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醫生男友守著我不許任何人靠近。
他死死盯著我那張破碎的臉,咬牙切齒地質問。
「你有系統的,你不可能會死,別裝了!」
「我隻是和她假裝情侶,幫她擺脫糾纏。」
「雲真,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他越說聲音越低,帶著極力壓抑的哭意。
我是從醫院的樓頂一躍而下的。
同一時間,他俯下身正在親吻軟萌女醫生。
系統問我:「非要死得這麼慘絕人寰嗎?」
「對!越破越好,我要他親手為我收屍。」
1
我站在醫院的頂樓,風獵獵地吹過。
這個高度讓我微微眩暈,有種不真實感。
手機裡俞飛舟的聲音滿是疲倦和厭煩。
「雲真,我在加班,別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
看著遠處的路燈像個小小的發光紐扣,縱橫交錯的十字路也像照亮的燈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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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
我耐著最後一點性子,藏起所有不堪的情緒。
「飛舟,你還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嗎?」
「你不來,就不怕再也見不到我?」
他的聲音裡滑過一絲輕笑。
「你有地方去嗎?你早就隻有我了。」
「何況又不是真的生日,改天我給你補過。」
他匆匆地掛斷電話,可我聽見寇凝竹撒嬌的聲音了。
「師哥,幫我按按肩,我頭暈~」
他手指細長卻很有力道,從前也每晚替我按。
也曾手舉過頭頂指天發誓,這是我專屬的。
此刻,距離我的生日結束,還有兩個小時。
其實這不是我的生日。
是穿來這裡遇到俞飛舟的日子。
十年前,我在火海裡拼命救出了奄奄一息的他。
那也是系統給我的第一個任務。
他得以生還,而我的左手傷及神經,廢了。
他說過此生都會護我周全,不會拋下我。
可不久前,他告訴我以後不要去醫院找他。
新來的女醫生寇凝竹是他恩師的女兒,最近有個瘋狂的追求者潛入了她的宿舍。
「我是不得已跟她假扮情侶的,總不好讓她出事。」
他讓我等這事平息下來。
我疑惑地問過他:「其他人呢?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系。」
「我說分手了,他們以為我們倆淡了。」
我一時竟不知如何戳穿他,或許連他也是這麼以為的。
這幾個月裡,俞飛舟對她幾乎寸步不離。
加班是假的,他隻是不放心她獨自值夜班。
風好像比剛剛又猛烈了些。
系統猶豫地問我:「真要跳?要不車禍?我幫你申請。」
我搖了搖頭:「不夠慘。」
2
在原生世界裡,我本來已經要死了。
意外被系統帶來這個世界後,它告訴我。
【完成拯救男主的任務你會恢復健康。】
我從小怕火還膽小,可衝進事故現場連一絲都沒猶豫。
事後連系統都驚嘆,我這瘦弱身軀爆發出的能量。
【我以為你不一定拖得動他。】
那場事故後,他的雙親死在他引以為傲的手術臺上。
連同他想要成為一個醫生的全部熱情和希望,一同沉寂。
無數個深夜,他冷汗淋漓地緊抓著我的手。
系統緊張得讓我觀察他的情緒變化,怕他想不開。
一年、兩年、三年……
朝夕相對的相處,彼此依存的深情。
他說過,我是他在世上最後在乎的人了。
而在時間的流逝裡,我似乎也漸漸淡忘了回去的想法。
他重新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系統告訴我,我的任務完成了。
用一個全新的身體回到原世界和留在這裡。
二選一。
我猶豫了。
我告訴了俞飛舟系統的存在。
按照約定可以脫離這個世界的那天,他死死地抓著我不放。
急切地,恐懼地。
「雲真,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我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他在重新倒退回崩潰的邊緣。
我心軟了,給自己找了一百個不回去的理由。
回去了也隻是我一個人。
我現在也很健康。
這裡也挺好。
……
俞飛舟……也挺好。
3
一旦接受「戀愛腦」的設定,所有的劇情都仿佛收到了詛咒。
那份讓人悸動怦然的愛情,像被罩在玻璃下的紅色玫瑰。
美麗卻易碎。
幾個月前的雷雨交加,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隻好帶了傘去醫院找他。
