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雖然現在是我和阿恆在一起了,但是好歹你們之前也在一起過一段時間。要是真有什麼困難,千萬別客氣,一定要跟我們說,我倆會盡力幫你的。
「對吧,阿恆?」
陳宇恆默默一點頭,沒再言語。
看著眼前一唱一和就給我拍板的兩人,我很是無語。
安撫地拍拍室友的肩膀,我盯著陳宇恆冷笑道:
「第一,我並沒有答應和你在一起過,所以不存在出軌一說,你大可不必做出一副慘遭背叛的樣子。
「第二,事件中心是我,有沒有懷孕我自會去醫院檢查證實、做出澄清,你們兩個不相幹的外人沒資格在這裡給我妄下定論。
「第三,我確實是個孤兒,但這並不是你們評判我做出劣跡行為的理由。難道沒爹沒媽的人就一定會為了生存自甘下賤嗎,那你們也太小看我們這些所謂的孤兒了。」
「第四,」我停頓一下,視線轉向張靜初,別有深意地笑笑,「到底是誰未婚先孕還有待商榷。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某些人可不要以為毀了證據就萬事大吉了。」
說完,我徑直帶著一臉解氣的室友離開。
真晦氣,吃個飯還要浪費時間。
吃完瓜的群眾也三三兩兩離開,經過張靜初二人時還要偷偷瞟一眼,然後又轉身跟同伴竊竊私語。
「難道……說不定……」
站在原地的張靜初忽然感到一陣不安,更加抱緊了陳宇恆的手。
隨即想到自己已經把東西都銷毀了,而且,自己已經和陳宇恆發生了關系,把肚子裡的孩子安到了他的頭上。
就算孟冉指出她未婚先孕,她也可以順勢綁住陳恆宇,頂多名聲受點損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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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吃過飯,我下午立即趕去醫院。
原本想著先讓輿論發酵一天,等明天再澄清的。
奈何張靜初偏要來她面前蹦跶,當著自己的面造謠生事,這還能忍?
我挑著晚上人流量大的時間段,把手裡剛出爐不久的檢查證明連同微型攝像頭錄下的幾個小視頻一齊發了上去,配文兩個字【澄清】。
賬號瞬間被人頂上了熱度第一。
【我就像瓜田裡的猹,上蹿下跳的。】
【所以未婚先孕的其實是張靜初?不是孟冉?】
【根據我的專業水平來看,圖片及視頻沒有任何加工過的痕跡,原始無汙染,所以事情的真相竟是!】
【話說你們沒覺得這個張靜初很有心機嗎,去醫院產檢卻想借孟冉的名字。我現在合理懷疑之前那幾張造謠孟冉的產檢單是她故意搞來的。】
【樓上的真相了,那幾張產檢單也不是 p 過的,那就隻能從一開始就用了孟冉名字,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局。你們再看,另外幾張偷拍孟去醫院的照片,裡面的人身形很像,卻裹著厚衣服看不清臉,恰好張是孟的室友。肯定對她的神態動作都很了解,多半是張故意模仿孟拍下的照片!除非是她想要嫁禍,否則誰闲著沒事去跟蹤偷拍別人。】
【樓上 666,感覺要長腦子了。】
「我下午圍觀張陳這倆人在那裡陰陽孟,結果孟冉反擊得有條有理,最後還說了一句到底是誰未婚先孕還有待商榷啥啥的,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
【我也在現場,我還錄了視頻!孟冉真的帥我一臉!】
【求視頻!】
【求視頻+10086!】
【諸位且慢,你們有沒有發現孟冉視頻裡產檢單的時間,是九月份?】
此言一出,大家都沉默了,這意味著張靜初現在起碼懷孕四五個月了。
【我可是聽說,張和校霸陳在一起才一個月左右。】
【所以孩子是她前任的?陳宇恆喜當爹?】
【樓上的別直接說名字啊,當心校霸來砍你!】
【好討厭啊,孟在那裡認認真真記醫囑,給她做飯洗衣服,反過來張卻這樣汙蔑她。】
【可是,這怎麼瞞得過去啊,這個時間段肚子再小也該顯懷了吧,難道是陳某為愛甘願戴綠帽?】
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畢竟我前期給張靜初投喂了很多大補高脂的東西,她也不喜歡鍛煉,除非穿得足夠多,否則肚子應該挺明顯的了。
不過很快她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第二天,張靜初面色冷靜地出現在寢室門口,堅持要跟我談一談。
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同學,也想看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招,我同意了。
