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易安戀愛長跑三年,過著貧窮卻知足的日子。
在醫生告知我病情已經被我拖得無法醫治的時候,我毅然決定放棄治療。
我不想讓易安因為我的癌症背上負擔,我隻想在我僅剩的日子陪伴他。
可那天從醫院回來,我卻看見他在豪奢櫃臺前給一個男孩豪擲千金。
當我決定離開他時他才哭著說裝窮隻是為了測驗我的真心。
我苦笑,有些人生來富裕所以他不必遮掩自己的財富,而我貧窮普通他要測驗我的真心。
說白了是他認為我不配,所以處處設限。
1
醫生告訴我,我已經胃癌晚期,因為一直拖著不治療,現在已經無法痊愈,隻剩下半年可活。
其實在得知我得這個病的時候,我有猶豫過是否要治療,但是想了想我和男友易安的收入,還是決定放棄。
我不想成為他的負擔,拖垮我們這個家,隻想在最後有限的日子陪他最後一程。
在我們出櫃之後,雙方的父母也都和我們斷絕了聯系,沒有父母的幫襯,我和易安每個人一個月三四千工資的收入在這樣高消費的城市裡,過得艱難,卻很知足。
我們省吃儉用,隻是想給彼此一個更好的未來。
想到這,我的嘴角不自覺掛上一抹微笑。
醫院離家還有一兩公裡的路,為了省下公交錢,我決定徒步走回去。
在經過商業街的時候,我卻看到一個身影和我男友易安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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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這個人穿著高定西裝,貴氣斐然。
當跟著他進了高奢店之後,我才確定這就是我的男友易安。
他正單膝下跪給一個面容清秀的男人穿著鞋。
男人調皮地揉亂他的發型,可愛地嘟著嘴,像是在撒嬌。隨後易安便讓把人把當季出的新品都包了起來。店員報價十萬元。
我的目光一遍遍在易安身上確認,他耳後的猴紅痣,他的五官,他的身高,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我,他就是我的男友易安。
我突然感覺胃部絞痛得厲害,鼻腔開始發酸,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我的心頭,隨後感覺自己可悲又可笑,可憐又滑稽。
我能幹什麼?
衝上去問他為什麼裝窮,為什麼可以買幾十萬的東西哄別人開心,而我卻要為他省吃儉用,連病情都要拖到無法救治。
自卑和羞恥感湧上我的全身。這樣開口倒好像是我圖謀他的錢財。
我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開,花了兩塊錢坐了公交車回去。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也隻是買了一斤蝦來好好犒勞自己,在得知真相後,竟也隻是沒出息地花了兩塊錢坐公交車回家。
眼淚終於抑制不住地流了出來,在情緒需要得到宣泄的當口,我卻想的是不能停下手上動作,要快點處理這些快要壞掉的蝦,不然就浪費了。
人和人之間,真的可以天差地別。我和易安本來就不是一路人。
突然,一個溫熱的懷抱,抱住了我,易安的頭搭在我的肩膀上:「怎麼了,寶寶?」
我擦幹眼淚:「沒什麼,隻是剛才處理食材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眼睛裡。」
易安從身後拿出一個禮盒:「生日快樂寶貝。」
禮盒裡面是一瓶香水,但是我知道剛才他在給那個男生花錢的時候,店裡的贈品就是這款香水。
我牽強地笑了笑:「都說了,沒有必要買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把這錢省著都夠做兩頓飯的了。」
易安似乎覺得有些掃興。
我在意識到我下意識地說出了什麼之後,也識趣地不再說話。
我總是這樣,會認為易安給我準備的浪漫和驚喜很浪費錢,我每次都會說出這樣的話掃他的興。
我原生家庭不好,從小就過慣了窮苦的日子,以至於自己生活之後,哪怕是吃得上飯,身上還是會帶著兒時的習慣。
生活環境帶給人的馴化,是沒辦法改變的。
於我而言,我和易安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都要守護好的愛情,但是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大少爺一時興起和我這種平民玩的一場遊戲而已。
說不定看著他看著我這樣窮酸的樣子,早不知道笑話吐槽過多少回了。
我突然覺得很沒趣,不想陪他玩了。
「我們分手吧。」
2
從那以後,我們陷入了冷戰。家裡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曾經充滿溫馨的小窩如今仿佛成了一座冰冷的牢籠。
我細細思索,我和易安在一起似乎每次吵架他都沒有哄過我。
有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我生氣了,我把自己哄好又屁顛屁顛地湊過去。
有時候他知道我生氣,但是他不會哄我,我跟他置氣,下定決心這次我一定不會先低頭。
可是我總是抑制不住分享欲,抑制不住對他的想念。
看到他的身影會莫名地心軟。
