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黑紅女星。
綜藝上帶錯手機,男友的發瘋言論被投到了公屏上:
【寶貝,到時候你回廣州。】
【我當保安,你當保潔。】
【我騎老鼠,你騎蟑螂。】
【我們一個往地下鑽,一個在天上飛。】
【再一起生個大胖寶寶。】
【我們吉祥三寶,幸福一輩子就完了。】
當紅小花出言諷刺:
「天吶!你的男朋友是保安啊。
「他月薪多少,會不會養不起你呀?」
我懶得答話。
當晚,粵圈太子爺更新動態,曬出了一摞房本:
【主業保安,副業是當包租公。放心,我會收租來養她。】
1
我是黑紅女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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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
為了再撈點錢,給自己發年終獎,我上了一個直播娛綜。
節目的第一個環節就是國王遊戲。
抽到國王牌的人,可以指定任意一位在場嘉賓來完成任務。
看到抽籤結果,我不由得眉Ťű⁶毛一挑。
齊雨綿抽中了國王牌。
我們倆是死對頭。
同時出道,可是她的咖位一直低我一頭。
果不其然,齊雨綿笑吟吟地看向我:
「虞晚姐,我想要指定你完成這次的任務。」
工作人員遞來任務卡:
【投屏展示與置頂聯系人的聊天記錄。】
無所謂,反正我工作手機上的置頂,就是經紀人。
我利落答應,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但打開聊天頁面,我才意識到不對。
節目開始前,我隻著急要把腸粉趕緊吃完。
越急越亂,忘記把私人手機換成工作手機了!
我想收回手機。
可是,齊雨綿眼疾手快,迅速搶過了手機。
她對我眨眨眼:
「虞晚姐,可不能反悔哦。」
她點開我和置頂聯系人的聊天記錄。
我松了口氣。
還好我給男朋友的備注隻是「靚仔小許」。
聊天記錄也隻有簡單的日常分享。
估計齊雨綿也看不出什麼來。
然而,就在下一秒,氣泡跳動,對面恰好發來一串消息:
【寶貝,到時候你回廣州。】
【我當保安,你當保潔。】
【我騎老鼠,你騎蟑螂。】
【我們一個往地下鑽,一個在天上飛。】
【再一起生個大胖寶寶。】
【我們吉祥三寶,幸福一輩子就完了。】
瞬間,節目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我兩眼一黑。
天殺的!不知道男朋友又是從哪學的土味發瘋文學!
彈幕也炸了:
【笑吐了,大蟑螂,鑑定為純正老廣無疑。】
【震撼!這人管虞晚叫『寶貝』,是她對象嗎?】
【保安保潔,吉祥三寶,救命,我笑的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哈哈!緊跟潮流,幸福一輩子就完了。】
2
節目現場的嘉賓們都呆住了。
隔了好久,齊雨綿才反應過來,露出一個挖苦的笑。
她扇了扇鼻子:
「哎呀!這人怎麼把蟑螂和老鼠掛在嘴邊啊。
「我好像已經能聞到那股味道了,感覺好不衛生呢。」
她又故作驚訝地捂嘴:
「天吶!虞晚姐,這是你男朋友嗎?
「保安的月薪能有多少呀,他能養得起你嗎?」
說完,她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我穿的拖鞋。
彈幕迅速滾動:
【虞晚不會真的很窮吧?上節目還穿人字拖呢。】
【穿拖鞋怎麼啦!這是我們廣東人的標配!】
【逆天,虞晚男朋友真是保安啊?當紅女星熱戀保安?】
【老鼠惹你了?我是陰溝裡的老鼠,咬你,啃你屁股,我啃啃啃!】
【齊雨綿,別陰陽怪氣的。當保安怎麼了,把人分三六九等,吔屎啦你!】
我收回手機,懶得回答她。
我淡淡開口:
「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所以,你提出的這些問題,我沒有回答的義務。」
瞬間,齊雨綿的眼中淚光閃動。
她低下了頭,小聲道:
「對不起,虞晚姐。
「我隻是好奇而已,不是故意的……」
彈幕:
【綿綿寶寶好可憐,都被兇哭了。】
【虞晚脾氣好臭啊,問一下而已,耍什麼大牌。】
【喲!喲!喲!夠裝的,我~沒~有~義~務~】
我沒理會那些惡評。
新的一輪抽籤開始。
這一次,我抽到了國王籤。
我輕輕一笑,對齊雨綿展示牌面:
「禮尚往來,這次由你來完成任務吧。」
3
這一次,節目組又更換了一個新任務。
任意選一位聯系人,向他撥去電話,說服對方轉賬 52 萬。
不錯,有難度。
我撐著臉,準備看好戲。
齊雨綿沒有絲毫為難的樣子,反倒有些興奮。
她拿出手機。
而看到她的手機屏保時,我不由得一愣。
照片裡的男人身穿黑色襯衫,正表情漠然地點燃一根香煙。
火光將他的側臉照亮,更顯得眉眼銳利。
這張臉,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我有點莫名其妙。
齊雨綿幹嗎拿我男朋友的照片當屏保啊?
