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勸我別想不開,你自己怎麼不行呢?」
黃小霏默不作聲。
「你家裡人這樣對你,難道你就隻能選擇妥協或者尋死嗎?」
這話一出口,不僅是黃小霏,我也愣住了。
畢竟剛剛還站在天臺上準備跳下去的我,說這話並沒有什麼說服力。
夢裡的媽媽撸起袖子就要揍我,我沒躲過,被她一把揪住耳朵。
「死丫頭,老娘辛辛苦苦養大你,就是讓你這麼作踐自己的嗎?」
「你再作死,老娘就要籤賣身契救你命了!」
是的,媽媽去世之後,我尋死過好幾次,但都沒死成。
一開始我以為是巧合,或者是上天保佑。
後來我猜,應該是媽媽在保佑我。
我不說話,隻是抱著她哭。
媽媽語氣緩和下來,輕輕撫摸我的腦袋:「我們小月,一直是很堅強的不是嗎?媽媽不在,也得好好生活。」
第二天我去大伯家找他,要他們把錢還給傻子家,欠他們的錢我自己會慢慢還。
誰料剛走到樓梯拐角,我就聽到大伯家傳來二叔罵人的聲音。
「憑什麼這十萬都給你們?必須五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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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彩禮錢是我家談下來的,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我正準備去告訴他們這彩禮錢和他們都沒關系,就聽到大伯母陰陽怪氣地嗤笑了一聲。
「之前柳燕還在的時候好歹能賺點錢,現在蘇月這小丫頭片子也就隻能換到點彩禮錢了,反正當初蘇強也沒從我們這裡要到錢,我拿到這十萬也就夠了。」
屋內幾個人依舊吵得不可開交,我腦子裡轟的一聲。
大伯母說,當初他們沒有借錢給我爸。
8
原來我爸確實來找他們了,但是他們籤了欠條之後就反悔了,我爸著急走,見他們遲遲不肯借錢,就偷了家裡的錢跑了。
大伯和二叔拿著那張欠條,一致決定能從我們這裡坑一筆就是一筆。
那這些年我和我媽受的苦算什麼?
我媽因為急著還錢勞累過度去世算什麼?
他們絲毫不為逼死我媽覺得愧疚,還想把我賣出去賺最後一筆。
我靠在牆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強忍著找他們當面對質的衝動。
欠條是真的,我爸也消失了,沒有證據能證明他們做的那些事。
而且,他們做的這些事害死了我媽,這才是我最憤怒的。
因為我捅傷了傻子,傻子媽說怕我進門了還會傷害她兒子,非要大伯還錢。
大伯自然舍不得,上門來想讓我去給傻子道歉。
我看著他那副醜惡的嘴臉,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但我表面上還是笑眯眯的。
「好呀大伯。」
大伯沒想到我答應得這麼爽快,愣了一瞬,然後臉上又堆滿了笑容。
在這之前我去找了餐館老板,我知道她女兒在電視臺工作,想讓她幫我一個忙。
老板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大伯在市政府工作,所以當他看著我在記者面前脫下外套,露出手臂上一條條傷疤的時候,直接忘記說話了。
傻子媽也是哎喲一聲,連忙把傻子推到臥室,生怕被攝像機拍到。
大伯回過神來,終於想到躲開鏡頭了。
「蘇月!你幹什麼!」大伯牙齒都要咬碎了,衝我低聲吼了一句。
我不理他,嘴角一撇,在鏡頭面前哭了起來。
「大伯我真的不想嫁人,我還想讀書,你要是想賺點彩禮錢,我以後拼命賺錢給你,我求求你了,你也別打我了。」
大伯面色一橫,抬起手就想讓我住嘴。
等他的巴掌落在我身上,他才想起來門後還有一堆記者。
他好聲好氣地拜託那些記者離開,領頭的那個記者姐姐直接把話筒懟到他面前。
「請問這些都是真的嗎?」
大伯慌忙擺手想反駁,記者又是一記重錘:「據我所知,前段時間城西被曝出事故的那個爛尾樓工程,就是您通過的。」
大伯急得滿頭大汗,也無法辯駁什麼。
因為他確實做過這些事,並且從中撈了不少錢。
不過我身上的傷確實不是他弄的,我隻是需要一個噱頭,讓他暴露在大眾輿論裡面,所以先在家裡用繩子勒出了一道道紅痕。
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點也經不住查。
並且因為涉事金額過大,這個牢飯是吃定了。
他被帶走調查的時候,我就站在人群裡面,看著他狼狽地試圖用手遮住周圍的鏡頭。
「沒想到老蘇是這種人啊,平時看著挺老實的。」
「嘖嘖嘖,人品是真不怎麼樣,聽說還想把親侄女賣給二樓那家傻子做媳婦,這不糟蹋人嗎?」
「我還有一個小道消息,聽說昨天查封的那個涉黃的按摩店,也和他沾點關系。」
我在人群裡冷笑。
那家按摩店是二叔開的,媽媽進去工作就是他介紹的。
當時媽媽在那兒被欺負的時候我還去找過二叔,但是他根本不搭理我,還讓我趕緊滾蛋。
而且在舉報按摩店的過程中,還有一個意外收獲。
9
我說當時劉健為什麼會突然造我的黃謠。
是因為確實有那麼一個人,隻是那個人不是我,是張卉。
劉健家裡雖然開著一個小超市,但他平時很揮霍,什麼都要買名牌的,家裡給的生活費根本不夠他的開銷。
後來他就把算盤打到了張卉身上,張卉不知道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答應了。
那次是張卉不小心被拍到了,雖然沒有拍到正臉,但是她那時候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
