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也不會有人教我演技，哪怕我主動求教，也會被拒絕，「你這麼漂亮，不用努力啦。」

可在娛樂圈，漂亮隻是敲門磚，要想站穩腳跟，演技才是硬道理。

可是花瓶的名頭已經成為了束縛我的枷鎖。

我嘆了口氣，給經紀人發消息，我再想想吧。

昨晚程熠凡其實沒回家。

凌晨三點，他發了一條朋友圈。

「在錄制。」

我主動給他發了短信，然後起床去公司。

昨天的直播流量雖然高，但其實都是來看熱鬧的，購物車裡的貨根本沒賣出去多少。

合作方很急，一大早就跳來了我們公司。

尤其是主推的那家減肥產品 X 美，他家商務經理一直追著我念叨，「男明星的粉絲們都是又傻又有錢的，你就對她們說，買我們 X 美，為了哥哥減肥減肥，嫁給偶像！」

有病。

我忍無可忍直接打斷這位大哥，「她們是追星，不是有錢沒腦子 OK？倒是你，沒錢沒腦子。」

我又看了一眼他的腦門，補充，「也沒幾根毛。」

商務經理正要發火，助播倩倩就補充了一句，「我三歲侄女追星，都不會想嫁給偶像這種夢。」

X 美商務撇了下嘴，又說，「反正你們就想辦法抓住年輕小姑娘的心，上年紀的就算了，減肥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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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出，無數雙眼睛都落在了他身上。

原因無他，在座的除了我的主播剛畢業之外，其他至少都三十來歲了。

這家伙，得罪人有一手。

9

見惹了眾怒，X 美商務趕緊找了個借口溜了。

再次直播，直播間裡進來不少粉絲級別低的人新粉。

估計又是來蹲爆料的。

我摸了摸下巴，這都是新客源啊。

希望程熠凡今天別來搗亂。

有了熱度，今天直播的格外順利，僅僅半個小時，我就賣空了一萬份螺蛳粉。

就在我信心滿滿準備再幹的時候，身旁的椅子忽然被拉開，緊接著，鏡頭裡出現了程熠凡的臉。

我臉上的笑容猛的僵住，以為是幻覺，我還伸手擦了擦鏡頭。

下一秒，程熠凡的大手就放在了我腿上，輕輕捏了一下，「確實又瘦了。」

下一秒，評論區的人又瘋了。

【又雙叒叕來？這世界是假的吧？誰都別攔我，我要跳樓回到真實世界！】

【程熠凡，你有這麼缺錢嗎？你缺錢跟我們說，別跟阮意如炒作了，實在不行我們粉絲給你眾籌！】

我茫然地看了一眼倩倩，倩倩一臉抱歉。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算了，也不能怪她，她還不敢不通知我就把人拉來，估計是程熠凡非要來的。

他不老實的手已經摸到了我的後腰，旁邊跟著介紹產品的合作方眼睛的瞥到他的小動作，突然問，「兩位真的是爆料說的那種關系嗎？」

程熠凡挑眉，神色肆意，「對，睡在一起了都。」

極度的瘋狂之後是平靜。

這次程熠凡的粉絲已經開始預判他了。

【好，你們不僅睡過，還生了兩個娃對吧？】

我看粉絲比他還瘋。

失誤了，還是正主更瘋。

程熠凡，「對，兩個孩子，一個像我，一個像她。」

10

我藏在桌子下的手猛掐他的大腿。

程熠凡笑容不變，又忽然開口，「行了，快上鏈接，盡快賣完，我找她有急事。」

因為程熠凡的緣故，直播間在線人數高的嚇人。

他話音剛落，上鏈接的商品就被搶售一空。

以往我要賣整整一天的庫存，不到兩個小時就賣完了。

今天算是開眼了。

賣完貨，粉絲們的八卦之心明顯還沒熄滅，有人不甘心的問孩子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程熠凡的大腿還掐在我手裡，他一臉無辜的看我，「你說。」

我連忙解釋，「當然是假的，孩子我們隻在戲裡有過。」

【啊？你們還在一起拍過戲？】

【樓上新粉吧，程熠凡初吻熒屏初吻給的就是阮意如這個老女人。】

我不服。

我就比程熠凡大三歲，怎麼就老女人了？

程熠凡看了一眼評論，臉上的表情也很不服，「你們不懂，女大三抱金磚。」

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又要口吐狂言，嚇得我趕緊把直播關了。

一轉頭，導播間裡就隻剩下了我們兩個人，門也被關上了。

氣氛怪異起來，我抿了抿唇，正要離開，程熠凡就忽然傾身壓了過來，「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

「好！我幫你賣貨，你對我就是這個態度？」

「我求你了？」我睨他，他冷笑，很硬氣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就很慫，「沒有，我求你！求你別跟我生氣了。」

我一瞬間愣住。

程熠凡很好看，不然也不會火的一塌糊塗。

看著他那雙深情的桃花眼，我忍不住閉上眼睛，語氣冷漠，「你想和我結婚嗎？」

「當然。」

他又補充了一句，「很想。」

我們冷戰的原因是他向我求婚，但我拒絕了。

我睜開眼睛直直望進他的瞳孔，「可是我不想。」

我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生氣，但這一次，他語氣和表情都很淡，「我知道了，我不會再逼你了，我們和好吧。」

我想了好久最終還是點了下頭，他瞬間將我抱進懷裡，低下頭急切地尋找嘴唇。

我想要躲開，被他掐住腰：「別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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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溫柔又強勢.

