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拆穿他。
進了園區之後,我走在前面,一路吃吃喝喝。
許燼拉著露營車,跟在後面陪我媽聊天。
以前怎麼沒發現,許燼這麼健談?
上課的時候老師點名讓他給大家講一下解題思路。
他都言簡意赅,三兩步說完。
也不管我們能不能聽得懂。
逛了小半個園區,我媽走累了。
坐在涼亭裡休息。
許燼又是拿湿巾又是拿水果的。
忙個不停。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
看他獻殷勤。
他是逮到機會了,把我媽哄得這麼高興。
面前突然多了一個橘子。
剝好了皮,連白色經絡都撕得幹幹淨淨。
Advertisement
「吃嗎?」
許燼問我。
聲音裡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不吃白不吃。
他自己願意伺候人,怪誰呢?
見我接過橘子,許燼暗暗松了一口氣。
又去找別的好吃的來投喂我。
我媽拿著手機去旁邊拍照了。
走的時候還說不用管她,她要自己轉轉。
我心裡清楚,她是想給我和許燼單獨相處的空間。
可她不知道,我倆在一起真的很尷尬。
我們坐在長凳上,隔著一米遠。
「沈清——」
他一開口,我就感覺不妙。
「行了,不要再說了。」
我連忙打斷他,心裡慌亂得很。
我不想和他討論那件事情。
我還記得第二天,我拖著渾身酸痛,回到了家裡。
悶頭睡了一天。
醒來的時候,眼睛腫得快睜不開,頭疼得要命。
我做了很多不連貫的夢。
每一個場景都是許燼。
他靠在班級的窗邊,盯著窗外深綠的樹木發呆的樣子。
籃球場上,他身姿矯健,揮灑汗水的恣意模樣。
還有他俯身而上,溫柔繾綣的吻。
低啞的嗓音在我耳邊呢喃:
「沈清……沈清……」
溫柔的畫面被撕碎。
他兇狠地鉗制著我的手腕,凌厲的眼神盯著我:
「你不是第一次?
「那我不用對你溫柔了。」
我像掉進了一個叫許燼的深坑裡。
那裡漆黑沒有光亮。
我甚至無法喊出聲音呼救。
夢裡的痛也能這麼真實。
我醒來之後,發了三天的高燒,瘦了七斤。
把我媽嚇壞了。
許燼的聲音把我拉出回憶:
「沈清,我知道我做了混蛋的事情。
「我不奢求你喜歡我,你恨我是對的。
「可以給我機會彌補你可以嗎?」
16
許燼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讓我原諒他。
我說不出話。
隻覺得好累。
我垂下眼,脫力一般說:
「許燼,我承認,我是喜歡過你。
「當年的事,我也有錯。可是我已經原諒自己了。
「你呢,你又是為什麼回來?
「就因為愧疚嗎?
「那我扇你一巴掌,就當還清了,好不好?」
我的聲音越來越輕。
眼眶發熱,卻沒有眼淚。
大概是這些年,已經流完了吧。
許燼伸手,想碰我的臉。
還未靠近,就被我躲開。
他呼吸漸漸亂了,哽咽著開口:
「沈清,你想怎麼打我都可以,我隻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嗎?」
我抬起眼,看他湿紅的眼眶。
笑了笑說:
「不可以呢,許燼,我對你的喜歡,就讓它停在畢業前的那一天晚上吧。」
許燼閉了閉眼,眼角落下幾滴清淚。
我看著在遠處自拍的媽媽。
不是所有的愛情都能圓滿。
哪怕走進婚姻,也不能保證攜手共老。
我嘗過愛一個人的滋味。
體驗過不被愛的痛苦。
沒有必要再重蹈覆轍。
我相信沒有許燼。
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許燼壓抑著哭腔。
向我道歉:
「真的對不起……」
我無所謂地笑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
「沒關系。
「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原諒曾經的自己吧。」
我起身去幫我媽拍照。
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
寒風中的許燼,額發散亂。
眼底一片通紅。
像是隨時都要倒下。
終於,他支撐不住。
彎下腰,撐著膝蓋捂住臉。
肩膀壓抑地顫動著。
我看著他,默默和自己用心愛過的那個少年告別。
【願你遇見好天氣。】
【願你的徵途裡,鋪滿星星。】
許燼,再見。
番外·許燼篇
1
沈清這個名字,許燼聽過很多次。
每次老師點她的名。
她都乖乖地舉手,說「到」。
像個小學生。
許燼聽到那軟軟的聲音,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沈清長得很乖。
說話時總是帶著笑。
臉上的小梨渦,看著很招人。
有一回許燼打完球上樓。
她被同學追著跑,正好撞進許燼懷裡。
她揉著額頭,皺著臉。
再看清是許燼之後,臉瞬間紅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子那點力道撞上來,一點也不痛。
許燼甚至覺得,她和看起來一樣軟。
聞起來也香香的。
