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暗戀對象表白失敗後,
我不小心和清冷室友滾了床單。
後來我變得嗜睡,還時不時幹嘔。
朋友開玩笑:「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我一腳踹過去:「滾啊!我一大老爺們懷哪門子的孕?」
不久後,我將體檢報告拍在室友的桌子上,悲從中來:「他媽的,老子懷孕了,你得負責!」
1.
和暗戀對象表白失敗了。
我拉著朋友去喝酒。
半杯啤酒下肚,我勾著三胖的肩膀大吐苦水。
「胖子,我這次是真傷到了!你知道的,我喜歡沈媛學姐喜歡了一年!整整一年啊!我給她送那麼多禮物,現在想想,我他媽跟小醜有什麼區別?!」
三胖不可置信道:「一年了,你都沒發現學姐是個同?!」
我更傷心了:「沒有,她說那是她閨蜜。」
他沉默了,拿著酒瓶碰了下我的杯子:「別說了,喝吧。」
我嘆了口氣,拿起剩下的半杯一飲而盡。
其實我沒說,讓我最難受的事情不是發現學姐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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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她說出那句:「其實我覺得你很好」之後,又補了句:「但我要是真喜歡男生,可能會更喜歡裴珩那種。」
裴珩,又是裴珩!
從高中開始就陰魂不散的名字!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心中那股無名的火越燒越旺。
我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一飲而盡。
三胖驚了:「臥槽,你一瓶倒的量,現在喝完是打算直接睡在這嗎?哥,我一個人抬不回去你啊!」
我嘴一抹:「不睡,小爺我幹架去!」
2.
酒勁兒逐漸上頭,我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走到寢室門口,我一腳踹開大門:「裴珩!小爺找你打架來了!」
裴珩似乎才從浴室洗完澡出來,隻在腰間圍著一條浴巾。
身上的水珠順著漂亮的肌肉線條逐漸往下,滑落到被遮蓋住的地方。
看見我,他眉頭微蹙:「喝酒了?」
我忽然想起來似乎在大學剛開始的時候,他就說過一次自己最討厭酒味。
於是我雙手抱臂,挑釁地看著他:「喝了,不行?」
他瞥了我一眼,轉過身拿毛巾繼續擦頭發,什麼都沒說。
我不滿他的態度,快步走過去:「你為什麼不說話?」
走得太急,我左腳絆右腳,踉跄地往地上栽。
我條件反射地拽了點什麼。
直到我睜開眼睛,浴巾被我拽下,一個巨物正好出現在我眼前,甚至還彈了下。
我:嚯……
我又扒開自己褲子看了一眼。
更傷心了。
怎麼什麼都比不過他啊!!!
裴珩臉都黑了:「周星祈,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化悲憤為動力,一個小猛撲朝他飛撲過去。
「我要和你打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猝不及防地被我撲倒,後背撞上床板,發出一記悶痛的哼聲。
「嘶……」
我抬起頭,視線恰巧落在他喉結上的一粒淡色小痣上。
沒忍住,我伸手摸了下。
裴珩的身體僵住,聲音逐漸沙啞:「周星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剛才那一撞,我的腦子已經被搖成漿糊了,完全忘了自己想幹嘛。
「對啊,我要幹什麼來著?我困了,我想睡覺。」
他嘆了口氣:「你的床在那邊,要睡覺先從我身上下去。」
「你好吵啊!」
我不耐煩地嘖了聲,眯著眼睛看他。
「你怎麼長得和我討厭的裴珩一模一樣!」
他抿了下唇:「是,你討厭我,所以能從我身上下去了嗎?」
他說什麼我已經聽不懂了,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畢竟裴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潑我冷水。
「你不許說話了!」
裴珩氣笑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你朝我撲過來,現在還管我能不能說話?」
「總之不許說!」
他勾起一抹弧度:「那我偏要說呢?」
我看著那張動不停的嘴,想也不想地親了上去。
薄荷的味道頓時充斥整個口腔。
還帶了點淡淡的甜味。
有點像薄荷冰淇淋,或者放在冰箱裡冰鎮過的果凍。
裴珩的聲音更沙啞了:「周星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再次湊了過去:「還要。」
一陣天旋地轉後,我聽見裴珩說道:「別後悔。」
……
一覺睡到自然醒。
可能是昨晚喝了酒的緣故,我的頭疼得仿佛快要裂開一般。
我伸手想揉下太陽穴,動作卻牽扯到另外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跟著疼。
我愣住。
手轉了個方向,我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還沒等碰到,異樣的感受讓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我徹底懵了。
講道理,我全身都可以疼,但是那裡不能,至少不應該。
我忽然想起三胖之前和我吐槽過,他在肛腸科實習時遇到的塞各種異物的病人。
我吞了下口水,難不成我喝多了真幹出什麼蠢事來了?
