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然,不管是皇帝,還是太後,都不敢輕易殺死她。」


她是維持兩方勢力的最大棋子,她若是死了,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袁副將,你親自去皇宮打探一番,本宮要知道皇姐究竟在哪裡。」


「得令!」


7


左天佑不久便再次登門,告知我皇帝抱病的消息。


一聽便知道,這是不想見我而隨便找的借口。


皇帝病了,我自然要去探望一二。


不出所料,乾坤殿的守衛將我攔在外面。


「六公主,陛下寢宮,無召不得進入。」


我看了一眼禁閉的大門:「聽說陛下身體抱恙,本公主特來看望。」


「陛下有旨,除了太後娘娘,不見任何人。」


既然見不到皇上,太後總要見上一見。


我揮揮手,一個滿身狼狽的女人被帶了上來。


長河郡主,宋昭。


她是太後的親侄女,此人性情潑辣,沒少借著太後的勢在皇城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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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日,我便聽到手下來報,此女在民間搶走了一位女子的夫婿。


那女子隻因反抗了幾句,便慘遭她毒打殺害。


做事如此不顧後果,可見其愚蠢至極。


這樣的人,也配與姜回爭男人?


宋昭見了我,原本被打壓下去的氣焰頓時高漲。


「蕭笛,你要幹什麼?趕緊給我松綁,你竟然敢綁架我,姑姑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她還不了解自己的處境。


8


我眯了眯眼,抬手捏住她的下顎,一巴掌狠狠扇過去。


我常年操練,手勁兒很大。


她半張臉立馬腫了,一口鮮血吐出,吐出兩顆牙齒。


「你敢……」


話還沒說完,我一巴掌又甩了過去。


她徹底傻了,看向我的眼神滿是畏懼。


很快,我在皇帝寢宮外毆打長河郡主的消息便鬧得盡人皆知。


太後派人前來傳話,令我前往景仁宮一見。


我到時,太後正心無旁騖地飲茶。


我笑臉盈盈地走上去,道:「母後,別來無恙。」


一聲母後,是我們暫時不願撕破臉的偽裝。


對待這個害死我生母的妖妃,得比她更會笑裡藏刀才行。


「笛兒,許久未見,真是出落得愈發好看了。」


她朝我招手。


我靠近些,大馬金刀地坐在她身邊。


「當年皇姐協助幼弟登基,母後以新帝年幼的由頭垂簾聽政,奪走了君權。」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我裝作看不見,自顧自地繼續道:「如今新帝逐年長大,對於那些被拿走的權力,母後猜猜,他會不會想要奪回來呢?」


