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蘇小姐,最近怎麼沒來光顧我呢?」


「對了,前幾天你男朋友來定了幾個手袋,今天正好到了一個,您要看一看嗎?」


熱情的 SA 給我拉了進去,推到了凳子上。


昂貴的包包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卻沒有想要打開的衝動。


程瑾川可沒說要送我東西,這個包的主人真有可能不是我。


人一但接受了一些設定,就會自己開始給自己洗腦。


我今天是來相親的,就不要再想著程瑾川那樣跟我不相配的人了。


謝絕了 SA 的好意,我迅速離開了 LV。


找了一家相對比較平價的品牌,選了一條還算清新的長裙。


穿著新買的衣服,我坐到了咖啡廳裡。


對方還算準時,很快就到了。


「你好,蘇喬小姐吧……」


等到他落座,之後的話就乏善可陳了。


他越說,我竟然越晃神。


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快點結束吧,總結下來一個字——「逃」。


老天似乎聽見了我的期盼,真的在五分鍾後,給我安排了這樣的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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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男人捉住,不由分說地提起。


對面的相親男還沒來得及追出來,程瑾川就帶著我進到了地下停車場。


「失蹤了兩天兩夜,就是跑來相親嗎?」


12


心跳狂飆到快 200,面對他說的事實我卻找不到借口否認。


「別跟我說什麼手機沒電的話,我不是三歲小奶娃娃!」


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朝著我來的方向開著。


自知理虧,又帶著一絲莫名的委屈。


「還不開機,找你的人不止我一個。」


經過程瑾川的提醒,我才想起來電話還是飛行模式。


一長串的消息和提示音闖入,直到兩分鍾後才消停。


那手機就像是個炸彈一樣,我不想接,又怕立刻就會原地爆炸。


不敢去看未接來電,我知道能讓程瑾Ṭŭ⁹川這麼生氣,那一定不是個簡單的數字。


直到程瑾川停了車子,我這才發現他竟然開到了我家。


「你來我家幹什麼啊?」


不僅僅是程瑾川,我還看見了一個多月沒見的老熟人。


程楠和一對中年夫婦,同時從另外的一輛豪車上下來了。


看面相,他們應該是一家人。


等等,這事情可有點不對勁了啊!


