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嫌我生的都是女兒,給了我一張休書,隻為將小妾生的庶子抬為嫡子,好娶高門貴女。
夫君說:「容嫣給我生了兒子,我不能對不起她。」
小妾說:「江家的獨苗苗,怎麼能是庶子。」
婆婆說:「女兒都是賠錢貨,早點嫁了換點彩禮。」
我接過休書,看著一群奇葩家人,呵呵一笑。
他們不知道,他們隻是奇葩,那高門貴女才是真正的王者。
1
遠在京城的婆婆和夫君聯名,給我修書一封,讓我帶女兒們回京。
他們說家裡有喜事,一個都不能少。
但什麼喜事,他們卻不說。
我風塵僕僕回到京城的家中,敲響了大門的瑞金手扣,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來開了門。
「哪來的叫……」
到嘴的話收了回去。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從西北一路策馬奔波,臉曬得黝黑幹裂,身上隱隱有些臭汗味。
再看我夫君的小妾,皮膚白皙,一看就知道被嬌養得很好。
她臉上僵了僵,一臉的嫌棄變成恭維:「原來是……姐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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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姐姐說得不情不願,恭維得陰陽怪氣。
容嫣向來不喜歡我這個正房夫人,她是京城人士,幾年前她父親升了官,她也跟著水漲船高,更加覺得當妾委屈。
現下這般異常,又不知在憋什麼壞主意。
我站上臺階,睨她一眼:「你該喊我夫人。」
「是……夫人。」
就在容嫣憋屈的當頭,一聲老邁滄桑的聲音傳開,是我那婆婆。
「可是清衣回來了?」
我循聲望去,隻見婆婆拄著拐杖,在一堆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小步急來,一張尖酸刻薄的臉笑得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她眯了眯眼,在我身邊左顧右盼後,笑意瞬間消失,質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我孫女們呢?」
我解釋自己先騎馬回來,她們坐馬車要晚幾天,婆婆的臉色這才轉喜。
「夫君呢?」
容嫣說夫君在禮部當值,還沒回,讓我等等,然後恭恭敬敬地給我端茶。
「家裡是有什麼喜事?」
容嫣揚起帕子,一雙眼都笑彎了:「恭喜夫人,要當丈母娘了。」
「姐姐真是好福氣。」
我才知,夫君收了人家聘禮,要一口氣將我的三個女兒嫁出去。
容嫣左一句恭喜,右一句恭喜,喜笑顏開,我冷冷看著,原來那笑,都是幸災樂禍。
就在說話間,夫君回來了。
幾年沒見,已經長得肚滿腸肥的模樣,隻剩眉眼間還有點當年俊秀的影子。
他看清我風塵僕僕的模樣,擰起眉想了半天,猶豫開口:「清衣?」
2
容嫣迎上前,千嬌百媚地喊道:「老爺回來了。」
老爺很受用,握著她的手,還寬慰地拍了拍,跟我說家裡有喜事。
說的卻是另外一樁:
「寬兒今年也十六了,已經在議親,對方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落霞郡主。
「寬兒是我江家唯一的男丁,成親的時候我們一家人也要整整齊齊,方不失禮。」
聞言,我皺起了眉。
江致遠白衣出身,禮部從六品官,但忠勇侯府可是一品軍侯府,皇親國戚,這婚事,高攀得不能再高攀了。
夫君又說,到時府裡要翻新,要買五金、納彩、過禮等等瑣事,都請我這個正妻操辦。
句句不提錢,但句句都是錢。
聽完了他興高採烈地一通安排,我可算是明白了。
我喝了一口茶,冷不防問:「那要不少錢吧?」
「所以你就把我女兒賣了?」
我沒給好臉色,直截了當,當面戳穿他們的嘴臉。
江致遠臉色倏變,有種被人戳穿心思的尷尬,臉色紅轉黑,黑轉紅,好不精彩。
他冷哼一聲:「你怎麼說話那麼難聽,婚姻之事媒妁之言,我這是為她們好。」
婆婆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撞,也對我橫眉豎眼:「女兒都是賠錢貨,橫豎都是要嫁的,你大的那個都二十多了吧?三兒都十七了,再不嫁留著吃家裡?」
虧她說得出口這句話,我和女兒就從來沒有吃過他江家一口飯。
「對方可是忠勇侯府,我江家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容嫣上前一步,嘴角帶著若隱若現的得意:
「夫人,你幾個女兒是寬兒姐姐,做姐姐的不是應該幫襯弟弟嗎?
