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怎麼不去搶？」

「20 愛買不買。」

碗碗咬咬牙。「20 就 20 吧，現在我心情很不好，猴子要是再敢撒潑我就揍它！」

看得出來，咪根很不服。

所以棍子在碗碗手上還沒捂熱，就被咪根一把抽去。

咪根：「我們峨眉山可是禮儀之邦，邦！邦！邦！」

照著碗碗的頭上就是哐哐幾棍子。

我假意阻止。「禮貌點，咱又不是菲律賓猴子。」

咪根一路小跑著將棍子送了回來。

碗碗捂著頭，路都走不穩了。

「嗚嗚嗚，心情更不好了。」

我連忙提議。「你可以買兩根，和它對打。」

40 到賬。

碗碗拿著兩根棍，氣勢洶洶要討回公道。

然而這次是被兩隻猴子搶去，混合雙打。

猴子，五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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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猴子這玩意兒要麼就一下打死，要麼就別惹，我知道當年有一個猴子，生生打了十萬人，還鬧到了天庭，給玉帝一頓梆梆敲，這都是真事，電視上都播了。】

【真的，沒事別惹猴子，猴子氣量很小的，有一次我無意間搶了一個猴子的藍 buff，當時他就掛機了。】

【前面的，沒看到碗碗都受傷了嗎？能別陰陽怪氣了嗎？哈哈哈哈哈！】

雞窩頭的柳志勝扯了扯身上被拽碎的布料。

「沒事，咱們可以去找景區的管理員。」「上次我被一隻猴子搶了手機，管理員沒去找那小猴，倒是揍了那胖猴王幾巴掌，最後猴王拎著小猴就把手機還了回來。」

彈幕：「你確定那是胖的，不是被扇腫的？」

我能說，那隻被扇的猴王就是我嗎？

天殺的管理員，管猴子還搞連坐制。

我瞪了一眼賤兮兮準備偷蕭珩手機的猴子。

再過分我是會被關進猴子監獄的。

到時候我這個嗎嘍就考不了公了。

8

任務結束，毫無疑問我賺的錢最多。

蕭珩相當於全程掛機，卻拿了 MVP。

他饒有趣味地看著我，眯眯眼成了一條縫。

「你有點東西。」

我嘴角向下，一副輕蔑眼神。

「呵，文能掛機罵隊友，武能越塔送人頭。」

大概是我表現的和以前的江蓠太過不同，一向不屑看我一眼的謝意也時不時瞟我一眼。

前邊先走的柳志勝突然傳來慘叫。

他慌慌張張跑過來。

「有狼堵住了路，看眼神想把我們全吃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隻身材高大的野狼正隱在灌木叢中，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