在樓梯口站定,她才一臉怨恨地開口:
「孟冉,你真是好樣的。
「我真想不到,你從那時候就開始防備我了。
「為什麼,你怎麼就不能給我一條活路呢?我明明已經把陳宇恆灌醉了,讓他誤以為和我發生了關系。
「我又千辛萬苦地賣慘來得到他的同情,說我父母都不愛我,說我肚子長瘤需要他幫忙,說我保證隻是依附他一段時間,絕不影響你們的感情。
「呵,他是有點蠢的,一聽到你的名字,竟然想到利用我來刺激你答應他。
「但是沒關系,我自認隻要跟在他身邊,就一定有機會拿下他。
「可是你這樣一做,他立刻就跟我斷絕關系,恨不能離我遠遠的,我的努力全白費了。」
我淡淡道:「是你先對付我的,還不能允許我澄清一下嘍?」
「澄清你隻要把醫院做的檢查放上去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把視頻也放上去,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毀了我!」
她的聲音尖厲刺耳,幾乎響徹整棟寢室樓。
「這難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嗎?你明知道你的造謠會讓我陷入什麼樣的處境,可你還是做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拿不出證據,我會被千萬人唾罵的。
「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不過是當初你種下的因,回報到你身上的果而已。」
張靜初一頓,又很快怨恨道:「我才不信什麼因果,不過是我自己技不如人輸給你罷了。」
她忽而拉住我的手,低低一嘆:「左右這個孩子也沒用了,不如你再幫媽媽最後一次吧。」
然後詭異一笑,拉著我的手往後倒去的同時大喊一聲:「救命!」
接下來是重物滾落的聲音。
我已經料到了她的意圖,搖晃幾下便穩住身形。
向下看去,張靜初已經披頭散發地躺在血泊之中,還死死撐著一口氣沒有暈死過去。
感受著鮮血一股接著一股湧出,像是沒有盡頭的河流,也像是,生命的流失。
她原本得意望著我的雙眸忽然湧出淚水,和臉上的血跡融合在一起。
她的嘴唇動了動,在說:
「救救我。」
18
張靜初進了醫院,昏迷不醒。
我被帶進警局喝了一杯茶。
不過因為我習慣性把攝像頭藏在衣領上,又剛好拍到張靜初意圖嫁禍我的行為。
證據全面,我被放回學校,走之前順手告了張靜初一個誹謗罪。
事情被頂到了一個新的熱度。
有人躲在寢室門後面拍下了我和張靜初對峙的全過程,不過隻一分鍾就被下架了。
所有相關帖子都被刪得一幹二淨。
但還是被一些人眼疾手快保存下來。
【張的狀態好癲啊,這是想破罐子破摔,同歸於盡?】
【什麼嘛,明明是傷敵為零,自損一千。】
【唉,昔日的女神校花變成這副模樣,真讓人唏噓啊。】
風波漸漸被學校壓了下去,加上大家忙著期末考試,很快就把這件事拋諸腦後了。
我也不再管這些,每天照舊看書復習。
奈何陳宇恆總是來煩人,拉黑了微信,就寢室樓下堵我,用一雙祈求的眼睛望著我。
「冉冉,對不起,我不該不相信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狠狠抽了自己幾個巴掌:
「你要是還生氣,你就來打我一頓。要是不夠,我讓人去把張靜初抓來給你打一頓,都是她騙了我,我讓她給你道歉!」
我忍無可忍,朝他罵道:
「你比張靜初還有病!咱倆本來就沒什麼關系,你不要一直來纏著我求原諒。
「還有,我和張靜初的恩怨跟你有關系嗎?是你自己不相信我,也是你不經過求證就先入為主地認定我未婚先孕,更是你自己主動選擇離開的吧?何必把錯處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呢?」
「我……」
「陳宇恆,你所謂的喜歡,不過是一時的好感和同病相憐而已。所以當張靜初跟你哭訴她的家庭重男輕女,她常吃不飽飯還要被逼著幹活的時候,你一樣心軟了。
「你隻是想找一個和你一樣的人互相慰藉而已。這種感情太過淺薄,當你感受到了背叛或者欺騙,你就能毫不猶豫地把我們踢開。
「總是把自己困在過去挺沒意思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盡,我轉身上樓。
19
再聽到二人的消息,是在期末考試結束。
難得的放松,我們約著出去逛街。
「哎,聽說前幾天陳宇恆去酒吧借酒澆愁,結果跟人打起來,被幾個大塊頭壓著打個半死。」
見我和汪清清一臉詫異地望過去,江菱清了清嗓子道:
「這就算了,關鍵是!
