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後他摟著我腰，我倆躲在綠化帶那邊的時候，我還聽見我爸嘟囔了句：「現在這小年輕，太不像話……」

神奇的是，除了滾得有點亂，我倆衣服賊整齊。

就真的純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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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今天能出來嗎？」

竹子?：「送你個東西。」

我爬起來吃了個早飯，出門的時候碰見我剛醒的姐。

我戴了個口罩，在她一副「你是不是要出去見小情人」的八卦眼神中淡定地走了出去。

昨天和他互啃過後我就開啟了賢者模式。

然後一再警告自己，我倆連物種都不一樣！

我可不想以後自己都石更了，竹渝冷不丁地來句：「你是想讓我吃了你嗎？你在表達做*嗎？」

我將昨天的熱吻當作唯一一次放縱。

而且自從知道竹渝是系統後，我心中莫名多了一股使命感。

我不再覺得過去的自己是單純搞基。

竹渝是外來高級文明，我是地球土著文明。

那可是兩種文明的碰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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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搞基就俗了！

雖然沒搞上。

不過這不影響我先磕。

地球可愛的小活潑×外星冷漠的學習機。

我都有點磕我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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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渝在離我們高中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等我。

一進門，他看見我後眼神一亮。

繼而迎接我的是一個大大的微笑和一杯我平時喝的珍珠奶茶，不要珍珠。

竹渝不常笑，那張精致的臉上常年沒什麼表情。

因此，看到他笑的時候我恍惚了一下。

「你……」

我有些驚訝。

一夜過去，他就有了人類的所有情緒嗎？

要是 AI 有這學習能力，人類不是早晚滅亡……？

「沒有。」竹渝輕輕搖頭，語氣卻很溫柔。

「行吧。」我點點頭，然後吸了一口奶茶：「那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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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高度擬人化的一個表現，」竹渝說：「察覺到你不喜歡我最近的性格，我自動將溫柔向上調整了很多。」

「我想，也許你會喜歡。」

「那你昨天……」我面色有點不對勁兒，咬著的吸管也松了口。

「你昨天那樣……」

天知道問出這句話耗費了我多大的力氣：「也是模擬出來的嗎？」

我心裡不太好受。

昨天那近乎撕咬的吻，在那麼一瞬間讓我以為他也是喜歡我的。

高度模擬……

高度模擬……

我心裡反復念叨著這幾個字，頹然生出一股頹廢。

喜歡誰不好？

怎麼……

他媽的，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是個注定不會開竅的 AI？

昨天的震驚勁兒過去之後，我心裡是難言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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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一抬頭，我看見竹渝漆黑的眸中映出我錯愕的臉。

我又忙低下頭，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去喝奶茶。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裡有我，哪怕隻是在這一刻。

我承認，自己根本沒法把竹渝和 ai 聯系在一起，就算這些年我一直吐槽他冷血。

竹渝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幹…幹嘛……」

我掙扎……

掙扎…還……還挺 Q。

我向下按了按。

我嫉妒起這個小 ai 起來。

身材真他媽好！

不摸是積陽德。

摸了積積陽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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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渝一臉認真地問我：「你感受到了嗎？」

我小臉通黃地抬起頭：「啥？」

「心跳。」竹渝仍在笑，溫柔得讓人如沐春風。

我的手還被他抓著，不自覺地微微彎曲。

「那有啥稀罕的？誰心不跳……」

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是程序模擬出來的頻率，是真實的，屬於人類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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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中，我聽到竹渝說：「為你而產生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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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抽回手，滿臉通紅！

媽媽呀！我被 AI 撩撥了！

請看 VCR！

「不是……不是……竹渝你……」

「你……你現在……是在模擬嗎？」

「別……別這樣，我挺害怕的……」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了……」

以前那個高冷男神可不會這麼撩我！

「沒有……沒有模擬。」竹渝看著落空的手，語氣中似乎有幾分失落。

竹渝又抬起頭看我，那時我正偷喝著他杯子裡的飲料：「是情緒……是從心底生出的情緒……」

「是為知知產生的情緒。」

我神經大條習慣了。

剛剛還緊張得要死，現在思考一下我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於是就專心低頭和杯子裡的椰果幹架。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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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我不敢相信他。

之前我多煽情多激動的時候他啪嗒就給我來句：「都是模擬出來的」。

「嗯。」竹渝輕輕點頭：「昨天沒有模擬。」

「現在也不是模擬。」

「從心底生出的情緒引導著我去在乎你。」

「因為為你生出的情緒叫喜歡。」

「……你別喝了。」

「抬頭。」

我沒抬。

我說了，我不敢看竹渝的眼睛。

明明昨天才在心底和自己說過不要去喜歡個沒結果的人。

我突然感覺竹渝起身了，緊接著一大片陰影就將我籠罩。

然後一條黑色的繩子就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竹渝站在我身後，那隻伸過來的手骨節分明，蒼冷好看。