「一派胡言!」太後拍了拍身邊的桌子,怒目圓睜:「哀家雖不是陛下的生母,但也容不得你挑撥哀家與陛下的關系。」


我也不惱。


「也是,母後與陛下情意深厚,誰人不知?隻不過比起陛下,您對於長河郡主的寵愛又有幾分呢?」


太後沉下來的臉變得陰翳,看著我的目光仿佛帶著劇毒。


「你把昭兒如何了?」


「她是你掛在心尖尖上的侄女兒,我又能如何呢?」


我拍手,我的人便將傷痕累累的宋昭扔在我們面前。


宋昭趴在地上,抖著身子爬過去抱住太後的腿。


「姑姑,您可要為我做主啊,蕭笛這個賤人,敢如此羞辱我,我要讓她不得好……」


話音未完,她便被我的護衛強行拉走,啪啪又是兩巴掌。


太後滿臉心疼,看向我的目光越發惡毒。


我客客氣氣地笑道:「母後,郡主不懂尊卑,以下犯上,我替您管教管教。」


「昭兒再不知禮儀,也不敢持刀入宮,你卻放任你的手下帶著兵器闖入哀家的寢宮,是想造反嗎?」


瞧她,這麼快便給我安了個罪名。


「我就是要造反,那便勞煩母後請求陛下誅我九族吧。」


本就該死在在叛軍手裡的人,如今活著也是浪費生命。


我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也該把命還給姜回了。


太後一時啞聲。


僵持片刻,她才問:「你不惜背上造反的大罪,到底想幹什麼?」


「蕭茹在哪裡?」


「你果真是為了那個妖人。」


「妖人?需要她時,她是救世主,不需要她時,她便是妖人,母後,您每日看著鏡子的時候,看不到自己虛偽的嘴臉嗎?」


許是我的話太過難聽,太後終於沉不住氣了,猛然站起身來。


「在外放養ţü₃幾年,皇家規矩都被你忘的一幹二淨了,趙嬤嬤,教教六公主規矩。」


不遠處走來一個婦人,剛抬起手便被我的護衛扭斷手臂。


我一把扯過宋昭的頭發,狠狠地往柱子上撞。


宋昭頓時頭破血流,滿臉是血,看著讓人觸目驚心。


太後指著我,嘴唇發抖,吐不出半個字來。


「母後,這是我最後一次問您,蕭茹在哪兒?您的回答關乎您侄女兒的生死。」


9


太後沒吭聲,維持著她的高貴。


我知道她在等什麼。


可惜啊,就算她等上整整一天,禁衛軍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太後一向以賢德寬厚的姿態示眾,而我刁蠻任性不講理。


我們的相遇,本就避免不了一場明爭暗鬥。


識相的人,早就跑得遠遠的,不想一不小心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丟掉性命。


我耐心耗盡,拔出護衛的刀,架在宋昭的脖子上。


太後見狀,一臉驚恐。


「她在皇陵。」


我收回刀,帶著護衛離開此地。


皇陵在城外的鳳凰山裡,那裡地勢險峻,方圓百裡荒無人煙。


他們把姜回丟到這樣一個地方,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我回府後,見到了消失幾天的袁琛。


他打探的消息與太後告知我的一樣,姜回確實在皇陵。


在得知我要前往皇陵,袁琛將我攔了下來。


「以太後的缜密程度,不可能輕易讓我查到大公主的下落,公主,您不怕這是個陷阱?」


「從小到大,我見過的陷阱還少嗎?」


別說陷阱,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得去。


袁琛道:「那末將便陪公主一同前往。」


我拍了拍他的肩:「你不能去,我需要你去一件更重要的大事。」


我附在他耳邊,悄聲吩咐。


他聽完,有些不可思議。


目ṱṻₘ送他離開,我才帶著所有將士前往皇陵。


沒想到,我們剛踏入鳳凰山,便被一支兵馬重重包圍。


從公主府逃出來的賀君寶騎著馬,眼神凌厲。


「陛下有旨,六公主以下犯上,藐視皇威,攜帶私兵入城,意圖謀反,就地斬殺。」


軍隊發出地動山搖的應和聲,快速朝我們進攻。


現場極為混亂,我冷冷地看著一具具倒下的屍體,一言不發。


鮮血染紅了地上的枯葉。


一支箭射精準地射穿了我的馬,我動作麻利地跳馬遠離。


我抬眼看去,賀君寶正好在弦上搭好第二支箭。


那箭對準我,卻遲遲不發。


我毫無懼色:「賀家老爺子愚忠,他千辛萬苦培養出來的孫子亦然。」


「將軍府一門忠烈,隻聽天子號令,何來愚忠一說?反倒是公主您,本就不該回來。」


天子號令?


真是滑稽。


當年若非姜回,將軍府早就滿門抄斬了。


我道:「賀將軍,你對我皇姐若真有一絲感恩之心,就該收兵離去。」


他沒搭話,默默拉緊了弓。


利箭脫弦,從我耳邊呼嘯而過。


百步穿楊,果然名不虛傳。


賀君寶大喊一聲住手,混亂的戰場頓時安靜下來。


我仔細看了看身邊的將士,他們大多數受了傷,但卻無一人死亡ţū⁴。


看來這日復一日的訓練,著實比那些吃幹飯的御林軍強上很多。


這也是賀君寶及時喊停的主要原因。


作為徵戰沙場的將軍,最見不得的,便是這種因為皇室內鬥而喪生的軍人。


他滿臉糾結,最後閉上了眼睛。


「大公主,不在皇陵!」


「本宮知道。」


賀君寶睜眼,一臉錯愕的Ťŭ̀⁹盯著我。


「您知道?」


我往前一步,與他對視:「本宮自幼在深宮長大,過著看人臉色的日子,不至於連一句謊言也看不穿。」


「那您為何……」


「本宮主不來,你們這出圍剿的戲碼又如何上演?你,又怎麼可能奉命離開城門,跑來此地與我周旋?」


賀君寶聞言,瞳孔緊縮,調轉馬頭帶著將士朝著原路狂奔。


10


我來到皇陵,輕車熟路的按下一個機關,厚重又隱秘的大門隨之打開。


我找到父皇的棺椁,在棺椁旁邊的一塊石磚下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


這東西,是姜回救下逃跑的父皇時,父皇親手交給她的。


父皇死後,姜回便將這個東西交給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藏好,等到大局穩定後再拿出來。


