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是時候商量一下猥瑣發育的事。


從前幾日康存民欲言又止的態度上來看,恢復生產這事會有些難度。


我看了看趙存善:「趙老,城內有多少地主?」


「地主何解?」


「有錢有糧有地的那些人。」


趙存善拱了拱手:「啟稟陛下,坡陽城內共五大富戶,分別是洪、黃、白、柳、錢五家,其中柳家最大,掌管著鹽泉和鏢局。」


我不解:「鹽不是官府經營的嗎?」


趙存善嘆了口氣:「從某些方面來說,柳家也算是官府,他家有一定規模的私軍,傳聞柳家第一代曾幫皇室某位皇子做過一些不見光的生意,也因此淘得第一筆發家財,後此皇子機緣巧合成為皇帝,感念前情,賞下金書一頁,允許其養私兵販私鹽。」


「看來是有來頭啊。」


「不僅如此,我坡陽城周圍共 9 個縣,27 個鄉,柳家生意早就遍布其中,更有甚者,柳家鏢行生意遍布全國,結交的三教九流不可計數。」


「還有嗎?」


「傳聞前兩年,柳家花重金請來一位武林高手,此高手用劍,曾有叛軍尋到柳家,想要殺人奪金,此高手竟一人一劍在三百叛軍中護得柳家全家上下百口無一人傷亡,叛軍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此一役後,沒人敢再去柳家尋事。」


「戰力天花板?」我暗自嘀咕了一句。


「這柳家在百姓心中如何?」


「呵呵,」趙存善冷笑一聲,「傷天害理之事柳家罄竹難書。」


沉思了一會我又問道:「這柳家糧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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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谷爛倉。」


「地呢?」


「陛下居住的宮殿曾經一度也是柳家的。」


我用手指緩慢地在桌上敲打,皺著眉思考該怎麼辦?


孫義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關切地問道:「陛下是有什麼難辦之事嗎?」


我深深嘆了口氣:「就是想借點地,借點糧。」


「找柳家借?」孫義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不再回話,皺著眉想這種情況,是找個突破口,還是直接放棄。


見我不說話,孫義又問了一句:「陛下煩惱柳家不願意?」


「畢竟勢力那麼大,牽一發而動全身,不好辦。」


聽我說完,四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間就莫名其妙地搖頭笑出了聲。


孫義接著說道:「這事很簡單。」


「啊?很簡單?」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孫義。


「陛下隻要給柳家一些賞賜就好。」


「賞賜,我也沒東西賞賜柳家啊。」


孫義冷笑一聲:「賞賜他全家不死。」


……


我承認,我低估了孫義這老頭的能力,我更低估了四大內臣的底蘊。


還有,所有低估都趕不上我對大蘿仙帝這四個字所產生力量的低估。


第一天,福喜用一分鍾就打敗了那位高手,還是個大美人,被福喜直接綁回皇宮。


下午,馬晉武帶二十騎兵兩小時就收編完所有私軍。


當晚,柳家買站票離開的坡陽,除了一些細軟,甚至連小妾都沒帶。


轉天,柳家鹽池充公,其他產業運轉自如。


第三天,柳家主要負責人離奇失蹤,新上任的領導高喊「大蘿仙帝萬歲,萬歲,萬萬歲」。


第五天,柳家所有田產重新劃分,以保長形式按人頭分配。


兩周後,從縣到村,再無柳家。


……


原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那些所謂的高手,連蝼蟻都不如。


17


地有了,糧也有了,我找來康存民,糧食的恢復生產委託給他。


康存民跪地大呼吾皇聖明,然後表示自己願立軍令狀,一年內恢復到正常水平。


我又詢問了康存民,見過土豆、玉米、番薯這種東西嗎?