可不等許燼說沒關系。
沈清已經迅速逃開。
許燼抱著籃球,看著她的背影,心想——
她好像很怕我。
2
短短三年,一晃而過。
畢業那天有人把許燼的果汁換成了果酒。
他喝完之後,醉得厲害。
依稀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
「許燼,你還好嗎?」
溫熱香甜的氣息拂在耳畔。
這聲音軟軟的,好像那個誰。
他腦子混沌,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隻記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味道,很好聞。
有點像……梨子的香味。
在她問許燼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的時候。
許燼沒有拒絕。
黑暗的房間,陌生的床。
許燼煩躁地想要破壞些什麼來發泄。
那個梨子喘著氣,說好累好累。
很快又遞來一杯水,喂到許燼嘴邊:
「你喝點水吧。」
她離得太近了。
說話時的氣息就噴灑在他的頸邊。
心裡像是燒起了一把火。
腦子裡的那根弦繃到了極致。
許燼極力忍耐著。
可是,當柔軟的唇,輕輕落在許燼的臉上時。
那根弦斷了。
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想聽她用軟甜的嗓子哭出來。
他沒有談過戀愛。
隻想憑著本能橫衝直撞。
可一想到抱著的人是她。
不自覺放輕了力道。
當真正闖入的那一刻,他聽到了隱忍的啜泣。
然而許燼大腦一片空白。
竟在那一秒鍾意識到,他認錯人了。
這個人隻是聲音和味道和她很像。
但她不是。
許燼說了句很殘忍的話。
接下來,不顧她的感受,肆意發泄。
3
許燼醒來後,看到床頭壓著一百塊錢。
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沒有帶走那張錢。
冷靜下來之後,想過去找沈清。
但是想起那一夜的荒唐。
覺得自己不配。
大學畢業後他選擇出國。
想著換個環境,將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軌。
隻要忙得喘不過氣。
就不會想起那個人的聲音。
可是午夜夢回時。
許燼總會回到那間黑暗的房間,和那張陌生的床。
所有的東西都令許燼不適。
唯獨懷裡那一抹溫軟的梨香。
誘得人喪失理智。
那抹香味,像是一種執念。
總是不經意地跳出來。
惹得他平靜的心逐漸燥熱。
醒來後隻能懊惱地把床單丟掉。
他陷入了矛盾。
自怨自艾。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普魯斯特效應。
明明那個味道很熟悉。
一旦想起,就會自動代入那張白淨可愛的笑臉。
可是她不會那樣做。
她是純潔的,像春日裡開在枝頭上的梨花。
而不是在自己身下婉轉哭泣地盛開。
後來他在國內的房子準備搬家。
在儲藏室裡找到一堆禮物。
正打算扔掉時,盒子裡掉出來一封信。
不起眼的粉色信封。
但是許燼敏銳地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味。
他蹲下身,撿起信。
不顧灰塵,湊到鼻尖再次聞了聞。
可以確定,就是這個味道。
許燼極力壓制著情緒,拆信的手小心翼翼,忍不住輕輕顫抖。
印著星星和花草的粉白色信紙上,隻寫了兩句話。
【願你遇見好天氣。】
【願你的徵途裡,鋪滿星星。】
秀氣的筆跡,甚至看不出是一封表白信。
他費盡周折,在學校找到高中時的試卷。
翻到沈清的那張。
對著上面每一個字的筆畫,尋找證據。
他確定了。
是她。
那晚的人,真的是她。
可隨即巨大的懊悔吞噬了他。
老天,他做了什麼?
他對自己心動的女生,都說了什麼渾話?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質疑她!
不是所有第一次都會流血,他怎麼蠢到連這點生理常識都忘了?
像個畜生一樣,隻顧拼命宣泄自己的欲望。
絲毫不顧她的感受。
她當時一定很難過吧?
許燼開始害怕。
他該怎麼彌補?
如果她不原諒他怎麼辦?
4
許燼回國後,加入了班級群。
往年同學聚會,他一次都沒有參加過。
這次他主動聯系班長。
還特意問了一下,沈清來不來。
得知她每年都會來的時候,許燼再次懊悔。
自己居然錯過了她這麼多年。
聚會當天,他從外省開了九個小時的車趕到,還是遲了。
到的時候,沈清正坐在角落裡,埋頭吃東西。
聽到大家叫許燼的名字。
沈清詫異地抬起頭。
嘴角上還蘸了點醬汁。
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驚懼。
隻用一個眼神,許燼就肯定——
那天晚上的人,肯定是她。
她一點都沒有變。
笑起來還是那麼可愛。
嘴角的梨渦,勾得人心痒痒。
許燼不想嚇到她,全程沒有和她對視。
可她還是中途跑了。
許燼看她出去, 立刻跟了上去。
把人堵在電梯間。
她佯裝鎮定的模樣, 許燼都看在眼裡——
她為什麼不想承認?
