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從未將我當做與他們一樣的人。
魔氣穿破仙鍾,鐺鐺響在哀嚎之中。
周圍屍橫遍野,血水染紅了仙臺匯聚成河。
這是我為昔日同門鳴的喪鍾。
我屠盡了仙門,最後隻剩那位仙門門主。
我曾視作父親一般的師傅。
「孽徒!」
一掌襲來,我噴出一口血。
抹掉唇邊的血,我笑得肆意,「師傅,不,現在應該喚仙門門主。」
「畢竟您從未將我當做徒弟。」
「你戕殺同門!與魔為伍!若知今日,從前便該讓你自生自滅!」
胸口已然麻木的痛意頃刻間漫遍了全身。
我應該很早就死在五歲那年的飢荒裡,是他將我從屍堆裡救活帶我回仙門,給了我一個家。
我記得他語氣冷淡,眉眼卻溫和,他對我說:「你既沒有名字,以後便叫姜楠吧。」
他說前路未卜,以後仙門就是我的家。
是他第一次給了我溫暖,給了我可來去的容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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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愛他,甚至偷偷怯懦地將他當成自己的父親。
我羨慕裳蝶能對他撒嬌耍賴,扯著他的袖子甜甜叫師傅,更羨慕裳蝶犯錯時他寵溺縱容的微笑。
我時常想,若我也能像裳蝶一樣便好了。
這樣他會不會也能像裳蝶一樣喜歡我,對我寵溺包容。
就算第二世他為了裳蝶讓我去死,在後來我被眾人圍觀取骨時,我也期望過他會對我這個徒弟有那麼一絲動容憐憫,放過我。
可惜我錯了,他和他們從來都是一種人,他冷血無情,除了裳蝶,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我隻要活下去。
魔氣驟然而下,衝破了他的身體。
即便他已到化神,萬年邪怨滋生的魔氣也足夠將他侵蝕。
我看著他的眸子逐漸變得赤紅,我讓他入魔了。
「你竟敢……」
魔氣在他體內暴動,他面容扭曲看起來痛苦至極。
魔氣侵蝕,他一身修為盡廢。
他自詡正派不與魔物為伍,更是手段殘忍地對入魔的仙門凡人趕盡殺絕。
他對魔物如此深惡痛絕,那就讓他入魔嘗嘗被同門虐殺的滋味吧。
就像當年他對我一樣。
我不再看他,任由他在地上扭動成蛆。
他對我的恩情,我早已不欠了,如今這一切是他該還我的。
09
「有趣有趣。」
「魔尊幽冥,戲看完了,你該走了。」
我看著面前憑空出現的人,語氣冰冷。
「剛利用完本尊,如今便翻臉不認人了?」
「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魔氣還你!」
我將魔煞之氣從體內取出,扔給了他。
魔尊幽冥接過那一團黑氣,黑氣頃刻融入了他的掌心。
他看向我,妖異的瞳眸溢出幾分耐人尋味。
「本尊開始有些好奇了。」
我露出一個笑來,「好奇什麼?你若想趁此機會滅絕仙門,恐怕是要失望了。」
「哦?」
「我隻殺該殺的人,這一代的仙門中人被我滅了,還有下一代、下下一代,隻要有人除魔衛道,就永遠會有新生勢力。」
「你想滅絕仙門?就如同仙門想滅殺天下邪怨聚集而生的你,魔尊幽冥。」
「有意思。」
「本尊千百年來都未見過你這樣有意思的人了,仙門滅不滅本尊無所謂,你既如此排斥本尊,本尊倒是好奇你與那仙門的仇怨,讓你不惜與本尊為伍殘殺昔日同門。」
「與你無關。」
「哼。」
「千百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在本尊面前這樣放肆的人。」
「道不同不相為謀。」
不再與他多費唇舌,我直接略過他。
「你叫什麼名字?」
背後傳來魔尊幽冥蠱惑低沉的雌音。
我沒有回頭。
10
仙門滅了,前世死亡的因就隻剩一個了。
裳蝶。
那個讓我困在惡魘中痛苦掙扎了三世的人。
裳蝶無辜嗎?
我曾問過自己。
她沒有直接對我做過任何事。
所有的事都是別人替她做的。
她隻需笑容天真地說一句想要,便有無數人趨之若鹜,費盡心思將東西奉在她手上。
可一個純潔可愛的女子能在奪走他人生命後毫無愧疚之心嗎?