這隻狼正好堵住了我們的去路。

碗碗嚇得直往謝意懷裡縮，謝意眼中的煩躁一閃而過。

野狼眼中冒出瘆人的綠光，來者不善。

柳志勝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頭狼，突然問我。

「怎麼分辨那是狼還是狗啊。」

我認真思索出答案。「簡單啊，你把手摸在他的鼻頭上，湿的就是狗。」

柳志勝哦哦點著頭，就準備上前試試。

「如果手沒了就是狼。」我補充道。

柳志勝回過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野狼猛地撲向蕭珩。

危急之際，我拉了蕭珩一把，他才沒被咬到。

蕭珩回過頭，眼中帶著謝意。

我掃了一眼如臨大敵的眾人，想起經紀人之前說的好好表現。

這表現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導演原本想叫停，我連忙挺身而出。

「不怕，看我的。」

碗碗側眼看我，那眼神幾乎就是等著我被狼吃掉。

我站在原地，打完了一套猴拳。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食指向前一勾。

「你過來啊！」

彈幕：【完了完了，熱搜不會要變成江蓠葬身狼口了吧。】

【裝逼裝大發了，還不夠塞牙縫的。】

【萬一她練過呢，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等會估計是場惡戰。】

下一秒，我嘬起了嘴。

「嘖嘖嘖嘖嘖！」喚小狗的聲音。

野狼：「诶？」

我：「豆豆！」

野狼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澈無比，眯成了諂媚的弧度。

它乖順地爬下來，匍匐前進，還搖起了尾巴。

全員驚呆了。

彈幕同時也炸了。

【這是狗吧，不然怎麼會有如此清澈的眼神，還是說開了特效？】

【萬一是訓練過的呢？節目效果吧。】

【這一看就是野狼，哪來的訓練，江蓠還真有點東西，狼居然聽她的。】

導演頭撓禿了都想不明白怎麼回事。

9

沒想到吧，這隻狼是我當猴王的時候收養的。

那時候他還是被趕出族群的老狼王，奄奄一息時被我救了。

一開始我喂他吃香蕉，後來他看見香蕉就想吐。

於是每次遇到遊客投喂，我就給他帶一份。

就這樣，他看我的眼神逐漸諂媚，身形逐漸圓潤。

慢慢地就成了我的小弟。

聽說後來新狼王還打聽過他的狀況，問他死了沒。

狼小弟唯唯諾諾。「胖了二十斤。」

當然也有狼罵他：「喪彪！你背叛了族群。」

他呸一口唾沫。

「你吃過蛋黃派嗎？叢林土鱉。」

狼王永不為奴，除非包吃包住。

我連忙問他：「豆豆，離開我之後你過的怎麼樣？」

他舔了舔嘴唇。「還行，雞一頓堡一頓的。」

「我都摸的差不多了，路虎給牛肉，捷豹王中王，羚羊隻丟澱粉腸。」看來混的不錯啊。

我從兜裡掏出香蕉投喂，他的尾巴瞬間不搖了。

「鐵子，能不吃嗎？」

我一擰眉。「這麼大人了，咋還挑食啊，你看我都不挑。」

他嘟嘟囔囔。「那是因為你吃的都是你喜歡的。」

最後他還是乖順地張嘴咬一口我的香蕉。

一旁的碗碗見這隻狼如此溫順，而我幾乎把所有的風頭都搶了。

她連忙也要了一根香蕉，蹦蹦跳跳地上前。

將香蕉懟在狼王的臉上。

「小狗狗，你好可愛啊，來吃我這個，別吃她的。」

時間靜止了有三秒。

隨後一聲狼嘯響徹山林。

「涅媽我說了我不吃香蕉！」

狼王啪一巴掌，直接將瘦小的碗碗扇飛。

看著那些人手忙腳亂去拽昏迷的碗碗，狼王弱弱地問我。

「狼犯法，會被判刑嗎？」

我：「快跑，等會考不了公了。」

「今天瘋狂星期四，我先溜了。」作案狼快速逃離現場。

直播緊急暫停。

10

目送碗碗被抬上擔架，我吐了吐舌頭。

這玩意兒，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謝意不去陪他的官配，反倒向我湊近。

「好厲害，你以前幹過馴獸師嗎？」

我上下瞥了他一眼。「我一般馴人。」

「我知道，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

真羨慕他直腸子，張嘴就拉。

他的鹹豬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緩緩看向他。

隨後一個過肩摔，謝意後腦著地砸暈過去

導演連忙喊人。

「這還有一個，再抬。」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我都說了我是馴人的。」

由於他們傷的都不重，暈乎沒一會就醒了。

搞笑的是，謝意和碗碗同時摔斷片了，記不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導演反倒松了一口氣，連忙指揮直播繼續。

第二個任務是尋找晚飯食材，找不到的人就得接受餓肚子的懲罰。

這一次，我和柳志勝一組。

碗碗依舊執意和謝意一組。

這兩個人倒是悠闲。

碗碗不緊不慢地補妝，而謝意在悠闲地喂著不知道從哪竄下來的金絲猴。

金絲猴們排著隊，領取謝意手中的花生。

好可愛，想一屁股坐死。

碗碗剛才在猴子身上吃過虧，這次見了金絲猴終於找回主場。

她撫摸著金絲猴，說話卻是咬牙切齒。

「還是金絲猴可愛，像這峨眉山的猴子就該一把火全燒了。」

冒昧的家伙你真的很冒昧。

人有好人壞人，猴也有好猴的好吧。

比如我。

柳志勝摸著頭，心有餘悸。

「峨眉山的猴子算是惡評在外了，上次喂了他一個大蔥，他掐我手皮。」我無語地瞥向他。

「你也不是好東西。」

他連忙擺手。「錯了錯了，廣志喂的。」

一旁的溫情瞪了我好幾眼。

「你急什麼？搞得說的好像是你一樣。」

「峨眉山的猴子就是討厭，全都該死怎麼了？」

一旁嚼花生的金絲猴不緊不慢。

「哪有什麼歲月靜好，感謝峨眉老表。」

我怒了。

「誹謗，都是誹謗。」

每次看到金絲猴，峨眉山的猴子都要被網暴一遍。

我要為峨眉山猴子正名。

11

「你們要透過表象看本質，我們峨眉山猴子可是「敢」動中國十個動物。」

蕭珩輕笑一聲。

「怎麼說？」

我清了清喉嚨，像極了一個演講家。

「在大山裡，有這麼一群熱心的猴子，他們幫助遊客銷毀手機，避免他們沉迷網絡，清理遊客背包裡的食物，減輕遊客登山負擔，給遊玩的小朋友一個大鼻竇，按摩因學習而疲倦的臉龐。」