「大哥大嫂,這就是我未婚妻了。」


對面點了點頭,有點突然,可似乎也能接受。


「行啊,你小子終於開竅了,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有妯娌呢!」


程楠的媽媽超級豪爽,拍著小叔子的肩膀一頓誇贊。


接著,她就超級自來熟地攬上了我的胳膊。


「弟妹啊,雖說你年紀小,但是我長得嫩,咱倆出去肯定還是姐妹……」


「……」


嗐,我這才曉得程楠那強大的自信是遺傳了誰的基因了。


就這樣,在我爸媽毫無預警之下,迎來了自己的「親家」。


一直沒開口的程楠爸爸,關鍵時刻有如神助,分分鍾就把所有的關系擺明了。


最後,他還拿出了據說是程瑾川親手寫的具有法律效力的財產保障書,以示他們家的最高誠意。


「這是我們家的傳統,隻要是認定了的妻子,必須要給予婚前全部的身家當做彩禮,當然了,二位如果還有別的要求,也可以提,我ẗú₈這個做大哥的幫我弟弟補上……」


才過了兩年好日子的老爸老媽,此時此刻顯然已經徹底蒙了。


我隻得拿過那份婚書,自己先行閱讀。


程楠還不時在我身邊提醒,以便我不曉得裡邊說的都是什麼。


讓我震驚的不是程瑾川到底有說多少錢,而是那上邊的字。


這是我第一次看程瑾川寫那麼多的字,他所有的起筆落筆,我算是徹底看清了。


拿著紙張的手不住地顫抖,內心似乎找到了那個我一直在努力追尋的真相。


13


抬頭,我看著程瑾川,他卻全心全意投入了跟我爸媽的溝通之中。


當著所有人的面,我忽然拉住他離開了家。


烈日當頭,他半眯著眼睛,有些怔住了。


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我問出了那個問題。


「當初資助我的人是你?」


程瑾川也沒想到,我會毫不掩飾地問出這個問題。


我特地向相關部門打聽過,在這種資助關系裡,所有學生的資料資助者都是完全了解的。


因為人家有權根據學生的表現,決定下一學年是否繼續資助。


甚至有那種極端的人,還會要求學校郵寄菜單的價錢,以便核實學生有沒有「報假賬」。


但是我的資助人,從來都沒有這樣要求過。


反倒是我不斷地郵寄我的成績單、獎狀,以及參加學校大賽時候領獎的照片。


程瑾川噤聲了,似乎有點害羞。


那一刻,我忍不住勾唇笑了:「我不能嫁給你,因為我早就心有所屬了,我喜歡那人好多年了,始終忘不掉他……」


背過身去,我刻意不看程瑾川的臉,語調還帶著一點點賭氣的委屈。


果然,他聽到我的話,慌了。


「你哪有什麼喜歡的人,你根本就沒戀愛過……唯一一次說了崇拜的,還是個死了一個多世紀的作家……」


情急之下,程瑾川說了隻有我和長腿叔叔才知道的秘密。


「上當了。」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可沒關系,因為他不知道,從知曉他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會讓他輸。


眼前的男人讓我贏得了改變命運的可能,我必須還他一份最獨一無二的謝禮。


……


房間裡,爸媽還是有點蒙。


「太突然了,我們還是出門問問孩子的意見吧……」


我爸最先走了出來,直到看到眼前的畫面,立刻變身銅牆鐵壁,將還沒走出門口的人又都推了回去。


餘光已經掃到了我爸眼裡的怒火,可我卻隻能在心底默默致歉。


誰叫我在他的面前親了程瑾川呢?


可憐的老爸,女兒不孝,唯有拿個好姑爺賠你了!


 


番外


程瑾川視角:


成年後必須拿自己的收入做一些慈善,一直是我們程家的傳統。


受已婚已育的大哥影響,我把目光投向了和孩子們相關的教育行業。


因為討厭那種媒體追著問的場景,所以選擇了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方式。


第一次收到那個「被資助」孩子的信時,我並沒有看。


無外乎就是感謝或者小心翼翼的索要,在我資助過的十二個孩子裡,我早就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反饋了。


起先我也會鼓勵式的回寫話,甚至還留過名片。


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早逝,沒怎麼感受過家庭溫暖的我從小性子就有點冷。


十五歲就開始跟著大哥學做生意,我對人心早已經看得清了。


本以為年幼的孩子們還有一些質樸,可被自己親手幫助過的人算計,那感覺實在不爽。


資助依舊,不過我已經開始刻意保持距離了。


直到那年的冬天,我收到了救助機構一個很奇怪的包裹。


「程先生,這是那個學生自己砍的……孩子一片心意,我們也不好拒絕。」


那個我隻象徵意義回過一次信的孩子,居然送了我一棵聖誕樹。


圖片裡翠綠的松柏讓我啞然失笑,連同伴喊我去滑雪的聲音都沒注意到。


當時的我人正在瑞士滑雪,於是隨手拿了一張明信片就給國內郵寄了回去。


隨著這一次意外的通信,我跟她之間竟然聯系了整整三年。


對方是個小女孩,正在念高一。


當時選擇她,也就是機構裡的名單,我隨手圈住的一個。


想來,這也是一種緣分。


每次她給我的信件裡都會寫上很多,有時候還會給我郵寄一些獎狀的復印件。


對方就是個赤子心的孩子,有時候我看她略顯幼稚的話,都能笑出聲來。


她不是天生貧困,隻不過是家裡被算計了,才擔上了負債。


曾經我也想過幫她家一次性解決問題,不過被她拒絕了。


「比起被迫還債,我更想能洗脫我爸爸的罪名。」


她跟好多寒門孩子不同,她追求的更多是尊嚴上的東西。


不得不說,我已經把她的回信當做了一種期待。


之前的我都超級有原則的,從來不會主動打聽那些孩子的私人情況。


這一次,我破例了。


翻看著機構轉交的照片,不得不承認這女孩長得還挺漂亮。


照片上她笑得很甜,小胳膊小腿十分纖細,一點也不像是會自己砍樹的類型。


「總想送你點什麼,本來我想打工賺錢的,結果人家倒閉了,我們隻能拿點樹回來了,上次您發來的信件背面是聖誕節的飾條,感覺您是過聖誕節的,我就親手裝飾了這棵樹,希望您喜歡。」


