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懷有皇嗣的消息自然也不脛而走。
中秋家宴前十天,我自診出喜脈。
是個女胎。
隨後,我便將從前書信的把戲如法炮制,再度以附身的緣由告訴皇帝。
先皇後已投胎到我腹中,並請皇帝保密。
皇帝大約是想起先皇後小產喪命之事,將我有孕之事保護得極為周全。
直到長公主對我挑釁。
宮女跪在一旁為我染蔻丹,一臉憂心。
「娘娘,如今六宮都知曉您有孕,會不會對胎兒不利?」
我笑著搖頭。
要的便是闔宮皆知。
不然,怎麼讓那些人抓到把柄來害我?
中秋之後不久,天氣便轉涼。
我正要用膳,皇帝突然來看我,便多加了一副碗筷。
小廚房新上了一道湯品。
我便隨口多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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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湯看著倒是別致,用什麼湯頭吊的?」
那傳膳小宮女卻支支吾吾說不上話。
皇帝一抬手,便另有一個試菜太監上前。
其實方才已經試過無毒。
但見這宮女反應,皇帝便起了疑心。
卻見那小太監喝下湯後,臉上忽然開始泛紅,起了小片疹子。
皇帝當即摔了湯碗。
此時,那小宮女才顫顫巍巍地開口。
「陛下,這湯裡新加了一味七星蓮,是大將軍從南疆進貢的。」
七星蓮這東西刁鑽,天生便略有毒性。
對其過敏或食用過量,嚴重可窒息而死。
皇帝雖未試過,但小太監在他面前昏迷,便已經是觸了霉頭。
「皇上,大將軍此事雖欠妥,但畢竟在前線拼殺,功勞甚偉……」
這一回,不用皇帝開口,我便自己為他鋪了臺階,卻不料被皇帝制止。
「不必說情,該是如何便如何。」
半日後,啟祥宮的瑜妃降為嫔位,禁足三月。
原是她吩咐的,往我宮裡送的七星蓮多加了一倍劑量。
其實七星蓮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早些年長公主也曾得過幾株。
煲湯時侍女先試,卻差點休克昏厥。
而那個倒霉的侍女,自然便是我。
14
過了大半月,我去養心殿給皇帝送參湯,卻遇到在殿前跪著的長公主。
已近冬月,長公主為顯誠心,刻意穿得單薄。
我心裡輕嘆口氣。
這些上位者之所以懂得如何折磨奴才,便是因為自己也曾奴顏婢膝討好人。
我面露驚訝地看向白公公。
「不承想長公主和瑜嫔竟這樣情比金堅。為了給好姐妹求情,便要如此嗎?」
白公公卻搖了搖頭。
「哪兒能啊?原是之前大將軍在邊關中了埋伏,打了敗仗,引得皇上盛怒。暫停其職,另派了驸馬爺去呢!」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
驸馬在尚公主前,也曾是武舉人。
但他自從進了公主府,便一直疏於訓練。
泯然眾人。
直到如今,我還能記得上輩子見過他的一身橫肉。
髀肉復生,他如何能勝任?
