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謝瑾,對不起。」
「怎麼又哭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難過啊。
心髒沉甸甸的。
我不答話,默默離謝瑾遠了一點。
他卻又靠我近了一點,背著光,將我包裹在陰影裡。
「幹嗎?」
「給你擋太陽。」
我鼻子一酸,剛剛止住的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角劃過,小聲說:「謝瑾,你就不能壞一點嗎?」
那樣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佔有你本該擁有的一切。
「什麼?」他的指腹滑過我的臉,「對不起,你別哭了。」
我擦了擦眼淚,又離他遠了一點,躲開了伸向我的手。
我指了指他滲血的傷口,小聲解釋:「你的信息素讓我有點難受。」
「謝瑾,」我叫住他,「來的路上誰找你麻煩了?」
「幾個混混而已,我已經解決了。」
「如果你跟我一起來學校的話,是不是就不用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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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疼的,沒事。」
「哦。」我不信。
又站了一會兒,我看著他的傷口還在滲血:「謝瑾,想回教室嗎?」
退一萬步講,謝瑾遲到有我的原因,我不能讓他受著傷在外面罰站。
我背後還是應家,如果我罰站暈倒的話,老師一定會讓我回去。
雖然老師們對我平時的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公然偏袒肯定是不好的,到時候一定也會讓謝瑾回教室。
「那……接住我。」
我腿一軟,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應遊。」
謝瑾叫我,我悄悄睜開眼睛:「噓。」
7
我坐在教室裡,託著下巴,感慨人生變化多端。
突然感覺一道目光落到我身上?
嘖,又是謝瑾。
我朝他眨了眨眼,看到他勾唇笑了一下。
「應遊,你跟謝瑾很熟嗎?」
旁邊王進問道。
我忽地反應過來,從昨晚開始的一系列行為太反常了。
先是去城東找他,後來是一起罰站,為了讓他回教室裝暈被他摟在懷裡。
從前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突然走得這麼近,任誰都看得出來不對。
我對謝瑾的愧疚逐漸累加。
但是,我為什麼要愧疚?
我又沒有錯。
我皺起眉頭:
「不熟。
「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好好好,應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的心裡輕松了不少,就算事情敗露又怎麼樣呢?
這麼多年來父親母親對我的寵愛不是假的,親情也割舍不掉。
大不了出國不在他們一家三口面前礙眼。
這麼想著,不小心睡著了。
知道鈴聲響起,我抬起頭。
「今天肯定沒來得及吃早飯吧?走,出去吃飯去。」
我揉了揉眼,拿出嶄新的課本道:「我就不浪費時間了,你們回來給我帶飯。」
「我,應遊,從今天起,要為了我自己的未來努力了。」
……
周圍安靜了一會兒,隨後爆出了哄笑聲。
「應大少爺是不是沒睡醒啊。」
「快快,給應大少爺遞個枕頭,別待會兒趴桌子上睡覺不得勁。」
王進撩開我前額的碎發,摸了摸我額頭:「這也沒發燒啊,吃錯藥了?」
……忍無可忍。
「王進,信息素收著點,我難受。」
發小耿弋接話:「王進孔雀開屏呢,應少不得憐惜一下?」
我憐惜個鬼。
王進做投降狀:「好好好,大少爺好好努力,我帶飯去了。」
「都滾。」
一群人哄笑而散。
一個人在我身旁停下。
我抬眸,對上了謝瑾那雙褐色的眸子。
不愧是真少爺啊,連瞳色都像。
一抹難言的情愫從謝瑾那雙深褐色的眸中閃過。
我想開口,但又沒想好怎麼稱呼。
屋裡沒什麼人,他就靜靜地站在我身側。
「應遊。」
他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你剛剛說要學習,這是我的筆記,你……」
他說話有些急促,眼神閃躲。
我看了看他手上厚厚的幾本筆記,挑眉看他:
「所以你覺得,你的筆記能比我家請的金牌家教好嗎?
