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買了，我已經吃兩顆了。」

說著，他把衛衣脫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我朝他腹肌上踹了一腳。

「我要先吃飯。」

我壓抑著怒火說：「我餓。」

周璽哭喪著臉，努力識別了一下我的臉色，最後頹然地坐在床邊。

「好吧，姐，那我等你。」

我一個人下樓吃了晚飯。

今天的牛排沒有昨天的好吃了。

一樣是一大早從澳洲空運來的。

可偏偏味道就是不對。

我想起以前時謹放我鴿子的時候。

我沒有生氣，反正我也很忙。

可今天，我生氣了。

以前，我一次次慣著時謹。

現在對著周璽，我還要慣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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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我突然收到了崔清歡的消息。

她連發三條語音。

看上去很急。

「咱媽給我安排了聯姻！」

「姐，我不想嫁給不認識的人，我不想過隻有錢沒有愛的生活！」

「我不想做豪門的傀儡，失去自我，成為行屍走肉！」

我懶得回。

語音一條接著一條來。

大片大片六十秒。

我都沒聽。

在書房處理完所有工作，接近十點的時候，我才回了臥室。

臥室床上，有個鼓起的大包。

一抽一抽。

我先看一看。

周璽蜷縮成一個球，抖啊抖的。

他轉頭看向我，臉皺成了一團，像個小籠包。

他鼻涕眼淚混在了一起，但也難掩那能打的五官。

這個照片如果拍下來，肯定能打臉那些說他整容的黑粉。

我摸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腦袋。

周璽順杆往上爬，一把將我抱進懷裡。

我推開他的腦袋。

他堅持要來親我，還要扒我的褲子。

他一邊哭，一邊幹活，格外努力。

第二天清早。

我抽著煙，看著哭累了已經睡過去的周璽。

落地窗外，是鬱鬱蔥蔥的一小片樹林。

朝陽還沒探出頭。

「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吵得我頭疼。

「姐……」

我垂眸瞧了一眼。

沒醒，在說夢話。

「姐……」

我好奇湊近聽了聽。

「爽……」

我：「……」

我起床晨跑，沒有聽見周璽翻了身又呢喃了一句：

「姐，我愛你……」

一個月後。

我剛開完會，王秘書的內線電話就進來。

「崔總，周先生……」

我皺了皺眉：「你沒把他的電梯卡收回來嗎？」

王秘書的聲音有點欲哭無淚：「收了，周先生好像復制了好幾張。」

「讓保鏢把他扔出去。」

「他已經到您門口了……」

我腦殼疼。

下一刻，周璽就走了進來。

如果不是他表情太過難看，就走那兩步，還怪好看的。

他顯然是打扮過的，還做了造型，胡子也刮得很幹淨。

他還沒開口，我先叩了叩桌子。

「是嫌補償不夠嗎？」

周璽笑了。

「姐，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嗎？」

我沒說話。

「我到底哪裡做的不好？」

哪裡？

我也不知道。

一個月前的早晨。

我晨跑回來。

還懵著的周璽要來親我的時候，我提了分手。

周璽一下清醒了過來。

「姐，是我昨晚表現不好嗎？」

我搖了搖頭：「是我膩了，周璽。」

周璽一下愣在了那裡。

本來撒嬌似的勾著我的手指頭一下停了動作。

我留下句「王秘書會聯系你」，就走了。

後來，周璽幾次來找我。

我知道他不願意。

他問我，為什麼。

那天早上。

跑完步。

我突然就不願意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又不是談戀愛，談戀愛都可以斷崖式分手。

我就是想換人了。

我抬眸看向眼前的人。

真好看啊。

有專業團隊捯饬以後更好看了。

像混血。

我不想鬧得這麼難看。

「周璽，我當初選擇你，就是因為你比時謹拎的清。」

我說完後，周璽沉默了。

「你是聰明人，拿了錢，就走吧。」

「好聚好散。」

「如果我說不呢！」

周璽突然走近我。

熟悉的沐浴露味道。

甜甜的。

很清爽。

我忍住了沒有多聞。

在他咬上來那一刻，我扇了他巴掌。

「誰允許你親我的？」

「周璽，認清自己的身份。」

周璽笑了。

他一邊笑，一邊重新親了上來。

唇齒交纏，唾液拉絲。

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我一頭懵地坐在原位。

13

崔清歡把她的窮男友帶到了我的別墅裡。

「他雖然現在沒工作，但他可厲害了！」

「現在大環境不好，也不能怪他。」

然後，他們在我的別墅裡恩恩愛愛，又分分合合。

沒錯，就這男人，還敢不安分。

崔清歡對他拳打腳踢。

「副駕駛是留給我的！」

「你學妹安什麼心思你看不出來嗎！」

結局是兩個人和好了。

我呵呵。

過了幾天。

他們又分手了。

崔清歡哭腫了眼，對我說：「這次是真的分了。」

我不信。

「真的！這次是真的！」