於是我成了總是先低頭的那個。
但是這次不會了。
我默默告訴自己。
我不再像以前那樣主動跟易安說話。我也總是避開他的目光。我們在同一個屋檐下,卻仿佛隔著萬水千山。
每天下班回家,我都會盡快躲進房間,不想面對易安。
而他則常常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抽煙,煙霧繚繞中,他的面容顯得格外憔悴。
有時候我會忍不住想,或許易安之前跟我在一起就是因為我懂事好哄,不用操心,吃膩了山珍海味偶爾換換清粥小菜罷了。
可是我現在如此給他臉色,這樣的少爺怎麼還會有耐心。
我自虐一般地想著,或許就快要到他忍耐的臨界點了,很快我們就徹底結束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們的關系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我的心也越來越冷,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有一天晚上,易安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的心咯噔一下。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我知道你還沒睡,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沒有回應,隻是緊緊地裹著被子,淚水浸湿了枕頭。
易安在門外站了很久,久到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去的時候他才進來。
他從背後擁住我,像之前無數個日日夜夜一樣,他細細親吻著我的脖頸。
脖頸間有冰冷的液體劃過。
意識到那是易安的眼淚。
他的眼淚像是一個引子,勾得我的眼淚也開始決堤。
不可否認我是一個懦夫。
我前半生把所有的愛和精力都澆築在易安身上,我沒有離開他的勇氣,太痛了。
我想或許就這樣吧。
無論如何我都沒有離開易安的勇氣,這太痛了,疼得我的心髒都喘不過氣,疼得我沒有了生活的欲望。
就算是飲鸩止渴,在我貧瘠且短暫的餘生也能讓我不那麼難熬一點。
3
那晚過後我們兩個和好如初,但我知道有些東西一旦變了就是變了。
我用力忽視我和易安之間的隔閡,像以前一樣等他下班。
不,應該說等他結束上流人的生活,換上舊衣舊鞋投入他和我的遊戲當中。
我依然照常給易安準備晚飯,嘴角上掛起牽強的微笑。
易安也注意到生日那天之後我們之間古怪的隔閡,終於他忍不住:「宋書,你還要作到什麼時候。你生日那天要分手,一直到現在都在掛著一張死人臉跟我別別扭扭,就是因為我沒有給你買你手機相冊裡的口紅嗎?」
我臉色慘白。
那日在商場看到他們之後我就一直在網上搜那些鞋的價格。
我對那些大牌一無所知,隻是想看看易安對那個男孩的付出是多少,然後不斷在我和那個男孩之間衡量。
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話,就好像長久不說話的孤獨者得了失語症。
我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把湯放在桌子上,繼續上菜。
他似乎是覺得膩煩,摔門而去。
後來我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他都沒有接。
以前我給易安打了一個電話他不接我就不會再打第二個,怕打擾他也怕他厭煩。
可如今我就像是一個怨婦等待著離心丈夫的電話。
我一遍遍撥打他的電話,我在等他忍無可忍對我說分手。
我在等一個死刑槍決的消息,不想再被凌遲煎熬。
4
易安的電話我沒等到,卻等來了我弟弟宋鑫的電話。
我爸媽出車禍死了,家裡如今就隻剩下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宋鑫。
宋鑫是我繼母帶來的孩子,和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我對他隻有怨恨沒有親情。
因為他和他母親的到來打破了我的生活。
我回去參加葬禮,我爸把房子留給了宋鑫,我這個親生的兒子沒有分到任何,卻要承擔車禍的債務。
我一直以為我隻要逃離這個家就可以徹底逃脫泥潭。
因為易安給了我逃脫原生家庭的勇氣,所以即使生活再困難,我也貸款買了房子,想要和易安有個家。
易安跟我說過讓我不要怕,以後有他,再也不用去面對我的家庭和不好的回憶。
可是現實給了我一巴掌。因為我和那個男人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我就永遠無法逃離這個地方。
我像是溺水的人,周圍親戚的聲音把我淹沒。
突然我的手被人抓住。
是宋鑫。
他被親戚推到我的身邊,親戚臉上堆滿了笑,說我要照顧好弟弟。
當初我罵我惡心同性戀的親戚因為害怕撫養宋鑫的責任落在他們的頭上,一個個都開始堆著笑臉誇贊我能扛事,把宋鑫推給我。
我一把把宋鑫推開:「他不是我弟,我和這個家沒有什麼關系,他老子把房子留給他,這債款也應該由他償還,跟我沒有關系。」
雖然我嘴上這麼說,可是我心裡知道我身上流著那個男人的血,我逃不掉。
聽到我的話,人群中衝出一個瘋瘋傻傻的女人,對我又打又罵。
