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系扣子,脖頸忽然被一隻大手攥住。
於逸扣著我的腰咬上那片鎖骨。
邊咬邊冷哼:「流氓蚊子,隻有我才能咬池哥。」
我啞然失笑。
直到把那些痕跡蓋住,於逸才罷休,又貼在我耳邊小聲道:「池哥,你真的不能讓讓我嗎?我好想要你......」
「小逸,別的我們可以商量,這個免談。」
我用手捂住於逸近在咫尺的唇。
「人要勇於嘗試,況且我從來沒逼過你,你慢慢地考慮,我還要去上班。」
走出屋門,於逸還垂頭站在原地,一副糾結的樣子。
男生運動背心下的手臂肌肉好看又不誇張,小腿線條流暢健美。
我搖頭嘆了口氣。
於逸臉蛋俊朗,身材一流。
就是性格軸了點,死活不同意在下面。
但我可是霸總。
有當小零的霸總嗎?
那自然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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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有耐心的獵人,早晚會讓獵物心甘情願地被我吞吃入腹。
越是難馴服,滋味隻會越美妙。
我很期待小狗乖乖地臣服的那一天。
6
去公司處理完一大堆文件,已經是中午了。
吃完飯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刷手機。
我才發現凌予昨天傍晚就給我發過微信。
算算時間,大約是我去南城大學門口接完蘇田的時候。
凌予(冷臉酷哥):
【剛剛校門口看到個人,還挺像你的,不過我記得你開的是賓利。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恐怖片,反響不錯。
【晚上一起看?】
……
【怎麼不回消息,加班嗎?】
還好之前和凌予出去,都是開車庫裡的另一輛。
不然還真露餡兒了。
我趕緊扣字回復:【阿予,不好意思,昨天手機壞了剛修好,下午有空可以一起看電影。】
凌予可以說是他們中最難搞的人。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當打工皇帝。
要不是當初他在公司前臺送外賣,我也不會認識他。
長著一雙多情桃花眼,性格卻像個冰塊。
加微信第一句話就是「給個好評」,之後就像屍體一樣躺在通訊錄。
我堂堂一個總裁,愣是把附近的外賣都吃吐了,才勾搭上。
好不容易凌予主動一次,我自然不能錯過。
反正今天是周五,提早下班也不錯。
路過商場時,我順手挑了條 LV 的男士腰帶。
和我腰上的是同款。
蘇田似乎很喜歡這條腰帶,之前在辦公室欺負他,總是眼睛紅紅的,盯著腰帶發呆。
昨天冷落小甜心,肯定要找時間好好地哄一番。
我把包著腰帶的盒子放進副駕儲物箱,凌予已經在電影院門口了。
簡約的黑 T 和牛仔長褲,挺拔修長。
光是站在那兒就足夠吸引周圍的目光。
「路上堵車,等很久了嗎?」我笑著拍凌予的肩。
凌予冰冷的氣質慢慢地融化,顯出幾分柔和。
「沒有,剛到。」
「那我們進去吧,電影馬上就要開場了。」
我攬過凌予的腰,感覺手邊的身體微微地一僵。
隻好不著痕跡地移開。
凌予是跟在我身邊最久的,也是最難俘獲的獵物。
他是個令人頭疼的直男。
要不是孤兒院院長需要一大筆錢做手術,也不會就這麼跟了我。
但恐怖電影就是親密接觸的催化劑。
難得吃豆腐的好機會。
我勢必要好好地把握。
7
我訂的是後排的情侶座。
昏暗幽閉的燈光,大屏幕上響起劊子手咀嚼的聲音。
「吃了你,就永遠屬於我了……」
背叛丈夫的女人被丈夫殘忍地殺害,最後竟然活活地煮了吃掉。
作為一個資本家,我的心理素質一向很強大。
不然早就被公司員工唾沫星子淹死了。
我手摸到凌予的大腿,本來是在悄悄地吃豆腐。
但那場面實在恐怖血腥,我一個激靈,手重了點。
「別摸了。」
低沉中帶了點沙啞。
差點幻聽成那個丈夫的聲音。
我忙收回手,猛喝了幾大口可樂壓驚。
電影院太漆黑,看不清凌予臉上的表情,隻能瞧見那眼中一簇亮光。
不像平常冷冰冰的樣子,帶了點灼熱。
我心裡一喜。
有時候我那發小張晨的話也不無道理。
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
黑燈瞎火好辦事。
雖說凌予是個直男,但這種恐怖氛圍和隱秘環境的雙重刺激。
更容易挑逗人的神經。
霸總,霸總,不霸道還叫什麼霸總?