「彩禮的錢本來就是為了給家裡的男丁娶媳婦的。
「人人如此,怎麼到你這就不行了?
「你那麼計較,以後叫寬兒怎麼孝敬你?」
婆婆和夫君紛紛點頭,覺得她說得對極了,就是這個理。
嫁女我不反對,但問題是我和阿女們都不知道!
這婚事,我不同意。
江致遠本來還端著溫文,對我兩分敬重,此刻臉色徹底沉了,重重地哼了一口氣,霸氣外露:「你不答應,我就休了你!」
容嫣的臉瞬間一亮,驚喜萬分。
我愣了愣,不可置信:
「這才是你想說的吧?
「你當真要休我?」
江致遠拉過容嫣的手,認真道:
「這事我也跟容嫣商量過了,落霞郡主金尊玉貴,但寬兒是庶子,我們不能辱沒了親家。」
所以他要休我,好讓容嫣當正妻,庶子變嫡子。
「姐姐對不起,但寬兒是江家唯一的男丁,江家的重擔都落在他身上……
「即使你被休,我也會叫寬兒以後孝順你。」
這邊,婆婆在欣慰點頭:「我老江家的獨苗苗,怎麼能是庶子。」
那邊,容嫣舉著帕子壓了壓鼻子,哭哭唧唧,但話裡都是得意:
「姐姐,對不起……但夫君非要抬我為妻。」
江致遠憐愛的將她摟入懷中,感嘆:「這麼些年,嫣兒為我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委屈夫人了。」
他改口不能再等。
我幾乎要吐了。
我淡定如常,輕輕放下杯子,提醒在濃情蜜意中的兩人:「搞搞清楚,我沒有犯七出之條,你拿什麼休我?」
江致遠臉色一僵。
我站起來,對容嫣咧開嘴:「想當正妻?下輩子吧!」
我殺人誅心:「把寬兒掛到我名下,我大方給他一個嫡子的名分。」
容嫣花容失色:「你竟然還想搶我兒子!」
3
一場久別重逢的團聚不歡而散。
他們打了一手好算盤,隻想著抬江寬的身份,卻不想被休妻的女人是什麼下場。
我被人指指點點不說,而且還會連累我女兒的婚嫁。
兒子就是寶,女兒就是草了嗎?
我家本是西北商戶,家有恆產,阿爹瞧上他是讀書人,我也喜歡他溫文儒雅的氣質,將我嫁予他。
婚後,我更是不吝財帛,給他找了西北最好的先生和書院讀書。
他柔情蜜意,說定不負我,等他當了大官,接我去京城享福。
他課業突飛猛進,小女兒還沒出月時他上京考試,然後中舉留任。
等我帶著三個女兒上京尋他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夫君和婆母圍著剛生下兒子的容嫣,噓寒問暖。
容嫣長得花容月貌,身姿婀娜,窈窕風流,一雙丹鳳眼會勾人似的,聲音更是好聽。
我算了算時日,怕是他剛到京城的時候這兩人就勾搭上了。
我還一直被瞞在鼓裡。
婆婆拐杖一篤,說我善妒。
「致遠一個人在京城,沒個知冷暖的人不行,況且他是個官了,誰沒有個三妻四妾?
「若不是你生不出兒子,致遠也不會納妾,容嫣一舉中男,是我家恩人。」
江致遠對我毫無愧色:「江家三代單傳,可不能在我這裡斷了後。」
婆婆還想讓我伺候容嫣坐月子。
她怎麼有臉?
我做買賣多年,算盤打得精,萬萬沒想到在江致遠身上看走眼了,被人算計了一回。
自己恩人自己報恩去啊!
我當下帶著三個女兒回西北。
不到一年的時間,容嫣又生了個女兒,江致遠兒女雙全,高興得不得了,對遠在西北的我更加不聞不問。
沒想到再見時,他竟是要賣女休妻。
他們跟我撕破了臉,越發不待見我。
江致遠從來沒想過給我和三個女兒留個院子,將我趕到客房下榻,連個差使丫頭都沒有。
一連幾天,江致遠都沒有來找我,我樂得清闲,一連放了幾隻信鴿給我女兒。
一日江致遠宴請幾個同僚到府,丫鬟通報,讓我出門迎客。
席上,江致遠對我萬分恭敬,請我到主位上落座。
他的同僚跟他一般年紀,清一色圓潤發福。
沒一個能看。
推杯過盞後,其中一人頻頻看我,帶著審視,實在讓人不舒服。
江致遠看到後笑了:「卓大人放心,我那大女兒跟她母親長得極像,過幾天你便能瞧見了。」
什麼意思?