可笑男人總是為了面子,打腫臉充胖子。
「長公主這是求著陛下收回成命呢。」
我不由得看了跪在悽風苦雨中的那個女人一眼。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她臉色比我離開公主府時還要不好。
念著昔日主僕情分,我蓮步輕移到她面前。
「長公主這是何苦?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是不會收回成命的。」
長公主並不看我,隻是自顧自地紅了眼眶。
「可是夫君如何能受得了邊關的苦?」
我湊近長公主耳邊輕語。
「可驸馬畢竟是從前的武舉人,且已經領旨去了,此時反悔說自己一身武藝全然廢掉,那豈不是欺君之罪?」
我站起身俯視著她,終於露出一絲嘲諷。
「長公主有這跪著的時間,還不如去尋覓下一任夫君。」
長公主眯著眼看我,眼裡滿是怒意。
「欺君之罪?燕秋,你不過是本宮的一介奴婢,也配和本宮提這個?」
她忽然站起身。
「來日,本宮必讓你跪在本宮腳下,向本宮求饒!」
15
長公主最終並未讓皇帝收回成命。
隻是皇帝終究對長公主心有歉疚,給了豐厚賞賜,又在歲宴時,將長公主安排在宗室首席。
這可是極大的榮耀。
歲宴上,太後抱病未能出席。
但這並不妨礙滿堂喜色。
長公主率先執杯起身,向皇帝祝酒,隨即公布了一個大消息。
長公主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
自然是那位早已離京的驸馬的。
貴妃的位置離皇帝不遠,我自然看見皇帝眼底閃過的一抹不耐。
但終究還是舉杯祝賀親妹。
我嘴角微彎,知曉皇帝這是不願長公主在這個節骨眼上提起自己夫君。
南疆戰事正僵持,不過好在南疆人也要過年節。
是以驸馬去的這三個多月裡並沒有什麼大的衝突。
忽聽長公主開口。
「臣妹有孕後,太後便為臣妹從西南尋得一個方士,名叫陳印。方士秘術,能護佑胎兒。」
「臣妹記得貴妃這胎似乎已有四個多月,不如傳那方士來作法護佑一番。」
皇帝平日對神鬼之說並不排斥,自然應允。
那方士朝皇帝行了一禮。
「請讓小道為貴妃祝禱一番。」
隨後從袖中掏出一封寫滿經文的信箋,一邊誦經,一邊將信投入他所帶的水盆之中。
那些字竟都漂浮在水中。
用另一張空白紙張承接,那些字竟都吸附上去。
和當初書信作假用的是相同的法子。
我下意識攥緊了手帕。
這長公主,竟是奔著揭穿我身份而來!
皇帝忽然眯起眼。
「這信紙看上去,倒是頗為眼熟。」
「白榮軒,去將朕寢宮枕下的信箋取來。」
16
白公公去取書信,御前另一個伺候的小太監忽而進門,在皇帝旁邊耳語幾句。
肉眼可見地,皇帝的臉色沉了下來。
不久前剛出禁足的瑜嫔忽而出聲。
「這法子倒是個偽造書信的妙用。」
我不緊不慢地睨了瑜嫔一眼。
「看來瑜嫔是見過了?」
瑜嫔以錦帕掩唇,露出個笑。
「說見過不敢,隻是聽父兄說起……」
瑜嫔話剛起了個頭。
忽而皇帝對瑜嫔怒目而視。
「賤人!跪下!」
瑜嫔被吼得一愣,一時沒有動作。
皇帝氣得將盛滿酒的玉杯擲了出去,瓷片四濺。
滿廳的人都慌忙跪下。
「你的父兄,便是如此,欺瞞於朕!」
「什麼南疆人忙著年節不曾進攻!前線已經損失了三萬將士!」
聞聽此言,滿座皆驚。
而在此時,白公公捧著一個託盤返回。
看到四下跪拜的人,白公公並未表現出什麼詫異之色,卻在行至御案前,忽而跪下。
「奴才有罪!」
皇帝剛發了一通火,如今臉色更是難看。
「你何罪之有啊?」
白公公蒼老的身板顫顫巍巍。
「您吩咐奴才去尋信箋,奴才去時,信箋卻不見了,隻留這一節骨頭。」
皇帝皺眉向託盤裡投去一眼,下一瞬卻倏然站了起來。
「這指骨朕有許多年找不見,怎會突然出現?」
我聞言看去。
