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也不能告訴學校，不然我會被開除的！」

「二選一，你自己選吧。」

我丟下這句話後，便和我哥一起離開了。

最終宋雅選擇了讓我把這件事告訴學校。

宋雅在學校裡一直都是白富美的形象，漂亮大方，所以人緣很好。

所以當校方以她偷竊為由將她開除的公告貼出來後，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

「宋雅偷竊？她偷了啥嚴重到要被開除？」

「聽說是價值八十萬的中古包！」

「她不是白富美嗎？怎麼會偷東西？」

「什麼白富美，她爸媽都是下崗工人，她當撈女養哥哥弟弟的。」

宋雅讓我社死，可到頭來社死的人卻是她。

還有什麼被全校幾萬人親眼目睹被開除更社死的？

「你真歹毒！」

宋雅離開學校前，一副恨不得殺了我的樣子，目眦欲裂：「你們有錢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看著她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我覺得她沒救了：「如果你和我哥在一起，隻是單純地為了他的錢，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你日久生情愛上我哥。可你是婚託，你隻想掏空我哥，然後甩了他奔向另一隻肥羊。」

「你，你怎麼會知道……是你設局害我？你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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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不可活！」

12.

如果宋雅知道「自作孽不可活」這個道理，回頭是岸，她也不會最後落得那般悽慘地步。

我哥和她分手了，但送給她的東西並沒有要回來。

宋雅臉皮也是厚，她竟然叫楊驍來幫她搬家。

「祁婉你幹什麼？」

「好好地盯著你……你找來的搬家公司啊，萬一有人手腳不幹淨又偷走點兒什麼怎麼辦？」

「誰稀罕！」宋雅狠狠地翻了我一眼後，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好家伙，我哥送她的，哪怕是雙拖鞋她都拿走了。

「驍哥哥，我都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她挽上楊驍的胳膊，鼻口朝天，對著我哥陰陽怪氣著：「祁越，做男人要大方一點才能討女人歡心。為了區區一個八十萬的包就把送女友送到警察這種事以後別做了，容易斷子絕孫。」

我哥氣得渾身發抖，但好教養讓他隻是冷漠地看著自己曾經很喜歡的女人。

「你就留著你那點兒錢和你妹妹相依為命一輩子吧！驍哥哥，我們走。」

宋雅挽著楊驍頭也不回地離開。

楊驍上車之前，偷偷地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

計劃成功了一半，可我這心裡……卻不好受，尤其是看著宋雅那麼親密地靠在楊驍懷裡時，這胸口就像堵了一口棉花，不上不下的，難受得厲害。

11.

聽楊喬說，宋雅如願以償地住進了楊驍給她買的房子裡。

時不時地邀請小姐妹到家裡開 Party，發朋友圈炫耀。

嘚瑟得不得了。

「楊驍呢？」

「出國了。」

「嗯？」

楊喬：「宋雅像盯著肉的狼狗一樣地盯著他，他嚇死了，說寧死不屈。」

「他可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莫名地輕松。

「她今晚就有個 Party，好像請了好多學校裡的人。你也知道自從她被開除後，就一直憤憤不平，她最近頻繁地炫耀也是為了證明自己是被冤枉的。」

楊喬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把打探的消息告訴我。

「她們就信了？」

「信啊！當然信了。她出手大方，送的都是奢侈品，能不信嗎！」

「楊驍給她買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哥之前給她買的？」

我：……

精心地打扮一番後，我和楊喬一起來到了楊驍「送」給宋雅的別墅。

看著盛裝打扮，一副女主人姿態的宋雅，我便不由得冷笑一聲：「騙人騙久了，到頭來連自己都騙進去了。」

「可不是嗎，住著騙來的別墅，就真以為自己是白富美了。」楊喬也跟著譏諷。

「你來做什麼？」

宋雅見到我，立馬進入戒備狀態，警惕地看著我：「怎麼？是來替你哥抱不平的？祁婉，你回去告訴你哥，我沒愛過他，我就是看他有錢玩玩而已。你不知道吧，他送我的那些禮物還不如楊驍送我的十分之一呢！」

宋雅一臉得意，全然不顧忌楊驍的親妹妹楊喬，這是得多自信啊。

「楊喬，你哥喜歡我喜歡得厲害。他說這次回國要給我一個驚喜呢，我估計是要和我求婚了。你要是識相一點兒，就和祁婉絕交。這樣一來，我嫁給你哥後，還可以賞你一口飯菜。否則……別怪我把你趕出家門。」