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江致遠陰陽怪氣道:
「夫人不是怪我不知會你嗎?這位卓大人,家風清正,江璃嫁過去不委屈。
「今日特意上門拜見的。
「可給足了你面子。」
然後他不遺餘力吹捧那卓大人。
什麼文採斐然,公婆寬容大度,重要是他老婆大度,家裡兩房妾室都沒有爭風吃醋,家風好得很。
隻見那卓大人志得意滿地捋著胡子,等著我感恩戴德。
容嫣也在一邊說:「夫人,卓大人官拜四品,大姑娘嫁過去是貴妾,跟江家門當戶對。」
這幾句話,我愣是消化了好一陣,然後不可置信地看向江致遠。
他可真是個好爹,把親生女兒嫁給個老頭當妾室,賣女求榮到他那嘴臉,簡直讓人惡心。
我怒極反笑:「夫君,你是不是沒睡醒?」
眾人齊齊轉頭望我。
「江璃都嫁人三年了,孩子都兩歲了。」
江致遠一臉懵,緩緩瞪大眼。
眾人也震驚看我。
我深吸一口氣,把聲音拔高:「天吶!你竟然忘記了?」
4
江致遠是個奇葩。
當時在西北議親,我親自回京城跟他商量,但是他毫不關心,說是婆母做主就是。
婆母看到那十兩銀子的聘禮十分不屑。
「怎麼這麼少?
「對方隻是軍戶?一個小兵?」
她嫌棄完彩禮,又嫌棄人家出身。
婆母說這點彩禮錢,她添不起嫁妝,說罷,就招手讓江寬過來,將十兩銀子全給了他當零花。
江寬那時人小,隻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子,隻知道自己長姐嫁人換了錢,可把他高興壞了,拿著錢買了隻蛐蛐名將,鬥贏了十條街。
故事講完,婆母的臉黑得不像話。
她想起來,但仗著自己年紀大,睜眼說瞎話:
「胡說,沒有的事!江璃還是黃花大閨女,老身什麼時候同意過她嫁人?」
江致遠也梗著脖子說他從不知情。
我好整以暇,讓人把江寬叫來。
江寬是個十六七歲的小白臉,俊秀有餘,神情驕矜,有點二世祖那味,聽完我問話,他揚起下巴:
「你說的那個賠錢貨是嗎?才嫁了十兩銀子,簡直失禮。
「爹,她是被休了嗎?又可以再嫁吧?這次有多少銀子?」
我微微一笑,我謝謝他那麼誠實,真是個好孩子。
一室安靜得針掉下來都聽到。
我擰起眉,對卓大人道:
「那這樣吧,就當我女兒沒嫁過,我讓她帶著孩子再嫁你也可以。
「大人不介意吧?」
卓大人怒火中燒,抖著手指:「江致遠,你戲耍我!」
「不不不,大人,下官冤枉……」
我好笑地喝著酒。
江致遠慌忙去解釋,其餘幾個同僚一臉莫名其妙,撫額無語,直嘆千古奇聞:
「江大人啊……你也真是的,女兒嫁人幾年了,你居然都不知道,還要許配給卓大人?」
「你還真糊塗啊!」
「有你這樣當爹的?」
卓大人拂袖而去,江致遠小跑著去賠禮道歉。
一邊容嫣低聲呵斥自己的傻兒子沒有看懂自己的眼色,說什麼大實話。
江寬則頂嘴頂得寬,一聲蓋過一聲。
婆母攔在前面母雞一樣護著寶貝孫子,說孩子還小,還不懂這些人情世故,你罵他做什麼。
一室熱鬧得跟過年一樣,雞飛狗跳。
江致遠鬧了個大笑話,這事在京中傳開,一時間,江致遠和那卓大人成為朝中談資,貽笑大方。
那卓大人是禮部高階官員,算是江致遠上級,官大一級壓死人,因為這事,江致遠沒少被刁難。
回家時,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他徹底忍不住,覺得我簡直就是災星,又提了休妻的事。
「我江家容不下你這種刁婦,帶上你的包袱,給我滾!」
我微微揚眉,叉起細腰:
「讓我走可以,我要和離書,你寫下切結書,把婚給退了,我們母女四人跟江家恩斷義絕。」
我比他更大聲。
「不然,我去官府告你寵妾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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