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今夜是我丈夫為他養在外面的女人的兒子的生日宴……」
周越生臉色一變,走到臺上輕聲道:「竹君,先下去,有事回去再說。」
媽媽把他的手拂到一邊,嫣然一笑:「家有醜事,讓大家笑話了,但是我忍了很久,今天借著這個機會不得不說,周越生是個小人,始亂終棄,不值得託付終身,我沈竹君現在在這裡宣布,解除與周先生的婚姻關系,明天這則消息將登報顯示,感謝各位來賓捧場,不勝榮幸。」
賓客哗然,媽媽請來的記者早已在人群中拍下照片。
周越生眼裡盡是惡毒與憤恨,燈光映出趙婉慘白驚恐與歡喜交加的臉。
祝你,永不後悔。
回家後,離婚協議書已經擺在桌面上,媽媽和周越生各坐兩端,像不認識的陌生人。
周越生目光沉沉:「竹君,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做,太讓我失望了。」
「從你在外面養女人,任她欺負星星開始,我就沒什麼不會做了。」
我什麼時候被她們欺負了,這輩子明明是我單方面碾壓啊。
「那你可想好了。」周越生向後一靠,眼中盡是諷刺,「離了婚,你什麼也拿不到。」
來了來了,就知道他要這麼說,幸好我們已經把資產轉移了。
「我不稀罕。」
「好,很好,你很好。」
周越生咬牙,站起來來回踱步,胸腔起伏,像是氣得厲害。
「沈竹君,你清高,你矯情,這麼多年了我知道你就一直看不上我,你也看不上我的家庭,甚至現在都不肯與我爸媽來往,這樣也就算了,我就不明白了,我沒有錢嗎?沒有能耐嗎?不就一個女人,你何至於容不下她要在這樣的日子下我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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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自嘲地扯了扯嘴唇,眼眶湿潤:「好,既然看不上,我為什麼要和你結婚?我不和你爸媽來往,你忘了剛結婚的時候你媽是怎麼為難我的嗎?
「大冷天不肯用洗衣機逼我用冷水洗衣裳,半夜說要吃排骨湯,等我熬好了拿去喂狗,也虧她做得出來!」
開始再好的戀人,在離婚的時候也會鬧得面目全非,更別提周越生這種混蛋,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他貧苦出身,自卑與孤傲刻在骨子裡,咬著牙拼命往上衝,容易氣惱,容易跳腳,平日稍說過一句話,就怕會傷害到他可憐的自尊。
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個父親。
他平靜下來了,生生擠出一個微笑:「沈竹君,那你可記好了不要後悔,以後你要是過不好來找我,我可是不會再要你的。」
「還有周予星。」他看我一眼,吐出兩個字,「歸我。」
他並不見得有多麼愛我,隻是媽媽要,他就要讓她得不到。
但是我們已經買好去宜城的機票了,一切也都打點好了。
今夜,媽媽就會偷偷帶著我走。
媽媽是我的底線,我,也是她的底線。
「什麼?你再說一遍,那個斷臂的員工被誰接走了?」
