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女生一個屋,男生一個屋。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興奮,向暖在邱橙睡著後很久都還絲毫沒有睡意。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好幾次,最終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房間。

  這棟別墅有個視野極好的露臺。

  露臺上放有躺椅。

  向暖來到露臺,躺到躺椅上,安安靜靜地望著頭頂這一片星河。

  她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今天和他一起度過的時光,越想嘴角的笑意就越大。

  他們一起追逐夕陽,朝著海平線飛奔。

  他們也迎著海風一路疾行,看同一片大海。

  此時頭頂的星空就像另一片深藍的海域。

  向暖用手指比了個相框,對著夜空緩緩移動,尋找著最亮的那顆星星。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道很輕的腳步聲。

  向暖的手瞬間落下來。

  她剛坐起身,駱夏就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

  他遞給她一杯水,壓低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才睡醒的懶倦,問向暖:“你怎麼自己在這兒?睡不著嗎?”

  向暖連忙雙手捧過他遞過來的玻璃杯,垂著眼胡亂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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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紊亂。

  駱夏在她旁邊的躺椅上坐下來,和她正對著。

  向暖沒想到他會選擇坐下,呼吸登時滯住。

  他仰頭喝了口水。

  露臺上的壁燈一直亮著,光線有點昏暗。

  朦朧的光暈下,他的喉結滾動了下,尤為性感。

  駱夏沒有再說什麼。

  兩個人就這麼相對而坐著,吹著夜風,安安靜靜地喝水。

  向暖的目光總是不敢在他的身上停留。

  每次瞥過去,下一秒就倉皇地別開,生怕被他察覺點什麼。

  但駱夏根本沒在意。

  他才睡醒,腦袋都不太清醒,就隻是覺得渴了,出來喝杯水。

  沒想到她這麼晚了一個人在露臺上,所以趁喝水的時間過來陪她坐會兒。

  雖然誰也沒說話,但向暖格外歡喜她和他能有這樣的獨處時光。

  向暖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

  停留在隻有她和他,還有夏日海灘和溫柔月色的這一刻。

  但,時間不會為誰而停留。

  不多時,駱夏喝完杯子裡的水,起身。

  他的聲音比剛才清朗了些,低聲道:“我回房間了,你也早點睡。”

  向暖再一次心慌意亂地點頭,聲如蚊蠅地應他:“嗯。”

  等他離開,她才敢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然而氣息還沒落地,駱夏又折了回來。

  向暖被他再次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她心有餘悸地將手按在胸口,清泠泠的杏眼中閃過驚慌。

  駱夏沒料到會嚇到她,低聲歉意道:“抱歉,嚇到你了。”

  “給你這個,”他說著把手中的毯子遞過來,話語溫和:“晚上涼,別吹感冒了。”

  向暖咬住嘴唇,手指微顫著抱過他給她拿來的毯子,輕聲說:“謝謝。”

  “不用,”駱夏說:“別呆太晚。”

  “好。”她的回答混在夜風中,輕飄到有些不清晰。

  .

  隔天晚上,向暖再一次去了露臺。

  不為別的,隻是不由自主地期待著他今晚也能在半夜出來喝口水,和她安靜地坐會兒。

  躺椅旁邊的桌上有他們白天放在這兒的瓜子。

  向暖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他出來,就一個人默默地數瓜子。

  一邊數一遍很小聲地念:“來,不來,來,不來……”

  直到她數完,他都沒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接近黎明,向暖依舊毫無睡意。

  她起身,走到露臺最前端,望著遠處的海岸線,那裡隱約有了些許光亮。

  黎明將至,日出也隨之就要到來。

  向暖已經不再期待著駱夏會出來,左右不困,她打算獨自看個日出。

  然而,就在這時,向暖忽而聽到一些輕微的聲響,隨即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她微怔,下意識地咬住唇。

  她能辨認出他的腳步聲來。

  向暖還沒回過頭,駱夏就發現了站在露臺上的她。

  男生快步走過來。

  “向暖。”他喊了她一聲,語氣有點急切。

  向暖梗著脖子扭頭,這才看到手裡拎著他的行李包。

  她霎時抿住唇,仰臉看向他,話還沒問出來,他就率先開了口。

  駱夏的表情掛著擔憂,語氣也隱隱地暴露了焦急,但聲音依然鎮定清朗,對向暖說:“我家裡有點事要先走,等他們醒了你幫我告訴他們一聲。”

  向暖一時沒反應過來,隻乖乖地點頭答應:“好。”

  “白天司機會開車過來接你們。”他說完就邁著又快又急的大步往外走。

  向暖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腳不聽使喚地跟著他走。

  駱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轉身,向暖就猝不及防撞進了他懷裡。

  兩個人都瞬間退開一步。

  向暖捂著被撞疼的額頭,眼泛淚花,神志也因此清醒不少。

  “對不起……”她喃喃道歉。

  駱夏隻說:“鑰匙我放這兒。”

  向暖咬著嘴唇點頭,“嗯。”