「陛下,這指骨是何來歷,可否讓臣妾一觀?」
皇帝眼中怒色稍減,帶上一絲溫情。
「是昭燕下葬前,朕留下來的她的指骨。」
我小心接過。
然而方才玉盞殘片刮破了我的手,在指腹處有一個並不起眼的傷口。
一滴血滴在指骨上。
我身旁的宮女驚呼。
「血融進去了,主子!」
長公主身後的方士忽而出聲。
「自古便有合骨驗親這一說,難道,先皇後竟與貴妃是血親?」
17
眾人尚處在震驚中,廳中一片寂靜。
長公主卻率先發瘋。
「怎麼可能?!這不可能!陳印!你不是本宮找來揭穿燕秋的人嗎?!你怎麼會……」
皇帝一抬手,便有身強力壯的宮女掩住了長公主的嘴。
今日歲宴,在席上的並非隻有國戚,亦有重臣。
皇室醜聞,不可外揚。
不過皇帝看向我的眼神卻充滿驚喜。
「怪不得,怪不得。」
從前那些所謂的附身奇事,在皇帝眼裡便都說得通了。
我俯身一拜。
「臣妾從記事時,便流落他鄉,但記得家中有父母與一個姐姐。」
「後來發水災時, 養父母將我變賣, 我機緣巧合被長公主買去,不承想, 卻是命運使然。」
說著, 我便掉下淚來。
這回並不是演戲。
我所說的, 句句為真。
唯一隱瞞的,便是我在半年前便知曉我的身世了。
其實前世我也曾調查過我的身世。
隻不過終究人微言輕。
前世我還在宮中時,老太監曾對我頗為照拂。
我問起緣由。
他隻說我與一個故人長得頗為相似。
他剛跟在皇帝身邊時,犯了大錯。
是那位故人替他求情,他才會有今天。
可惜前世我並不知, 他說的便是先皇後, 我嫡親的姐姐。
這一世, 我覺醒後, 便將前因後果都想通了。
皇帝醉酒那日, 我便偷偷合骨驗親——當日皇帝還隨身攜帶指骨,隻不過後面被我偷偷藏了起來。
取得白公公信任後,我便拜託白公公回宮後為我偽造書信, 交給皇帝。
之後便有了這一切。
皇帝將我扶起。
他的眼神似透過我看先皇後。
「此生,朕必照拂好你。」
18
合骨驗親後, 我被封為了皇貴妃。
又過了四個月,我即將臨盆時, 宮裡又出了一樁大案子。
瑜嫔苛待宮人,這本不是什麼引起皇帝關注的事。
但這宮女伶俐, 跑到養心殿, 將早年間瑜嫔伙同長公主謀害先皇後一事和盤託出。
皇帝震怒。
長公主倒並非對那位皇嫂有什麼意見, 隻是更想讓自己的好姐妹做皇後。
皇帝當即冷笑一聲。
「做皇後?朕留她一條命已是仁慈了。」
瑜嫔當即被廢為庶人, 打入冷宮。
至於長公主,皇帝本還想責罰。
但太後在重病中過問,皇帝不得不歇了重罰胞妹的心思, 隻讓她去南疆與驸馬團聚。
長公主的擔心並不多餘。
「-未」皇帝給了我豐厚獎賞。
我渾不在意。
隻向老天祈禱,惡人能順利被天收。
正如我所預料那般。
小相思一個月時, 長公主喪命的消息從南疆傳來。
原是長公主到了南疆,發現花心驸馬並沒有專心在前線,反而躲在後方歌樓裡流連忘返。
長公主挺著大肚子闖進歌樓時,驸馬爺吃醉酒, 正攬著兩個舞姬玩樂。
長公主拿著長安劍便要劈劍刺去, 奈何月份太大身子笨拙,被驸馬奪過劍,痛打幾耳光。
又一劍刺去,正中腹腔。
血流如注, 一屍兩命,竟比我當日還要悽慘。
皇帝聞之震怒,將驸馬從前線綁回, 判處凌遲。
據說劊子手第一刀, 便直接落在了下面。
不少圍觀的男人下意識一抖。
彼時,我正攬著小相思在貴妃榻上唱搖籃曲。
聽聞此事的當下,我心裡並沒有多少快意。
隻是一滴淚輕輕落在小相思的頭頂上。
直到夜間,我才逐漸緩過神來。
原來, 我已經大仇得報。
摟著相思,眼淚從我的眼眶中傾瀉而下。
任人魚肉的丫鬟燕秋終於可以安息。
窗外月光明亮。
未來,是屬於燕皇貴妃的坦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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