康存民表示聞所未聞。


看來得想辦法搞到這些東西啊。


雖然說我有系統,但畢竟是一個人,當需要面對太多人的時候,就顯得杯水車薪。


倉儲、物流、派送,在古代這樣的環境,根本無法實現系統化。


即便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從系統內往外拿套餐,但很多民眾也隻是兩三天才能獲得一份套餐,這一份食物,他們需要夾雜著很多東西摻一起吃才能維持住基本的生存。


至於遠一些的村,根本顧不上。


恢復生產,勢在必行。


我還問了康存民,平民家裡怎麼不養豬?


康存民說,一來是沒東西喂,人都吃不飽怎麼給豬吃;二來豬要閹割,致死率高,不如養雞;三是豬仔難以獲取,價格高。


看來是一環扣一環,沒有高產的作物便沒有規模化的養殖,沒規模化養殖平民就沒有穩定的蛋白質來源。


路還很長啊。


康存民離開後就去忙自己的一攤事。


福喜這時在旁邊小聲說了一句:「陛下,那女子怎麼辦?」


我一愣神:「哪位女子?」


「柳家請來的那位高手。」


我點點頭隨口說了一句:「一個打工的,給她一些面,放她離開。」


「要不陛下見一見她,此人很是不凡,武功不在我之下,當時輸給我,很明顯是故意為之。」


「這個……」我手指頭不斷敲打桌面,實在是一聽見女的就有點頭疼。


思來想去,對方畢竟是高手,這樣的人,多交好總沒壞事。


「帶到書房吧,在那裡見她。」


福喜點頭稱是就下去了,大約一刻鍾後,一位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女子手上戴著木質镣銬站在我面前。


我還沒說話。


女子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大蘿皇帝,民女冤枉啊……」


突然蛋疼菊緊,一股不祥之感湧上心頭。


女子也不管我是不是有話詢問,就自顧自繼續說道:「我叫薛紅梅,家住泗泾城,自幼跟隨家父學劍,17 歲那年,家父被人陷害上吊死在獄中。當月又有小人誣告說家父畏罪自殺,家中必定藏有叛黨,隨即就被抄家,家母悲憤撞牆而亡。我因會些拳腳,翻牆打倒兩名士兵得以逃命,自此流落江湖,路過坡陽時聽聞有仙人出世,救萬民於水火,我便委身於柳家待時機成熟後前來投靠。就在我打探到仙帝招了四位妙齡女子時自覺時機成熟,剛想前去便遇見身前這位,報完家門二話不說打暈我就擄了回來。大蘿仙帝,民女是來投靠並非有異心啊。」


啰裡吧嗦一大堆,我是完全沒聽懂,不過有重點,投靠,我聽懂了。


嘿嘿,身邊多個高手,誰不願意?


我微微一笑:「吃過飯沒?」


薛紅梅一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笑笑吩咐福喜:「把她扶起來,順便幫她把镣銬打開。」


薛紅梅此時才回過神趕忙說道:「不勞福喜先生大駕,我自己來。」


接著薛紅梅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後,手臂一抖,手腕便從镣銬中脫出。


福喜站在旁邊一愣:「縮骨功?」


看來是真高手,我滿臉堆笑,拿出一盒 A 套餐,一盒 C 套餐,一份 E 套餐:「先吃點飯,這是可樂,我家長的一種飲品,口味獨特,這個是壓縮餅幹,小零食,就是一次性不能吃太多,容易脹肚。」


薛紅梅站在房間看著這些東西,完全不知該如何處理。


這皇帝,好怪,怎麼說嘞,就是那種怪好的怪,讓人很為難啊。


福喜在一旁搭了句話:「陛下賞賜不謝恩傻愣著幹嗎?」


薛紅梅急忙跪拜謝恩,輕輕打開盒蓋準備開始吃飯。


當看見盒子裡面是鴨腿和白米飯時,身體止不住微微發顫。


畢竟學過武功,定力比起普通人強得不是一星半點。


薛紅梅小時候家庭也算是殷實,那時一小塊鹹肉已然是過年才有的美味。


可眼前的這些,即便是皇帝賜食,也沒必要對她這個才見第一面平民這麼奢侈。


我看著有些發愣的薛紅梅笑道:「吃啊,味道還不錯的,反正大家吃了都說好。」


薛紅梅平靜地點了點頭,保持著武林高手的氣度。


別說,美女加上武功高手的身份,吃東西非常文靜,不過速度也是真快,兩盒飯不到一分鍾全部吃完,幹幹淨淨,鴨腿骨頭都沒留。


我之所以對一個陌生女孩見面第一次便表現出常規的信任感,是因為這位薛紅梅心中有恨。


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她和這個封建社會已然決裂。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蘿仙帝,已然是她是指路明燈。


