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著太後給的包裹,穿著宮女的衣服。
一路上偷偷摸摸又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禁院門口。
一摸腦袋,全是冷汗。
好人難當,難當好人吶。
禁院門口有許多的侍衛,但他們懶散地坐在一旁嗑瓜子烤火。
我便從後山歪脖樹上翻進了院子裡。
到處都是枯葉,斷垣頹壁。
我推門而入的時候,宸王正撅著屁股在生火。
那個煙濃得讓我覺得像是入了天宮。
「我來吧!」我把幹湿的柴從灶洞裡掏出來,抓了一把幹竹子塞進去,又用吹火筒吭哧吭哧吹了幾下。
火苗燃了起來。
宸王搖著折扇愉悅地向我道謝。
但是我不明白大冬天扇扇子是什麼意思?把寒氣扇飛嗎?
不理解,但尊重。
宸王打開我送的包裹後,他倒是面色不改。
我卻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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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面竟然是玉璽!
「你是誰?」宸王溫潤的聲音瞬間變得威嚴壓迫起來。
我按照太後交代的,老實回答:「我是虎威將軍的孫女,我爹是鸞城縣令谷子饒。」
宸王緊緊盯著我:「他們為什麼派你來?」
「自然是……谷家想要效忠未來明君。」這話是我自己想的。
其中的關竅,我也是突然想明白的。
先生常誇我聰慧。
這種時候立刻就顯現出來我是如何聰慧的了。
上京的虎威將軍府,三朝元老,世代從軍。
在軍中的威望可不是隨便說說。
此次被太子尋了由頭下獄,不過是忌憚他們的權勢和威望。
但太子為人殘暴不仁,驕奢淫逸,不是一位明君。
當今聖上年事已高,力不從心,許久不理政事。
天下黎民被這個太子也是折磨得苦不堪言,世道越來越不太平。
所以……太後讓我以谷家女的身份來送玉璽。
這是強行把谷家綁上了宸王的船。
若谷家不認,太子更加容不下他們。
若谷家認,那就是擁立明君上位。
於天下萬民亦是潑天的幸事。
12
可我看著宸王一會兒扇扇子,一會兒蹲下戳螞蟻。
他急不急我看不出來。
但我挺急的。
我自來熟地拿起廚房硬得像石頭的窩窩頭啃起來,拉得嗓子疼。
可我太餓了。
「宸王殿下,您接不接這玉璽倒是說句話啊。」
「我早就說我不想接了,當那勞什子皇上有什麼好玩的。」他煩躁地撓著腦袋。
我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這玉璽,嫌棄得不得了。
「那咋整?我回去告訴谷氏一族,讓他們把脖子洗幹淨等著被嘎?」
宸王也不接我的話,拿著玉璽直接跳了井。
都不帶一絲猶豫的。
給我嚇得趴在井口當場恨不得立馬死過去。
尖叫的聲音還沒出口,就被人從後面拎著脖領子一起跳了下來。
我這才發現,這個井底一滴水也沒有,竟是一個密道。
七拐八繞地,我們已經在宮外了。
宸王直接把我推進馬車,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
都挺累的。
不想說話。
心累。
「我家王妃一定會哭的,她也不喜歡皇宮。」宸王託著下巴惆悵得都快碎了。
我被禾安公主從半道接走。
宸王哭唧唧地走了。
當天夜裡,宮裡發生了三件大事。
一是太子意圖謀反,要給老皇帝下藥,被太後當場發現。
人證物證俱在。
二是太子氣急敗壞挾持了太後滿皇宮找玉璽。
天殺的,玉璽找不到了。
三是宸王殿下帶著一千兵馬救出太後,順便彈了太子一個腦瓜嘣,叫他小傻子。
太子當場氣得撞死在望柱。
禾安公主我們倆坐在屋頂上嗑著瓜子聽著宮人一波又一波地來報告。
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谷家及時控制住巡防營,百姓們知道太子換人的事已經是三日後了。
我去牢裡接縣令夫人的時候,他們都挺好。
谷流衛還在淡定地讀書,看到我全胳膊全腿地出現,又哭唧唧地抹眼淚。
我摁著自己的手讓它別痒。
這場宮變是谷家武將的事。
縣令老爺隻誇我是好孩子,眸底全是佩服。
我一時也拿不準我在這件大事裡面究竟起了什麼樣的作用。
事實上,那天晚上的宮變比我聽到的版本要驚險數十倍不止。
太子雖昏懦,可到底盤踞高位多年,追隨他的朝臣不是少數。
谷家落獄後,太子就一直防著他們。
各方面的部署不可謂不周密。
若換作他人,真不一定能從太子手裡討到好。
可宸王是誰?