「你放屁！」碗碗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邦！」

身後一個猴子給了她一棍，碗碗直接痛苦面具。

那猴還要動手。

我：「蹲下！」

碗碗一個不確定的眼神。「啊？」

「蹲下！」

她連忙蹲下。「蹲下猴子就不打了嗎？」

我嘿嘿笑著。

「我是讓它們蹲下。」

石階上，一群猴子排排蹲，雙手抱頭。

彈幕直接炸了。

【我是不是還沒睡醒，猴子就範？】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些該死的猴子嗎？為什麼這麼聽江蓠的？】

【江蓠耍的什麼猴戲，這不科學。】

看著這群不爭氣的，我當場就開了個猴會。

「峨眉山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群潑猴才會被網暴那麼慘，希望從此以後你們洗心革面，重新做猴，改掉扇遊客大鼻竇的習慣。」

我相信，通過這次整頓，峨眉山猴群一定重獲新生。

然而在我看不見的角落，兩個猴竊竊私語。

「老大在說什麼？」

「沒聽清，好像在說讓我們多扇遊客大鼻竇。」

「要得要得。」

12

柳志勝蹲在岸邊半天，就守著一根魚竿。

我吃了二十根香蕉，他才終於釣上一條手掌大小的魚。

柳志勝欣喜若狂。「今晚咱倆一人一半吧。」

然而一旁的碗碗卻不樂意了。

「魚魚那麼可愛，怎麼能吃魚魚，我們把它放了吧。」

柳志勝連忙阻止。

「別放，我好不容易釣到的，我不想餓肚子。」

被拒絕的碗碗嘴一癟，眼眶就蓄淚了。

她手指轉圈撫摸著水桶裡的魚。

「你看它還活著呢，還是放了吧。」

趁著柳志勝甩杆的間隙，碗碗伸手將桶掀了。

那條魚下墜時正好砸在石頭上，當即在水面翻起了肚子。

閻王爺啊。

彈幕：【這就過分了吧，又不是她那組的食材，她沒事幹嘛，到處搗亂。】

【我們碗碗人美心善怎麼了，不就是一條魚嘛，做好事論心不論跡。】

【江蓠不也闲著，花瓶一個，一點用都沒有。】

嗯，惡評別看。

畢竟天生我材必有用，我能不用就不用。

眼看好不容易釣來的魚沒了，柳志勝瞬間沒了釣魚的興致。

「餓著吧，毀滅吧。」

這正是碗碗想看到的。

但是他餓可以。

我餓不行，容易犯神經病。

我一個猛子扎進水裡，然後就再也沒冒過頭。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旁邊抓螃蟹的蕭珩瞬間著急大喊：「你們怎麼也不攔著點！」

連在保姆車裡吹空調的謝意都跑了過來，蹲著看水裡的泡泡。

彈幕：【不會死了吧，人類能憋氣這麼久嗎？】

【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出人命了。】

蕭珩螃蟹桶一扔，隨即跳入水中。

然而等到沉水了他才發現。

他不會遊泳。

就在他撲騰著喝了好幾口水時，我緩緩浮了上來。

肩上扛著懵逼的蕭珩，手上兩條蹦跶的鯉魚。

「哥們，你真沉啊。」

蕭珩從臉紅到了耳根子。

「我，我是怕你出事。」

想當年我老祖宗駕著一葉扁舟，去三星洞拜菩提老祖為師。

這點水算什麼？

彈幕瞬間沸騰了。

【莫名有點磕是怎麼回事？】

【江蓠簡直男友力爆棚，扛蕭珩跟扛小雞崽子似的。】

【江姐威武！】我一個猴一頓狗刨，將蕭珩送回了岸邊。

柳志勝屁顛屁顛抱著桶來接魚。

接著我又一個猛子扎下去。

一會扔一條魚上來。

這一刻，我不再是峨眉山猴子，我是水猴子。

劃船不用槳，一生全靠浪。

13

桶裡收獲滿滿，就是我一頭的浮萍。

蕭珩連忙脫下外套幫我擦臉。

我的視線一路下移。

蕭珩因湿水而變得透明的襯衫底下，是若有若無的腹肌。

嘶哈嘶哈。

不行，我是正經母猴。

碗碗站在岸邊，幸災樂禍。

「看你那個樣子，落水狗哈哈哈！」

我沒說話，若無其事地從她身邊走過。

「哎呦，腳滑。」

下一秒，一屁股將她頂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