「我要什麼有什麼,缺你的筆記嗎?」
……
屋裡又恢復了寂靜。
「我知道了。」
謝瑾從我身邊走過,帶起了一陣皂角味好聞的風。
這才對。
我還是應家的獨子。
跟他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8
日子平淡如水,但我是假少爺的事像一把刀懸在我頭頂。
與往日不同的是,我開始早出晚歸,就算沒事也在外面待著。
父母的作息很準時,這樣可以保證我們在家裡不用見面。
我還沒想好要以什麼樣的心態面對他們。
但家裡的阿姨給我準備飯菜時,我總在想:謝瑾今天吃的是什麼呢?
半夜睡不著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裡突然想到城東那狹小的房間裡簡陋的床。
……
我真是瘋了,瘋得很徹底。
在某天放學後王進招呼出去我吃飯時,突然想到三餐吃食堂的謝瑾。
「我今天想去食堂。」
「今天又抽什麼瘋了?」
王進雖然嘴上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陪我去了學校裡東餐廳。
「應遊,你不對勁。」
王進突然放下筷子,一本正經看著我。
「從剛剛進食堂開始,你一直在到處亂看,像是找人。
「你剛剛偷偷看了那個方位三次。
「讓我猜猜……是不是在看謝瑾?」
這小子,去演《名柯》吧,裡面的毛利小五郎與他匹配度百分之百,都靠譜不了一點。
我隻是在看那邊 4 號窗口有什麼飯,連謝瑾在哪都沒看到,怎麼成看他了?
但王進接下來的話讓我臉色陡然一變:
「應遊,你喜歡他?」
我突然很想笑。
喜歡?不可能的。
「你在開什麼玩笑?謝瑾這種毫無背景的 Alpha 也配被我喜歡?
「我躲他還來不及呢。」
話剛說完,就看到身旁那道瘦削的身影。
他聽到了。
我確定。
我的目光落在他那雙拿著餐盤微微顫抖的手上。
他略過我,在不遠處坐下。
我「噌」地站起來,坐到他對面,感到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些尷尬,開始找話:
「我還沒動,你要一起吃嗎?」
「應遊,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他語氣很嚴肅。
……
我看著他餐盤裡的白米飯和素菜,又看了看自己餐盤裡,用筷子胡亂搗著碗裡的飯菜。
突然有水滴到了手上。
「你別哭了,我吃。」謝瑾語氣軟了下來。
我不想哭的。
我抹著眼淚,但是根本抹不完。
「謝瑾,你做了什麼!」
王進追了過來,打算找謝瑾理論,我拉住他:「不關他的事,我們走吧。」
9
中午教室還沒有什麼人。
按以往,這段時間我會和朋友們出去瞎逛一通。
可這幾天我根本沒有興趣。
「應遊!」王進按住了我的肩,「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你別自己悶著。」
「你看看最近你像什麼樣子!」
「王進,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輕哼一聲,轉身走了。
我走到隔壁空教室,找了個牆角坐著。
我把頭埋在臂彎裡,一陣皂角味的風在我眼前停下。
「你哭……是因為我嗎?」
我抬頭,對上了謝瑾真誠的眼眸。
「我不想你為了我這種人哭,不值得。」
謝瑾將我的頭按在懷裡:「應遊,你哭我會心疼。」
我聽到他輕輕嘆了口氣:「就當憐憫我一下,別讓我心疼,好嗎?」
我看著他,呼吸似乎停滯了片刻。
我覺得我沒錯,謝瑾又有什麼錯?
