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越結婚的第二年,他的白月光要回國了。
我在用裴越的電腦查資料時,看見了彈出來的郵件,我手滑點開了。
郵件內容很簡單,航班信息,酒店名字,還有一句簡短的——
「阿越,我很想你。」
字數不多,但信息量十足,看得我眼前一黑。
1
發件人的頭像是一隻狸花貓,那隻貓我知道,叫奶酪。
奶酪是裴越還在上學的時候,和林茉莉一起撿回來的,林茉莉出國後,裴越就一個人養著它,直到我和裴越結婚那年,奶酪才因為年紀太大而離世。
裴越的書房裡還放著奶酪的照片,我一眼就能看見。
就在我看完郵件,盯著奶酪的照片出神的時候,書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嚇得我慌忙關上了郵件的頁面。
推門的人是裴越,這個點兒他應該在公司才對,而現在他正站在門邊,神情有些吃驚,顯然也沒想到我會在書房。
「我想查一些資料,我的電腦壞了。」我反應過來,率先解釋道。
裴越點了點頭,將脫下來的西裝外套隨手搭在了椅背上。
我有些做賊心虛,接連瞟了裴越好幾眼。
雖然已經結婚兩年多了,但我和裴越的關系一直不鹹不淡。
裴越的脾性有些冷淡,對什麼都不太在意,聽說是從林茉莉不辭而別起,裴越就越來越寡言了,連笑容都很少露出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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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天生就有些遲鈍,做什麼都慢吞吞地,就連我媽都說給我取滿滿這個名字真是取錯了,我應該叫俞慢慢才對。
裴越正在書架上翻找文件,午後的霞光透過落地窗照進室內,也落在了裴越的身上,讓他硬朗利落的輪廓柔和下了兩分。
「一直看著我做什麼?不是在查資料嗎?」裴越一邊翻看手上的文件,一邊隨口問我。
我一驚,本來以為自己的動作足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被裴越給發現了。
我指了指電腦,回道:「剛剛有人給你發郵件。」
「郵件?工作郵箱嗎?」
「私人郵箱。」
裴越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
片刻後,他將幾份紙質文件收好,看樣子是又要離開。
「還要回公司嗎?」我問道。
「嗯,隻是回來取一下東西。」
裴越做起事來雷厲風行,和我完全不一樣,說離開就馬上要走。
取東西這種事,從前都是裴越的助理的代勞,雖然不明白怎麼今天成了他自己回來,但我還是跟著站了起來,打算送裴越出門。
我起身的瞬間,裴越按住了我的肩膀,隨後伸手探了一下我的額頭。
裴越的手有些涼,讓人忍不住想要蹭一蹭。
「還好,已經不發燒了,我也不算白跑一趟。」裴越收回了手,取過自己的外套,補充道,「今晚我加班,不用等我,電腦你隨意用。」
我嗯了一聲,目送裴越離開了書房。
2
我和裴越結婚的事,有點兒趕鴨子上架的意味。
林茉莉出國的事給了裴越很大的打擊,用別人的話來說,裴越好像丟了半條命,以至於讓他身上莫名出現了一種看破紅塵的氣質。
而那段時間我正在被我媽催婚,耳朵都快要磨出繭子了。
正巧裴越的媽媽齊窈是我的導師,她愛做飯,而我愛吃,又想要逃避我媽的念叨,一來二去,我就和齊老師成了忘年飯搭子。
那段日子,我每天做完實驗就往她家裡跑,在她慈愛的目光下猛猛炫飯,一學期把自己喂胖了十多斤。
我媽扯著我的耳朵問我是不是真的不想嫁人了,再這樣下去,就真吃成飯桶了。
被我媽一忽悠,我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所以婉拒了齊老師一次。
齊老師被拒絕後眼淚汪汪地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在聽完我的顧慮後,她止住了眼淚,大手一揮叫來了裴越,讓他去健身房的時候帶上我,發誓必須讓我從虛胖的飯桶,變成一個扎實且健康的飯桶。
我欲哭無淚,咬著牙跟著一天憋不出三句話的裴越天天鍛煉,練著練著,就在齊老師的撮合下和裴越結了婚。
我想著,湊合過吧,反正家裡人對裴越都很滿意,而且裴越人品長相都很不錯,還能離咋的。
得了,現在裴越那人盡皆知的白月光要回來了。
我感覺我和裴越是真的快離了。
裴越對工作上的事很上心,加班熬夜是常事,一開始我還會等等他,後來我實在熬不下去了,經常連燈也不給裴越留,直接倒頭就睡。
裴越今天又要加班,我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有人輕手輕腳地進了臥室。
「裴越?」我戴著眼罩,跟說夢話似的叫了他一聲。
回應我的是裴越掀開被子上床的聲音,裴越加班後習慣在一樓洗漱好再悄悄上樓,他一來,我就聞見了一股熟悉的薄荷的味道。
裴越似乎又試了試我額頭的溫度,隨後才緩緩躺下,說了一聲:
「滿滿,晚安。」
3
前幾天得了流行性感冒,我連著發了幾天的燒,請了一星期的假,天天早上睡到自然醒。
但今天我居然不到八點就起床了。
我竟然夢見了自己和裴越去辦離婚證的場景,我媽在夢裡痛哭流涕,說我怎麼年紀輕輕就成了二婚,在我媽的哭聲中,我活生生嚇醒了。
床上隻剩下我一個人,我踩著拖鞋一邊揉眼睛一邊往樓下走,正撞上裴越晨跑回來,身上都是薄汗。
和裴越比起來,我好像那個剛從下水道裡爬出來的鼠鼠。
「早。」我打了個招呼。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是因為昨晚沒睡好嗎?」
「沒有啊,我睡得挺好的。」我回想起了那個噩夢,但還是嘴硬反駁了裴越。
裴越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既然醒了就快去洗漱吧,我們一起吃早飯。」
我哦了一聲,轉身進了衛生間。
置物臺上放著裴越替我擠好了牙膏的牙刷,我刷著牙,看著鏡子裡映出來的人影,隨後揪了揪自己的臉。
俞滿滿,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人而做噩夢。
男人,隻會影響你出筷的速度!