像漩渦把我卷入無法掙脫。

要不是有人敲門，他直接在房間裡脫我衣服了。

我紅著臉走出房間，助理倩倩走過來詢問：「軟蹭姐，你要下班了嗎？」

「沒有，開會吧。」

程熠凡攬著我的腰，黏糊糊地問：「不回家？」

我拿手肘頂開他：「你先回。」

程熠凡抬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然後又捏捏手指說：「我洗好了等你。」

這次之後我們的冷戰算是結束了。

程熠凡又回到了黏人時刻，隻要他不在忙就不停地給我發信息。

我掃了一眼放回手機，抬頭看向對面端著咖啡正在微笑的女人。

「還在熱戀期呢。」

調侃我的女人正是當紅小花、圈內玄學大師蘇梨。

「沒有工作？」我擱下咖啡，好奇她怎麼有時間見我。

蘇梨漂亮的狐狸眼眯了眯，託著下巴唔了聲：「暫停了。」

我微挑眉：「你又亂給人牽紅線惹到人了吧？」

蘇梨扯起嘴角笑了：「也不能怪我，那位男演員和女演員身上的紅線很明顯，但沒想到他和金主的紅線又粗又長，不小心看走眼了哈哈。」

我想起她之前提起的那部戲，男女主確實很般配，兩人也有點曖昧。

但在娛樂圈這種情況有可能隻是為了劇而營業，私底下兩人壓根不熟，甚至互相討厭。

我懶懶地問：「所以金主爸爸不開心了。」

她表情故作遺憾：「把我踢出來了呢。」

我故作開心道：「恭喜恭喜。」

她眼睛微微瞪大，撇著嘴角想笑又忍著：「……好過分。」

八卦的話題很快結束了，蘇梨開始對我瞄上瞄下：「你和程熠凡怎麼樣了？」

我蹙著眉頭猶豫半天說：「我們好像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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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好像聽到更大八卦，興奮地睜大眼睛：「怎麼了，你倆誰出軌了，小叄是誰啊？」

我瞪著她，不愧是黑紅出道的女戰士，這張小嘴兒真毒。

蘇梨馬上攤攤手：「沒有幹嘛這麼說，你們是命運紅線，即使斷開，也會再次連接。」

聽她說過無數次「你倆最般配」，我都免疫了。

第一次見到蘇梨她就讓我分手，說我命運紅線另有其人，然後就把程熠凡帶到我身邊。

過了半響，我哼一聲：「說的很玄乎。」

蘇梨靠著沙發背，手指卷著長發：「命運就是很玄，你自己心裡清楚，他到底適不適合你。」

最後一句話像一記冰錘砸在我心上。

程熠凡無疑是適合我的。

我好強，他從不求我示弱。

他懂我的所有決定，也尊重我的所有想法。

我不是不想結婚，也不是不想和他結婚，而是不想和一個被千萬人喜歡的偶像結婚。

我害怕那些惡毒又帶詛咒的語言時刻圍繞在我身邊。

我害怕娛樂圈轉瞬即逝的愛情和貌合神離的婚姻現狀。

我更害怕我們因為錯誤的選擇而從此失去對方。

程熠凡要像星星永遠掛在天空，而不是變成流星一閃而過。

我害怕婚姻鎖住了他，也困住了我。

13

程熠凡來過直播間之後，我的流量每天都是 100 萬+，一不小心就成了直播一姐。

程熠凡的經紀人雖然沒再找我，但也能得知他被罵了。

還讓他暫時不要和我見面，保持距離。

但我倆的緋聞熱度持續升高，有綜藝開始邀請我了。

配合合作方的廣告，我挑了一個「聊天做飯」的綜藝，去錄制現場，碰見了前幾天蹭我流量的男演員陸喆。

倩倩比我還生氣：「真晦氣，節目組怎麼還邀請他了。」

我也納悶，來之前的邀請名單上沒有這個傻唄，估計節目組為了制造話題臨時換了人。

倩倩悄悄對我說：「姐，要不毀約吧。」

我驚訝看著這個愛財如命的小女生：「你這麼有錢！」

倩倩擔心地望著我：「怕你受委屈，咱們直播比這個賺錢。」

我心底一軟，拍拍她的手，安慰她：「乖，你姐可不是素人，姐糊了，但不是死了。」

倩倩被我點燃了自信心，忽然伸手抱住我蹭來蹭去：「姐，你是我唯一的姐，娛樂圈女戰士！」

綜藝錄制很快開始，導演給大家互相介紹了一番。

因為都是熟面孔，寒暄兩句就熟悉起來了。

我有點不適應，打完招呼就走到一邊，安靜地等待下一個環節。

回到客廳抽籤選出做飯、買菜、洗碗、打掃衛生的人。

我抽到了做飯，正犯愁自己的手藝，對面陸喆突然抓起桌上的小零食扔過來：「阮意如，你該不會是追我才參加這個節目吧？」

我翻了個禮貌的白眼，把小零食扔回去：「陸喆，我不吃垃圾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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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雙關。

