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垃圾清理處就在校門口。
隔著鐵門,我看到了馬路對面停著我哥的車。
宋嘉澍倚在車門前,不知看了我多久。
見我與他對視,他朝我招手。
心髒突地一跳,我扭頭看孟晉的反應。
他直愣愣盯著我哥,眼神中浮起濃烈的瘋狂,轉瞬又化作怪異的笑。
我盡量平常道:「家人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人已經走出兩步,身後響起孟晉的聲音。
「宋漫漫,這就是你很喜歡的那位哥哥嗎?」
我驀地回頭,目光驚恐地看向他。
他站在陽光下,勾起唇角,笑聲興奮。
「漫漫,恐懼是偽裝不了的。」
「能再見到你摯愛的哥哥,心情很不錯吧?」
「我也覺得很好玩呢。」
「去吧,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的周末。」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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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向我哥的。
上了車,我幾乎癱軟在座椅上,一時間如失語般看著宋嘉澍。
宋嘉澍隔著車窗看向孟晉,而後者笑得挑釁,與他對視。
沒給再多的眼神,我哥回頭看我。
「他是你想轉學的原因?」
沒等我再說話,他又道:「確實有夠惡心人的。」
這番話,像是終於有人走向我的陣營一般。
我拽著我哥的西裝袖子,眼淚簌簌往下掉。
「他是個暴力狂,剛到學校就打斷別人一條腿。」
「哥,我怕。」
那些無法言說的恐懼終於有個宣泄口,一時間傾湧而出。
淚水落在他的手背,像是將他燙傷。
一時間動作都亂了,他想為我擦淚,反倒將我整張臉都抹得湿漉漉。
我被他慌亂的模樣逗笑,他才終於松了口氣。
向我鄭重地承諾道:「別怕,他傷害不了你,哥會解決他。」
我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聲道: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
「我還知道,你能為我殺人。」
「哥,你比誰都愛我。」
他難得沒反駁,隻是很平常道:
「嗯,我是會這麼做。」
是啊,他確實會這麼做。
放棄優渥的生活,無量的前途,隻為了追殺一個害死妹妹的變態。
22
「孟晉又來找你啦!」前桌笑嘻嘻地喊我。
我扭頭看去,孟晉倚在班門口,朝我悠悠朝手。
重生而來,面對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他更懂得怎麼拿捏人心。
身旁幾個女生順勢討論起來:
「你別說,孟晉真的有點帥。」
「對對對,像小說裡那種白切黑的反派。」
「啊!我超吃這種人設!」
我動作不變,收拾完桌上的課本,朝她們認真道:
「反派最後都會死的,對嗎?」
隨後我起身走向孟晉,同他打招呼。
他勾起唇角,嘲諷我:
「這麼淡定?不會覺得你哥能當你的靠山吧?」
我也笑。
「對啊,我哥就是我的靠山。」
「上一世,你不就被他殺死了嗎?」
他眼神兀地一暗:「可他也成了殺人犯,隻要我願意,我可以立刻讓他變成暗戀妹妹的變態。」
早有預料的威脅,我狀似驚恐道:
「別傷害我哥!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好啊,那你要聽話喔。」
23
「漫漫,你在學校注意點孟晉。」
「我已經在跟校方施壓要求他轉校了,隻是孟家小有實力,還需要時間。」
「放心,哥能做到,隻是時間問題。」
這是我哥在放學後給我打來的電話。
我乖巧應聲:「好的哥哥,我會離他遠點的。」
而孟晉就站在我身後。
他興致盎然,指使我:
「去便利店,拿起那瓶飲料,然後藏在袖口,帶出來。」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隻是讓我去偷一瓶飲料。
這是他的惡趣味。
我是我哥精心灌養的花,而他要用蛀蟲一點點蠶食。
偷竊癖,是第一步。
我乖乖配合孟晉,和上一世一樣軟弱。
遊戲要有難度才好玩,我越乖他才越容易感到乏味。
才越渴望追求刺激。
就如同二十五歲的孟晉會按捺不住無聊,去服用非法藥物一般。
上一世,他借著我的日記本對我發怒,將我殺害。
可其實他對我從來沒有過半分愛意。
本質也隻是因為,他的暴戾因子已經不滿足一個過分順從的玩具了。
所以,我決定不掙扎。
直至他越來越瘋狂。
24
宋嘉澍一直在給學校施壓。
我哥不跟我說這些,我是從孟晉越來越焦躁的心情上看出來的。
所以,他有他的報復。
我偷竊的錄像,胳膊上的劃痕照片,以及在繁華馬路上命令我穿過紅燈車流的視頻。
都被孟晉打包發給了我哥。
我沒阻止,挺好的一個自首大禮包。
還對他補上了一句:「孟晉,你現在才十八歲,鬥不過我哥的。」
他扭頭看我,咯咯笑起來。
「無論年齡身份地位,所有人都有自己在意的人或物。」
「比如你怕死,比如你哥怕你死。」
