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當我知道自己是一本霸總小說的惡毒女配時,


我正坐在霸總本人腿上撒嬌。


小說裡我是霸總的惡毒養妹,愛男二不得對女主多次陷害。


最終被我的霸總養兄僱多人輪番凌辱後瘋癲,在精神病院孑然餘生。


可是——


小說裡唯愛小白花女主的養兄,現在正掐著我的腰。


克制地吻上我的紅唇,直吻得我腿腳發軟。


推都推不開。


1.


「等、等下!」


我擋住謝綏還想來親我的動作,惹得他微微頓了頓:「什麼?」


我看著眼前的謝綏,眉眼冷峻,薄唇紅潤,看向我的眼神晦暗滿是情欲。


實在很難讓人相信,這個人會是將我害進精神病院的罪魁禍首。


可是剛剛跳入腦海的畫面太過於真實了。


謝綏摟著柔弱的小白花,對著被凌辱到幾乎失去意識的我撂下無比冷漠的一句:「精神病院才是你這種瘋子的最終歸宿。」


接著動作溫柔地捂住小白花的眼睛,抱著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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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我怎麼哭喊,他都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


在我看到的劇情中,他會在不久之後瘋狂的愛上那個小白花,將她捧在手心,呵護備至。


給她買比英女王皇冠上更大的鑽石當婚戒,給她開無上限的黑卡,甚至送了一座島給她當訂婚禮物!


而我卻會對小白花的窮光蛋竹馬一見鍾情,甘願陪他過連飯都吃不起的日子,最後因為愛而不得對小白花痛下殺手,在精神病院度過餘生。


我摁住了謝綏靠過來的唇,嚴肅地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收了個新秘書?還是個女生?」


謝綏掀開半闔的眼,聲音還有些喑啞:「你說蕭白婳?上一任辭職了,人事經理特招進來的實習生。」


蕭白婳就是小白花女主的名字。


我頓時疑心大起,謝綏平時根本不會特意記一個實習生的名字,難道劇情已經開始了?


「她是不是雙非一本?」我眯起眼,攔住了謝綏想去端咖啡的手。


謝綏很奇怪地看著我,但還是回答了我:「似乎是的。我不太清楚,這是人事經理的管轄範疇。」


「可是你的上一任秘書是哈佛畢業,上上任是劍橋畢業,即使是實習生也非得 985 不可!就外面那個,一天到晚都在清理文件的那位,都是清華畢業的!」


這劇情實在是太不講道理了,竟然能讓從來都以黑心資本家著稱的謝綏變成愛心慈善家。


要知道,謝氏集團的人事部是最鐵面無私的,本科不是 985 以上,第一輪就被刷下去了,雙非一本進謝氏,簡直是小說裡才有的做夢情節。


謝綏還沒開口,門就被冒冒失失地「砰」的推開。


我嚇得連忙扯開謝綏還箍在我腰上的手,飛速跳下來。


還沒等我站穩,就聽到一聲嬌滴滴地:「謝總,您要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啦。」


謝綏的手上一秒還在扶我,下一秒一聲清脆的「宿主,主線劇情矯正完成」後,他的手就忽然松開,差點害我摔一屁股蹲。


「謝總,跟您說了多少遍了,早上空腹喝咖啡對胃不好的,您應該多關心關心自己的身體。」


蕭白婳撒嬌地撇了撇嘴,看向謝綏的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愛慕與關心。


咖啡是我每天早上起個大早繞遠路買來的,因為謝綏嘴很刁又很會折磨人,隻喝城郊那一家手磨咖啡,也隻喝我買來的。


我以為謝綏會訓斥她對上司的私生活關注過多。


可是謝綏卻將咖啡丟進了垃圾桶:「好,以後都不喝了。」


我指尖頓了頓,我跟謝綏說過無數次,不要空腹喝咖啡,他都當做沒聽見,結果蕭白婳一開口,他就沒有半點怨言地同意了?


蕭白婳腼腆地低下頭,但也礙不住她的得意喜形於色:「您這樣聽我的話,邊上這位姐姐不會生氣嗎?姐姐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謝綏聞言,轉頭瞥了我一眼:「不用管她,她一直是這樣。」


之後便連一點餘光也沒有分給我,整個目光都溫柔地落在蕭白婳身上。


蕭白婳將整理的資料端到謝綏面前,我看了幾眼。


那整理的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連頁碼都訂錯了。


這種低級錯誤放在平時,都足以讓謝綏不顧賠償 2n 也要將人辭退了。


可輪到蕭白婳時,謝綏竟然破天荒地溫言細語指導起她應該怎樣裝訂文件了。


謝綏的目光落在那疊一團糟的資料上,蕭白婳的目光總是忍不住飄向謝綏的臉上。


我莫名覺得自己像一個千瓦大燈泡,要是我不在這,他們也許都能親在一起了。


我隻能撩了撩頭發,尷尬地咳嗽兩聲。


從蕭白婳進門起,之後的一切發展,都跟我看過的劇情分毫不差。


2.


