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雲 宋雲禾 CP
#沈池雲 宋雲禾 女 A 男 O
我再一看,我們的情侶超話都建好了:雲交雨合。
確實有不少罵我,說我蹭熱度的。
離譜的是更多人在真情實感磕 CP,不少粉絲還頂著沈池雲的頭像。
你們罵我啊,你們不應該罵我嗎?
16
我無精打採地起床,然後受苦。
今天我們去南村動物園幫園長照顧動物,任務結束後,園長會給我們食材作為報酬。
南村動物園是一家私營動物園,據說裡面的動物都是園長救助的,盈利的錢也都捐給鄉村的小學。
這項活動相當於給南村動物園作宣傳,十分有意義。
五位嘉賓需要分成兩組。
我避開「謠言男主」的視線,正尋思加入哪一組,他卻主動來邀請我:「雲禾姐姐,我可以跟你一組嗎?」
朝我走來的蘇可等人腳步俱是一頓,然後幾人互相給了個眼神後,拐了個彎,抱團取暖。
——從我們「我們認識嗎」,到「雲禾姐姐我可以跟你一組嗎」,隻需要一場英雌救帥哥!
——雲禾姐姐,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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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不對勁這不對勁!
我無奈道:「行吧。」
南村動物園離木屋很近,我們步行過去。
三人走在前面,我跟沈池雲落後幾步。
沈池雲表情無辜:「雲禾姐姐,我不知道會被拍到,我昨晚隻是睡不著,想跟你說說話,你是不是怪我了?」
他這話怪怪的。
我摸了摸手臂冒出的雞皮疙瘩,敷衍道:「沒有。」
——說了什麼?我要聽!
——宋姐,他在茶你啊!
——我居然真的磕到了,可我是沈池雲六年老粉啊!
——再也不罵宋姐了,她連被茶了都不知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我們話沒說幾句呢,目的地到了。
一個年輕女子帶著工作人員在門口等我們。
年輕女子黑衣黑褲,綁著單馬尾,十分幹淨利落,她就是南村動物園的園長。
園長一句客套話都沒說,直接布置任務:「你們三人跟小林去飛禽區,我帶你們兩個去猛獸區。」
在這片不大的區域裡,我們見到了瘸腿老虎、獨眼龍獅子和缺了一顆象牙的大象等。
我頗為好奇:「它們怎麼受的傷?」
園長掀唇,不冷不熱地說:「打架打輸了唄。」
我從中品出些許嘲笑。
我們被園長帶著喂猛獸。
挺有趣的,它們雖說都帶著殘疾,但身強體壯,精神很好。
最後,園長指著正用長鼻子卷著樹幹玩的缺牙大象,嫌棄道:「你們給它洗個澡吧,它再不洗就臭了。」
17
給大象洗澡,我是第一次,刷得很帶勁。
園長盤著手站在角落,時不時發出幾句指揮:「給它洗洗後腿,上次拉屎蹭上頭了。」
我嘖一聲,蹙蹙鼻子,嫌棄道:「怪不得那麼臭。」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惹怒了它,它突然把鼻子伸進面前的大水盆,猛吸一口水。
離它最近的沈池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從頭淋到腳。
它好像很高興惡作劇成功了,打算故技重施,我猛地抓住它的鼻子,對上它的一雙豆豆眼。
我眯了眯眼睛。
大象鼻子一抖,水都噴到了地上,然後轉頭跑遠,將地踩得咚咚作響。
沈池雲湿漉漉地站在一旁,純色的 T 恤被水淋湿,貼在身上,映出清晰的胸肌和腹肌,可憐又可人。
彈幕被這一幕驚了一瞬,然後是蓋滿屏幕的雞叫:
——我靠我靠,第一次見到沈影帝這麼大尺度的戲,心滿意足了!
——我在現場,我是那頭大象。
——我在現場,我是那盆水。
這可不興在節目裡播太久啊。
我趕忙把外套脫下來,丟過去:「披上吧。」
沈池雲拿著外套,眸光微動:「如果被澆湿的是別人,雲禾姐姐也會脫外套給他嗎?」
什麼玩意?
你沒事吧?
這問題我要怎麼回答?
不會回答就不回答,我直接把外套罩他身上了。
愛穿不穿。
——我有這種身材就光著,沈影帝不要穿外套啊!
——姐姐這外套是單給我的,還是別的弟弟也有?
——這味道太衝了,是茶泡開了吧?
我跟表情頗為難看的園長說:「你的小動物有點不太乖哦。」
園長Ŧü₊目光銳利如刀。
「謝謝提醒,我會好好管教它的。」
木棚下,大象肥大的耳朵動了動,鼻子甩來甩去。
我居然在一頭比我高出半個頭的大象臉上看出了心虛。
園長為了表示歉意,給了我們超出約定的食材,也算收獲頗豐。
我跟沈池雲的 CP 超話粉絲數一天翻了兩番,還有人剪輯我們的雙人視頻。
昨天翻一翻還能看到罵我蹭熱度,讓節目趕緊換人的評論,今天這些全部淹沒在 CP 粉的彩虹屁裡。
18
我把《自信女人最美麗》丟了。
它有用,就是太有用了。
次日早上,我們在木屋外等待時,導演來說沈池雲發燒了。
醫生來看過,說沒什麼事,吃完藥休息一天就行,導演讓我們四人完成今天的任務。
我放心不下,半路繞了回來。
沈池雲的門沒鎖,半掩著,床上鼓起一個小包,床頭櫃放著一杯涼了的溫水和幾粒藥丸。
沒有動過的痕跡。
「為什麼不吃藥?」
床上的小包動了動,然後沈池雲轉過身,俊臉遍布潮紅,聲音很幹很澀:「不喜歡吃。」
我皺了皺眉。
小孩嗎,不喜歡吃就能不吃藥?
