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查出梅毒陽性,是會終身攜帶的。
即使Ţů₅治愈了,還是能查出梅毒抗體。
不僅連公務員體檢都過不了,還會遺傳給孩子。
最可怕的不是梅毒,而是艾滋病。
萬一......
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無比漫長。
「結果出來了。」
小護士的聲音在安靜的檢查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我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來。
醫生拿著檢查報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裴祁,松了一口氣道:
「你們兩人傳染四項的檢查結果都是陰性。
「但你最好趕緊搬出宿舍,不要再和張女士住在一起了,風險很大。」
他話音剛落,檢查室的門猛地被推開。
張嬌嬌如同鬼魅一般,一臉慍色地站在門口。
「肯定是你害我染上這些髒病的!」
她指著我,聲音尖銳刺耳,開始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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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哥哥,你別看這個賤女人表面正經,實則她晚上經常不回宿舍,到處找男人約炮!」
說著,她衝上來又要打我。
我被張嬌嬌突如其來的汙蔑氣得渾身發抖:
「你憑什麼造我黃謠?!
「我傳染四項都是陰性的,怎麼傳染你?!」
張嬌嬌冷笑一聲:
「除了你還能有誰?肯定是你買通了醫生,造假了檢查結果!裴哥哥是我唯一一個男人,裴哥哥沒有病,如果不是你傳染我的,我怎麼可能得病?」
說著,她氣勢洶洶,衝上前又要打我。
裴祁一個箭步擋在我身前,怒道:
「張嬌嬌你有病吧?我都沒和你睡過,到底什麼時候是你男人了?還有你肚子裡的那個野種,怎麼可能是我的孩子?」
張嬌嬌被裴祁的話一激,臉上的憤怒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委屈。
她眼眶泛紅,聲音裡都帶著哭腔:
「裴哥哥,你怎麼能那麼說我們的龍子呢?!
「你知道我為了懷上我們的龍子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嗎?
「那天我收拾你住的那間客房,在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用過的避孕套。
「我當時就想,大學三年,你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肯定是因為你自卑,你害怕自己有躁狂症會被我嫌棄,所以不敢勇敢地追求我。
「為了讓你不要因為自身的心理疾病自卑,為了讓你能夠勇敢地追求我,為了我們的關系在畢業前能夠更進一步,彼此都不留下青春的遺憾,我才想到利用避孕套裡剩餘的精華先懷孕!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救贖你,你怎麼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非要被周夏這個妖豔賤貨欺騙呢?」
9
裴祁聽了張嬌嬌的話,滿臉驚愕與不可置信:
「張嬌嬌,你腦子有問題吧?!
「我又有錢長得又帥,隻不過是得了一個吃藥就能控制的躁狂症,我憑什麼對你自卑啊?!」