蕭白婳送我下樓時,臉上的紅暈還沒消失。


我眼不見心不煩,當做沒看見。


可她卻突然對著我嗲著嗓子開口:「謝棠小姐,您穿這一身去謝總辦公室,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了。」


我順著她的話低頭看去,抹胸吊帶和包臀短裙,現代女性再正常不過的穿搭。


可蕭白婳卻接著數落我,似乎有很大的不滿:「您不覺得這一身這麼暴露,敗壞風俗嗎?您還跟謝總天天孤男寡女待在辦公室裡,您知道別人會怎麼嚼謝總舌根嗎?」


「您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也應該為謝總考慮!」


首先不提謝氏集團裡都是各界的精英人士,沒有背後嚼別人舌根的壞習慣,而且謝綏每個季度派下來的任務都足以把人累成狗,更不可能有時間去關心總裁的私生活。


其次,我抱胸挑了挑眉:「你是哪裡來的叢林土鱉?這都二十一世紀了,我就算裙子開衩開到胸口,都關你屁事。」


我剩下的話還沒湧到嘴邊,就見蕭白婳眼睛一紅,雙眼擒淚,好像我對她幹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她哭得梨花帶雨:「謝棠小姐,我隻是好心提醒您,您為什麼要這樣咄咄逼人呢?」


我簡直要被她這番舉動氣笑了,都快造上我的黃謠了,還隻是好心的提醒呢。


我還沒發作,就被衝過來的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狠狠推了一把。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扶住了身後的桌子,腰都能被身後的桌子稜角捅穿。


那個男生氣衝衝地擋在蕭白婳面前,大聲控訴我:「你有錢就可以仗勢欺人嗎?婳婳做錯什麼了,你要這麼欺負她!」


他嗓門太大,這一吼,立馬把其他埋頭工作的同事的目光全吸引來了,全都目不轉睛地默默吃瓜。


蕭白婳嫌丟人,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柔柔弱弱地勸他:「顧廷,你不要說了,謝棠小姐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就憑我們兩個也沒用的。」


蕭白婳口中的顧廷就是小說中的深情男配,按照劇情我應該會對他一見鍾情。


但我看著他滿是開線的襯衫,不禁一陣惡寒。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連襯衫都開線的男人!


劇情中我愛他愛得瘋魔,為了他甘願拋下謝綏的銀行卡和大平層,跑去貧民窟為他洗衣做飯。


這怎麼可能!我為什麼會放著謝綏那麼一個完美高富帥不釣,跑去跟一個窮光蛋談真愛?


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畢竟我嗜錢如命,愛錢勝過一切,跟顧廷這種窮屌絲呼吸同一片空氣超過一秒我就會窒息。


顧廷見我一直盯著他看,滿臉厭惡地又推了我一把:「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你這種蛇蠍毒婦的,你好自為之!」


我卻忽然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了。


呼吸越來越急促,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我聽到了蕭白婳嗲得不行的一聲「謝棠小姐!」


3.


再次醒來是在充斥消毒水味的病房。


我剛想掀開身上的被子下床,站在床邊打電話的謝綏聽見聲響,便俯身牽住了我的手:「再休息一下。」


謝綏的工作實在是很忙的,此刻身上還是工作時穿的正裝,顯然是工作到一半急匆匆趕來的醫院。


我抬眼便能撞進他滿是擔憂的眼神,而不是劇情中所說的冷漠和蔑視。


我捂了捂泛酸的額頭:「我怎麼暈倒了,還鬧進醫院了。」


謝綏用幾句西語結束了那通看起來就很貴的跨洋電話,讓助理倒了水遞給我:「醫生說是過敏導致的休克,但是沒有檢測出過敏源。」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醫院都檢測不出來,其實隻有我知道,我是對窮過敏,特別是像顧廷那麼窮的。


我早就說過了,跟顧廷這種窮屌絲呼吸同一片空氣超過一秒我就會休克窒息。


謝綏顯然不知道這件事,醫院都檢測不出的過敏源讓他更加擔心了:「這幾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裡休息幾天,我晚上回你那邊。」