張卉慌極了,害怕事情暴露之後會影響她在別人面前的形象,更怕學校因此開除自己。
所以他們就把主意打到和張卉身高體型相仿,甚至同樣留著長發的我身上。
警察查封的時候,張卉被逮了個正著。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說自己是被騙來的,順帶把劉健也拉了下水。
我心想,挺好的,他們這麼般配,被抓也得一起。
我把黃小霏給我的那段錄音用學校廣播放了出來,其他班的學生不知道『偷錢』這件事,但是聽到張卉這個名字的時候,都議論紛紛起來。
「張卉?這個名字好耳熟啊,我想起來了,前兩天還在新聞裡看到她呢!」
「做那啥事兒的不是五班那個蘇月嗎?」
「她能汙蔑人家偷錢,這事兒說不定也是讓人家背鍋呢!而且這個蘇月好像挺可憐的,一個人給家裡還債,還差點被親戚賣給一個傻子做媳婦了。」
當時在背後嚼我舌根的是這些人,現在給我『平反』,覺得我可憐的也是這些人。
我無視那些或看戲或憐憫的目光,直接往辦公室走,把那份錄音交給了老師。
最近這些事鬧大了,學校又一次陷入了輿論風波,讓我趕緊回去上課,還給了我一個助學金的名額,讓我在媒體面前說說學校的好話。
大伯母腫著一雙眼睛來找我,說讓我去和媒體解釋解釋,他們從來沒有虐待過我。
「小月,算我求你了,咱們好歹親戚一張,你就幫幫你大伯吧,你家欠的那些錢,我們也不要了。」
聽她提到錢,我不說話,隻是把媽媽的遺像拿到她面前。
照片裡媽媽笑得很慈祥,大伯母看了一眼卻被嚇了一跳,讓我趕緊拿開。
「你就這麼怕我媽嗎?」
她訕笑一聲:「沒有沒有,我正準備過兩天去看看她呢!」
「去下面看嗎?」
我出聲打斷她,大伯母臉色一下變得煞白,似乎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你們騙我們還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是親戚,一開口就是幾十萬。」
大伯母這下眼淚都忘記掉了:「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大伯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我已經報警了。」
大伯母撲通一聲,直接跪在我面前。
我倒是受不起她這一跪,反手把我媽的遺像擺在了她面前。
「你給我媽磕幾個頭。」
我話還沒說完,大伯母就直接把頭埋地上了。
「柳燕,是我們作孽, 財迷心竅害了你,以後蘇月的各種開銷我們都包了, 求求你,讓蘇月放過我們吧!」
她這話乍一聽沒毛病, 但細想實在是令人作嘔。
那些錢本來就是從我們這裡騙過去的,現在還要當作恩惠一樣賞賜給我。
我淡淡一笑:「不用了, 你們隻需要把之前的錢都還給我。」
「對了, 你兒子的學費也不用愁了。」
大伯母一愣, 不知道我突然提她兒子是什麼意思。
「反正他也上不了大學了,說不能要和你們夫妻倆一起吃國家飯了。」
大伯家那個兒子平時在學校就喜歡惹事, 脾氣很暴躁,雖然和我同歲,但每次見了我都冷嘲熱諷。
我不信他不知道自己爸媽做的那些事。
我幹脆在學校裡到處傳他家裡的事情, 他氣不過, 在和別人爭執的過程中, 把人打傷了。
對方家裡有錢有勢的, 堅決要告他。
大伯母腿一軟, 直接癱在地上了。
10
我用大伯和二叔賠的錢給媽媽買了塊很好的墓地。
那些害我們的人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但我一點也開心不起。
因為最愛我的媽媽不在了。
在那之前,我甚至有想過點一把火和他們同歸於盡, 讓他們去下面給媽媽道歉。
我說要不我不上學了,反正也沒錢交學費,不如一起打工還錢。
「全我」那我就好好活著, 然後給她多燒點紙錢, 讓她在下面能過好日子。
張卉被教育了一頓,關了幾天就出來了。
她在這個學校待不下去了,轉學之前來找我。
我以為她又要和我吵架,沒想到她絲毫沒有了以前的盛氣凌人。
「蘇月, 是我對不起你。」
我想過很多種她會和我說的話,唯獨沒想到她會給我道歉。
「我以前鬼迷心竅,被劉健騙得團團轉,他根本不喜歡我,隻是想讓我賺錢給他花。」
張卉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不同於以前裝出來的梨花帶雨,她這次哭得五官都變形了,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我依舊是討厭她的。
但是我沉默很久, 還是一句諷刺她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想清楚了,以後就好好生活吧。」
我扔下這句話就走了,沒有回頭看張卉聽到這句話的反應。
11
幾個星期後我又見到了黃小霏, 我以為她回來上學了, 但是她告訴我, 她還是決定不讀書了。
「不過不是為了我弟,我假裝答應, 和我爸說外面賺錢多,他給了我一筆路費, 他還樂呵呵地等著我每個月寄錢給他呢。」
黃小霏把自己長長的頭發賣了, 現在活像一個假小子。
「我這次走就不會回來了, 反正我成績也不好,考不上大學,我要出去打拼。」
我想了好一會兒, 隻和她說了一句:「那你一路順風。」
黃小霏笑了笑:「那你好好生活。」
我說,好,你也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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