這是我拆開的她的第一封信,詳細解釋了聖誕樹的由來。


細微末節處,她確實打動了我。


在資助了她三年後,她也成功考上了我的母校。


之前我猶豫了好幾次,終於打算給她我的名片,邀她能來我的公司實習。


畢竟是一個柔弱的姑娘,總不好一直幹些粗活賺零用錢。


可沒想到,她家的案子翻案了,經濟危機也徹底解決了。


「程總,警局那邊很感謝您積極提供消息,問您有沒有時間在表彰大會上出席?」


通知秘書回絕,我則獨自坐在書房發呆。


手裡是女孩子的信,她感謝了我多年來的資助,並且主動跟資助機構țū⁹報備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她不需要我的愛心了,我竟然有一絲失落。


當初積極幫她追尋欺詐犯的人是我,現在鬧心的也是我。


「程瑾川,你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矯情?」


苦笑著自嘲,我將女孩子報喜的信件收到了抽屜裡。


自此,我沒有再回信。


我的生活依舊枯燥乏味,除了不斷的建造自己的城池,我找不到什麼新的波瀾了。


直到——


程楠是我大哥的女兒,小姑娘才二十出頭,每天就是吃吃玩玩混個日子。


大哥大嫂喜歡「愛的教育」,所以把唱白臉的重任交給了我。


本想勸她考個研究生,她卻直接拿身邊人來反駁我。


「我那一直拿獎學金的好閨蜜都放棄了,我這種庸才更沒必要了!」


為了怕我不信,她還開始翻著自己的朋友圈,給我做實「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圖片被緩存,呈現在我的面前。


記憶中的那張臉再次出現,再對著名字和專業,我徹底怔住了。


原來,她竟然離我這麼近。


做生意的人多少是信點玄學的,那一刻我對這個叫蘇喬的女孩子,徹底起了興趣。


要撬開程楠的嘴太簡單了。


很快,我便不著痕跡的了解了有關於蘇喬的一切。


珍藏的信件定格在三年前,便沒有再延續下去。


可我心底有個聲音,卻一直在蠱惑著我。


那晚,我還是沒忍住。


昏暗的酒吧裡,我終於見到了那個早已經不是十五歲的女孩子。


舞池裡她有著窈窕的身姿,帶點魅惑的笑意。


「真是成大人了。」


在程楠的介紹下,已經有點微醉的她像個晚輩一樣對著我點頭。


身邊不斷有男孩經過,拿著那種對異性渴望的眼神看著她。


心裡有股子莫名的躁火,我開始說不上來的煩悶。


程楠被我們的家司機接走,我特地報了老宅的地址。


這個小崽子居然敢出來喝大酒,是時候給她老爸老媽收拾一頓了。


「二叔,那我同學就拜託給你了啊……」


程楠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還打著酒嗝叮囑我。


「嗯。」


眼見著她被拽上車,我也抱著身邊的女孩朝著我的車子走去。


不遠的路途中,她倒像個八爪魚似的,狠狠纏住了我。


帶點酒氣,帶點香氣,還柔弱無骨;是個男人就要受不住的。


本來我想著等她酒醒,好好跟她聊聊這幾年的生活。


可才坐到車上,這小丫頭就給我來了個大招。


「你好帥啊。」


帶著酒氣的贊譽還沒聽完,我就被她壓了過來。


活了三十二年了,我居然被人家強吻了!


她一看就沒什麼經驗,動作笨拙又力道十足,簡直就像是啄木鳥一般。


我還懵住,她竟然已經從我身上抽離,湊到一側靠著玻璃對我傻笑。


純真又極盡魅惑。


這樣的反差萌,十足有趣。


看來在我錯過的四年裡,這個小丫頭確實變了。


她已經喝多了,過往的理智告訴我一定要克制。


直到她又一次湊了過來,狠狠地親了我一口,將我的理智推到九霄雲外。


這個該死的小丫頭,實在太撩人了。


踩著油門,我帶著她駛入了我們之間新的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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