「謝瑾,我好自私啊。」
我想推開他,但下不去手,隱秘的情感在心底蔓延。
他就這樣摟著我,度過了漫長又短暫的一中午。
……
三個月時間如流水,很快就畢業了。
這段時間我軟磨硬泡求應父應母讓我出國,他們整天說不急,但是我很急。
我在屋裡看著阿姨給我收拾行李。
過幾天我一出國,就坦白玉佩我在謝瑾那裡見過,出生的時候可能認錯人了,謝瑾才是應家的少爺。
計劃得很好,現實很骨感。
一想幾天以後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就難受,每次想開口的時候又說不出話來。
我走在街道上,看著這個我待了 18 年的城市。
逛了沒一會兒,天就黑了。
我剛打算打電話給劉叔,讓他來接我,突然感受到一個攻擊性極強的 Alpha 信息素。
我急忙躲閃,但顯然對方是個練家子,我吸入了不明氣體,忽然感覺頭重腳輕,暈了過去。
大意了……
應家本來就家大業大,自應成淵和謝家聯姻後又更上一層樓。
我討厭被保鏢跟著,那種監視的感覺讓我做什麼都不得勁。
活得太滋潤了,以至於我忘了,應家有多結仇。
服了。
又中招了。
眼前一片黑暗,雙手被綁在了身後,我稍微掙扎了一下。
「醒了?」
一個粗獷的陌生男人,是個 Alpha。
我信息素輕微紊亂,受不了攻擊性太強的信息素。
密密麻麻地痛在身體上蔓延。
我悶哼一聲:「你們是誰的人?」
「沒誰,就是應家的手太長,伸到了不該伸的地方,稍微給點警告罷了。」
周圍一片安靜,連汽車的鳴笛聲都沒有,我猜測距離城區很遠。
「所以,委屈應少爺吃點苦頭了。」
一個類似刀柄的東西抵住了我的下颌。「不過,應少爺這細皮嫩肉的,不像能吃苦的樣子啊。」
「你們要什麼?」
「不多,隻有應家把這些日子在我的地盤上吃的連本帶息給我吐出來,我就……勉強留你條命,怎麼樣?」
刀柄從我的下颌慢慢下移。「這手倒長得好看,我給廢了怎麼樣?」
我冷汗淋漓,微微顫抖。
「這就害怕了?」
「沒有,」我喘著粗氣,「你先收一下信息素,我給……我爸爸打電話。」
「夠聰明啊,想拿到手機後報警?」
……
靠,真的不是!
大哥,你再待一會兒我估計就原地升天了。
門開了:「大哥,外面來人了。」
那個聲音粗獷的 Alpha 輕笑一聲:「你爸來了呢。」
估計不會,頂多派個屬下來交贖金。
以往的每次綁架他可都沒露面。
「老大,不是應成淵,是個年紀不大的 Alpha。」
「哦?看來你爸對你不重視啊。」
……
能別廢話了嗎?
收一收信息素或者把窗戶打開啊。
我的手機鈴聲響起,那個聲音粗獷的 Alpha 不耐煩地接起。
謝瑾清潤又有些焦急的聲音傳出:「錢籌到了,先讓我聽一聽他的聲音,確保他沒事。」
被人拽住頭發從地上薅起來:「應少爺說句話吧。」
「謝瑾,怎麼……怎麼是你?」
還沒等電話那邊回話,拽住我頭發的人松手,把我甩到地上。
「聽到了吧?把錢放在指定位置,然後你離開。」
電話被掛斷。
這綁匪應該是把我迷暈後直接用我的手機打電話,看到我手機裡最近通話裡備注【謝/應】就以為是我爹應成淵,然後打電話要錢。
……
一個綁匪,綁人前都不知道先調查一下嗎?
先不說應成淵的電話不難搞,就說去大街上撿張傳單上也帶著公司電話啊。
打了公司的電話然後層層上報,我爹不也能知道?
這下好了,打錯人了。
況且,家裡人怕我亂跑,在我手機上安裝了定位器,算算時間,現在劉叔應該早推斷出我被綁的事了。
連電子設備都沒在路上扔掉,可見業務能力非常不熟練了。
覺醒成魅魔後,我總想和周野望貼貼。他有保溫杯、雙開門、大長腿,卻是性冷淡。我需要近距離吸食精力,但他對 我的擁抱很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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