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在略帶偏執地得出一個結論。
我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她也喜歡他,這是最好的結果。
恰好老師適時開口:「好了同學們,電影結束了,我們這學期的課程也結束了,後面的一個月請同學們專注必修課的學習,期末考試的內容呢,就是任選本學期看過的電影,寫一篇影評或者觀後感,同學們,下學期見。」
一陣凳子的起放聲後,學生魚貫而出,我坐在裡面,姜在不出去我就出不去。
「下課了。」
我溫馨提示道。
姜在:「期末要寫觀後感。」
我聽見了。
「我沒上課,不知道看了些什麼。」
可以問問熱心同學。
「可以把你的筆記借給我嗎?」
每一堂課我都記了筆記,即使是選修也不例外,剛才我就記錄了電影的大致情節與分析。
我想了想,仔細回憶,筆記本裡都是各科筆記,應該沒有什麼不能看的內容吧。
於是在借出筆記的五個小時之後,我在宿舍裡發出了第一聲爆鳴。
10
我安慰自己,他應該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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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不安地熬過了兩天後,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門。
我在操場長椅上背單詞,杜佳雙手抱臂,高傲地倚在樹幹上。
「唐田,我要向你宣戰,你憑什麼跟我爭?」
我不知她指的是什麼,如果是有關付聰的話……
「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對你不構成任何威脅。
「你想和他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吊著他就吊著他。
「還是你更享受在他有女朋友時宣揚你在她心中是獨一無二的,以此滿足可笑的虛榮心和優越感,這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一語中的,杜佳則氣急敗壞,想過來扇我,卻被我一把抓住,我雖然跑不快,但我力氣大啊。
可杜佳瘋起來就像個潑婦,不管不顧地來搶我的單詞書,扯我的衣服。
「撕啦」一聲,書被揪下來好幾頁,被她踩在地上蹂躪。
我攢錢新買的單詞書。
「窮鬼,你媽知道你在學校這麼裝嗎?裝有錢送假貨!」
「啪。」
第一次打人,手有點麻。
她明明想要反擊的,卻直直倒在地上,捂著臉,梨花帶雨。
「佳佳!」
俗套的劇情,傻缺的男人,我在付聰眼裡是什麼形象我根本不在乎。
「唐田,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矛盾,但你打了她,你先道歉。」
付聰柔聲安撫嚶嚶嚶的杜佳,轉頭對我冷眼相向。
這種命令的語氣,不管真相,頤指氣使的傲慢,和當初追我時的低聲下氣判若兩人。
「你用什麼身份命令我?」
他要過來拉我,卻被從旁伸過來的手從中截斷了。
「別動手動腳。」
姜在從我背後越過來,站在我前面。
「在哥,這是我和我女朋友之間的事……」
「你們分手了。」
「我們分手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我抬眼看了看姜在,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他們是兄弟,我們隻能算是上過一堂課的陌生同學吧。
「在哥……你不是最討厭愛慕虛榮的女人嗎?你是貴人多忘事,這個唐田,你上次還找她要鏈接,以此羞辱她呢。」
柔弱的杜佳黏乎乎地開口,似要勾起當時的回憶,引起所有人對我的嫌惡。
姜在這時候突然把外套脫了,眾人都不明所以。
「我什麼時候羞辱她了?我還要感謝她,這衣服比我原來那件好得多。」
衣服向來不穿四位數以下的姜在,穿著連付聰都覺得丟臉的高仿產品,神色自然,沒有一絲看不起。
他是在給我出頭,為我撐腰嗎?
可是姜在,你知道嗎?