楊喬一臉無語。

我也很無語：「怎麼打算金盆洗手了？」

怎麼都是女娲造的人，偏偏她就和別人不一樣呢？腦殘得山崩地裂的。

「你胡說什麼，我和楊驍是真心相愛！」宋雅有些惱羞成怒，大概是怕被人知道她是婚託的事情吧。

「宋雅，她們兩個是誰啊？」

「穿得這麼寒酸，丟死人了。」

「該不會是你們家楊驍的暗戀者吧？」

宋雅的小跟班圍上來，嘴臉一個人比一個尖酸刻薄。

宋雅笑得春風滿面：「大概是趁機溜進來，想偷拍幾張照片蹭流量吧。」

「哦～～原來這樣啊。難怪不認識呢，宋雅還是你厲害，找得男朋友一個比一個厲害。」宋雅的小跟班繼續吹捧著。

宋雅越發得意了。

「沒辦法，誰讓我長得好看呢？這男人見了我就都跟丟了魂兒似的。」宋雅說完後，掩唇「咯咯」一笑。

好不矯揉造作！

「你們兩個拍完就趕緊走，別在這兒礙眼。」

「我看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想偷東西吧……雅雅，你可要人看住了，畢竟你那些衣服什麼的都挺貴的！」

宋雅善解人意地一笑：「我覺得不至於吧。」

「怎麼不至於了？你前幾天還和我說，你前男友的妹妹偷你包呢！」

宋雅：……

「她口中偷你包的前男友妹妹，該不會是我吧？」

聽著宋雅和她小跟班的茶言茶語，我惡心得快要吐了。

宋雅心虛地不敢看我：「趕緊走吧，不然我報警說你們私闖民宅了！」

「是該報警的。」我拿出手機，當著宋雅的面狐疑地撥通了警察的電話，「我要報警，有……大概二十多人跑到我家來開 Party 了。對，我都不認識。你們趕緊來吧，她們的人現在把我和我朋友圍住了，我們受到了威脅！」

宋雅瞪圓了眼睛，毫無形象地大叫著：「小賤人，你胡說什麼呢？什麼你家？這是我家！」

但任憑宋雅怎麼喊，我都不搭理她。

我就等著警察來。

警察很快地就來了，和警察一起來的還有物業。

物業經理一見到我，便客客氣氣地和我打招呼：「祁小姐這麼晚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我指了指宋雅：「她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我每年交那麼多物業費，你們連有人闖進我家都不知道？」

物業經理戰戰兢兢的：「這……這……」

他們當然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宋雅現在開的車也是我的，是錄入過車庫系統的，當然能隨意地出入了。

「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套別墅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宋雅咬牙切齒，又底氣十足。

可見她是有多相信楊驍。

「你們等著，我現在就去拿房產證！」

宋雅「蹬蹬」地跑回去把房產證拿了出來，交給警察：「你們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宋雅。我就是宋雅，這棟別墅是我的。是她們兩個私闖民宅，警察同志快把她們帶走。」

警察翻看著房產證，臉色逐漸地陰沉：「宋雅是吧？你這房產證哪裡來的？」

「當然是我男朋友送的了，我男朋友是楊驍，就是楊氏地產的繼承人！」

警察又仔仔細細地翻看了幾遍，確定了：「你這房產證是假的。」

「什麼？假的？這怎麼可能！」宋雅大呼著。

「鋼印都弄錯了，下次辦假證找個技術好點兒的。」

宋雅臉色大變：「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楊驍送我的怎麼可能有假……」

「我就說嘛，這棟別墅的業主一直都是祁婉祁小姐，什麼時候換人了？」物業經理嘀咕了一聲。

宋雅立馬狠狠地瞪著我：「祁婉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換走了我的房產證？對，一定是你。你嫉妒我搶走了楊驍，故意陷害我！小賤人，趕緊把我的房產證還給我，不然我饒不了你。」

宋雅一邊吼著，一邊朝我衝過來想打我，但被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高高舉起的手腕，用力地捏在掌心：「宋雅，從你算計我哥開始，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

「你……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算計你哥了，我和你哥是正常戀愛關系，你情我願的，你自己有戀哥癖少在那兒汙蔑我。」