他一直無意皇位,可私下養的暗衛可不是吃素的。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不能讓人偷偷給害了。
所以這麼多年,太子無數次對他出手,始終連他一根毫毛都碰不到。
13
我到底還是成了禾安公主的陪讀。
並且是唯一。
一系列的事情讓她瘋狂喜歡上我,佩服崇拜的眼神讓我也能在皇宮橫著走了。
因著玉璽的事,不管我情不情願,名義上我都得姓谷。
人前人後,我都是谷家的姑娘。
老皇帝歷經此事,直接傳位給宸王,他皇袍一脫,四海雲遊去了。
宸王每天苦大仇深地上朝批折子。
每每看見我都要哼哼幾聲。
好像是我把他逼上皇位似的,我發誓,我是被冤枉的。
但就宸王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滿朝文武愣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也不負眾望,大刀闊斧地推陳出新。
廢舊令,推新政。
老百姓的日子逐漸回暖。
對比前太子的苛捐雜稅,宸王免了天下三年賦稅的行為。
簡直可以封神了。
老百姓恨不得拿他當菩薩供起來。
頂著谷家女的身份,我在宮中過得沒什麼坎坷。
如果真要說有,大概是自以為是的聰慧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敗。
禾安公主跟谷流衛不一樣,她的聰穎常常讓我震驚。
一目三行,過目不忘。
說的就是她。
關鍵是武藝也好。
一杆紅纓槍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行雲流水。
谷流衛當年的焦灼感,我也是窺見一二了。
每日除了更加刻苦練武,便是铆足了勁兒讀書。
但我最愛的是兵書,禾安公主除此之外,皇上更是單獨找了三個先生教她功課。
她要學的東西太多了。
老實說,我跟不上。
後來,我也擺爛了,我又沒有皇位等著我要繼承。
禾安公主十七歲時,我十六。
邊疆有胡人來犯,她拉著我女扮男裝直接去軍營從軍。
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們已經是天下皆知的女將軍了。
其中的艱險,於我們來說,大概是沒有的。
谷流衛傳來書信,讓我小心,不要貪功冒進。
軍營苦寒,又讓人送來一堆保暖的衣物,防凍的藥膏也是流水似的送進我的帳子。
禾安公主羨慕地看著這堆東西,谷流衛寄給我的書信,她也要搶過去反復地讀。
雙眼亮晶晶地問我:「你真的不喜歡他嗎?不喜歡的話我就追了,這男人不錯,有做賢夫良父的潛質。」
我喜不喜歡谷流衛我是不知道。
但禾安公主要把他搶走,那我是不行的,心頭堵得慌。
當即就表示:「我不至於為了一個男人跟你翻臉,但你講義氣的話,就離他遠點。」
禾安公主沒意思地「切」了一聲。
好幾日看見我就直翻白眼。
但沒幾日我倆就又好了,她忍不住不跟我講話,我也憋不住想找她嘮嗑。
爺爺也託人捎來書信,說谷流衛把我娘也接到了上京,還買了好大的宅子給他們住。
最重要的是,我娘的床底下也放了一個箱籠。
裡面塞滿了金疙瘩。
我娘可高興了。
我爺爺在信的末尾又問我:「真不行就谷流衛吧,別挑了,是愛哭了點,可好歹是探花郎了,配我家暖暖,也還行。」
我把書信壓在枕頭下。
再說吧。
我還打著仗呢,兒女情長可不好。
對吧?百福叔,我低頭給了它好大一塊骨頭。
14
兩年後班師回朝。
禾安公主用軍功給自己求了兩位驸馬爺。
講真, 我很震驚。
她色令智昏啊。
可稀奇的是,宸王, 哦不,我們這位皇上竟然喜滋滋地同意了。
還與有榮焉地贊嘆:「皇妹好志氣, 不愧是我天家的姑娘。」
扭頭又看見我,眸光一亮, 就開始對著滿朝文武相看起來。
那架勢, 像是也要賜給我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男人。
谷流衛慌得不行, 當場滑跪高聲請求:「暖將軍是我的,我們倆早就有婚約了啊。」
我??
什麼時候?
皇上??
你們不是兄妹嗎?我朝可不興這個啊。
「皇上有所不知,我其實不姓谷……」
谷流衛的話還沒說完, 我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是朝堂,可不敢胡說八道啊。
「啟稟皇上, 臣不敢欺君,我是谷家的義女, 跟谷流衛並不是真正的親緣關系。」
皇上呵呵冷笑一聲。
當堂駁回了谷流衛請求賜婚的折子。
我訕笑著不敢多放一個屁。
回到家爺爺大手一拍:「真不行就聽谷流衛的,讓他改姓秦,姓秦的娶你這個姓谷的,誰也說不出來個錯。」
我目瞪口呆。
邊疆待幾年, 上京民風如此開化了嗎?
可很快,更震驚我的事情出現了。
皇上退位了。
他才三十多歲。
就退位了。
美其名曰, 年齡大了, 身體不好。
可聖上沒有子嗣。
退位了, 皇上誰來做?
就是這麼巧, 除夕夜, 中原天降仙石。
上面刻著這樣一句話:【禾安君歸, 黎民之幸,百鳥朝鳳,普天同慶。】
拙劣!
非常拙劣。
誰出的餿主意?
這能有人信嗎?
谷流衛弱弱出聲:「我出的主意, 也是我找人督辦的。」
我……好吧, 當我什麼都沒說。
大年初一都沒過完,禾安公主黃袍加身,這就登基了。
我跪在下首,整個人都麻了。
滿朝文武似乎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沒有一絲多餘表情, 坦然地一起叩拜新皇。
甚至有種趕緊結束好回家過年的急促感。
畢竟前皇上——宸王, 每天上朝都要念叨:煩死了,煩死了, 這個皇上一天也幹不下去了,再這樣我會猝死的。
又比如,他還會說:我怎麼還不死?你們誰想當皇上?能不能趕緊篡位給我一刀。
15
禾安公主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和谷流衛賜婚。
講真, 她都當皇上了, 為嘛還要給我賜婚。
也給我賜幾個美男不行嗎?
谷流衛冷著臉把我逮回家後就紅了眼。
老實講, 他長得極為俊美。
我也按照他的預期長大了。
「行嗯」如今看他紅了眼眶,我竟然有些心疼。
為自己流連煙花之地而感到自責。
那些個男的有什麼好, 怎麼能比得上谷流衛呢。
哎哎哎……
正說話呢, 脫衣服做什麼。
等等,這男人什麼時候身材變這麼好了。
摸一下?
摸一下吧!
「暖暖,別怪我等不及, 是你逼我的。」
怎麼說呢,第一次好疼。
好想砍他一刀。
嗯……又不疼了是怎麼回事。
行吧,就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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