我看薛紅梅吃完飯沒喝可樂就提醒了一下:「那個可樂,你嘗嘗,很特別。」


薛紅梅也沒多說,拿起可樂擰開蓋子,仰頭咕咚咕咚就喝了幾大口。


感覺她把可樂當作酒來喝。


隨著可樂入喉,氣泡和香甜在胸口散開,薛紅梅沒留意,一個悠長的飽嗝從喉嚨聲出。


畢竟是美女武功高手,當眾打嗝,臉騰地一下就紅了,福喜看薛紅梅出糗扭過頭暗自偷笑。


……


時間不久,薛紅梅和大家也都熟悉起來。


有時還會教春妮、紅、花、綠、葉她們五人一些劍術。


每天乒乒乓乓熱鬧非凡。


看到這一幕,突然就想起花木蘭,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搞不好幾位女生以後還真成一方霸主。


18


轉天,早上開會。


四位內大臣把一份地圖放在了我面前。


孫義首先發話:「陛下,臣有事啟奏。」


「好的,你說。」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大家對我的說話方式也算有些理解,就像某些現代人說話會莫名夾帶著英文一樣,會議上,古語夾雜著現代漢語。


主打一個心有靈犀一點通。


孫義正了正身體:「經幾個探報回信,天下已然大亂,北方,一名叫洪九之人,率眾流民起義,當下,已佔有四座大城,西邊,鬧出一個紅蓮聖母的邪教,教主李紅蓮,信徒布滿鄉鎮,其他多如牛毛的小股勢力更是數不勝數,本朝皇帝奢淫,國體已然是搖搖欲墜之勢,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實力不能小覷,當下我大蘿除了自身韜光養晦外,若不主動出擊恐有國破家亡一幕。」


我心頭一緊:「孫老,這麼嚴重嗎?」


「已是迫在眉睫,近半月,城內已發現他國暗衛探子數人。」


本想和平發育,奈何,就像開車上路,你不撞人但保不齊別人撞你。


生存,從來就不是什麼選擇題。


我眉頭一擰:「孫老可有什麼對策?」


「攻打泗泾城。」說著孫老用手指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個點。


我看了看另外三位內大臣,他們也都認可地點點頭。


孫義接著說道:「我大蘿,境內多高山,物產豐富,唯獨這泗泾,身後是直型平原,如若泗泾在別人手中,我大蘿則再無安寧之日。」


說句實話,我真不懂軍事,直到今天,我對所謂的戰略要地也是半知半解,當然,大致意思我是知道,泗泾這地方很重要,必須控制在自己手裡,不然人家以這個點為據守,時不時出來揍你一頓,你還不敢跑出去還手,不然老家沒了。


我點了點頭:「孫老,打仗這個事可不是什麼小事,應該有什麼步驟計劃吧?」


「選將、募兵、整軍、上陣……」


我聽著聽著眉頭就皺起來,這些東西,一樣不會,每個字對我來說都是困難萬倍。


孫義也放慢了語速:「其實這些都還簡單,最難的是……」


孫老嘆口氣就沒再往下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孫義都覺得難的事,估計是不可能完成了,難道我大蘿要亡?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平和:「孫老,最難的是什麼?」


孫老滿臉嚴肅看著地圖,從嘴裡慢慢蹦出兩個字:「糧草。」


我去。


這特麼,糧草?最困難的是糧草?


認知差異化這事真的是,沒道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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