說實話,見慣了他穿背心和大褲衩的樣子,驟然看到這張帥氣照片,我還有點不適應。
節目組很雞賊,特地給齊雨綿的屏保來了個特寫。
彈幕數量一下子暴漲:
【哇!這人是誰啊?好帥,性張力 max!】
【啊啊啊!這題我會!粵圈太子爺許延禮,不光長得帥還超有錢。】
【據說許家有好幾條街可以收租,羨慕。】
【許家茶樓遍天下的,他家早茶我特別喜歡。】
【等等,許延禮曬過一張牽手照,齊雨綿不會就是他的神秘女友吧!】
齊雨綿打開通訊錄,選中了一個名叫「AAA 延禮哥哥」的聯系人。
她羞澀一笑:
「我打電話給延禮哥哥吧,他一定會給我轉賬的。」
主持人瞪大了眼睛,八卦地詢問:
「說的是粵圈貴公子,許延禮嗎?
「聽語氣,你們的關系好像不一般啊。」
齊雨綿紅了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哦。
「我和延禮哥哥是青梅竹馬,而且我們家裡的生意也一直都有合作。」
頓時,我的心裡出現很多問號。
啊?
我和許延禮從ťü⁴小一起長大,也沒聽過你這號人啊?
我在一旁,忍不住冷笑出聲。
彈幕:
【這麼看,齊雨綿和許延禮還挺般配!美豔女明星 x 矜貴太子爺。】
【青梅竹馬,好好嗑啊!】
【我無語了,虞晚在冷哼什麼呢?又想蹭個鏡頭是吧?】
齊雨綿按下了撥號鍵。
鈴聲響起,是我專門給許延禮錄制的清唱歌曲。
經典粵語歌《喜歡你》。
齊雨綿呆了一瞬,向我投來懷疑的目光。
彈幕炸了:
【不是?這個鈴聲怎麼這麼像虞晚的聲音!】
【咬字的語調也和虞晚一模一樣啊!】
【不可能,虞晚的男朋友不是保安嗎。】
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
那頭傳來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
「喂?」
齊雨綿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特地放軟了聲音:
「喂,延禮哥哥,我在綜藝上做任務呢,我想……」
對面毫不留情地打斷她,說了一句粵語。
齊雨綿愣在了原地。
她小聲向一旁的人求助:
「你有聽懂延禮哥哥說了什麼嗎?」
我憋著笑,善意提醒齊雨綿:
「他說,你系邊個啊?
「就是在問,你是誰。
「有點奇怪哦,你的延禮哥哥好像不認識你呢。」
齊雨綿的臉色變得鐵青。
我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許延禮的驚呼:
「老婆!是你嗎?」
我勾起唇角,輕輕嗯了一聲:
「我現在在錄綜藝,晚點再跟你說。」
聽筒那邊傳來一陣動靜。
許延禮似乎想開口繼續說些什麼。
但下一秒,齊雨綿掛斷了電話。
4
齊雨綿慍怒地皺起了眉頭。
她向我投來指責的目光:
「虞晚姐,我在完成任務诶,你為什麼不斷插嘴啊?
「最可惡的是,你還故意曲解延禮哥哥的意思。
「他明明是在和我打招呼,才不是不認識我!」
她的臉頰漸漸染上紅暈:
「還有,那聲老婆,明明是……」
她的話故意隻說一半,引起無限遐想。
彈幕也是又帶起了一波節奏:
【虞晚是得臆想症了嗎?把自己的保安男友想象成許延禮了?】
【我真服了,虞晚好不要臉。老婆是叫她嗎?她就應?】
【笑了,虞晚這種娛樂圈毒瘤怎麼可能和粵圈太子爺許延禮認識啊,大家散了吧。】
【哇哦,綿綿寶貝好嬌羞,這也算是變相公開戀情了吧!】
【就事論事,虞晚解釋的粵語沒問題。好奇怪,如果是很熟的人打電話為什麼會問「你是誰」?】
我簡直目瞪口呆。
人至賤則無敵。
齊雨綿居然敢這麼撒謊。
她是覺得許延禮不會看節目嗎?
我被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你和許延禮才是一對?
「好啊,那讓我來考考你。
「許延禮最喜歡的腸粉口味是什麼?
「他愛穿什麼牌子的拖鞋?
「你猜猜看,去吃飯的時候,他會不會退紙巾費啊?」
齊雨綿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知所措。
但很快,她就調整了狀態。
故意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又遲疑地開口:
「虞晚姐,你怎麼總是以己度人啊?
「延禮哥哥才不會穿拖鞋呢。
「紙巾費才多少錢呀,延禮哥哥根本不會在乎這些小錢的。
「還有啊,愛情裡才不看這些呢,你再怎麼考我也改變不了事實呀。」
彈幕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
【受不了,虞晚怎麼和那種普信男一樣,動不動就來一句讓我考考你。】
【虞晚也太窮酸了吧,又是拖鞋又是退紙巾費的。】
【我懂了,虞晚是不是許延禮私生粉?偷偷跟蹤了解人家喜好是吧。】
【啊?可是我上次遇到許延禮,開新聞發布會的時候他還穿拖鞋呀。】
【本廣東人無語,吃完飯第一件事必定是退紙巾。許延禮怎麼可能不退啊!】
我看了我腳上的人字拖。
誰說許延禮不穿拖鞋?
他的拖鞋還和我是情侶款呢。
哦,對了。
每一次許延禮出門吃飯,都特地自帶茶葉,據理力爭退掉茶位費。
還有,一包餐巾紙好幾蚊,點解唔退啊?
退紙巾對廣東人來說,可太重要了!
要知道,許延禮粵圈太子爺的稱號可並非是浪得虛名。
我搖了搖頭,實在忍不住罵了一句:
「癲婆!」
5
瞬間,齊雨綿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我勾了勾唇,好意提醒:
「行了,別再延禮哥哥長,延禮哥哥短的了。
「你打了電話,但是沒借到 52 萬。
「沒完成任務,好像是要接受懲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