「我撞見了他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親。」

我沒說話。

「姐，我準備回家聯姻了。」

我放下手裡文件，有些疑惑：

「你的聯姻對象可不止會親別的女人，還會睡別的女人呢，你能忍？」

崔清歡點頭點得毫不猶豫。

「能，我又不喜歡他。」

「姐，你咖啡灑了。」

「姐，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

咖啡灑在了醜醜的小熊玩偶身上。

當天晚上，我刷到了周璽和女頂流的緋聞。

兩人同進同出一棟公寓。

我關了手機屏幕。

不想看。

我搞清楚了。

為什麼時謹和別的女人曖昧我能忍，周璽有過金主我不能忍？

為什麼不想再和周璽走下去？

就是因為想和他走下去。

但搞清楚了也沒用。

人家把我當金主，我把人家當對象。

說出去，不是笑死個人了嗎？

我崔雲檀丟不起這臉。

崔清歡出去給媽打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一臉不高興。

「真服了，我媽安排的那聯姻對象，聽著就喜歡亂搞。」

「大學讀到一半跑回國要進演藝圈逐夢。」

「秦家不支持他，他居然自己傍了個富婆。」

「我居然要嫁給他？」

秦家大半產業都在國外，國內的部分也不在 A 市。

我沒怎麼聽過秦家，不知道我媽怎麼安排的。

明明之前的聯姻對象還不是秦家。

第二天。

我陪著崔清歡去相親。

高級餐廳裡，我見到了周璽。

他站在一個穿貂女人的旁邊。

我媽說，這是秦小姐和她弟, 秦璽。

我的笑僵在了臉上。

崔清歡眼睛一亮, 小臉一紅。

她拉了拉我的袖子：「這不是現在很火的那個誰嘛！」

「哼, 和我想的一樣, 長成這樣, 肯定亂得不行……姐，姐, 你怎麼走了啊！」

我轉身就走。

「我去抽根煙。」

我回來的時候, 崔清歡和秦璽正相談甚歡。

我媽和秦小姐已經先走了。

崔清歡很高興：「姐，秦璽人不錯！」

她對秦璽道：「這我姐, 你以後也叫她姐吧。」

秦璽笑得十分疏離，禮貌地叫聲：「姐。」

我心裡一抽。

陌生的感覺。

「我去個洗手間。」

我投過洗手間的鏡子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秦璽漫不經心地走了過來。

他今天穿著了件米白色的毛衣, 很休闲的打扮。

耳垂上的藍寶石耳釘閃閃發光。

整個人非常的 old money。

即, 花大錢裝小吊。

「姐, 好久不見。」

「我要做你妹夫了, 你高興嗎？」

我不想回答。

擦身而過的時候, 秦璽抓住了我的手腕。

「姐，為什麼不回答？」

我克制著怒意，說：「你想讓我回答什麼？」

秦璽輕笑了聲。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

「那我之前演得好嗎？」

「聽話的小情人。」

我冷笑了聲：「不錯。」

「是不是就是因為我演太好了, 讓姐覺得可以隨手拋棄我？」

他狹長的眼眸眯了起來, 手摩挲著我的手腕。

熟悉的觸感讓我忍不住心猿意馬。

就在我快忍不住的時候, 他退後了一步, 和我拉開了距離。

「姐, 以後記得喊我妹夫哦。」

洗手間的燻香讓我腦殼有些漲。

我瞧了秦璽一眼, 開口說：

「不用以後，我現在就能喊，妹夫。」

秦璽面色平靜中帶著陰沉，下颌線死死繃著。

我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被人拉進了懷裡……

14 結局

秦璽一邊啃著我的脖子，一邊哼哼唧唧。

「笑死，你以為我在乎你？」

「妹夫，你咬疼我了。」

秦璽一僵, 片刻後更用力了。

我用力推他。

秦璽掐著我的腰說：「你別以為我舍不得你，我就是想報復你。」

「你以為我還喜歡你嗎？」

我的手機用口袋裡掉了出來。

正好，崔清歡給我發了語音：

「姐, 我不打擾你和姐夫了, 我先走了哦～」

「姐夫要追你，還說要我保密，你可千萬可說是我說的哦～」

壓著我的秦璽動作僵硬。

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

我的手機響了。

是家裡阿姨打來的。

「聽說，你想做我媽？」

「全然」秦璽來按我的手機。

「別聽！」

「……是個鑽戒，還有個粉紅色的信, 像情書, 需要給您扔了嗎？」

我瞟了秦璽一眼。

他小臉通紅。

片刻後，自暴自棄地湊過來親了我一口。

「姐，別扔。」

掛了電話, 我看向秦璽。

他鼓著腮幫子，有點不高興。

「都被你知道了，我本來還想讓你演一演追夫火葬場呢。」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我有頭有臉的，丟不起這人。

秦璽似乎看出了我所想, 有些不爽。

「姐，我要懲罰你！」

我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行。」

諒他也不敢做什麼。

秦璽笑得意味深長。

「姐，我在這裡三十八樓有個套房。」

然後我三天沒有看到太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