一個人影從狹窄的路口衝出來的時候,撞倒了我。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我本能地伸手去抓。
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狠踹了我一腳,掙脫開我那隻無力的左手逃脫了。
急急追來的俞飛舟劇烈地喘息著。
「你怎麼不抓住他?那是個變態!」
他氣悶地瞥了我一眼,又繼續去追。
我很想叫住他,告訴他我挨了挺重的一腳,站不起來了。
他很快去而復返,看到我也隻是皺著眉頭。
「還坐在這幹什麼?淋雨好玩嗎?」
伸手拉我起來後,他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我幾乎是一瘸一拐地跟著他,到了寇凝竹的宿舍。
驚魂未定的女孩裹著被子,周圍是聞訊趕來的同事們。
每個人都在安慰她,也有人在吐槽安保的失職。
「怎麼能讓一個陌生人潛入醫生宿舍?」
我一隻手按著腹部,滿頭都是淋漓的冷汗。
直到寇凝竹看向我,猶豫地開了口。
「你怎麼沒攔住他?你看清他的長相了嗎?」
我一時噎住:「我……我攔了,沒攔住。」
但那人低頭的時候,我看清了他的樣子,腮邊有顆痣。
俞飛舟已經蹙起眉心:「她左手是廢的,這事也不賴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那隻手上。
我想不明白,我是怎麼成為眾矢之的的。
寇凝竹松了口氣,仍是盯著我。
「沒事,反正也沒出什麼大事,那人……應該也不敢來了。」
我直到這場騷動收場,才拉住俞飛舟的衣袖。
「我肚子很疼,你帶我去醫務室看看吧。」
當那一坨碗口大的烏青呈現在眼前。
俞飛舟才面有驚慌:「你怎麼不早說?」
可敷了藥膏,他也隻是送我到門口上車。
他說不放心寇凝竹,怕那人去而復返。
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
「那我呢?」
「你有什麼好怕的?」
4
是沒什麼好怕的。
我又往樓頂靠近了兩步,聽到系統倒抽冷氣的聲音。
它比我還緊張:【非要死得這麼慘絕人寰嗎?】
我低頭看著手機裡的消息,心在一寸寸地變硬。
那是這幾個月裡陌生號碼發來的,但我知道是寇凝竹。
【我隻是頭疼了一下下,他就緊張到不行。】
【你猜我要是說愛他,他會不會立刻拋下你?】
【你都是個廢人了,能不能別拖累他?】
我一個字都沒有回復過。
在俞飛舟通知我,他和寇凝竹要對外以情侶相稱時。
我激烈地爭執過,哭鬧過。
都無濟於事。
他像看一個要不到糖的任性小孩,眉頭緊鎖無比嫌惡。
「雲真,你無理取鬧的樣子有時候真讓我陌生。」
我頭一次後悔,不該讓他知道我回不去了。
在我向系統表明要留下來的時候,它有點擔心。
【你不該把底牌亮給他看,這樣他會不珍惜你的。】
那時我多自信滿滿啊!根本不覺得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會變。
現在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笑話。
眼看著他從狀似無意地提起她,到漸漸把她掛在了嘴邊。
「小竹的手特別巧,我看她包扎傷口都覺得是一件藝術品。」
我撥了最後一通電話,但很快就被俞飛舟掛斷了。
一起掛斷的,還有我對他最後的一絲留戀。
我喃喃著回答系統剛剛問我的話。
「對,越破越好,我要他親手為我收屍。」
踏出那一步時,我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急速墜落的過程中,衝擊感迫使我又睜開了眼。
經過俞飛舟所在的那一層時,時間像是被減速了似的。
我看到他俯下身靠近了寇凝竹,那雙纖細的手臂圈著他的腰。
難分難舍的畫面,再一次刺痛了我那顆還不夠堅硬的心。
擦過落地窗,砸斷了橫亙出來的廣告支架。
身體落在地上發出的劇烈響聲,驚得樓下所有的車都開始鳴叫。
系統如影隨形地跟著我,緊張又害怕。
【痛不痛?嚯,你這碎得太徹底了!】
【再忍忍,離你脫離這具身體還有 24 小時!】
5
很快,在我的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被召集來的醫生匆匆趕來,寇凝竹似乎一眼就認出了我。
她愕然地捂著嘴,不住地往後退。
「怎麼會是她?不可能的……」
我以極度扭曲的姿勢躺在地上,仍能聽見系統的聲音。
確認死亡,身份也很快查明,我唯一的聯系人隻有他。
我獨自在停屍房裡等待了他很久。
和這十年裡等待他下班時的心情,完全是不同的。
他說過,醫生的身上會有種特殊的氣味,有人覺得是希望的味道。
也有人覺得那是絕望的味道。