我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張嬌嬌,你怎麼能確定客房垃圾桶裡那個避孕套就是裴祁用過的呢?」
張嬌嬌憤恨地瞪了我一眼:
「廢話,我當然是查了客房的身份證登記信息,才知道裴哥哥住哪一間房間啊,裴哥哥一走,我馬上就進去打掃了!在我進去之前,根本沒人進過那個房間!那個避孕套不是裴哥哥用過的還能是誰用的?!難道還有人敢冒充京圈太子爺嗎?」
我瞬間知道張嬌嬌那堆髒病到底是怎麼得的了。
居然敢撿來歷不明的避孕套亂用,我有時候真的懷疑她是個偽人。
裴祁瞬間無語:
「大姐,我身份證丟了好幾個月了!我早都補辦了新的身份證,隻是一直懶得注銷舊的身份證而已。還有,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京圈太子爺京圈太子爺的,我家就是個做生意的,算得上什麼太子爺!撿到我身份證的人又不認識我,怎麼就不敢冒充我了?!」
站在一旁的兩個警察面面相覷:
「現在的大學生也太瘋狂了吧,這好像叫啥妄想症來著?我記得我在電視上看到過科普。」
我嘆了口氣,回道:
「鍾情妄想症,這是一種精神障礙。患者會堅信其幻想對象愛上了自己,這種信念非常強烈且頑固,幾乎無法被他人的勸說所改變,某些症狀較為嚴重的患者甚至會認為一位明星或者是一位偶然見過的陌生人對自己懷有特殊的愛慕之情,盡管沒有任何實際證據支持這一想法。」
「患者還會對對方的一舉一動進行過度解讀,比如,對方一個不經意地微笑就可能被患者理解為對方正在對她告白。」
「並且,患者還會採取一些不適當的行為去接近妄想對象,包括但不限於跟蹤、騷擾、竊取對方用過的物品等等。」
「患者還會對他人的反對和質疑表現出強烈的抵觸情緒,甚至會攻擊那些試圖讓她們認清現實的人,她們會堅定地維護自己的幻想,認為別人不理解她們的真愛!」
那兩個警察瞬間敬佩地看著我:
「同學,你這專業知識學得很扎實啊。」
輔導員則在一旁尷尬地撓頭,若有所思:
「看來心理專業也不都是故弄神虛,還是有點用的嘛。」
「可張嬌嬌不也是學心理學的嘛,怎麼就一點沒發現自己的心理疾病呢?」
一直在默默吃瓜的醫生回他:
「醫者不自醫。」
聽完我們的對話,張嬌嬌的情緒更加激動了起來。
她怒目圓睜,大聲叫嚷:
「周夏,你這個賤女人能不能別胡說八道了!我才沒有得什麼鍾情妄想症!
「我自己的心理狀況是什麼樣的難道我不比你更清楚嗎?
「ŧŭ̀³是你,是你這個賤女人,買通了所有人,想陷害我,想讓我打掉裴哥哥的龍子!」
說著,她開始捶打自己的腦袋:
「都怪小孕婦太笨笨,連自己肚子裡裴太子爺的龍子都保護不了!」
隨後,她一邊罵著我,一邊跑出檢查室:
「你們都被小說裡心機最深重的惡毒女配騙了!
「周夏,你一定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10
張嬌嬌丟下幾句狠話後就跑了。
可我和裴祁還得留下來配合警方做筆錄。
折騰了許久,我終於聯系上在國外出差的導師。
他通過視頻電話向警察證明裴祁確實有狂躁症後。
我和裴祁終於被放回了學校。
輔導員也通知我他幫我找好了新宿舍,讓我趕緊收拾東西搬出宿舍。
現在那個宿舍,以後就留給張嬌嬌一個人住,避免她的傳染病傳染別的女生。
可在我回宿舍收拾東西的Ṱú₋路上,許多人對我指指點點:
「她就是心理系那個周夏吧?」
「看著挺清純的啊,沒想到居然在私底下和男人濫交!」
「艹,她怎麼還敢回寢室啊,想害死我們大家嗎?學校的澡堂可都是公共的。」
......
我實在沒忍住,隨手拉了一個女生詢問:
「同學,你們為什麼一直對我指指點點的?」
那個女生尖叫著拍開我的手,而後立刻脫下我剛剛碰過的外套,丟進了垃圾桶裡。
嫌棄不言自明。
「你幹嘛靠近我,你這個菜花艾滋女!
「全校都知道你和男人亂搞得了菜花和艾滋病,你怎麼還有臉回學校的啊?!」
我又疑惑又氣憤,立刻猜到了是張嬌嬌在搞事!