「他被送去的醫院剛好是張靜初在的那家。本來張靜初剛休養好了一些,誰知道去走廊透個氣的工夫,就那麼巧遇到了沒醒酒的陳宇恆。」
「然後呢然後呢?」汪清清激動道。
「然後嘛,我也是聽說,陳宇恆見到她突然發了瘋一樣,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刀就衝上去砍。
「張靜初被捅了幾刀,差點人沒了,登時又進了手術室。」
「真慘啊,你這麼一說,我又感覺她怪可憐的。」汪清清嘆息一聲。
「是有點可憐,不過也是她自己作的,咱就看個熱鬧得了。」
我搖頭笑笑。
前世一直跟張靜初在一起,後來直接搬走,再到死亡。
我的生活重心似乎除了學業、打工就是張靜初,跟其他人很少深交。
如今擺脫了她給我的束縛,才發現,世界很大。
我還有時間慢慢去感受人生。
-全文完-
番外:
接到醫院的電話時,我還在奶茶店打工。
因為是個孤兒,我寒暑假都是留在學校,找地方打工賺學費。
護士焦頭爛額道:「張小姐吵著要見你,否則就鬧著要跳樓, 能不能麻煩你來一趟?」
我平靜地洗好手中最後一顆葡萄:「我還要上班,麻煩跟她說,我下午去見她。」
下午四點, 我準時到達病房。
張靜初正躺在病床上, 看著窗外被寒風撕扯, 卻依舊蒼翠的樹葉。
聽到響聲,她慢慢轉過頭:「你來了。」
她的臉更加蒼白, 連嘴唇也是, 毫無血色。
搭在被子上的手腕纖細脆弱, 給人一種輕輕一掰就能斷掉的錯覺。
像個失去靈魂的紙片人。
她指了指床邊的座椅, 示意我坐下。
我也不客氣地坐了。
「找我什麼事?」
張靜初抬頭直視著我,緩緩開口:
「我前幾天做了一個夢。
「夢見還是我懷孕了, 我哭著求你幫我,你也真的幫我瞞住了所有人。
「你帶著我出去住, 每天打工賺錢, 給我買營養品,給我做飯,還學著給我按摩, 對我好得不得了。
「可是我不小心溺死了孩子, 我害怕,於是把所有的鍋都推到你身上。
「我斷了跟你的聯系,不幫你澄清,甚至慫恿陳宇恆去欺辱你,讓他找醫生篡改了你唯一可以自證清白的單子。
「最後你跳樓死了, 而我從此順風順水,還得到了陳宇恆的愛, 嫁入豪門, 幸福一生。」
我想,她大約是夢到前世了:「所以呢, 你想說什麼?」
她的富二代男友一臉不耐:「夠了孟冉!你怎麼那麼賤,自己不檢點,憑什麼非要逼小初來幫你背黑鍋。」
「(是」我忽而笑道:
「你也說了, 那是夢。
「夢都是虛幻的, 是你內心的執念。
「事實是,我不僅活著,還活得很好, 這就夠了。」
張靜初松開被子,又去望著窗外的綠葉。
「夢裡的你, 一定非常恨我吧。
「可我想說的是,不管那是夢還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既然是我選擇的路,就一定是我認為的對的,隻不過這一次敗給你罷了。
「我跟你道歉,但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
「我就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往上爬的人。」
說完,我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等到護士進來換藥, 我才離開。
至於張靜初, 以後也跟我再沒什麼關系了。
我忽然真正理解了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句話。
我們有著相似的出身,一個沒爹沒媽,一個爹媽等於沒有。
所以我們都在努力學習,努力擺脫命運。
隻不過我遇到了好心的院長和願意資助我上學的人, 她遇到的隻有不斷剝削她的父母親人。
我選擇一步一個腳印,她想要走一條捷徑。
是非對錯,自在己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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