這不是你第一次擋在我身前了……
11
高考前的幾個月,每到晚上,總有一群飆車黨在城郊附近的大馬路上飆車。
我家就是那片深受其擾的租戶中的一員。
過兩天就是模擬考,我連續兩天快一點還睜著眼聽著外面的轟鳴聲來回晃悠。
那群人不是有錢人就是小混混,我鼓起勇氣站在他們面前時,腿肚子都在發顫。
「你們……能不能別在大晚上飆車,很擾民。」
「擾民?哪有民?」
我指著不遠處的房子證明。
「那破房子還能住人嗎?竟然有人住?」
為首的黃毛吐著煙圈,語氣不屑一顧。
「有人住又怎麼了,當初老子就是被舉報才不得不大老遠把基地搬到這來,怎麼?還想舉報我一次?」
黃毛向我一步步逼近,挑眉威脅。
我看著由遠及近的紅藍燈光,不是想,是已經舉報了,不然我怎麼敢一個人出來。
「在哥,警察來了,跑嗎?」
黃毛朝旁邊大吼一聲。
「當然,被我爸知道了我得掉一層皮,真倒霉,你不是說沒人嗎?把人帶上,免得她到時候亂說。」
可黃毛早就啟動摩託跑了。
「媽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被薅上摩託後座的,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在風馳電掣中了,本能反應讓我抱上了前面人的腰。
車隊停下時,我已經三魂丟了七魄。
「小丫頭片子,膽兒真大啊,先斬後奏,我倒是無所謂,我在哥好不容易保送華大了,要是因為你,留下案底,看我怎麼收拾你。」
還是那個黃毛,兇神惡煞的,把我從車座上拎下來。
他們膽兒才大呢,這算綁架嗎?
「給我在哥道歉,不然,哼哼,把你丟在這兒,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這有野狗,有狼,野豬,小心……」
「得了吧,大黃,沒文化就算了,還沒常識,城裡還有狼,野豬?說的你自己吧。」
被稱作在哥的男孩兒擋在我前面,車燈聚集在他身上,他在光裡,我在黑暗裡,半米不到的距離,映射出兩個世界。
原來他就是一中唯一保送華大的姜在。
「別嚇唬人小女孩兒了,還有,你說給我找了個好地方,已經在這熟悉了大半月路線了,絕對不會擾民……」
「不是,那地方除了路燈確實沒光啊,這麼久了也沒人出來說什麼。」
住那片的都是生活得很辛苦的人,白天累了一天,早就關燈睡覺了,為了省錢,就算起夜也不開燈。
他們大都不敢惹事,忍氣吞聲早已成為常態,即使心中抱怨怒罵,也沒人願意主動出頭。
「行了,送人家回去。」
我看著那群毛色各異的人,後退了一步。
「她怕我們,怎麼送啊?」
「你們這野雞風格的頭發,明天染回去,我送。」
那天之後煩人的轟鳴聲消失了,和同桌聊天時她轉頭提到:「你發現了嗎?老在學校附近晃蕩的那群紅毛黃毛白毛消失了,好奇怪啊。」
我不著痕跡地翻頁,擋住了下面的秘密,隻隱隱約約露出了紅色的一角。
12
是的,我喜歡姜在,很奇怪也很突然,可能是起於夏夜裡那場瘋狂的逃亡,激湧的腎上腺素引起的吊橋效應;
也可能是在一片黑暗中,唯有他站在光裡,站在我面前時,我眼裡隻能看見他;
又或許是傳說中的學霸姜在被我發現了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從而引起的好奇心。
總之,他成為了我隱藏最深的秘密。
那天之後我更加努力了,隻為了能在幾個月後把南大改成華大時有更多的底氣。
13
看著他再一次擋在我面前,我真的很想問他,你還記得我嗎?
我們曾經見過,在那個瘋狂的晚上。
有好多次偶遇,我都想過走到他面前。
開學的新生交流大會,也許可以在他匆匆離開之前說一句,嘿,你還記得我嗎?
在社團招新時鼓起勇氣填他加入的籃球社,我也不會,你可以教我嗎?