然後我就開始不爭氣地捧著裴越熬的蝦仁粥埋頭猛吃。
聽齊老師說,裴越是不會做飯的,但是這兩年裴越居然抽空和齊老師學了幾道拿手菜,偶爾也會下下廚。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讓霸總覺醒了廚魂,正好便宜了我。
裴越一邊吃飯,一邊處理手機上的消息,我實在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看見那封林茉莉發來的郵件,畢竟那就是明天的航班。
可我沒那個膽量去問。
林茉莉和裴越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實在是太過扎眼,一個矜貴自傲的天之驕子,一個年少成名的天才音樂家,從死對頭變情侶,說實話,真好嗑。
我就像那個誤入高端局的惡毒女配,遲早成炮灰。
在喝光兩碗蝦仁粥後,我放在旁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彈出的是俞圓圓的消息。
「明天舅舅生日,來的路上記得取蛋糕,別忘了。」
我回了一個「好」後,合上了屏幕,隨即惡向膽邊生,看向了裴越,試探道:
「裴越,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有安排了。」裴越喝了一口豆漿,「對了,給你換了新電腦,也放在書房了。」
電腦什麼的稍後再說,在裴越說明天有安排的一瞬間,我的心尖尖涼了半截。
「你明天要去幹什麼?」
我很少詢問裴越的行程,基本都是裴越自己說了,我才記一下,現在我脫口而出追問他具體的安排,裴越也愣了一下,嘴裡的雞蛋都忘了咽下去。
「臨時安排的出差。」裴越緩了緩,回答道。
於是我涼下去的那半截心尖尖又回暖了。
裴越是不會騙人的。
4
舅舅愛熱鬧,別說生日了,就是平時劃了道傷口第二天痊愈了都會想要拉著家裡人的聚餐慶祝一下。
我提著蛋糕趕到舅舅家的時候,客廳已經擠滿了人,我媽拉著我的手問我裴越怎麼沒來,我如實回答,說他出差了。
我媽拍了拍胸口,慶幸道:「你舅舅又開了兩瓶酒,上次就把裴越灌得直吐,幸好這次他沒來。」
上次裴越何止直吐,那是直接抱著我舅舅家的大金毛問:
「俞圓圓,你頭發怎麼變黃了?」
俞圓圓是我的龍鳳胎哥哥,一米八的拳擊教練,為了配合圓圓滿滿的寓意,硬生生頂著圓圓這個可可愛愛的名字生活了二十多年。
那天聽見裴越抱著狗叫他的名字,俞圓圓氣得眼角都直抽抽。
這次裴越不在,舅舅盯上了我,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在起哄聲中連喝三罐酒,沒一會兒臉就開始發燙了。
平時我是個滴酒不沾的人,沾酒就一定會醉,幸好我酒品不錯,醉了也隻是衝向舅舅家的大金毛,抱著它叫裴越的名字。
俞圓圓幸災樂禍,在旁邊狂拍視頻,順帶把視頻傳給裴越。
一直到我媽揪著他的耳朵讓他送我回家,俞圓圓才收好了手機,一把扛起我就要出門。
可人還沒走到門邊,門鈴就響了起來。
我拍打著俞圓圓的背,說我要去開門,俞圓圓疼得龇牙咧嘴,認栽地把我放了下來。
在大門被推開、看見裴越站在門口的時候,我扭頭朝俞圓圓咧嘴一笑:
「我真喝醉了诶,我看見裴越了!」
俞圓圓捂著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有些暈乎,連自己是被誰帶走的都不知道,一直到上了裴越的車,我都還迷瞪著。
我想要按下車窗,卻被裴越扣住了手腕。
「感冒剛好,先別開窗吹風。」
裴越靠到了我身邊,想要替我系安全帶,我一個激靈,直接摟住了裴越的腦袋。
「裴越,你剛剛還是黃毛來著。」
「……那是肥仔。」
肥仔,是舅舅家大金毛的名字。
我撒開了手,任由裴越幫忙扣好了安全帶,隨後拽住了裴越的衣領,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裴越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而親完裴越的我也跟著渾身一震,視線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了裴越的鎖骨處。
裴越的衣領被我扯開,正好露出了鎖骨上的曖昧抓痕。
我的酒瞬間醒了大半。
5
裴越的臉離我越來越近,眼底是晦暗的情愫,我晃了晃頭,抵住了裴越的胸口。
「裴越,你不是要出差嗎?」
「想起今天是舅舅的生日,所以連夜趕回來了。」