「對於我這種不要命的人來說,隻要抓住對方的軟肋,就眾生平等了。」
我覺得,他說得挺對。
可是,人們為了保護自己的軟肋,是可以豁出一切的。
他終究是不長記性,忘了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沒答話,隻是淡漠地看著他。
他似乎受到了挑釁,惡狠狠道:
「你說,如果在你臉上添一道疤,你哥會不會感到痛呢?」
冰冷的刀尖朝我靠近,逼得我步步後退。
「……你不要傷害我。」
有衣料被刺破的聲音,隨後是一片溫熱黏膩。
這把刀並不鋒利,捅進身體時,慢又鈍,每深一寸都能感受到更深的痛感湧來。
哥,我好痛。
25
孟晉驚愕地看著我。
「……為什麼?」
我沒有說話,漸漸松開了握著刀柄的手。
遠處警車的鳴笛聲替我作了回答。
直到我哥推開器材室的門,光亮終於照了進來。
孟晉被警察帶走,沒人料到我的傷勢,救護車還在路上。
周遭一片嘈雜,人心惶惶。
宋嘉澍倉皇無措地跪在我身前,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眼眶好紅,淚水落個不停。
我想為他擦淚,卻抬不起手來。
「哥、我好冷,好像快死了。」
他哆哆嗦嗦地抬手,想替我捂住傷口。
可血卻不停地往外湧,頃刻染紅了他的雙手。
「哥,我疼……」
「你能不能、親我一口啊。」
第一次,他沒有猶豫遲疑,直接吻了上來。
輕柔、溫軟,是我哥的味道。
真好。
要是我的嘴巴不一直往外吐血就更好了。
我斷斷續續地跟我哥說:「哥,反派最後都會死的。」
他兇我,讓我閉嘴,不準再說話了。
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26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我看到了我哥。
三十一歲的宋嘉澍在大西洋彼岸,他依舊紳士,多看一眼都讓人心動。
有金發碧眼的美女向他搭訕,他輕輕搖頭。
沒頭沒尾地答道:「我已經有一個妹妹了。」
我覺得他的回答更像是,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他終日投身工作,像是要把自己填滿。
偶有空闲的時候,他會給我寫信,滿滿一抽屜永不寄出的信。
信中寫盡哥哥的關心,以及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纏綿愛意。
身份也是分先來後到的。
他最開始是我的哥哥,所以任何倫理之外的心思,對他都是道德上的凌遲。
我哥的缺點就是,太過於紳士。
好在,那些信,我在夢裡讀過了。
再次醒來, 對上的是我哥的睡顏。
我手指微微一動, 他攥我的力道便猛然一緊, 立刻驚醒。
而後那雙本就通紅的眼,立刻就蓄上了淚水。
我發覺我哥其實很愛哭。
我終於可以抬手為他擦淚,可惜距離不夠,堪堪劃過他額前的碎發。
於是隻能作罷, 有氣無力地輕笑安撫道:
「哥, 別哭啊, 我會心疼。」
他第一次對我帶上了過分鮮明的怒氣, 質問道:
「那我呢, 你拿自己的命去賭,我就不會痛嗎?」
27
雖然我對我哥一直有點「以下犯上」的心思。
可他發起火來, 我還是秒慫。
蹩腳地謊稱自己頭暈,傷口痛。
即便在氣頭上,他聞言依舊立刻起身, 為我去喊護士。
許是守了我太久,他也休息不足, 走向病房門的身影微微搖晃。
單薄,孤寂,讓我想起三十一歲的宋嘉澍。
我突然就眼眶泛熱,喊住他:
「哥, 我想抱你。」
他定身,隨後朝我走來,腦袋埋在我的頸窩。
溫熱的呼吸撲在我的頸側,他悶聲道:
「哥哥可以自私一次嗎?」
我吃力地回抱他,輕聲回答:「你可以自私很多次。」
他很久沒應聲, 再開口語氣平常。
「等你好起來,我們就結婚吧。」
像是腦袋裡在放煙花,猝不及防又無比絢爛的感受。
我驚得幾聲咳嗽, 一時間答不上話來。
他見狀, 眼眸一黯。
像是方才的話用盡了所有勇氣,此刻隻能委屈巴巴地看著我。
「你不願意?現在後悔還…….」
我急忙按下他的後腦勺, 嘴唇貼緊,堵住他的話。
呼吸交纏的空隙, 我才想起來問:「那我媽怎麼辦?」
他幹脆利落道:「讓他們離了。」
嗯,不愧是我哥。
28
孟晉的判決還沒有下來。
不過我想, 在我哥手裡, 他討不到好處。
「量刑越重越好,往『故意殺人』上努力。」
這是我哥跟律師的主要通話內容。
他很記仇的, 特別是最不容許別人傷害他的妹妹。
孟晉到最後都不明白, 為什麼我會主動撞上那把刀。
或許,他明白了, 也不敢相信。
他這種得不到愛的蠹蟲,永遠不會懂得。
擁有軟肋的人也擁有一腔無盡的勇氣。
我哥能為了我的命去做一個殺人犯。
在這一小時裡,我確定了兩件事。
「(反」我們可以隔著地球兩端,永不相見。
前提是, 這個世界上還有對方。
這個世界一直很沒有邏輯。
比如, 我愛我哥,可我們是兄妹。
比如,孟晉是個壞蛋, 但卻能重生。
可,有情人終成眷屬。
反派,總是會死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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