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出了車禍。
本以為,以人性的薄涼,林城會放棄我,可他沒有,在我醒過來那天鄭重的跟我求婚。
說他愛的是我這個人,不是我的眼睛。
不論我變成什麼樣,生老病死,他都會永遠對我不離不棄。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甚至在感動之餘,還主動將房子加了他的名字,做了公證。
可現在,眼前的這一切,卻結結實實的給了我一巴掌。
究竟是怎樣可怕的一個人,才能在跟我求婚後,就悄無聲息的開始按照他表妹的喜好裝修我們的婚房?
並且欺騙我,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要求裝修的?
5
細思極恐的感覺莫過於如此。
我忍住肆虐的情緒,正思忖著該尋個什麼法子好好報復這對狗男女,眼角的餘光就忽然掃到了一個東西。
是個寫滿了英文的白色藥瓶。
就放在床頭櫃上,旁邊還放著小半杯水。
明顯是我昨晚才吃過的那瓶藥。
腦中一瞬間閃出了醫生當時給我開藥時好心告訴我這藥是副作用最小的中制藥的話,我眼皮子一跳,愣是在原地僵硬了好一會兒才上前,拿起了那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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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掃過上面的英文單詞,等看清楚它的名稱是羟氯喹,我心裡莫名咯噔了一下。
匆匆摸出手機,我查了查這個藥的相關信息。
在看到它是用於控制疟疾臨床症狀,根本跟治療眼睛無關,反而還有對眼睛造成傷害,甚至導致失明的副作用後,我手一抖,手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林城……
為什麼要給我吃這個藥?
心中一瞬間湧出了無數可怕的猜想,我踉跄的撿起那部手機,第一反應便是給我的主治醫生打電話。
我得搞清楚,他到底有沒有給我開過這個藥。
這個藥對我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存在我不知道的作用。
可想到這將近一年來都是林城跟他聯系的事兒,我又擔心林城會知道。
翻著電話簿,我思來想去,給我前上司打了個電話。
自從出車禍,我沉浸在抑鬱自閉的情緒裡很久了。
打出院起,我就沒有聯系過除了林城和陳芳以外的人。
身為父母雙亡的孤兒,我一直覺得,林城是我在這座城市裡唯一的溫暖。
可現在,這抹溫暖卻變成了噩夢。
噩夢乍醒,除了我前上司,我實在想不到該跟誰求助。
當初沉迷工作賺錢,社交圈就那麼大。
如今脫離社會太久,又被陳芳天天跟著,盡管她今天去買包子得幾個小時,但我實在不敢確定這中間會不會出紕漏,隻得委託那個向來跟我合作默契,為人穩重仗義的男人。
電話撥通,我遲疑道:「江總……有空嗎?能幫我查件事嗎?」
我頓了頓,補充,「很急的事。」
近一年不聯系,江臨淵聽到我的聲音,顯然有些詫異。
靜默了好幾秒,才道:「有空,查什麼?」
很直接了當,沒有絲毫遲疑。
我一愣,久不聯系又求人辦事的那種忐忑感登時消失。
感激的彎了下唇,我腦中一瞬間就回想起了我們當初一起並肩作戰,在職場上所向披靡,拿下一個又一個項目的場景。
江臨淵,一直都是一個很值得人信賴的人。
合作這麼多年,他從未讓我失望過。
沉了沉心,我索性將我復明的事告訴了他。
又簡明扼要的將我現在的境況說了說。
他靜靜的聽著,呼吸明顯冷沉了幾分。
而後,不等我拜託他接下來的事,便先我一步道:「我會去醫院幫你查那瓶藥。」
他竟是猜到了我的意圖。
我眼眶有點熱,聽到他雷厲風行的安排道:「現在還早,今天足夠查出結果,保險起見,我等你單向聯系。」
「現在,你要想辦法避免再吃這種藥,並且開始著手留存證據,如果可以,最好多給他們創造說真話的環境。」
「切記,不要衝動,冷靜下來,沉著面對,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我會盡全力幫你。」
他絮絮叨叨的囑咐了許多,就像他曾經給我開小會那樣。
臨掛電話,終於停下。
頓了頓,道:「沈依,保護好自己。」
6
輕輕的幾個字,卻像這炎炎夏日裡的一陣最沁人的風。
我掛了電話,燥鬱了一早上的情緒重新歸於冷靜。
這是一場硬仗,我不能未開戰就先輸給心態。
深吸了口氣,我把相關手機記錄刪除,又將藥瓶裡的白色藥片全部換成了維生素片。
見小區裡還沒有陳芳回來的身影,我又用手機將家裡的每一處都做了攝像記錄。
尤其是他們的婚紗照,親密照,我著重拍了照片,又全部上傳到網盤裡,再刪除手機記錄。
做完這一切,我再次透過落地窗往小區裡看了一眼。
這一看,入目就是林城開著車,將陳芳送回來的景象。
烈日炎炎,又是工作日,小區裡並沒有多少人。
陳芳拎著包子,滿臉笑容的從副駕駛座上跳下來。
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包子,似是不舍,她又奔了回去,隔著車窗在林城的臉上親了親。
一副甜蜜小夫妻的模樣。
光明正大到刺眼。
攥緊拳頭,我冷笑了一聲。
掃了眼牆上的表,果然比她自己去買早了近一個小時。
而林城,為了幫她省事,竟是連工作都可以不顧,翹班出來替她買包子。
好一對恩愛鴛鴦。
可既是如此,林城當初又何必娶我?