從言語中我得知她是車禍受害者,她男人被撞死,孩子現在在醫院等著賠償金救命。
我想著讓宋鑫把房子賣掉還錢,還不完那也是他的事情,可是現在我不能這樣。
那是一個等著錢救命的母親。
宋鑫哭著把那個女人拉開,擋在我身邊。
我推了他一把:「不要你假惺惺,我不會養你的。」
可那個男孩並沒有因為我的態度知難而退或者感到羞恥,他滿是愧疚:「對不起哥,我不知道爸會把房子留給我。你別怨爸,爸媽其實是在你生日那天開車去找你才出的車禍。爸心裡是有你的。」
霎時間,我如墜冰窟。
我不明白,當初他們用盡這世界上一切歹毒的話讓我失望離開這個家,現在卻又各種戳我軟刀子讓我沒法心安理得地推脫債務。
我甚至開始有些恨易安。
如果不是他引誘我愛上他,如果不是他用山盟海誓花言巧語給我了離開的勇氣,我就不會和家庭決裂,這個房子或許還有我的一份,我爸也不會因為在見我的路上出車禍,也不會去連累無辜的家庭。
可是我又無比清醒地認識到我誰都怨不了。
被易安引誘是我把獲得愛的心思寄託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我活該上當受騙苦苦掙扎。
我爸或許是愛我的,隻是他的別扭和自尊給我帶來了無以言說的痛苦。
他把房子留給宋鑫也是因為宋鑫沒有血緣關系,想留住房子不被債款套走。
可我依然不會原諒我爸,不會原諒他帶給我的痛苦。
那天結束後,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何麻木地將事情安排好,將賓客送走的。
5
我沒有再管宋鑫,我不可否認我至今還是放不下對他的嫉妒。
我離開了家,回到了城裡,辭掉了那份穩定還算體面但是工資少的工作。
我一天打了很多份工,去 KTV 做服務員,去搬箱子,送外賣。
一天隻吃三個饅頭和一瓶水。
在最後的生命裡,我已經沒有力氣跟易安耗著了,我隻想掙錢,把我身上被迫背著的人命還掉。
人生在世但求問心無愧。
那天我在 KTV 當服務員送酒的時候,在包廂裡見到了易安。
那時周圍的公子哥在給那個男孩勸酒,易安寵溺地幫他擋酒,而作為服務員的我推門而入服務送酒。
包廂昏暗,但是我和易安對視的時候還是認出了彼此。
算起來我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易安了。
他似乎有些無措和緊張。
我垂下眸子假裝不認識他,默默退出包廂。
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我和他泾渭分明。
可人算不如天算,債主打電話來哭訴孩子等不及了,要做手術,要十萬塊錢。
我滿是愧疚地承諾會盡快湊齊手術費。
我站在窗前看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猛然發現我竟然連一個能傾訴的人都沒有。
我遲疑地撥打了易安的電話。
這次終於接通。
對方沒有說話,我猶豫半晌,問易安借款十萬塊錢。
易安嗤笑:「宋書這就是你想說的嗎?你不如直接去要飯。」
對方掛斷電話,忙音在我耳邊無限拉長放大。
我現在其實和要飯也沒什麼區別。
他的身份被我戳穿之後,沒有一句解釋。
似乎每一次我問他要涉及金錢的東西他都會十分敏感。
為什麼他可以大手一揮買十萬塊錢的東西哄那個男孩開心,對我卻要斤斤計較,好像是在提防什麼愛慕虛榮的鼠輩。
因為我生來貧窮,所以骨子裡就是低劣的,所以他要對我處處提防。
沒過多久領班就找到我把我辭退。
領班沒有給我結算工資,反而嘲諷著我不自量力,易安這樣的貴人不是我能觸碰的,讓我把小心思收起來。
我扯著領班讓他給我結算,領班卻找人把我打了一頓。
那一刻我清楚地認識到易安和我的差距。
他高高在上,我像是一隻蝼蟻,隻需要他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我的生死。
KTV 的小巷子裡,我被打得渾身疼痛,蜷縮著身體,意識模糊。
我看到昏暗巷子的盡頭,燈光下的易安,懷裡小心翼翼地抱著那個男孩上了車。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易安的臉沒有心疼、心軟的情緒,此刻的我隻想打他幾巴掌,把我所有遭受的不公都還在他的身上。
我恨他……
憑什麼因為他有錢就可以玩弄我的感情。
憑什麼就因為他自負,以為我是對他緊追不舍,就讓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泡湯。
巷子裡的我,聽著易安對懷裡男孩輕柔的話語,心徹底涼了。
我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冰冷的深淵,周圍的黑暗和寒冷讓我無法呼吸。我想起了我們曾經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那些貧窮卻快樂的日子,如今都已成為遙遠的回憶。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我如死狗一般癱在地上,淚水已經流幹,心中隻剩下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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