  隨後,放輕的關門聲響起。

  這趟畢業旅行駱夏率先離開。

  向暖回到露臺,看到他鑽進了一輛出租車裡。

  而後,車子漸漸地消失在她的視野,連同他。

  等另外三個人陸陸續續醒來,向暖把駱夏提前走的事告訴了他們。

  幾個人都沒有心思再玩,氣氛也沒有再活絡起來。

  誰也沒提及駱夏說的家裡有事到底是有什麼事,但大家心裡都很擔心。

  向暖是自駱夏走的那一刻起就很不安。

  她感覺其他三個人大概和她一樣。

  直到下午上車,餘渡第一個忍不住,問了駱夏家裡的司機,他們這才得知,是駱夏的爺爺生病住院了。

  坐在最後座的向暖聽到餘渡悶悶地嘀咕:“駱爺爺是駱夏最敬佩最愛戴的長輩了,他不擔心才怪。”

  到了沈城要下車時,餘渡問:“我們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駱爺爺啊?”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靳言洲開口道:“別了,萬一打擾到更不好,還是等駱夏的消息吧。”

  邱橙點頭同意:“靳言洲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先別過去打擾了。”

  自這天後,駱夏就沒再有消息。

  一直到夏至那天。

  駱夏一大清早突然在群裡發了條消息。

  【LX:我不去清大了,改出國讀醫,今天就走。】

  剛睡醒的向暖看到這條消息時,人傻在了床上。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

  向暖捧著手機來來回回地看他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摳。

  良久,她還是不敢相信,駱夏突然變了志願。

  群裡已經炸了鍋,靳言洲問他為什麼,駱夏說原因一兩句解釋不清。

  餘渡就說,那見面。

  邱橙也追著駱夏問他是幾點的飛機。

  駱夏既然告訴他們,就沒打算偷偷離開。

  幾個人約好機場見。

  向暖始終沒有在群裡說話。

  隨後,她的房門被敲響,靳言洲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醒了嗎?”

  “嗯……”聲音緊繃的不像她的,向暖清了清嗓子,回:“醒了。”

  “駱夏要出國,你換衣服出來,我們去機場。”靳言洲的聲音冷沉。

  向暖的眉心皺了皺,強忍下眼淚,沉默了片刻,確定聲音不會出紕漏,才答:“好。”

  向暖渾渾噩噩地洗漱換衣服,把那瓶千紙鶴裝進粉色的雙肩小背包裡。

  然後就神思混沌地跟著靳言洲出了門。

  到了機場,她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全憑靳言洲帶路。

  不知道是不是駱夏要出國讀醫的這件事太讓向暖難以接受,她總覺得像在做夢,人也跟做夢一樣,時不時就跟經過的路人相撞。

  靳言洲把她拉過來,沒好氣地說:“你不看路啊?”

  向暖被撞的肩膀疼,但又覺得有個地方比肩膀還要疼。

  他們找到駱夏時,餘渡和邱橙也剛到。

  男生腳邊放著一黑一藍兩個行李箱。

  他穿著白色短袖,搭配黑色背帶褲,腦袋上還扣了頂黑色棒球帽。

  沒有家人送,他一個人。

  其實是駱夏早在家裡就和家人告了別,特意把這段時間留給了這幾個朋友。

  餘渡和邱橙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駱夏全都毫無保留地回答。

  向暖和靳言洲沒說話,就隻聽著。

  也是這時,向暖才從駱夏口中得知,那日他提前回家是因為他爺爺急性闌尾炎住院了。

  但由於老人對痛覺遲鈍,送到醫院時其實闌尾炎已經發作了有一段時間,導致腹腔感染,差點闌尾穿孔。

  雖然最後手術順利,但讓一家人心驚膽戰了好久。

  而駱夏的奶奶也因為丈夫生病,急火攻心病倒了。

  好在現在也慢慢地在恢復健康。

  可這場經歷讓駱夏重新認真思索了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

  他不想沿著爺爺開闢出來的康莊大道往前走了。

  他知道他選擇建築系的話,以後必定前途平坦開闊。

  也明白這個時候突然放棄保送清大出國學醫有多難。

  但他還是鐵了心,決定走前路滿是荊棘的道路。

  在跟家人商量過後,駱夏得到了家人的支持。

  隨後駱家跟清大校方聯系,說明了情況。

  最終取得了對方的理解,將他保送生的資格取消。

  至於為什麼現在就要走。

  因為駱夏要提前去英國適應,提前進入學習。

  他們說了好多好多。

  向暖始終一聲沒吭。

  她緊緊地抱著懷裡的粉色雙肩包,手指揪著拉鏈,腦子裡混亂不堪。

  也隻有他才敢做出這麼大膽的選擇吧。

  明明可以按部就班輕輕松松地學習、畢業、工作,可他卻毫不猶豫地放棄保送的資格,毅然決然地踏上了一條未知的道路。

  有這種勇氣和資格的,也隻有駱夏了。

  在駱夏要過安檢時,餘渡甚至抱著駱夏哭鼻子,任性地問能不能不走。

  邱橙也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地笑著說:“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學姐支持你。你這麼優秀,到哪裡學什麼肯定都能闖出一番天地。”

  駱夏笑道:“借你吉言。”

  輪到靳言洲,他走到駱夏面前,和駱夏緊緊地擁抱了下。

  什麼也沒說,就隻抱了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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