沈池雲咳嗽幾聲,虛弱地說:「沒事的,你們去做任務吧,不用管我,我睡一覺就好了。」
「把藥吃了。」
我心軟了,聲音也溫柔下來:「乖,別不聽話。」
沈池雲肩膀一聳一聳的,眼皮像是驀地蓄不住沉重的眼淚,豆大地淚珠從眼眶滑落,在他紅潤得過分的臉上留下兩道湿潤的痕跡。
他咬著下唇,無聲地抽泣。
我腦袋空白,慌慌張張地用手背幫他擦淚:「哭什麼,有這麼害怕吃藥嗎?」
他抓著被角,固執地問:「我們是不是以前認識?」
我的動作僵住了。
最後我沒有辦法,嘆了一口氣:「嗯,認識。」
何止是認識。
19
網傳沈池雲是單親家庭,其實不然。
他爸是金三角軍火商,他媽是他爸當年最寵愛的情婦,華國人。
沈池雲十七歲那年,他被他爸的仇家綁架了。
仇家要他爸讓出百分之十的利潤,沈池雲對他爸來說是很重要的兒子,卻不是唯一的兒子。
眼看沈池雲他爸一直不松口,沈池雲他媽急了。
她找到我。
備受寵愛的夫人此時雍容不再,兒子的失蹤、丈夫的狠心折磨得她頹廢又絕望:「五百萬,帶我兒子回來。」
金錢迷了我的眼,我一口答應下來:「行。」
我偽裝潛伏,半個月後成功進入仇家老巢。
那晚,我給被關在地下室的沈池雲送飯,把不知道誰吃剩下的半個披薩丟給他:「吃吧。」
沈池雲頭也不抬,抱著雙臂縮在角落裡,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
我把他媽給的護身符給他,意簡言赅:「今晚。」
沈池雲愣了半晌,才悠悠抬頭,露出一張白淨的臉蛋。
他將護身符藏進了貼身衣服裡。
這小子挺厲害,換作別人被關這麼久,突然有人來救得激動瘋了,他倒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晚上,趁著看守人換班的十分鍾,我帶他逃了出來,躲進邊境叢林。
隻需要穿過叢林,就能回到文明世界。
不過避開追兵可不容易,我們隻能暫時躲起來。
入夜時,他抱著手臂,止不住地戰慄,那張小臉也紅得極其不正常。
我摸摸他的額頭,燙得可怕。
我再一撩他的袖子,白皙的胳膊上傷痕遍布,還有幾處發炎了,像一隻隻趴著的蛆蟲,十分猙獰。
傷口感染導致發燒了?
真夠狠的,大人的鬥爭,關個半大小孩什麼事,下這種狠手。
沈池雲推開我,把袖子拉下來遮住傷。
他看上去很虛弱,卻緊咬下唇,一聲不吭。
深夜的叢林處處是危險,我不敢亂走,隻能靠他自己熬過去。
一開始他還不肯靠著我,隨著情況越發嚴重,他的理智漸漸被蠶食,無意識地貼近我。
我的視線落在他通紅的臉上,他的眼睫毛被沁出的淚水沾湿,湿漉漉的。
他抱著腦袋蜷縮起來的模樣像極了失去安全感的動物幼崽。
「嘖。」
我難得生出一絲憐憫,脫下外衣將他裹在懷裡。
第二天醒來時,我們正緊抱在一起取暖。
沈池雲已經退燒了,清醒後對上我的眼睛,他的臉一白,猛地縮回手,蜷縮到角落。
「小屁孩。」
我拉了拉被扯開的衣服:「害羞啥,都是人。」
沈池雲似是不服氣,用嘶啞的聲音問:「你多大?」
「十九。」
他撇開頭,看上去更不開心了。
他不開心,我高興了。
冷戰了一會兒,他說:「我想去洗臉。」
「這麼講究?」
沈池雲又不說話了。
小孩真不經逗。
我帶他出山洞,指著不遠處的小溪:「去吧。」
溪水湍急,他雙手捧著水洗臉,動作急促笨拙,活像一隻小浣熊。
可是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視線往右邊看,神情專注。
幾分鍾後,他順著溪水流動的方向跑。
我坐不住了,跟過去:「你做什麼?」
跑了幾步,沈池雲站住了,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個小女孩正趴在溪水中央的大石頭上。
許是力氣快用完了,她臉色蒼白,淚止不住地流,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我感嘆道:「可憐。」
我沒救人的心思,這可不是什麼太平地,一個小女孩出現在這兒,誰知道她是什麼人?
我不救,卻有人想救。
沈池雲不知道從哪撿了根木棍,蹲在溪邊竭力將棍子伸向女孩,棍子有點短,人沒救到,他還差點栽下去。
眼看著小女孩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還不死心地去夠,我看不下去了,揪著他的衣領往後一甩:「別折騰了,我來。」
將她撈上來後,她怯怯地看我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鑽進樹林。
我脫下外衣擰水,還不忘諷刺沈池雲幾句:「我醜話說在前頭,要是被那小姑娘賣了,我可不管你,我自己跑。」
沈池雲目光落在我的背心上,紅著臉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