謝綏的尾音還未落,病房的門便又被冒冒失失地推開了,「刺啦」一下的推門聲刺得我眉頭皺起。


一道熟悉的「宿主,主線劇情矯正完成」後,


緊隨其後的是蕭白婳那嗲聲嗲氣的嗓音「謝總,我想來跟謝棠姐姐道個歉,白天我不是故意氣她的,就算謝棠姐姐的話過分,但我也不希望謝棠姐姐暈倒,我當時真的要嚇暈了。」


蕭白婳一進來,謝綏牽著我的手就松開了,速度之快差點把我扯到床下去。


「沒關系,這不怪你,是謝棠心胸狹窄,因為一點小事就遷怒於你。」


我滿臉疑惑地抬頭看向謝綏,我都沒說沒關系,他憑什麼替我說沒關系?


蕭白婳羞澀地笑了笑,抓著一個保溫桶就上前來,幾乎是快要貼上謝綏:「我聽說謝總還沒吃晚飯就趕來了,擔心您又因為不吃東西胃病發作,就特意回家給您煲了湯送過來。」


她打開了保溫桶,該說不說她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香氣飄得我一天沒進食的肚子咕咕叫。


謝綏接過保溫桶,習慣性地遞給我,我也習慣性地拿起筷子準備下口。


可蕭白婳卻嬌聲打斷了我的動作,說話間連眼睛都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謝棠姐姐,這個是我特意給謝總做的,不是給你的。」


她還特意咬重了「特意」兩字,弄得我隻能尷尬地放下保溫桶。


謝綏更是突然冷冷地訓斥我:「謝棠,你不要這麼矯情,讓白婳這麼難堪,她什麼都爭不過你,你為什麼要一直針對她?」


我有些看不懂他跟人格分裂一樣舉動,啞口:「這不是你遞給我的嗎......」


蕭白婳那邊卻已經哭得抽泣起來,惹得謝綏伸手過去準備幫她擦眼淚。


我不禁感嘆這劇情實在是太過強大了,我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小凡人根本不可能爭得過。


而且謝綏看起來馬上就要跟劇情中描繪的那樣,瘋狂的愛上蕭白婳了。


謝綏俯身給蕭白婳擦眼淚,我還沒著急,門口一直沉默的顧廷就先忍不住了,衝進來就要扯開他兩。


可是我先一步大聲制止了顧廷:「你別過來!」


顧廷被我吼得停住了腳步,謝綏也直起身,皺眉看向我:「在病房裡大喊大叫,是誰教你的禮貌?」


蕭白婳也淚眼婆娑:「謝棠姐姐你這樣好嚇人。」


可我顧不上這一對癲公癲婆,隻知道顧廷每靠近我一步,我周圍的空氣就會消失大片,我就越發呼吸困難。


都說長時間窒息會讓人變成傻子,我不禁懷疑,劇情裡的我是不是被顧廷害得窒息太多次,把腦子給憋壞了,才能心甘情願的去跟他過苦日子。


「對,就是這樣,你就站在那裡,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叫保安了哦!」


也許是我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太像個潑婦,惹得謝綏都忘了還在掉眼淚的蕭白婳,狠狠皺著眉問我:「謝棠,你發什麼瘋?」


我指尖頓了頓,謝綏這句話的語氣跟劇情中留給我的那最後一句「你這樣的瘋子就應該待在精神病院」是那樣像。


像到我隻是聽見,心就揪得疼。


可我沒有傷春悲秋的資格,我很快又掛上討好的笑:「哥哥,可以把我手機給我一下嗎?」


拿到手機的瞬間,我就撥下了被我拉黑的一段號碼。


陳氏集團的繼承人陳錦祺從認識我那一天就開始對我死纏爛打,我被他騷擾地不勝其煩,可他還是鬥志不減,總能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出現在我的面前跟我表白。


他昨天似乎約我今晚吃飯來著,跟他去吃飯,雖然煩人,但至少不會讓我餓肚子還罵我在發什麼瘋。


在號碼撥通的過程中,謝綏神色有些奇怪:「你給誰打電話?」


我緩慢地眨了眨眼:「陳少一直想追我來著,我覺得我有必要考慮一下。」


就算不跟謝綏在一起了,難道我不會跟他的高富帥朋友們在一起嗎。


畢竟,比起嫁進豪門勾心鬥角,一想到要跟顧廷這個窮光蛋還死裝哥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我就又要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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