我得寸進尺,直接把凌予壓在寬敞的座位上,吻上了那張性感的薄唇。
天旋地轉。
吻著吻著,我就被反壓在了座椅靠背上。
我有點震驚。
不愧是風裡雨裡兼職送外賣的直男,還挺有勁兒。
不過凌予如此上道,就不怕拿不下他了。
隔壁座位有個人走了出去。
我沒看到臉,隻覺得那身影有些瘦長熟悉。
燈光大亮,電影結束,發燙的身軀突然遠離。
凌予的嘴唇略微地發紅,眼神閃躲。
我微微地一笑。Ŧū⁼
直男就是別扭。
我牽過凌予的手,走出過道。
有一種極淡的香味兒,用力地去嗅又聞不到了。
估計是剛剛那人身上的香水。
8
凌予走得匆忙,說是還有課。
我沒戳穿他那點別扭的心理。
反正魚都已經上鉤了,吃到嘴裡是早晚的事兒。
「要我說,酒一灌,再來點助興藥,不成也得成,真不知道你搞這麼麻煩幹什麼。
「養一個就算了,還養四個,你小心有一天水漫金山,翻了你這小池塘!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要是隻為了詆毀我,就麻溜滾蛋。」
幾天不聯系,張晨的狗嘴依舊吐不出什麼象牙。
又在嘲諷我的戀愛觀。
水到渠成,先走心再走腎,不懂的人永別了。
我假裝要掛電話,張晨急了:「哎哎,開玩笑的,哥們兒新開了個度假村,請你去玩一玩。」
「你有這麼大方?」我狐疑道。
「哼,你別不識好人心,自己二十六大壽都不記得。」
我一怔。
居然都要二十六歲了。
我媽是難產沒的,老頭後來也生病走了,接管顧氏集團耗費了我太多心神。
我好像真的很久沒有一個人去散散心了。
但我忘了。
我這個發小就是我的克星。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答應他,去那個該死的度假村過生日。
9
度假村依山傍水,環境清幽。
湖邊有一些寫生的藝術生,支著畫架在畫素描。
橫幅上標的是南城大學。
我停留在不遠處,目光掃視一圈,沒看到熟悉的人,這Ṱű̂ₔ才放下心。
林墨言就是南大美術生。
我之前微信告訴過他們要出國處理業務,還是別碰上為妙。
今年的生日我打算一個人過。
四個寶貝,平常可以滴水不漏,這種時候實在分身乏術。
晚上吃完飯,我悠闲地在小路上散步,突然一陣大力襲來,我被人拽著按在了路旁的大樹上。
腰被緊緊地箍著,那人埋在我胸前,仰頭一雙清凌凌的貓眼兒,直直地望著我。
黑潤的眼睛一滴滴地流著淚,哭得我心都化了。
蘇田身量單薄,個子比我矮上幾公分,最是可憐可愛。
我顧不上問蘇田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怎麼了,寶貝,誰惹你了?」
蘇田抽抽噎噎:「池哥,你是不是厭煩我了?」
「怎麼會呢?池哥喜歡你還來不及。」我心疼地去擦蘇田臉上的淚。
「那你把我丟在酒店,這麼長時間都不來找我,還騙我出國工作。要不是我看到了室友發的朋友圈,還被蒙在鼓裡!」
月光下的少年眼角通紅,氣憤地把手機屏幕豎在我面前。
手機上是點開的一張風景照,右下角剛好拍到了我的一點背影。
我當時剛下車伸懶腰,真絲襯衫微微地上卷,露出了一點腰腹肌肉。
後腰上有一塊淡粉色的胎記。
也不知道蘇田是什麼時候看到的,還記得這麼清楚。
安慰人要緊,我捧住蘇田的臉,小心地啄吻兩片紅潤的唇瓣:「是池哥的錯,工作提前結束沒有告訴你,原諒我吧,寶貝,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看蘇田臉色漸漸地緩和,我才放下心來。
還好這次來度假村開的是賓利,我給蘇田買的腰帶剛好能派上用場。
走到停車場,賓利旁邊停了一輛滴滴的車,看起來好像是爆胎了。
車上沒有人。
「對了,池哥,我另Ŧû⁹一個室友兼職開滴滴,把我送上來的,車子爆胎暫時沒法修,就停在這兒了。」
「田田的室友就是我的朋友,讓你室友放心在度假村住,費用不用擔心,車子我會找人來修。」
賠罪肯定要有誠心,我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
「謝謝池哥,那你以後不能再騙我了,不然——」
「不然怎樣?」我好笑地刮了下蘇田的鼻子。
蘇田攥住我還沒收回去的手指:「不然池哥一定會後悔的。」
深邃的目光像一汪幽深的湖,看不真切。
「寶貝兒,看不出來,還是個小辣椒啊......」
我把 LV 腰帶從車裡拿出來,繞在蘇田腰上,往我身邊輕輕地一拉,纖瘦的少年便被迫被我攏在懷裡,紅了耳廓。
可愛。
都學會放狠話了。
10
明天就是我二十六歲生日。
我從來不是個清心寡欲之人,索性隻有蘇田知道我現在在度假村,那不妨就摘下這顆已經成熟的果實。
不過我是個有儀式感的人,還是放在生日當晚比較合適。
我把蘇田安排在了對面房間。
至於蘇田說的那位舍友,就隨蘇田的心意好了,我沒時間關心一個陌生人。
度假村酒店的房間有一個露天大陽臺,和隔壁的房間相鄰。
我倒了杯助眠的紅酒,躺在藤椅上喝,看著天上零零星子。
「池哥?」溫潤的聲音飄過來。
我扭頭去看,林墨言那張臉在黑夜昏黃的夜燈中驚豔得令人心驚。
宛如傾蓋下的月光,又仿佛驚鴻一瞥的曇花。
手一抖,紅酒順著下颌,滑過喉結沒入衣領中。
林墨言琥珀色的眸子似乎波動一瞬,又恢復平淡。
「墨言,你怎麼在這兒?」我放下酒杯,站起身詢問。
「學院組織了一部分學生寫生,我來這兒畫畫。」
我突然回憶起白天在湖邊的那群南大學生。
原來林墨言不是不在其中,隻是我恰好沒看到他。
「那你呢,池哥?我記得你跟我說要去國外出差。」林墨言嗓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初夏的夜晚,裸露在外的胳膊無端地有些發涼。
Ŧũ̂ₔ「哈哈,這不是工作提前完成了嘛,路過散散心。」我幹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