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野不以為意,眉尾微微上揚,緩緩吐出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
淦!
去你妹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非不搖,剛有起身的動作,肩膀被他按住,他還挺執著,挑釁地揚眉:「怎麼,不敢?」
12
我知道他是在激我,偏不如他願。
兩個人無聲僵持著。
身後,周一安和盛今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周一安:「不知道你有沒有,反正我有一個感覺。」
盛今月:「我也有,你先說。」
周一安沉吟了一下,緩緩吐出一句:「我感覺我就一中介。」
「大哥,同道中人啊。」盛今月拍著他的肩膀,「對,我們都是別人愛情的中介。」
我:「……」
你們都這麼幽默的嗎?襯託得我像一個土狗。
我瞪了一眼戚野,直接把籤筒塞到他懷裡:「要搖自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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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商量。」盛今月的腦袋從我和戚野之間探進來,「我和周一安不是想拆散你們,加入總可以吧?」
「你趕緊閉嘴。」我挺膝站起來,自顧自往回走。
走出去挺遠了,周一安才追上來:「不等他們了?」
我盯著臺階往下走,不吭聲。
「戚野還在搖籤。」
「呃。」我沒想到他還真和我求的那枚下下籤槓上了。
他就那麼篤定,我搖籤的時候是想著他的?
又走了一段路,周一安往後看了幾回,還是沒看到戚野和盛今月。
我看他這副翹首以盼的樣,忍不住調侃:「怎麼的,你看上盛今月了?」
一旁的攝影師嗅到八卦的味道,悄悄把鏡頭懟近了一些。
周一安停在平臺上不走了,叉著腰瞪我:「喬好,你不厚道啊。」
「我怎麼了?」我無辜地攤開手。
「明明就是你和戚野舊情難耐,還想拉我出來擋刀,當個人吧你。țũ₄」
「我沒這想法。」
從未想過舊情復燃,也沒想過要拉誰出來擋刀。
「大哥,你退後點。」周一安嫌棄地擺手讓鏡頭拉遠點,然後定定打量我片刻。
「喬好,我得說你。」周一安一副老大哥教訓人的姿態,「人家佛祖都說,若無相欠,怎會相見,你和戚野那就是還有緣分。」
攝影師大哥八卦之心在燃燒,又在悄悄往前挪。
我好笑地問:「哪位佛祖說的?」
周一安:「……」
他被氣得不輕:「你上輩子肯定是一級抬槓運動員,這麼能槓。」
「沒意思。」不僅是這個話題沒意思,戚野也很沒意思。
第二期節目錄完,我萌生了退出的想法。
晚上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不出意外地,被罵得狗血淋頭。
蘇擇罵完,聽我半天不吭聲,還是緩了語氣:「小喬,你要知道,這會兒你和戚野的粉絲都已經吵翻天了,他們家非要賴你衝他才去的這節目,現在情形明擺著,你和戚野,誰先走誰心虛。」
「哦,敢情這事你還得讓我和他分出個輸贏?」
我蘇哥,好強好鬥是出了名的,想當初,我還是個嬌嬌軟軟的小藝人時,黑粉罵我,我半天憋不出一句回懟的話。
蘇擇不幹了,抡起胳臂自己上。
最強紀錄,和黑粉互懟三十六個小時,不眠不休,一戰成名。
黑粉換了一輪又一輪,我蘇哥依然堅挺。
反而把那些黑粉整不會了,紛紛甘拜下風,求他趕緊去睡覺,免得猝死。
以至於後來,我慣常毒舌,黑粉也都見慣不怪,蘇哥的人,哪有什麼軟蛋!
13
「就要分輸贏。」蘇擇深以為然,「兩家粉絲鬥了這麼多年,咱不能輸。」
我翻了一個身,透過薄紗看著窗外沉沉夜色,心情有些復雜。
和戚野置氣歸置氣,但在人前,我總想求個體面。
所以分開後,我從未提過他隻言片語,直到這一次戀綜碰面。
可能壓抑太久,再見反而殺紅眼。
「你該不會……」蘇擇生了疑心,「還念著他吧?」
聞言,我悄然蹙眉。
濃濃的夜色融入眼底,我愣是有股透不過氣的感覺。
蘇擇在那頭暴跳如雷:「喬好,你給我清醒點,不要再被他蠱惑了,他資本雄厚,玩場遊戲輕易就能全身而退,你玩不起。」
這倒是真話。
公子哥戚野抽身不痛不痒,我必須傷筋動骨。
不值得啊。
蘇擇千叮嚀萬囑咐:「我也不是不開明的經紀人,就這次,你在節目裡隨便找誰談戀愛都可以,除了戚野!」
「沒興趣。」我不勝其擾,直接撂了電話。
門鈴響起的一瞬間,我便有預感,來的人是戚野。
所以我趴著不動,他又是那股執著勁,我不開門,他不走。
夜深人靜,門鈴聲格外突兀,估計我再不動,這一層都要知道戚野在我房間門口了。
我撈起遙控開門,沒有起身的動作。
戚野進來時,身上穿著黑色的衝鋒衣,像是剛從外面回來,發梢有被秋霜浸湿的痕跡。
就著橘色昏光,他朝我攤開手。
一枚扁平的長籤,朱紅色的字樣:八十一上上籤。
我不可置信地抬眼,戚野斂去眉目間的張揚肆意,黑眸中有股難言的執著熱意。
「你大半夜跑上山去求一支破籤?」
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竟不知道他竟然還一心向佛。
是我不了解他,還是他中邪了?