我想打宋雅很久了。

以前為了我哥一直忍，事到如今也不用忍了。

於是我狠狠地甩了宋雅兩個巴掌，打得她原地轉了兩圈後跌坐在地上。

「你敢打我……警察同志你們看到了，她打我，你們快把她抓起來，我要告她！」

「我自衛也不行？她先打我的。」

迎上警察警告的眼神，我理直氣壯。

「對呀，我作證，她先動手的。」楊喬也理直氣壯地替我作證。

這時我拿出了房產證：「他們擅闖我家，我的人身安危受到了威脅，打她兩巴掌不為過吧？」

警察接過我的房產證，又仔仔細細地檢查著。

「我能作證，祁小姐真是這裡的業主。是她繼承她爸媽留下來的遺產，不僅這一棟，在二期那邊她還有兩套大平層和三個商鋪呢。」物業經理也替我作證。

「假的！警察同志你們要看清楚了，她手裡的是假的，我才是業主！」宋雅崩潰地大叫著。

可惜無濟於事。

鐵證在前，再加上我這個業主一口咬定她未經我允許擅闖我的別墅，警察將一行人帶走了。

我哥和楊驍很快地就來了。

我哥拿出我當初我繼承這棟別墅的一系列資料。

楊驍否認他送過宋雅房產證。

宋雅私闖民宅的罪名坐實了。

加上她破壞了別墅的裝修和丟掉了一些貴重物品，坐牢是鐵定的。

12.

宋雅的罪不止如此，我把她當婚託騙財、騙色的事情也全都和警察交代了。

「就算我哥送給她的東西，是我哥自願的。她之前偷我的包，我私了了。但後來我發現，她不止偷了我一個包，而是好幾個，其中還有愛馬仕，七七八八地合計損失了好幾百萬。」

根據我提供的線索，警方很快地就將宋雅的同伙抓到了。

男人對他和宋雅做的事情供認不諱。

而且，他不是外人, 而是宋雅的哥哥！

隨著警方的深入調查，宋雅的爸媽、哥哥弟弟全都做這一行。

分工明確。

尋找獵物, 定制計劃，變賣所得物, 一條龍。

證據確鑿，宋雅全家坐牢。

宋雅喊冤。

大吵大鬧地要見我哥和楊驍。

但我哥知道她是婚託, 是故意接近他騙錢之後, 就已經徹底地死心了, 別說見她了，沒補兩刀都是他教養太好了。

至於楊驍, 他本來就是我請來故意引她入局的，又怎麼會見她？

一個月後，案子宣判了。

宋雅因行騙、盜竊、私闖民宅並損壞貴重物品, 數罪並罰被判了七年。

而她的家人, 也都紛紛地坐牢。

宣判結束後, 宋雅要見我。

我同意了。

宋雅一改往日的光鮮亮麗, 此時憔悴不已, 早已經沒了當日的風採, 她一身囚服蓬頭垢面地坐在我對面：「祁婉，我恨你, 但更多的是嫉妒和羨慕。」

「羨慕有個好哥哥，有個好家世。一出生, 就錦衣玉食, 住豪宅開名車。隨隨便便一個包, 都要我辛苦幾個月才能掙來。」

「那又如何？難道我們有錢就活該被你騙？」我冷笑連連，「宋雅，你知不知道錯過了這輩子最愛你的男人。」

我哥雖然沒說，但他這段時間的隱忍的痛苦, 我都看在眼裡。

更讓我心疼的是，他知道宋雅是故意接近他可卻抑制不住對她的愛，這種折磨讓他夜夜不能成眠，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我哥一邊給宋雅挑禮物，一邊回我：「和你一個學校的。」

「剎他」「宋雅，這輩子你都遇不到我哥這麼好的男人了。」

「好好地坐牢懺悔吧。」

「哦，忘記告訴你了, 我哥早就準備好了婚房, 並寫了你的名字。可惜, 你用不到了。」

殺人誅心，言盡於此, 我起身離開。

身後，是宋雅崩潰的咆哮：「不！我要見祁越, 我要見他！」

任憑她怎麼喊, 我哥都不會再見她。

或許, 她會在我哥的生命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但往事如煙，終將隨風而逝。

離開法院, 我沒想到楊驍竟然還在等我。

他站在臺階下，午後的陽光剛好照在他的身後。

他對我笑。

剎那間，我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