戰爭結束沒幾天,她來討要盒子,我以逃命時不小心丟了為由拒絕了。


不用細想,我也能猜到盒子裡裝著什麼。


我打開一看,果然是意料之中的傳國玉璽。


這玩意才是帝王的象徵。


姜回之所以沒死,很大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太後和皇帝尚未找到玉璽。


名不順言不正的皇位,本就難以服眾。


我藏著盒子,便是為了保住姜回一命。


她是救國救民的英雄,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但她太善良了。


善良到為了守住所謂家人情義,一次次忍讓與包容。


她哪裡知道,身在皇室,最忌諱的,便是心軟。


皇室鬥爭遠,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殘酷。


可憐她一個穿越女,不懂什麼叫做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與不幸。


姜回啊姜回,若是你能稍微心狠手辣些,那坐上皇位之人,便是你了。


我回到公主府,便聽聞姜回的公主府走了火,偌大的府邸被燒成了一片廢墟。


由於火勢太大,接連燒了不少宮殿。


袁琛稟報此事,不懂我為何會讓他在皇宮縱火。


「我和我的所有將士皆被賀君寶困在皇陵,這莫名其妙的大火,太後會怎麼想?」


「她勢必懷疑陛下。」袁琛頓了頓,隨即勾起嘴角:「而陛下,也會懷疑是太後自導自演的殺人滅口。」


對付敵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加深對方的矛盾,讓敵人去對付敵人。


據袁琛探查到的țú⁺消息,皇帝並未完全掌權,那囚禁姜回之人,十之八九就是太後。


皇帝逐年長大,奪權是必然之事。


公主府失火,算是撕破了兩方勢力虛偽的和平面紗。


夜裡,我的府上便來了一位貴客。


他帶著鬥笠,身邊還跟著賀君寶。


我讓人奉茶,被對方抬手拒絕。


我道:「現在看來,陛下的病,應當是痊愈了。」


那人一頓,摘下了鬥笠,露出一張冷漠的俊臉。


幾年不見,果真是長大了不少。


隱隱有些大人的風範了。


他開口,聲音沙啞:「長姐之事,與朕無關。」


「事已至此,陛下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長姐故居失火一事,必然是太後所為,她關押長姐,是為了得到玉璽,讓朕傳位於她李家人。」


我挑眉:「所以呢?」


「阿姐,蕭家的江山,不能落到別人手裡。」


一聲阿姐,喚起了我對他為數不多的親情。


我道:「我從來不在乎江山落到誰手裡,我隻在乎蕭茹究竟在哪裡?」


皇帝沒說話。


半晌後,他給了賀君寶一個眼神,賀君寶便拿出一封ẗŭ̀⁻血書。


那是蕭茹的字跡。


我心髒猛然一縮,在看清上面的內容後才松了口氣。


「當日朕收到這封求救信的時候,便以長姐的名義讓心腹告知你她失蹤一事,隻是太後安插在朕身邊的眼線太多,朕才一直不來見你。」


他說,姜回與平南侯府的婚事,也隻是太後為了蒙蔽眾人的手段。


哪怕日後姜回被她秘密殺死,世人也會以為她是為情所困抑鬱而亡。


我問他:「長姐究竟在何處?」


皇帝看著我,臉色蒼白:「就在長姐的公主府。」


我猛然站起身來,手不自覺地發抖。


11


大公主的府邸被燒,太後下令重建公主府,以皇帝的名義在民間大收賦稅,鬧得百姓哀聲怨道。


如此以來,既引起了百姓對皇帝的不滿,還能破壞姜回在民間的聲譽。


袁琛已經安排軍隊打算撤離。


他道:「公主,大公主若是真被關在自己府邸,憑她的才智,難道逃不出來?」


「不,她隻是不想逃。」


我跟隨軍隊撤離,皇帝站在城牆之上目送我。


自上次見他之後,我便知道,他不再是從前那個站在我們身後,滿臉笑容的蕭重了。


他是帝王,年輕的帝王。


也是逼著自己不斷成長,逐漸舍棄任何感情牽絆的一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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