我嘗試性地動了兩下,又哆哆嗦嗦地伸手摸了摸。
好在除了有點腫和疼以外,並沒有什麼別的異物。
我短暫地松了口氣,又開始止不住地懊惱。
早知道就不應該喝酒,也不至於現在斷片斷得一點事都記不得了。
天殺的,我昨天晚上到底都幹什麼了啊?!
正努力回想著,寢室的門忽然被打開。
裴珩拎著一份午餐,揚眉看我:「醒了?正好,給你帶的午餐,趁熱吃。」
我張了張嘴,糾結半晌。
直到他又開口催促,我心一橫,問道:「裴珩,你知道我昨天晚上都幹什麼了嗎?」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表情不明:「你不記得了?」
我訥訥地嗯了聲:「好像喝了太多,喝斷片了。」
他長腿勾過凳子,懶洋洋地坐著。
他盯著我的眼睛,攤開手,一字一頓地說道:「昨晚,你回到寢室之後忽然抱住我,還說喜歡我。」
我愣住,不由自主瞪圓了眼睛,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誰?我嗎?」
他點點頭:「我本來想推開你,但是你力氣有點大,沒推開,你還親了我。」
我瘋狂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後來你就壓著我,滾了床單。」
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4.
作為一個優秀成熟且理智的大學生,我捂著屁股逃了。
開什麼玩笑!
我前腳剛被和學姐表白被拒,後面卻和死對頭滾了床單?!還是男的!
換誰誰能接受得了啊!
我飛奔到三胖的寢室,毫不客氣地倒在他的床上。
結果姿勢不對,壓到某個地方,疼得我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我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又重躺了一遍。
沒一會兒,三胖哼著歌回來了,看見我也不算太意外:「醒酒了?睡得咋樣?我這有醒酒藥你要不要吃?」
我心亂如麻,又窩了滿肚子的火氣:「不吃!我昨天喝酒,你怎麼不拉著我點呢,還讓我一個人回去,你還是不是我好兄弟了?!」
三胖被我罵得滿臉莫名:「啊?咋的了?不會是你昨天真找人打架去了吧?」
我腦海裡閃過一些另類且零碎的打架片段。
臉頰發燙地心虛擺手:「算了,沒事。」
躺了一會兒,我重新站起來,快步離開:「我還有點別的事,先走了。」
我回到寢室,裴珩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連個眼神都沒分給我。
我更不爽了,走過去抬腳踹了下他的桌子:「喂,你室友回來了,你都不知道要打招呼的嗎?」
裴珩掀起眼皮掃了我一眼,又收回自己的目光,說道:「我以為你更願意讓我們之間是陌生人的相處方式。」
5.
我喉頭一哽。
天殺的,我確實是這麼想的沒錯,但是被他率先說出來,我怎麼就覺得那麼不爽呢!
但是氣勢不能輸!
我清了清嗓子,惡狠狠地揮了下自己沙包大的拳頭:「沒錯,就是陌生人,把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全部忘掉,你要是敢出去亂說,你就等著挨打吧!」
裴珩淡淡地應了聲:「嗯,知道了。」
一口氣懸得不上不下。
我板著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個不留神,屁股又疼了起來。
我抽了口涼氣。
裴珩忽然站起來,朝我走過來,將一支藥膏遞給我:「這個給你,我早上買的,可以消腫。」
我有些錯愕:「你特意給我買的?」
他莫名其妙:「不然?」
我摸了摸鼻子:「謝謝啊。」
他沒說別的,又回到電腦前開始打遊戲。
我回到床上,拉上床簾,開始研究怎麼塗藥。
腦海裡閃過剛才裴珩的臉。
好像,他似乎還不錯?
這個想法一出現,我立馬搖了搖頭,想把這個想法晃出去,繼續專心致志地研究藥膏怎麼用。
比我想象的難很多,甚至要把藥塗到裡面一點。
我沉默了。
我再說一遍,我是直男!
這這這,讓我怎麼搞?!
我給自己做了無數遍心理建設,無所謂,就當自己得痔瘡了要上藥。
我將自己擰成麻花,手伸向那裡。
就差一點。
碰到的瞬間,我沒忍住,嚶嚀了一聲。
疼得。
我咬著牙,想把藥推進去,奈何自己看不到,還使不上勁。
我累得氣喘籲籲。
正當我打算再次嘗試時,裴珩拍了下我的床簾,聲音暗啞:「作為你的陌生室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是個正常男人,你這麼喘,已經影響到我了。」
我影響你 XX!你個強男!