戚野神情虔誠:「喬喬,我們不是下下籤。」
就是說,他非要證明,我和他之間,是上上籤。
胸腔裡五味雜陳的情緒翻湧,我難以辨明是什麼心情,隻覺得荒唐又難受。
「師父說,八十一上上籤,所求之人,近在眼前。」他動作溫柔地拉住我的手腕,把籤放在我手中。
我的手不受控制顫了顫,僵硬地盯著手中的佛籤。
空氣在凝結,我猛地甩開他的手:「戚野,你有毛病。」
佛籤脫手砸到他身上,心底的風在叫囂,舊事重提總難免揭開舊傷疤。
話也就難聽了:「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他不語,眸底濃墨寂靜。
「你不覺得搞笑嗎?」我幾近低吼,「我們分手,和佛祖沒關系,你別幼稚了行不行?」
我很難想象,這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
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桀骜公子哥,也有這麼天真的時候。
戚野靜靜立在那兒,任由我發泄完,彎身撿起佛籤。
昏沉的燈火搖曳在他低垂的眉目間,眸底沾了暖光,溫柔潋滟,卻不及他嗓音裡半分繾綣。
「喬喬,一千零一十三天,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深深看來的眸光,誠懇得虔誠:「我有聽你的話,努力變成更好的人,才敢來找你。」
話落有餘響,在我心間繞動,細品便也有了酸苦的意味。
我想笑,可眼眶卻在發熱。
最終情緒難紓,他欺身小心翼翼地張開手,我僵硬地被他抱入懷中。
耳邊他嗓音低啞,如幻音:「喬喬,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14
我一瞬淚崩。
就是覺得那幾年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得到了慰藉。
在分手後很長時間,我都陷在一種自我懷疑的漩渦裡,是不是自己不夠好,是不是自己太過於計較,是不是不夠愛。
不是的啊,我曾那麼熱烈地愛他,無論多少不可與之訴說的委屈,仍然抱著飛蛾撲火的勇氣。
想留在他的身邊,想陪他走得更遠。
蘇擇和我說過一句話,至今刻骨銘心。
他說:「小喬,不是你不夠好,是被你愛著的那個人,擔不起你這份愛。」
戀人常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因為愛得不對等,有一個人委屈了,兩個人之間,就有了裂縫。
「喬喬,不哭。」他伸手替我擦淚,耐心哄著。
我用力推開他,轉過身去抹了抹眼睛。
情緒決堤後,心頭反而松快了,或許,是釋然吧。
「你走吧。」我聽見自己出口的聲音,沙啞破碎。
到底是傷心了。
我一直都堅信,真正愛過的人,都曾有令人心神向往的閃光點,便是分開了,難過不可避免。
他沒有動,倔強地留在原地。
我側頭看向桌上的鏡子,清亮的鏡面裡,我眼睛發紅,難掩狼狽。
手起手落,玻璃瓶的護膚水砸向鏡面,碎片哗啦啦落下。
戚野的臉色變了變,本能地伸手護住我。
我閃到窗邊,冷冷和他對視:「鏡子破了,就沒有了價值。」
沒人會要一面破碎了的鏡子,再用,便有刺傷的風險。
戚野緊盯著桌上的鏡之碎片:「我堅信,破鏡重圓,一定有存在的意義。」
我倏然提高聲調:「破鏡重圓必然要承受重蹈覆轍的痛苦。
「戚野,我不信你。」
人通常都是這樣,有飛蛾撲火相愛的勇氣,卻沒有破鏡重圓的信心。
戚野緩緩抬頭,燈影下,眉尾紅了又紅。
我轉過身去,不願再看。
兩個人之間,便是仍有舊情,信任一旦崩塌,哪能是三言兩句便能重築。
這個道理,我們都懂。
夜色濃烈無聲,如他沉默。
到底是那樣驕傲的人,服軟至此,應是無數反反復復掙扎過的,當滾燙的愛意被澆了一個透心涼,也就沒了繼續糾纏的力氣。
他拿起一塊鏡子碎片,凝視良久,走了。
這晚,我一夜沒睡著。
早上助理進來,見到我時嚇了一跳。
「小喬姐,你的眼睛怎麼腫得這麼厲害?」
我當然不會告訴她哭過,搖搖頭不想解釋。
化完妝到集合大廳,節目組宣布了戚野退出節目錄制的消息。
一時之間,嘉賓們面面相覷,然後把目光齊齊對向我。
「……」這我也解釋不清啊。
蘇擇說,我和戚野誰先退出,就是誰心虛。
這會兒真分出輸贏了,我並不覺得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相反地,很諷刺。
兩個人的事,怎麼就攤開在公眾視野下,非要爭個輸贏。
沒有贏家。
戚野退賽,盛今月悶悶不樂,幾次和我抱怨:「你就算不要他,也別讓他退賽啊,他在,至少讓人賞心悅目。」
抱怨歸抱怨,可一點也不耽擱她尋找新歡。
第一季收官,就成了兩對,盛今月和一個身材巨好的模特弟弟打得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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