裴越握住了我抵在他胸前的手,俯身靠得更近了,呼吸落在我的肌膚上,激起一種微妙的觸感。
「裴越。」我叫住了他,「……你鎖骨,受傷了。」
裴越的目光朝下一瞥,神情變得無奈了起來。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晚上做噩夢,一邊叫我的名字一邊撓我。」
「……」
裴越好像在說我,不確定,再聽聽。
剩下的一半酒好像也跟著醒了過來,我有些尷尬地避開裴越的視線,一個勁兒地往窗外看。
我聽見裴越輕笑了一聲,隨後替我理好了垂在耳側的頭發,啟動了車子。
夜色之下車流如潮,燈光蜿蜒,車開到一半,裴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裴越的手機連著汽車藍牙,剛接通,一道輕靈且帶著哭腔的女聲就傳了出來。
「阿越,我已經等了你一整天了。」
「你是……林茉莉?」
霸總和白月光聯系上了,我在心裡給自己點了一排蠟。
「我在北城機場,從下飛機一直等到現在,阿越,你還在怪我嗎?甚至連面也都不想見我?」
「你回國了?」
「我給你發了郵件,你沒看到嗎?」
我的腳趾已經快要把鞋底給摳破了。
在林茉莉質問裴越的時候,我終於轉過了頭,指了指自己,朝裴越比了個嘴形,提示他那天私人郵箱的事。
裴越愣了一秒,隨即回神,對電話那頭回答道:
「私人郵箱我平時不怎麼關注,郵件我沒看見,抱歉。」
林茉莉沉默了一會兒,說自己在機場待了一下午,現在頭很暈,問裴越能不能去接她。
聽說林茉莉身體一直不太好,甚至在演奏會上因為低血糖而暈倒過。
林茉莉竭力壓抑著哭腔,卻還是露出了幾聲哽咽。
她剛說完,裴越就把車停在了路邊,讓她把具體地址發到自己的手機上。
6
我不該在車裡,我該在車底。
在短信提示音響起的那一瞬,我的心跳都跟著漏了一拍。
裴越並沒有察覺我的異樣,在看完林茉莉發來的位置信息就再度啟動了車,我看了一眼路標,好像不是去北城機場的路。
在回家的路上,裴越撥通了助理的電話,讓他去北城機場接個人。
聽完裴越的話,助理也有些驚異。
「林小姐回國了?」
「對,你把她送去酒店。」
「那要是林小姐問我,您怎麼沒去,我怎麼回答比較合適啊?」
「實話實說,我夫人喝醉了,我要帶她回家。」
「好,我明白了。」
「辛苦,這個月給你加工資。」
裴越和助理的溝通一向高效,不到一分鍾就掛斷了電話。
我差點都忘了,總裁,都是有助理的。
那些所謂的分身乏術痛苦糾結,隻是因為心裡早就有了選擇,卻又想要故作深情。
我的酒徹底醒了,糾結了一會兒後,坦白道:「那封郵件其實我點開過,我看見內容了。」
隻是我沒有轉告裴越。
我以為裴越一定會去看,畢竟他可是個工作狂魔,每一封郵件都會認真處理。
而且我承認,那一刻,我有私心。
我可真是越來越像惡毒女配了。
「現在基本沒人用私人郵箱給我發消息,朋友親人找我都是用的微信,工作內容都會發到工作郵箱。」
我說城門樓子,裴越說胯骨軸子,他的一番話,和我說的話,好像沒有什麼聯系。
感受到我的茫然,裴越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林茉莉根本就沒有我其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打電話也是撥的工作號,應該是從公司官網上找到的。」
裴越在和我解釋林茉莉是怎麼聯系上的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我有種心事被戳穿的尷尬感覺,腳趾摳鞋底摳得更勤了。
「不過,滿滿,你看到了內容卻沒有告訴我,是不是怕我真的去接她?」裴越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我渾身寒毛一豎,當場反駁,「我那是感冒還沒好,腦子有些糊塗。」
「哦……」
輕輕巧巧一個哦字,我硬生生聽出了兩分戲謔。
我偷瞄了裴越一眼,看見他的唇角揚起了一個幾不可察的弧度。
可惡,他好像爽到了。
7
林茉莉回國,是為了籌辦她在國內的第一場演奏會。
聲勢浩大,她回來不到半個月,我就刷到了好幾次相關的新聞,連帶著她當初和裴越的舊聞也被翻了出來。
俞圓圓給我連發了十多條語音,問我怎麼看這件事。
我能怎麼看?
我躺在床上舉著手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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