我在心裡罵了句。
也不知道哪根弦沒搭對,我直接拉開床簾,眼睛裡還含著剛才刺激出來的淚水,自認為兇狠地瞪著他。
「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作為罪魁禍首,你幫我上藥!」
6.
第二天三胖來找我的時候,我還萎著。
裴珩上課不在,他直接衝進我的寢室:「咋了啊,大哥,什麼病啊這麼嚴重,讓我幫你請一天的假?!」
我滿眼復雜,欲言又止,最後化作一聲嘆息。
「算了,你不懂。我現在就是有點活人微死了。」
三胖大驚失色:「咋的了啊?得啥病了啊?咋的就要死了啊?!」
我無力望天。
沒法說。
讓我怎麼說,我在裴珩給我上藥的時候,有了反應。
在我掙扎的時候,卻被他誤以為我是怕疼,所以更用力地壓住我,結果,爆發了。
某種氣味從逼仄的空間裡開始蔓延的時候,我和裴珩都愣住了。
尤其是我,我當時就隻有一個念頭。
要不我現在就死,要不我現在立馬弄死裴珩。
我感覺到他身體僵硬地放開我,嗓子比剛才又啞了幾分:「藥上完了,你先趴一會兒不要動,我先去洗澡了。」
我拉上床簾,一宿沒睡,直接思考人生到現在。
心情過於復雜,CPU 也有點過載。
我翻了個身:「我就是沒休息好,行了,我要睡覺了,你退下吧。」
7.
自從這件事之後,我和裴珩的關系直接降到冰點,徹底和陌生人無異。
好在他買的藥膏確實有用,他幫我塗了一次就好了不少,剩下的幾天我都可以自己搞定。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裴珩出現在寢室的頻率明顯比以前高了不少。
早上趕早八,看見他沒課剛晨跑回來換衣服,八塊腹肌和人魚線就那麼水靈靈地出現在我眼前。
晚上回來想玩會兒電腦,偏巧趕上他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隻裹著浴巾,水珠順著肌肉紋理往下滾。
我慌亂移開視線,態度生硬:「作為你的陌生室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即使是在寢室,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著裝,還是有邊界感一點比較好。」
裴珩漫不經心道:「大一的時候老師就說過要把學校當成自己的家,我在家都這麼穿。」
我氣得牙痒痒。
到底是誰說裴珩高冷的?明明嘴毒的一批!
本來我都已經看習慣了,結果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他不僅安上了床簾,換衣服都在裡面換,甚至洗完澡出來也是穿著一絲不苟的睡衣出來。
撞上我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他勾起唇角,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作為陌生室友,之前我在寢室穿成那樣確實不太好。」
8.
我愣住。
不是?!
我他爹的?!
我一個多月前說的話,現在翻出來和我說,覺得我說得對,他準備照做?!
心裡窩火,但沒地方撒。
我和三胖抱怨吐槽裴珩的所作所為,他滿臉復雜:「哥,你最近提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裴珩,我怎麼覺得你說的這些不像是罵人,像是撒嬌呢?」
「滾啊!」我伸腿踹過去。
我捂著嘴:「這話說得我又開始想吐了……」
我瘋狂幹嘔。
三胖一邊幫我拍背順氣,一邊面色擔憂:「怎麼了這是,感覺你最近腸胃一直都不太好,吃藥了嗎,用不用去醫院看看啊?」
我拿起礦泉水漱了下口,恹恹道:「沒吃,你一個學醫的,是藥三分毒你不知道?更何況我隻是偶爾這樣,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壓力有點大,導致神經性嘔吐。」
三胖薅過我的手腕,搭上去:「我先幫你號個脈吧。」
雖然信不過,但我也沒掙扎,想看看他能診出什麼來。
他摸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古怪。
我咂麼出一絲不對勁:「咋了,摸出什麼來了?」
他吞了下口水:「祈哥,我怎麼感覺,你這脈象好像是懷孕了呢?」
9.
我沉默。
我起身一個飛踹。
「別學醫了,先治治你自己吧,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三胖神色匆匆:「不是,祈哥,真的,喜脈是我剛學會的,我要是一點把握沒有,肯定不敢說出來啊!」
我繼續沉默。
我舔了下唇角,氣樂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一個大老爺們,懷孕了?開什麼玩笑!」
幾天後,我站在三胖家開的私人醫院的門口,拿著報告單,渾身發抖。
HCG 數值高得離譜。
就算我是個白痴也能反應過來,我確實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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