在食堂他糾結吃砂鍋米線還是黃焖雞的時候,我或許可以裝作自然地告訴他,不要吃黃焖雞,我兼職過,裡面的雞不新鮮,哇真巧啊,是你。
在圖書館時可以大膽地和他坐同一張桌子,而不是永遠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可我偏偏選了最笨,最匪夷所思的方法。
和付聰初識那天,我本來是要去圖書館看書的。
但是在途經籃球場的時候,還是被陽光下張揚肆意的白衣少年吸引了。
我想,他這樣的人,原來陽光也更願意偏愛他。
鬼使神差的,即使陽光刺眼,我還是看入了神,直到一個籃球從天而降。
「不好意思,我們的球,沒砸到你吧?」
「沒有。」
其實球離我還遠,好像從天而降隻是為了打斷我的仰望,提醒我,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別幻想了。
「小姐姐,加個微信吧,為了表示歉意,下次請你喝奶茶。」
「沒事的。」
「加一個吧,就當交個朋友,你要是不想我看你朋友圈什麼的,你可以屏蔽我的。」
朋友圈?
餘光中那個白衣少年正在仰頭喝水。
「好吧。」
我拿出手機,同意了。
付聰莫名其妙開始對我獻殷勤,下課在教室門口等我,在我座位上放奶茶,討好我的室友……
室友 a 勸我:「試一試?你也沒喜歡的人,萬一接觸接觸就發現這人還不錯,他長得還挺帥的。」
室友 b:「哎呀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我喝著人家的奶茶,我想想怎麼誇他……」
「對了,聽說他和姜在是室友,你們要是在一起了,到時候我們寢室可以搞個聯姻,嘿嘿,我就可以莫名其妙地認識他啦!」
認識姜在?
做朋友的話,應該不會太在乎我們之間的差別吧……
那時我很厭惡自己,我就像個卑劣的小人,懷著別有用心的目的,為了接近一個人,欺騙另一個人。
但我心動了,所以在付聰又一次表白的時候同意了。
這次他生日,我知道姜在肯定會去。
在所有他可能出現的時間地點,我都盡可能地小心翼翼。
我以為即使我的禮物沒有足夠的奢侈和用心,至少體面,沒想到……
那晚手機沒電也不是我忘記充了,我是很害怕,萬一他是真的像杜佳說的想來嘲諷我怎麼辦?
雖然我知道,姜在,不是這種人。
14
付聰震驚於姜在莫名其妙的維護,可何止是他,我也是。
「在哥,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顯,我就是要護著她,我早就看你不爽了。」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我的手腕,引起我悄無聲息的戰慄。
「姜在,你這樣不好吧,我當你是兄弟,你卻撬我牆角,搶我女人。」
「聰聰……」
付聰不顧杜佳的阻攔,起身和姜在對峙。
「要說撬牆腳,那也應該是你,你不知道,不怪你。
「還有,別你的女人,你配嗎?你的女人不是地上你剛剛抱著的那個?
「要是我之前知道你還有個老相好,你覺得你有機會嗎?」
姜在有些失控,步步緊逼,付聰本來就有些怵他,即使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敢跟他對著幹。
或許是因為憋屈,隻能把火氣轉移對他沒什麼威脅的我身上。
「唐田,虧我還覺得你單純,你早就盯上姜在了吧,不會接近我就是為了釣他吧?」
雖然他的意思不對,但我無法反駁。
「裝那麼清純沒想到是個……」
「滾!」
姜在一拳打在付聰臉上,杜佳怕得罪姜在,扯著付聰走了,離開前怨毒不甘還有嫉妒的眼神我當然也沒有錯過。
對了,我其實也認識她,當初我在火鍋店打工,正巧遇見姜在聚餐。
周圍好多小女生盯著那桌躍躍欲試,直到有個身材火辣的美女上前,卻強顏歡笑地離開。
我上菜的時候聽見有人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我隻喜歡不喜歡我的人,但我發現好像沒人不喜歡我。」
很臭屁,但確實中肯,一針見血。
無數驚豔美女都铩羽而歸,唐田,你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透明,你們之間的距離比馬裡亞納海溝還大。
那個火鍋店被拒絕的美女就是杜佳。
看吧,關於姜在的所有,我都下意識記憶,即便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人都走了,隻剩下我和姜在兩個人,氣氛微妙。
「唐田。」
「嗯?」
「我像個傻 b。」
「嗯??」
怎麼突然罵自己?
我摸不著頭腦,直到他在兜裡掏掏掏,掏出來個兩寸大小的東西。
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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