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但他還是娶了我。
他叫葉繞,是我的青梅竹馬。七歲就住到了我家,旁人都戲稱他是我的「童養夫」。
我二十歲那年,突生急病,醫生找不出原因,我媽信奉神靈,找人算了一下,大師說,這事得衝喜。
童養夫一語成谶。
葉繞真成了我的老公。
但我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
因為極度的自卑,他甚至討厭我,認為我所有的示好都是對他的憐憫。
一
新婚之夜,我渾渾噩噩躺在床上發著燒,身子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
他冷眼看著我,臉上是濃鬱的酒氣,嘴角還有譏笑。
大喜之日的喜酒他喝得很痛苦吧。
我強撐著沉重的眼皮看著他,手腳一片冰涼。
「林兮兮,洞房花燭夜,你想我怎麼伺候你?」他脫掉外套,盤腿上床,目光裡翻騰著我看不懂的情緒,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中顯露出幾分曖昧纏綿來。
我很害怕。
我從未見過如此陰鬱的他。
從前,他打架,罵人,撒潑……種種發狠的樣子我都見過,但如此言笑晏晏,溫溫柔柔地說著惡毒話語的他,是我第一次看到。
Advertisement
我忍不住往床裡縮了一下。
他目光暗了一瞬,大大咧咧躺倒我身側,手隨意地橫在我的肚子上。
「你自己動吧,我不反抗。」
二
最後不過是我燒得迷迷糊糊睡著了,他醉得迷迷糊糊睡著了。
無事發生。
第二日醒來,他麻利地穿上衣服,看都沒看我一眼,便出門了。
「沒關系,兮兮,小繞是個好孩子,他懂得感恩的,一定會對你好的。」他走後,媽媽安慰我。
葉繞七歲那年,家裡發生火災,隻有他因為被我拖著過家家,才幸免於難。後來我爸收養了他,給了他優異的吃穿和教育。
這份恩情,足夠道德綁架,讓他娶我,可無法逼迫他愛我。
我擠出勉強的笑容,「如果我病好不了,不要責怪葉繞。」
媽媽連連點頭,奶奶外婆在一旁抹淚。
但說來也奇怪,自從結婚後,我的病一天一天好轉了起來。
葉繞不經常回家,聽媽媽說,他在跟著爸爸學習打理公司事務。
以後啊,他會是爸爸的接班人。
但前提是,他得和我有個孩子。
最好是男孩。
我把媽媽這話,委婉地告訴了葉繞。
他看不出喜怒,坐在電腦前,撐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以為他不想理我,正準備走,他突然站起身,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抵在了身後的牆壁上,灼熱的氣息撲灑在我臉上,我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許是見我這麼容易緊張,他眼裡多了分有溫度的揶揄,「生孩子有興趣了解一下嗎?」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可以嗎?」
葉繞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抵在我的唇上,一側嘴角淺淺勾起,顯出幾分陰鬱的風流來,「當然……」
他收斂笑意,「不可以。」
一滴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砸在他的手背上,他愣了一瞬,眼神冷了下來,「不準哭。」
我被他一兇,眼淚更是忍不住,慌忙背過身,面對著牆。
葉繞不喜歡我哭。
他說從小到大,隻要我一哭,旁人就會認為是他欺負了我,就算沒有人認為,那種害怕被冤枉的緊張,也讓他覺得難受。
「今夜我不回來了,你不準告訴你爸媽。」留下一句話,他便走了。
我慢慢轉過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身子順著牆壁癱倒在地。
葉繞他在生氣,生自己的氣,生命運的氣,生我的氣。
他氣自己無能,他氣命運不公,他氣我嫁他。
可我,好喜歡他啊。
三
我媽給我看了一張照片,表情很凝重。
「兮兮,你是他老婆,該管管的。」
照片上,葉繞和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並肩而立,站在江邊,風揚起女孩的裙擺,遮住了他們手的位置。
但我想,應該是牽在一起了吧。
「葉繞和我說過,他們隻是好朋友。」我默默刪除了照片,將手機遞給媽媽,「不要跟蹤葉繞,他不喜歡。」
「兮兮……」
「媽媽,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們做長輩的不要插手,我不喜歡。」我蹙起眉頭,聲音不大,但卻篤定。
媽媽沒再說什麼,扭著腰肢去書房看書了。
一個人坐在陽臺,看著賴在天邊不肯沉去的夕陽,突然想到了十歲那年,我和葉繞之間的第一個吻。
那時我任性,明明三歲就會遊泳,卻在他面前裝溺水,哄騙他對我人工呼吸。當他的唇貼上我的唇,我驀然睜開眼,輕輕咬了他一口,
「你要當爸爸了。」我得意地對他說道。
他飛快從我身上爬起來,瘋狂擦拭自己的唇,「親嘴懷不了孩子的,蠢貨。」
「那要怎麼才能懷?」我真誠地問道。
他紅著臉,狠狠剜了我一眼,跑走了。
有風吹響走廊的風鈴,將我從回憶中喚醒。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唇,笑了起來。
那麼早就親了他,那到底多少歲,才能和他有一個孩子呢?