憋著一肚子氣,我衝回了寢室,正想找張嬌嬌對峙。
結果剛打開一條門縫,我就看見張嬌嬌赤裸著下半身,正一條一條試地穿我晾在外面的內褲。
而我原本睡覺的床上也被她擠上了許多黃色的膿液。
她一邊穿,還一邊念叨著:
「讓你勾引裴哥哥,我看你這個小賤人得病了還怎麼勾引裴哥哥。
「裴哥哥和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你這個小賤人有什麼?憑什麼和我搶裴哥哥?!」
她的下半身長滿了令我頭皮發麻的疙瘩。
我立刻拿起手機開始錄視頻。
錄好視頻後,我點開學校論壇。
上面果然有關於我的謠言。
張嬌嬌把她的照片和我的照片 P 在一起,下半身是她沾滿菜花的大腿內側,上半身卻是我的臉。
貼子裡,她造謠求助:
「救命!我舍友周夏和男人在公共廁所和野外各種 play 得了傳染病,還想當小三勾引我男朋友,我該怎麼辦?」
帖子一直掛在熱榜。
下面全是同學們對我不堪入目的辱罵。
「求求了,野雞能不能滾出學校啊,救命,我不想被亂搞的野雞傳染啊!」
「移動的超級病原母體,就沒有人能管管嗎?」
「沒用的,國家保護傳染病人,隻要她不退學,她就會和我們一起用澡堂,用食堂,有條件的,最好不要在學校澡堂洗澡了,也不要去食堂吃飯了, 免得自己被傳染後終身攜帶,這些髒病都治不好的!」
不過我也能理解。
畢竟遇上這樣的事,哪個女生能不害怕。
當時我知道張嬌嬌的髒病有可能傳染我時,我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但,現在真正的病人並不是我。
如果我不站出來做點什麼, 隻會有更多的女生在不知情且沒有任何防護的情況下接觸張嬌嬌, 從而無辜染上疾病。
想到這裡。
我撥打了報警電話, 舉報張嬌嬌到處傳播傳染病。
還把錄好的視頻證據一起發給了警察。
而後,我立刻在學校論壇發我的體檢報告,還發了一個帖子, 解釋道:
「其實得了傳染病的另有其人,但因為這是她的隱私, 我不能亂說,但大家請放心我已經找到她惡意傳播傳染病的證據了,已經報警了, 等警察來了, 所有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的!」
許多人在下面質疑我, 說我造謠別人, 連別人的名字都不敢提,還罵我體檢報告是 P 的。
其中,就數一個名叫「祁太子爺的嬌嬌兒」的網友罵我罵得最歡:
「照片上得病的人不是你,難道是我嗎?」
「你賤不賤啊?得了傳染病還不敢認, 還要汙蔑別人,心疼你室友被你造謠。」
呵呵,我明明沒說真正得了傳染病的人是誰, 她就開始心疼我室友了。
裴祁瘋狂幫我頂帖,還花錢買了一堆水軍陪他在帖子下舌戰群儒。
但我倆我都沒說出其實是張嬌嬌染病了。
畢竟, 在她被警察抓捕前,如果我和裴祁泄露了她染病的事, 那麼我們就是惡意泄露他人隱私了。
張嬌嬌看我不敢說她的名字。
行事愈發大膽。
不僅不穿內褲坐遍了學校大部分餐廳、教室的凳子。
還大咧咧地去澡堂洗澡。
我好心發短信勸她:
「惡意傳播傳染病是違法行為!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回頭是岸!」
她卻覺得我在恐嚇她, 目的是想把她肚子裡的龍子嚇流產,搶走她的裴哥哥。
直到警察抓到張嬌嬌的那一刻。
她還在不停地發帖子造謠我得了髒病。
警察在眾目睽睽下把她從學校帶走時,裴祁花錢請了許多同學幫我發帖子澄清, 我終於洗ṱûⁱ清了冤屈。
後來,法院以惡意傳播疾病涉嫌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了張嬌嬌七年有期徒刑。
張嬌嬌被判刑那天, 學校開除了她學籍, 還召開了一個性教育安全講座, 還把全校的公共用品消毒了好幾遍。
後來聽說,張嬌嬌在監獄裡被嚇得流產了。
流產後, 她還是一直念叨著:
「這是裴太子爺的龍種!等我嫁進裴家, 你們就都死定了!」
裴祁本來快要被我治好的躁狂症在經歷了張嬌嬌這個奇葩後, 變得更嚴重了。
他成日纏著我,讓我給他做心理治療。
哎,有時候遇上張嬌嬌這樣的極品舍友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壞的一方面是, 這件事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心裡陰影。
可好的一方面是,因為裴祁的躁狂症沒有被完全治愈,我畢業之後還能一直給裴祁當心裡老師。
一小時一萬塊錢的治療費。
拿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