周越生還想再說什麼,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趕出去了,臨走還狠狠瞪了媽媽一眼。
看,好戲開場了。
我和媽媽對視,都在彼此眼睛裡看見笑意。
李媽和守門的吳叔一直在外面候著,這會兒上前道:「夫人小姐,都打點好了,那姓趙的喝得醉醺醺的,睡著了,你們趕緊走吧。」
到底照顧了我多年,要走了,李媽忍不住拭淚。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司機在小區外面等著,相應重要的東西已經放在銀行保險櫃,連宜城那邊的房子都買好了。
夜色遮掩,我和媽媽換了衣裳,連夜離開。
出大門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貓叫。
一轉頭,趙陽抱著大聖躲在花壇後,眼底陰翳,大聖在他手上不住地叫喚。
「媽媽……」我著急了。
怎麼就忘了我的貓呢。
吳叔劈手從他手裡奪回貓,塞進我懷裡:「快走吧小姐。」
車發動了,透過窗外,我看到趙陽依舊直直地站在花壇後面,身體肥胖,白色體恤穿在他身上像一條碩大的蛆蟲。
我再也不會回到這裡。
8
七月,正是看海的好季節,我們到這裡已經一周了。
海邊有許多居民,住在我們旁邊的是一個年輕的畫家,他在這裡的民宿暫留採風。
我和媽媽搬過來的時候,那青年正倚著欄杆作畫,看見媽媽眼睛就亮了。
隔天傍晚就叩響了我們的門,我拉開,他在門外拘謹地笑,並遞進來一幅畫:
「小妹妹,這幅畫送給你好不好,你姐姐長得真好看。」
畫上的媽媽一身輕紗長裙,長發飄逸,眉眼精致,確實好看。
但這和他有什麼關系,膚淺的男人。
我抵在門外,氣勢洶洶:「那是我媽媽!」
「啊,是你媽媽呀。」他眼中不可掩飾地失落,說了幾句抱歉就匆忙走了。
媽媽正在健身,聽到動靜問我:「怎麼了星星?」
我順手把畫丟到桌上:「一個貪圖你美色的男人。」
那青年名叫江臨,在這裡已經兩個月了,民宿主人說,他每年都會在這待三個月,再有一個月就要走了。
託媽媽的朋友驅車把貓咪送到這裡來,我出門去取的時候,江臨正在外面,見了我便湊上來:「小妹妹,好漂亮的貓呀!」
我白他一眼:「不會誇就別硬誇。」
「嘿嘿嘿。」他撓撓頭,臉上帶了幾分薄紅,「那個,冒昧問一下,你媽媽還在婚姻存續期嗎?」
「……」
還不死心?!
媽媽不過三十出頭,她有追尋幸福的權利,但她不能從一個坑掉進另一個坑。
我想了想:「我媽媽確實離婚了,不過她目前沒有再婚的想法,如果你不是誠心,就別來打擾,否則……」
我捏著大聖的爪子,龇牙微笑:「我撓死你!」
「不敢不敢。」那青年連忙鞠躬道歉,「對不起,實在唐突了,代我向你媽媽道歉。」
不過自那天後,他顯見地殷勤了許多。
媽媽忙著布置新家,有次電燈壞了險些砸到腦袋,還是他路過的時候看到去修好的。
但媽媽又不是傻子,愣頭青情竇初開,熱忱關切,欲語還休,一切都含在眼裡。
受人幫助,媽媽也不好意思,打發我送了兩盒鮮果給他,自此他來得更勤了。
眼珠子時不時看向媽媽,被我發現,欲蓋彌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偷看。
見了鬼了!
「你不是來採風的嗎?怎麼在這裡浪費時間?」媽媽問道。
「不,沒有浪費時間。」他面上羞赦,又正色道,「實在是,美景在前,已無心作畫了。」
呦呵!