晚上葉繞一身酒氣地回來,嘴角還有淤青。
我連忙衝過去扶住他搖晃的身子,「你打架了?」
他粗暴地一甩,我毫無防備,被重重推倒在了地上,胳膊肘撞到凸起的鐵架,鮮血直流。
他似乎也沒想到會這樣,一瞬間愣住了。
我忍著眼淚爬起來,隨意抽兩張紙巾按在傷口處。
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怎麼不哭?」
我抿唇搖了搖頭,「你不喜歡。」
他嗯了一聲,大步往外走。
心口傳來鈍痛,我逼迫自己收回視線,背過身不去看他離開的背影。
「我去買藥。」突然,一句低沉的聲音傳來。
我驚喜地抬頭看去,他已經消失在樓梯處。
等到血跡都幹了,他也沒有回來。
我跑出去找他,卻在寂靜無人的街角,看到兩個緊緊相擁在一起的人。
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
過了很久,他們還沒有分開的意思,而我也沒有上前打擾的勇氣。
我害怕聽見葉繞親口告訴我,他喜歡別人。
那樣我不知道該如何維系自己的自尊,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面對他。
緩緩走向黑暗,我靠著牆壁,慢慢蹲下身子。痛意和委屈席卷而來,鋪天蓋地將我淹沒。
對這段婚姻尚存的幾分希翼,算是徹底破滅了。
葉繞,你這是出軌……
葉繞,我好失望……
葉繞,算了……
四
輕聲抽泣時,一雙皮鞋出現在視線,我緩緩抬起頭。
葉繞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他的臉隱沒在陰影中,隻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又哭什麼?」聲音磁性低沉,一如既往的好聽。
我穩了穩心緒,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葉繞,我們離婚吧。」
這一幕我幻想過無數次,這句臺詞我也在心裡演練過無數次。
可當真的發生時,我還是覺得悲痛萬分,心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連呼吸都是痛的。
葉繞像是沒聽清,他蹲下身,與我平視。
「你說什麼?」他低聲問道。
距離太近,呼吸可聞,我很難鼓起勇氣再說一遍。
僵持了好一會兒,他率先站起身,挑起一側眉頭看著我,說道:「走,回家。」
一前一後往家走,我看著葉繞手中提著的藥品,陷入了回憶。
十二歲那年,我在小區撿了一隻流浪狗帶回家,媽媽看到後,很生氣,讓保姆馬上把狗抱出去扔掉。
我想出各種好話去求媽媽,她都不同意留下狗,最後還動手把狗搶走了。
我情緒失控,吼道:「為什麼我們家可以收養葉繞,卻不能收養一條狗?」
剛說完,葉繞就從玄關走出來,眼圈通紅地看著我,小小的身杆繃得筆直。
我沒理他,氣衝衝往樓上跑,與他錯身而過時,他低聲對我說道:「我不是狗。」
氣頭上的我,沒聽懂這句話,事後反應過來,他是怪我拿他跟狗做比較。
給他道了很久的歉,替他做了很多份作業,他才原諒我。
後來沒多久,我發現我在小區裡喂養的流氓貓和流浪狗都不見了,我以為是小區的物業把它們怎麼了,嚇得大哭。
葉繞在旁邊看了我好久,才慢慢吞吞地說道:「笨,哭有什麼用,它們都去了動物救助站。」
「你怎麼知道?」我抽抽搭搭地問道。
他斜了我一眼,「對別人好,是要給別人真正需要的東西,而不是施舍一點善心,就自我感動。」
葉繞把自己存了很久的零用錢,捐給了動物救助站,為那些小動物換來了一個安身之所。
我很詫異,也很驚喜,看他的目光不由多了幾分崇拜。
相比於我的投喂,他的辦法更能解決問題。我也開始省下零用錢,捐給救助站,有空還拉著他一起去救助站幫忙。
那段時間,少女心事真正顯露出雛形。
我跟著他,了解他,喜歡他,覺得他說什麼都有趣,想什麼都與眾不同。
回到房間,葉繞沒說話,沉默地給我上藥。
一邊用蘸滿藥水的棉籤替我手肘上的傷口消毒,一邊輕輕吹氣。
清涼的氣息拂在灼熱的傷口上,緩解了痛意。
我垂眼望去,他纖長濃密的睫毛低垂,在眼睑投射出淡淡的光影,神色專注認真,帶著一種醉人的溫柔。
不小心愣神了一會兒,連他什麼時候抬起頭與我四目相對都不知道。
反應過來後,慌張挪開視線,臉上升騰起一股熱意。
「你剛剛提了離婚?」他站起身,漫不經心地收拾桌子上的藥物。
一句話,打破所有微妙氣氛,我轉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方才他聽到了,可卻裝沒聽到,現在這會兒,又把問題重新拋給我是什麼意思?
「林兮兮,結婚是你家人逼我結的,那離婚,就得聽我的。」他語氣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件日常中可有可無的小事。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分不清他到底想幹什麼。
以前,他的情緒都有跡可循,高興還是難過,憤怒還是喜悅,我都能通過細節分辨出來,現在我卻越來越不懂他了。
我們的關系並沒有因為陪伴而變得親密,反而隨著時間變得越來越陌生。
大吵一架後,瘋丫頭摔門而去。我則是 接著回書房打遊戲。
現代言情
父親想讓我替姐姐進宮。理由是姐姐好吃懶做,進宮等於送 死。而我廚藝高超,皇後恰好是個吃貨。爹說:「抓住皇後 的胃,等於抓住陛下的心。」我茅塞頓開。
古裝言情
為了京圈太子爺,我從 1 變 0。 相戀兩年,我才發現,原來我是 3。 但實在忘不了那張好臉,我拿著京圈太子爺每月給的零花錢找了個長得與他八九分相似的替身。 直到有一天,太子爺看到我和替身衣衫不整的模樣,紅著眼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對我哥做了什麼?」
腐看天下
"男生宿舍水房停電。 我被人強吻十分鍾。 死對頭:「我親錯人了。」 這不是我假裝網友教他坑 crush 的做法嘛! 親我幹什麼? "
腐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