據我所知,林城跟她,認識在我之前。
視線再度掃過家中的這些荒唐陳設,我微微思索,心裡的那份不安愈發濃烈。
晚上,林城跟往常一樣,早早就下了班。
以前,我看不見,總覺得他這麼早回來是因為惦念我在家。
如今看到他一進門就先跟陳芳擁抱親吻,又將他刻意給她買的小驚喜送給她的模樣,我才恍然意識到自己的可笑。
這一刻,我坐在沙發上,就如同浮遊在這個家裡的幽靈。
那麼多餘,又那麼被人視而不見。
可這裡,明明是我買的房子,是我的家。
眼瞧著林城拿著陳芳挑剩下的那些小零碎朝我走來,又要像以前下班那樣誘哄我,告訴我這是他特意給我買的小禮物,我忍住朝他冷笑的衝動,先他一步起身。
事到如今,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讓江臨淵給我調查的事的結果了。
這個所謂的丈夫,我多跟他相處一秒都覺得惡心。
可我又不得不跟他周旋。
裝作因為眼睛情緒燥鬱的模樣,我先是狠狠地跟林城發了一通脾氣。
將他送我的「禮物」用力砸在地上,我揚手在他臉上扇了幾巴掌。
一直鬧騰到他忍無可忍,摔門而去,陳芳又借口幫我去看看追出家門,我這才收斂情緒,進了浴室,反鎖了門。
將水聲開到最大,我拿出手機,趕緊給江臨淵撥了個電話。
那邊似乎已經在等著了,剛撥出去就接了起來。
我深吸了口氣,有些緊張的問他:「江總,有結果了嗎?」
那邊先是嗯了一聲。
然後就陷入了沉默。
一直持續了大概有十秒鍾,直到我心跳都焦灼到停止時,他才開口。
告訴了我一個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結果。
7
羟氯喹不是醫生開給我的。
這種藥,也不是林城近一年來才購買的。
而是從六年前,他就開始陸陸續續的在買這種藥了。
江臨淵凝重的告訴我:「沈依,我讓人仔細調查過他這六年的經歷,發現了一件你聽了之後,可能會覺得很害怕的事情。」
我心沉了沉,「什麼事?」
「這六年,林城一共找過三任女友,包括你在內,全部都曾有過視力突然下降的經歷。」
「但因為都是近視眼,所以都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再加上她們因為跟林城性格不合,其中有一個還撞破過他和陳芳的事,所以都不了了之。」
「唯獨你,跟他談戀愛的時間最久,又恰好遭遇了車禍,便順理成章的跟他結婚。」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在出車禍前,就因為眼睛短暫性失明,耽誤過工作,那次車禍,也並不太嚴重,可你卻因此徹底失明。」
「據我對比,林城的歷任女友都有幾個共同特點,經濟實力強、孤兒或與家人關系惡劣、很宅、人緣較差、已經過了適婚年齡,急於結婚……」
江臨淵說話的語調很平穩,甚至刻意添了幾分安撫性的溫和。
可我卻愣是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汗毛倒豎。
我聽到江臨淵最後肯定的說:「沈依,他當初追你,是有預謀的,你現在的境況,不是偶然。」
「隻是我想不通,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是啊,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什麼?
謀財,那他得到我給他的一半房產就該跟我翻臉。
何況我車禍賠償的錢和我剩餘的存款目前都由他來理財,他完全可以通過欺騙我的方式將這筆錢轉移。
何必辛辛苦苦假裝愛我到現在。
尋找刺激,那他跟陳芳偷情一年之久,也總有厭倦的時候。
何況有我在,他們想做很多事難免會束手束腳。
從昨晚浴室外陳芳跟林城說的話,就能看出來她已經不滿我的存在。
可她最終還是忍了,甚至都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名分。
我想不通。
掛了電話,我琢磨了一下,等林城回來,我主動跟他道了歉。
在陳芳憎恨的目光下,我故意在他臉上親了下,主動拉著他回了臥室。
見陳芳果然在他進門後就用微信消息狂轟他,勒令他不許跟我發生親密關系,各種用文字炮轟侮辱我,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等林城一開口說他突然臨時有點事要處理,就順著坡下道:「那好吧。」
我裝作委屈的模樣,「那你把那天演唱會的視頻拿給我聽聽好不好?我等你忙完一起睡。」
演唱會視頻在林城手機裡。
他急於離開臥室應付陳芳,所以毫不猶豫的將視頻點開,遞進了我手裡。
似是心虛,又或許是怕我聽到什麼,他主動又貼心的拿出耳機,插進手機裡,戴在了我耳朵上。
我正擔心他因為聽不到外放聲音防備我。
見他關上臥室門匆匆離開,我眯了眯眼睛,趕緊摘下一隻耳機,一邊聽著門外的聲音,一邊將手機頁面切換到了微信上。
失明的最大好處,大概就是能看到的東西,林城和陳芳從不防備我。
比如他們兩人的聊天記錄,就從來沒有刪除過。
看著林城給陳芳備注的「親親老婆」四字,我攥緊手機,迅速的將聊天記錄往上翻。
這一翻,就翻了兩個多小時之久。
一直到林城重新回到臥室,我才不著痕跡的將頁面復原,麻木的聽著那視頻裡傳來的深情歌聲。
而我,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8
我不是被氣哭的。
而是被嚇哭的。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在浴室裡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的問題,會有這樣一個令我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答案。
陳芳,竟然真的是林城的表妹。
不是為了欺騙我找的幌子,而是真的表兄妹。
從情竇初開,到成家立業,兩人相戀了整整十五年。
這期間,為了隱藏他們倆的不倫感情,兩人故意跑到了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大城市,裝成了正常情侶生活。
後來,因為到了適婚年齡,林城家裡實在催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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