他隻有在推開家門看到我的那一刻,才能感覺到放松。
系統還在急切地給我轉述。
【他的電話一直在佔線,剛剛才接通,但是他隻聽了一句就掛斷了。】
【他在停車場被人攔住了,他還動手推了別的醫生,說你在等他。】
【好幾個人都攔不住他,他的車子撞廢了停車杆……】
【他不相信跳的是你,跳下車要往外跑,被警察攔住了。】
【來了來了,現在警察帶著他往這邊來了。】
砰!停屍房的門被大力地推開……
6
俞飛舟緩緩地朝我走來。
身上仍是早上出門時我挑的那件藍白條紋襯衫,卻已經皺得不成樣了。
靠近帶來的那一縷陌生的香氣,和寇凝竹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像是從自己的身體上懸浮著,看得清他表情所有細微的變化。
看他渾身顫抖地盯著我那張破碎不堪的臉。
看他生生把薄唇咬出了斑斑血跡來。
伸向我的那隻手顫抖不已,遲遲無法落在我的臉頰上。
吧嗒!一滴淚砸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聲音好像也碎了。
「雲真,你別嚇我。」
……
寇凝竹很快趕來了,但連門都沒能進來就被推了出去。
緊急被調配來的入殓師也一並不得入內。
寇凝竹不住地拍著門:「師哥,她已經宣告死亡了,讓其他人去處理好不好?」
「發生這種事誰也不想的,這不是你的錯。」
俞飛舟靠在門上,眼睛空洞,隻是喃喃著。
「好吵,走開,你吵到我的雲真了……她膽子很小的。」
門外的聲音漸漸消退,他重又回到我身邊來。
他死死地盯著我那張破碎的臉,每個字都像是咬碎了牙發出的。
「你有系統的,你不可能會死,別裝了!」
他顫抖著伸手去握住我手,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如他所願地十指緊扣。
他滿眼悲痛地看著我的手腕,以一種扭曲的狀態垂著。
「我隻是和她假裝情侶,幫她擺脫糾纏。」
「那也不是你真正的生日,為什麼你會想不開呢?」
我冷眼看著他的迷惑不解,他已經忘了那天不隻是我們的新生。
更是他葬身火海的父母的忌日。
我用了很久的時間,才讓他擺脫了那可怕的夢魘。
我們總是在那一天帶一束花去看望他們,然後兩個人手牽手回家。
但沒想到他擺脫過去擺脫得如此徹底。
好像是從幾年前開始,如果我不提醒,他鮮少想得起去掃墓。
他總雲淡風輕地:「我現在真的太忙了,他們會體諒我的。」
對我大概也是同樣的心境吧。
他顫抖的聲音裡漸漸參雜著加重的哭意,和越來越沉的鼻音。
「雲真,你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
「別鬧了好不好,你起來……我們一起回家。」
「你不喜歡我幫她,明天我就告訴所有人我們沒有分手……」
沒有分手,隻是死別。
7
屍僵後,我的身體上已經開始出現暗紅色的屍斑。
門外已經又來了好幾撥人。
勸說無果後,隻能用備用鑰匙打開了門。
寇凝竹壓根不敢看我,隻是緊貼著俞飛舟。
「師哥,這裡交給其他人吧,我陪你先回去。」
俞飛舟像是聽不見似的,一動不動地守著我。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左手,顫抖著搓了又搓。
好像這樣就能讓早就喪失的體溫重新回來似的。
寇凝竹掩著口鼻,仍難忍住作嘔的衝動。
當入殓師靠近,想要伸手碰觸我時。
俞飛舟像觸電似的一把拍開了那人的手。
「別碰她!」
來的人裡有我見過的,也有陌生的。
有人竊竊私語。
「是俞醫生認識的人?」
「是……他前女友,好了十年了吧?」
「分手了?」
認識我和俞飛舟的人飛快地瞟了一眼寇凝竹後。
輕輕地搖了搖頭:「感情的事說不清的。」
那些話不輕不重,在空蕩蕩的停屍房裡卻每個人都聽得見。
寇凝竹的臉色微微發白,扯了扯俞飛舟的衣袖。
「師哥……」
這一次俞飛舟面無表情地避開了。
「雲真不喜歡的,你也別碰我。」
顯而易見的劃清界限,讓寇凝竹不覺緊張焦急起來。
「師哥,我們剛剛都……」
我想起墜樓時看到的那一幕,心底的抽疼感還微弱存在。
俞飛舟卻突然猛地站直了身體。
他急切地低頭查看手機裡消息的時間。
得到確認後,整個人仿佛被擊潰似的跌坐在地上。
嘴裡不住地喃喃著。
「就是那個時間……她給我打了電話的……」
眼淚噴湧而出,他本已破了的嘴唇又滲出暗紅的血跡來。
寇凝竹驚慌地解釋:「我不是故意掛斷的……」
「當時我眼睛進東西了,我讓你幫我吹一下,手放過去剛好按掉了。」
她隻敢飛快地看了我一眼。
「再說,就一個電話沒接而已,她總不能賭氣就跳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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