還會說情話呢,了不起。
媽媽倒是笑了:「這麼說,是我耽誤你了?」
「不不不。」他慌忙站起來,不知所措,「是我的問題,是我心性不堅,惹你厭煩了。」
嘖。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年少不知弟弟好,錯把哥哥當成寶,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媽媽伸手敲我的腦殼:「想什麼呢你那眼神?」
我嘿嘿笑:「沒,沒啥,你高興就行。」
9
不過一月,周氏集團果然要破產了。
股價暴跌,員工鬧事,好不容易做起來的品牌名聲碎一地。
我和媽媽坐在電視機前看新聞。
電視中的男人憔悴狼狽,面對記者和產品受眾的質問不敢發一言,在下屬的掩護下匆匆逃離。
和媽媽離婚後,趙婉迅速勾著他再婚,趙陽也改名為「周陽」,李媽時常打電話來和我們絮叨,說趙婉近來不好過,擠破腦袋想要躋身於上流,結果禮儀不會,情商更不行,落人笑柄。
趙陽在學校不學無術,打架鬥毆,周越生看他越發不順眼。
原本就不是親生的,更別說他如今自身難保。
正吃著薯片樂呵,李媽忽然又來了電話。
「小姐,哎!」
手機裡傳出男人的聲音:「沈竹君,是不是你搞的鬼?!」
「說什麼呢。」媽媽冷笑,「是我讓你為省錢無視惡劣的生產環境,是我讓你私挪公款,是我讓你自負自大自以為用錢可以擺平一切嗎?!」
「你!」
他又緩了語氣:「竹君,好歹我們也做過那麼多年夫妻,你把星星帶走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先借點錢給我讓我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好不好?」
「你覺得你現在有的選嗎,你配和我談條件嗎?」
江臨正在此時拿了一筐貝殼進來。
「沈姐姐,我撿了些好看的貝殼,你看看星星會不會喜歡?」
手機裡靜默了一瞬。
「沈竹君,你是不是早就外面……」
媽媽「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江臨抱著筐一臉蒙。
「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
……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周越生總歸是有些人脈的,前陣子忙得焦頭爛額沒工夫管媽媽把我帶走的事,現在四處打聽,在一個陰雨天找到了宜城。
他站在樓下,車停在旁邊,雨霧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直直站著,有一個小時不動彈,不少人探頭探腦指指點點。
手機不停地振動,來了十幾個電話,把媽媽惹煩了,我在陽臺搬個小板凳踮腳尖,用足了力氣把手機拋出去。
哈,正中腦袋!
「星星。」媽媽好笑又無奈,「不能高空拋物。」
「嘻嘻嘻。」我做了個鬼臉。
手機把周越生砸得一個趔趄,他重新站穩,抬頭看,和媽媽靜靜對視。
結婚三年後,我爸和朋友創業失敗,最艱難的時候,拿了我媽的嫁妝做抵押,孤注一擲。
「「媽」哎呦媽,嚇我一跳。
他向來要面子得很,大庭廣眾之下要他認錯真是難為他了,可見他是真走到窮途末路了。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是我對不住你,我不夠體貼不夠專情,當年害你沒能得到好的照顧失去一個孩子,現在,現在又被人誘惑不能把持讓你傷心。」
「我知道這些年都是我的錯, 但是我可以改的。」他上前兩步仰著頭,「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已經和趙婉離婚把她趕出去了,隻要你願意, 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沒人理他。
媽媽捏著一杯紅酒, 晃晃悠悠, 淺笑著抿了一口:「男人呀, 明明是自己把持不住,到頭來還要怪別人勾引他, 縱使趙婉有錯,他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我計較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趙婉李婉,而是他呀。」
媽媽真颯, 我好愛!
周越生等了一天一夜, 沒人下來, 第二日暮色降臨, 幾輛小車停在路邊, 車上下來一群追債的人, 個個虎背熊腰兇神惡煞,手上還提著棍子。
為首的人道:「跑了幾天, 原來在這裡呢,讓哥幾個好找, 還不快還錢!」
周越生臉色慘白, 大叫道:「老婆, 老婆,你救救我啊!啊!救命!」
他指著樓上:「哥,哥,你聽我說, 上面是我老婆,她有錢,你們去找她……」
「你老婆?」大哥笑了,咧了咧嘴,「你前妻早就登報宣布離婚了,現在的老婆屁滾尿流不知道躲哪裡去了,以為哥蠢是吧, 快還錢,不然打斷你的腿!」
「啊!啊!救命啊——」
「唉。」我撐著下巴悠悠嘆氣,「沒好戲看嘍。」
過了幾日, 聽說周越生還不起債, 還斷了一條腿, 終於受不了這刺激,從高樓一躍而下。
李媽吳叔他們早就離開周家, 和兒孫享福去了。
趙婉呢,大概又帶著兒子去買臭豆腐了吧。
我的小房間布置好了, 江臨給我雕刻了一隻木頭狐狸, 舉到我面前:「看, 像不像你!」
「切。」我輕哼一聲,「幼稚。」
隨後把小狐狸擺到書架最顯眼的地方。
媽媽在研制新菜品,笨手笨腳, 著急喚道:「江臨,快過來看看,鍋冒煙了!」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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