一隻和昨天極其相似的小透明玻璃瓶出現在我眼前，我聽到竹渝幾乎在我耳邊說：「裡面是我內心生出的情緒。」

「是喜歡。」

瓶子中的熒光是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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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他媽！

竹渝離我很近，我一抬頭就能看見他那雙如今無比溫柔的眸子。

「你他媽……竹渝，你說這話就是欠親！」

說罷後，我直接拽著他的衣服狠狠地吻了上去！

竹渝的一隻手託著我的後腦勺。

在他的貪婪索取下，我口腔中的空氣幾乎被盡數抽幹！

我癱坐在那裡喘了一會兒。

竹渝的手輕輕在我臉上摩挲著，像是對待著什麼稀世珍寶。

竹渝的臉上有笑，張了張嘴，半天憋出一句：「知知，我很開心。」

我能感覺到，他那句話中帶著莫大的欣喜。

我挑挑眉還在微喘：「模擬哥？怎麼不模擬了？」

竹渝搖搖頭回答得不假思索：「喜歡你從來不用模擬。」

死樣兒～

這小 AI，情話說起來怎麼一套一套的？

「快交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竹渝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不確定，但我反應過來是因為這兩個月你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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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重振旗鼓要和他聊那啥的時候，聽到一道激動的聲音。

「沈知！你還他媽說你不是 gay？」

我回頭一看，我姐亂著頭發，眼冒紅光，正舉著手機滿臉興奮地看著我。

？？？

我靠！

我現在幾乎整個人都順著椅子掛在竹渝身上，怎麼看怎麼曖昧。

怎麼辦？

先跑吧！

「不好意思，小姐，你認錯人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

咻的一下我拉著竹渝就跑了。

走老遠還能聽見我姐在後面喊：「你最好給我個交代！」

我們兩個在街上的樹蔭下跑著。

然後跑出樹蔭，跑到太陽底下。

我脖子上的瓶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漂亮的光。

那銀河般的光澤是竹渝自行衍生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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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死啊！大半夜的！」

「上次我姐差點沒把我盤掉一層皮……」

晚上十點，我借著倒垃圾的借口赴了竹渝的約。

雖然沒和父母坦白有點刺激，但看見他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跑過去抱住他。

像過去無數個上學的日子一樣。

嘿嘿，你們別說。

小 AI 的手還挺好牽。

我們像每一對情竇初開的情侶那樣牽手。

「有沒有聽說今天有流星雨？」

我在竹渝身旁坐下：「手機上說什麼大概在十一點，而且我們這兒好像不容易看到……」

我哥倆好地摟過竹渝肩膀，賤兮兮地笑道：「咋的？想和哥一起看流星啊？有什麼願望要許嗎？」

「要不要先說給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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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竹渝的手覆上我的眼，語氣輕飄飄的：「想和你一起看流星呢。」

上次那種失重的感覺再次出現。

我睜眼，看見瑰麗的星辰大海。

回頭望去是顆蔚藍的星球。

一顆顆隕石碎片開始進入地球附近的太空，受引力作用，在接觸到空氣時由於擠壓和摩擦的影響發出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視覺盛宴下，我聽到竹渝在我耳邊輕聲念道：「那就許……」

「我們永不分離。」

願望說給星星聽，有那麼多人，星星太忙了。

那我們，就說給彼此。

再回神，竹渝的臉恍惚間和記憶中那個穿著校服、眉眼安靜的少年重疊在一起。

他們同樣冷靜，不同的是我和眼前的竹渝還會在星光璀璨的夜幕下交換一個溫熱綿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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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竹渝在一起這件事呢，我也是考慮了挺長時間。

畢竟我惦記他那麼久，說什麼放下都是狗屁。

一開始我還有所顧忌，怕自己就是在和 ai 談。

結果發現我還是對這件事太敏感了。

其實以前竹渝除了情感淡漠點其他的一舉一動就和人類沒什麼分別。

不過竹渝自我檢測後發現他升級了。

成長型。

他開始自發地生出屬於自己的情緒。

這大哥還特任性地拒絕了主神的一鍵式情感注入，說什麼他自己探索的才更有意義。

至於他從前收集的情緒他都捐給了主神那邊，供他們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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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渝越來越像個人。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他的眼神和表情。

不再是刻意模仿。

而是自然的、發自內心的反應。

就像是一張白紙，被漸漸塗上豔麗的色彩，一舉一動都開始變得生動。

至少以前的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會有撒嬌之類的行為。

嘿，你別說，這小 AI 還挺誘人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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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象是個人了！

媽呀，哈哈哈哈，他今天吃醋了！！！

我靠，看見那男的和我搭訕，他的臉比鍋底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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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竹渝不是人！

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