哪怕露出一絲不忍不願,而不是理所應當坦然接受。
她不無辜。
她的笑容下藏著的是陰暗惡毒,漠視人性的刀。
我去了歧州。
那裡是裳蝶的故鄉。
我對裳蝶的曾經算不上了解,但從前因為莫雲天也對她做過一番調查。
她出身歧州的名門世家,是家中的長女,自小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聽說她曾有過一門指腹為婚的婚事。
原本馬上就要成親,可有一次踏春泛舟失足落入河中,醒來後卻性情大變。
不僅退了婚事,還執意要上山修行。
直到遇到了下山除魔的莫雲天,裳蝶自此便入了仙門。
裳蝶這個人,我重生了三世都未曾將她看透。
她身上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
我想要活下來,她就必須死。
11
今日裳府女眷會去寺廟上香祈福,是我殺裳蝶的好機會。
我設下陣法隔絕了裳府的人馬,隻留下了裳蝶乘坐的馬車。
法陣中隻有我和她,她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掀開簾子探出了身來。
她和以前一樣很美,一顰一笑美得清麗脫俗、嬌妍動人,哪怕是什麼也不做,隻用一雙杏眼盈盈看著你,也能讓你失魂奪魄。
她似乎終於看見了我,眉頭微蹙,帶著一些驚訝。
她很快又恢復了神色,鎮靜地問我:「你是誰?」
「姜楠。」
「姜楠?」她秀氣小巧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
「你認識我?」
「我是來殺你的,裳蝶。」
「砰!」
劍氣四溢,殺氣橫飛。
我朝裳蝶的胸口刺去,看著她略微驚恐地失聲後退。
「唰!」
劍被驟然而來的黑氣擋下。
「魔尊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能殺她。」
魔氣震碎了我的劍,我「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我早知道他一直跟著我,隻要他不阻攔我的事,我也無意與他糾纏。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出手護下了裳蝶。
「她是本尊的救命恩人,本尊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救命恩人?
「是你啊!」
被護在身後的裳蝶笑得純真可愛,「你怎麼又來凡間了?你的傷都好了嗎?你從前跟我說你是魔尊,這些黑色的氣霧是你放出來的嗎?」
裳蝶像是一個不諳世事好奇的孩童,眼睛閃爍著。
魔尊幽冥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連帶著眉宇間的邪氣也柔了幾分。
「你是本尊的救命恩人,本尊說過會回來看你。」
「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
這句話他是對我說的。
我能清楚看見他眼中對我愈發重的殺意。
「姜楠,本尊先前覺得你有些意思,可如今你要殺本尊的救命恩人,你說是你自己死,還是本尊親自送你上路呢?」
我站了起來,卻看見裳蝶嘴角露出的一抹戲謔的笑,她看著我,不復剛才的天真無邪,眼神充滿了挑釁,仿佛早就勝券在握。
我看懂了她的唇語。
她說:「姜楠,你還是那麼蠢。」
12
「姜楠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你為何要殺我?」
她蹙著眉,一副不解難過的模樣。
若不是她眼底譏諷的笑意。
我怕真要信了她不認得我。
她不僅認得我,還有前世的記憶。
她也重生了?
「師妹,欠下的命債總歸是要還的,不是嗎?」
她眼中稍縱即逝一絲涼意。
「裳蝶不知姑娘在說什麼。」
「若姑娘執意要殺我,裳蝶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裳蝶身上有太多謎團。
從前她在仙門時,修煉不僅毫無困境,甚至多有奇遇,就連遭遇兇險也總有人會及時幫她逢兇化吉。
她在修煉之路上一騎絕塵,人緣也好得令人驚奇,似乎見過她的人就沒有不喜歡她的。
她的氣運好得太過邪門。
仙門沒了,又有魔尊護著她。
我消失在了法陣中。
有魔尊幽冥在,暫且殺不了裳蝶。
何況,還有其他事我要弄清楚。
13
入夜的歧州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燭火搖曳,映襯出面前女子清麗嬌柔的面龐。
「師姐,你來啦,裳蝶等你很久了。」
她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笑得純真。
「你就不好奇我嗎?師姐?」
那日法陣中她用仙門的傳聲咒留音讓我來裳府。
我便知道她和我一樣重生了。
「你欠我三世的命債,裳蝶,我會親手殺了你。」
「哈哈哈哈……」
裳蝶笑得前俯後仰,全然沒有了剛才矜持端莊的姿態。
「姜楠啊姜楠!你總算比以前聰明了一點。」
「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你不過是一本修仙小說裡的路人甲,大可不必太過認真。」
「就算你再怎麼重生也不過是個炮灰,死便死了何必較真呢。」
修仙小說?
那是什麼?
我有些驚詫,裳蝶說的東西已經超出了我所能認知的範圍。
「其實呢,在這本小說裡你和莫雲天是一對,可是我喜歡上了他。」
「那怎麼辦呢?雖然早知道你們是一對,可是我比你更早在他面前出現,我自然也不想委屈自己。」
面前的女子興致勃勃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所以我讓莫雲天也愛上了我,可是書裡你們是一對啊,畢竟是命定的結局。」
「我就想著莫雲天都愛上我了,所以我想看看結局會不會也因為我而改變。」
「我就故意試探他,我說你的玲瓏骨很漂亮,我裝作很羨慕很想要的模樣,我日日在他耳邊說我不想容顏衰老怕他會不要我了。」
「你知道嗎?他心疼壞了,他說他最見不得我難過。」
裳蝶的臉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也沒想到他真的為了我掏了你的骨,其實我沒想讓你死的,我也不知道你修為如此低,沒了骨會死。」
我笑了,我以為那隻是她無意中的一句話,沒想到是她的處心積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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