是恨我還是怕我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拆穿她的謊言。
沈清, 別演了。
你的眼睛眨得我心跳都亂了。
許燼盯著她的臉, 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想放過。
看著沈清她慌張離開的背影, 許燼做了決定。
他打聽到沈清上班的地方。
剛巧分公司在那邊有業務。
借著出差的理由,約沈清出來吃飯。
沈清拒絕了。
想起重逢時, 她慌亂的樣子。
拒絕也是可以預料的。
沈清的生日快到了。
許燼開完會, 一路開車直奔 N 市。
訂了一束最貴的花,買了一個最新款的包包。
在樓下等她的時候, 有人問許燼,是不是在等女朋友。
這三個字太美妙了。
光是聽著, 都感覺心情要飄起來了。
可是沈清出來後, 臉上寫滿了嫌棄。
許燼又開始不安——
是我選的花, 她不喜歡嗎?
許燼忐忑不安地跟上她。
去了更為隱蔽的地方。
她說討厭花。
也討厭許燼。
討厭這兩個字, 多麼刺耳。
許燼感覺心裡像扎了一根刺。
找不到摸不著。
隨著心髒的跳動, 漸漸深入。
他望著沈清冷漠的臉,很想問問她——
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如果討厭,為什麼要留下來照顧酒醉的我?
為什麼在我吻你的時候, 不打醒我?
為什麼……在我欺負你的時候, 不報警, 抓了我?
5
許燼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他嫉妒所有出現在沈清身邊的男人。
甚至喪失理智, 動手打了人。
在看到沈清臉上的淚時, 這感覺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他整夜整夜地失眠。
整夜整夜地喝酒。
他克制著自己。
不敢去找她。
隻因沈清說, 不想看到他。
他忍了很久,除夕那天,他想,去找她吧。
在樓下遠遠地看一眼就好。
沒想到會讓他遇見沈清的母親。
他在這些日子裡,把沈清所有的事情都打聽了一遍。
看到沈母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在車裡看著她拎了一大袋東西,走得很吃力。
許燼想上去幫忙,又怕沈清知道, 會更加厭惡他。
可他沒想到,沈母摔倒了。
他立刻衝過去扶起她。
當他說自己是沈清同學時,沈母竟然認識他。
那一刻, 許燼想, 會不會是天意,在暗中幫助他。
沈清回來時,許燼盯著她看得移不開眼。
好久沒有見她,思念像巨大的黑洞, 讓許燼丟盔棄甲,徹底淪陷。
「我家裡有門禁,同學們都知道的。」
「沈是」因為她看著自己的眼神, 仍舊那麼冷。
大年初三那天,天氣很好。
他拎著一大堆禮品去沈清家拜年。
意外之喜來得多麼快。
沈母邀請他一起去玩。
他看出沈母有意撮合他和沈清,不由得暗自慶幸。
他極力壓制住雀躍的心情, 一路都在討好。
他想,如果沈清願意松松口,隻要說一句不討厭他。
他會一輩子纏著沈清。
對她好,用自己的全部來換都可以。
到底是他太天真了。
沈清釋懷了。
他在她的臉上終於看到了笑臉。
她對他笑, 也對他說再見。
許燼的心像被挖出一個大洞。
冷風呼呼地往裡面灌。
他再也撐不住。
彎下了挺直的脊梁。
哭了出來。
他在心裡痛悔,無聲地說:
我當然愛你。
沒有讓你感覺到。
是我的不對。
沈清,對不起。
「嘶,姐姐的腰好細。」男人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胸前的絲帶,指尖碰到肌膚一寸,要解不解的,「這麼晚來我房間談心?」 洛嫣後背貼門,抬眼對上他逗弄的眼神,臉漲得通紅,「你想做別的事嗎?」 男人緩緩彎下腰,眼底盡是笑意,「想是想,」嗓音停了幾秒,「可送上門的我不要。」 她心臟緩緩下沉,胸口被他撩撥得起伏不定,莫名開始退縮,點頭,「好。」 臉頰燙得無地自容,轉身指尖還沒碰上門把手,身體又被扳過來壓在門上。 耳邊的嗓音低沉蠱惑,「不過挺新鮮,可以試試。」
現代言情
半年前,我發現老公偷偷給我吃避孕藥。那個口口聲聲要跟我生孩子
現代言情
繼承遺產後,我給自己燒了百萬億冥幣。大姨一家騙財不成
現代言情
我出獄的那天,有兩個男人等我。一個 是送我進監獄的,一個是給我定罪的。 那天雪很大,監獄外面似乎站了兩個...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