……2……1。」
「放了季柔。」
顧青懷和劉澈,幾乎異口同聲喊出了那個他們第一選擇——要救的名字。
季柔眼裡迸發出璀璨的光。
扣押著她的黑衣人,將她提站起來,放開她,讓她朝著他們跑去。
同一時間,綁匪頭子一個手勢。
扣押著我和沈清婉的黑衣人,在我們兩個面前舉起了刀。
我的餘光,最後一眼看向了劉澈。
他和顧青懷一樣,在看到季柔被放走跑向他們的時候,忙衝過去將接在懷裡。
似是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
我和沈清婉對視一眼,心有靈犀。
我們早已用金镯上的小刀,割開了繩索。
在黑衣人鋒利的利刃捅向我們身體的時候,在劉澈終於想起我,抬起頭看向我們這邊的時候。
我和沈清婉,轉身,一起跳入了高聳入雲的懸崖。
下方是滔滔江水,奔流向海。
「不……」
在最後一秒鍾,我似乎聽見劉澈崩潰的大喊,還有顧青懷痛苦的悽厲聲。
驚起一陣陣鳥飛。
不過,這些都與我們無關了。
11
三年後,三國交界的落日城。
我和沈清婉掉入懸崖之後,沒有順江而下。
相反,我們逆流而上。
顧青懷和劉澈一定會派人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以他們一定會往下遊去尋。
但,他們都不知道我和沈清婉會遊泳。
果然,會遊泳是可以救命的。
我們順著江水,直接離開了大胤,在三國交界處的落日城。
開了一家遠近聞名的酒樓。
酒樓業務廣泛,接待各國的商人遊客。
這一日,沈清婉和往常一樣,在聽風閣和一群豐神俊朗,書生樣貌的男子談情說愛,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
她看著面前給她彈琴的絕色少年,再看看在她身旁給她倒酒的混血美男。
忍不住感嘆:「這種美男環繞的幸福日子,終於輪到我了。」
我覺得她那個太文绉绉了,搖了搖頭。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男子。
隻會作詩有什麼好看的。
太膚淺,能有腹肌好看嗎?他們的胸肌會動嗎?
我轉身出了聽風閣,上了臨街的紅袖閣。
今日在這裡,會進行一場拋繡球比賽。
能進到這裡搶繡球的男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一要 185 左右,寬肩窄腰。
二要有腹肌。
三要胸肌自己會動,就更好。
四要會武,年紀輕,身體好,精力好。
符合條件的,才能進入搶繡球的場內,脫掉上衣。
我一屁股坐在軟椅上。
一邊讓侍女給我剝吐魯番新上市的葡萄,一邊讓侍女將繡球從樓下丟下去。
一炷香的時間,誰搶得頭籌,就能獲得賞銀 100 兩。
而搶繡球場下,設置的是女眷賓客的觀賞席面,每一個入場券 50 兩。
我一邊看著腹肌帥哥們,為了我的繡球搶來搶去。
失憶後我發現自己手機裡有個備注叫「男朋友」的聯系人。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撥過去。 「請問你是我男朋友嗎?」 電話那頭靜默片刻後響起一道懶散好聽的男聲。 「當然了,寶貝。」 直到恢復記憶,我才發現自己原來誤把暗戀男神當成了男朋友。 咦? 男神不是最討厭我們這種男同的嗎?
腐看天下
我是準太子妃,卻因為一杯酒,意外和 三皇子共榻纏綿。一夕間,我清譽盡毀,隻得匆匆嫁給他平息醜聞。
古裝言情
"老板養的狗死了,人事經理強迫我們交撫恤金,自己卻一毛不拔。 我硬氣拒絕道德綁架,從此被他盯上。 無所謂,反正我會發瘋。 別人都不敢得罪他,我敢!"
現代言情
"我八歲入宮,十六歲野心勃勃地爬了太子的床,想要做個主子。 懷孕之後,我做了個夢。 我夢到太子娶妻,而我這個爬床的丫鬟被亂棍打死。 醒來後,我摸著肚子陷入了沉思,隨即準備背著包裹逃之夭夭。 冷靜自持的太子卻封鎖全城,在我耳邊低語:「孤給你個選擇的機會,是乖乖跟孤回去做主子,還是被我打斷腿抬回去做禁脔?」 "
古裝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