傻子都知道我什麼意思。

同時段彈幕也多了幾倍：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愧是蹭姐，回歸內娛第一天就爆錘渣男，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雖然我也不喜歡阮意如，但看她懟人挺爽的，這男的哪兒來的大臉說追著他參加節目啊！】

【阮意如隻要不拍戲，我就不黑你，姐姐的衣服好美，求上鏈接！】

陸喆黑著臉看我一會兒，被另一個男嘉賓林芃叫走買菜。

我和女演員陳澄開始準備菜單，手機忽然響了。

我沒看，沒過一會兒又進來兩條，這個頻率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陳澄拿起 pad 坐到旁邊，有意回避：「你回一下吧。」

我劃開手機，點開程熠凡的頭像：別打擾我賺錢。

程熠凡：我的錢都給你了，還不知足？

我：不夠養小五小六。

程熠凡：……

程熠凡：你個壞女人！

我笑了笑一抬頭，鏡頭對著我。

回短信的片段也被直播出去了。

我又上熱搜了。

連帶著綜藝也爆火。

導演立刻安排宣傳連夜把我抬到海報 C 位，還讓我問問程熠凡能不能上一期節目。

我直接回復：他來，我就走。

導演記下了：OK，相愛相殺劇本安排一下。

我快被導演逼瘋了，粉絲也瘋了。

【行了，程熠凡他超愛，戀愛腦鑑定完畢，去頭可用。】

【程熠凡：我是來加入的這個家的，不要名分，有個數字就行，四哥是不是？@-程熠凡】

【程熠凡，你是不是沒有阮意如活不下去了，你簡直丟盡男人的臉，不犯賤也能活，你要是死了就是活活賤死的。好吧，除了祝福我無法可說了。好的，我粉你了，哥哥嫂子你們好配，祝 99！】

這位是程熠凡的大粉，已經瘋了。

無論大家怎麼撕，怎麼磕，我和程熠凡都沒有回應，任由輿論發酵，停息。

除了粉絲，綜藝裡的嘉賓們也對我的事感到好奇.

飯後聊天時，有人就直接問我：「你和程熠凡在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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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避，直接答：「我不會談姐弟戀。」

剛說完，陸喆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對了，這裡面你年齡最大。」

我抓了把瓜子嗑起來，回：「嗯，你願意的話，當你媽也行。」

陸喆瞬間黑了臉，起身要發飆。

其他人趕緊出來打圓場，男歌手林芃繼續問我：「您怎麼不拍戲了？」

我吐出瓜子皮：「不喜歡床戲。」

林芃：「……」

另一個男演員陸梢接著話尾問：「你看起來不像 30 歲。」

我轉頭看向他淺淺一笑：「你也不像 20 歲。」

陸梢：「……」

彈幕飄過一串省略號。

陳澄不讓場冷下來，問：「粉絲為什麼叫你蹭姐？」

我解釋：「桡：軟槳。我以前微博的昵稱叫小軟槳，他們很喜歡，就這麼叫我了。」

連著問了十幾個問題，我拍拍手心裡的碎屑，開始問他們。

第一個是陳澄：「澄澄，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她一臉震驚，臉蛋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我……沒有……」

我指了指對面的三位男士：「那裡面有喜歡的嗎？」

她紅通著臉，急聲否認：「你別亂說，我都不喜歡。」

我莞爾，抓過一個小餅幹給她：「嗯，少吃垃圾食品。」

對面三個垃圾，不是，三個男人臉都漲成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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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一個聊天做飯綜藝，變成大型吃瓜現場，蹭姐牛逼！】

【啊啊啊啊我好快樂，全是瓜，繼續繼續，我要吃到撐！】

【沒想到這個節目最有梗的是阮意如，我好喜歡她，真實不做作，看渣男一看一個準。】

【跪求蹭姐出書，我這個戀愛腦跪著聽，也想談個小三小四。】

三個男人有兩個戀愛史很精彩，不過陸喆的排面最大，且年齡也大，憋了好久的氣終於有了宣泄口：「阮意如，你什麼意思？」

我無辜地眨著眼：「嗯？你誤會什麼了？」

陸喆額頭青筋暴起，隱忍著怒氣：「你說我們三個是垃圾？」

那倆人臉色又一沉，我輕笑一聲，下巴指陳澄手裡的小餅幹說：「別這麼敏感，我說的是小餅幹。」

陸喆卻不依不饒：「你說的就是我，以為我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