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反應過來他是嫌棄方恩澤出教室的時候摟過我。

　　還真把我當他的專屬物品了啊！

　　我用力拉著門，死命地罵他。

　　「宋彥，你變態吧，你趕緊把門給我打開！」

　　他站在門外，紋絲不動。

　　「換！」

　　我一貫的好脾氣突然就爆發了。

　　對準廁所的門，我上去就是一腳。

　　砰的一聲。

　　木制的門直接被我踹了一個洞。

　　「宋彥，我再說一次，我討厭同性戀。」

　　我站在裡面，他站在外面。

　　破碎的門將我們分隔開。

　　他卻還是那句話。

　　「換！」

　　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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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把扯掉身上的襯衣，摔在地上。

　　「開門！」

　　宋彥這才松開門把手，我把他的衣服甩在他臉上。

　　光著上身隨便在櫃子裡找了一件衣服套上，冷冷地看著他。

　　「手機拿來。」

　　宋彥也不再說話，將手機放ṱū́⁰到我手裡。

　　我轉身要走，他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仿佛剛才那個滿身凌厲的人不是他，他垂下眼。

　　「對不起。」

　　我的心髒莫名，揪了一下。

　　我甩開他的手，大步出了寢室。

　　這算是我第一次對於宋彥的追求做出回答。

　　我不想變成一個不正常的人。

　　至少在我的記憶中。

　　我應該喜歡一個女孩子，和她結婚，生下一個可愛的寶寶。

　　可是我現在再想這一幕，卻並沒有覺得很高興。

　　我覺得自己真的要瘋了。

　　我打開某同城，拉著葉思語幫我一起看房子。

　　葉思語一路上不是餓了就是渴了。

　　要麼就是走不動路。

　　我看著蹲在地上的她，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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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思語張了張嘴，目光轉向別處。

　　「什麼啊，我就是累，而且你一個人住外面也不安全，你不知道男生也要保護好自己嗎？」

　　還在騙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們從小一起長到大，我不信你是為了錢，就會出賣我的人。」

　　大概是我這話太混蛋了。

　　葉思語倏地抬起頭，眼眶都紅了。

　　「賀晗，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

　　她說完扭頭就走。

　　她氣鼓鼓地扔下我就走。

　　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我隻好一路上跟著她。

　　我也確實說得太過了。

　　「對不起，我就是，這些天，神經太緊繃了。」

　　在紅綠燈路口，我終於向她透露了心中的無奈。

　　葉思語看了我幾秒。

　　突然低聲道：「我知道。」

　　那股說不明白的怪異感又湧現了出來。

　　我盯著她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猶豫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要告訴我什麼。

　　偏偏方恩澤這個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他打量了一下我們兩個人，永遠都是那個不鹹不淡的表情。

　　「巧。」

　　葉思語直接給了他一個不太雅觀的白眼兒，我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可是方恩澤似乎興致不錯，還在挑起話頭。

　　「聽說籃球比賽明天就開始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我就是莫名其妙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還不等我說話，葉思語就懟了回去。

　　「你有病？」

　　方恩澤推了推眼鏡，不再說話。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一直到綠燈到來好像空氣才又流動了起來。

　　葉思語二話不說地拉著我就離開。

　　一直到操場，她才松開我的胳膊。

　　「怎麼了？」

　　我看了看身後，方恩澤並沒有跟上來。

　　主要是我印象中，不記得他們兩個人認識。

　　葉思語很少會對人這麼不客氣。

　　她欲言又止，最後隻能跟我說一句：「沒事，我就是看他那個樣子就很欠扁，幸好你不和他在一個寢室。」

　　我覺得吧，和方恩澤在一個寢室，也還好啊。

　　他又沒對我怎麼樣。

　　葉思語看傻子一樣地看了我幾眼，最終放棄抵抗。

　　「他是我室友前男友，渣男一個！」

　　what？？？

　　看不出來，方恩澤玩得挺花。

　　「不過那關你什麼事？」

　　我好奇地看著葉思語，她並不是一個愛管別人闲事的人。

　　她不想多言。

　　「說了你也不懂，女人的事你少管。」

　　好吧，我做了一個給嘴拉鏈的動作，一路和葉思語一起回了寢室。

　　一想到明天就是籃球比賽，就要離那個器材室無比近。

　　我的內心真的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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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寢室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

　　畢竟剛吵完架。

　　有點尷尬。

　　我推開門的時候，寢室裡空蕩蕩的。

　　一陣失落感沒由來地縈繞在心頭。

　　尤其當我看見桌子上一個新的保溫盒時，內心還是不免有些觸動。

　　他除了喜歡男的，好像也沒別的不好。

　　在某種意義上，他還挺適合當男朋友的。

　　我拿出手機，看著他剛搬進寢室申請添加我為好友的申請。

　　點了同意。

　　我點開對話框，對著飯菜拍了一張照片發了過去，打算給他個臺階。

　　「很好吃，謝謝。」

　　發完我就把手機屏幕朝上開始吃飯。

　　飯吃到一半，還是沒有消息進來。

　　我停下筷子，點開對話框，有點失望。

　　這次我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猛地扒飯。

　　大約三分鍾後，我再次把手機翻開。

　　依舊沒有一條消息。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鬼使神差氣急敗壞地按下了語音通話。

　　鈴聲響起的那一刻我突然回神。

　　燙手山芋似的把手機扔到了書桌的角落。

　　恰好這時寢室門被從外面打開。

　　宋彥扛著一塊門板回來了。

　　我想我自己的傑作，趕緊站起身。

　　「我來吧。」

　　宋彥看了一眼我吃得幹幹淨淨的飯盒，眼睛又移到我的臉上。

　　「不用。」

　　他說完就走了進去，從工具箱裡找出梅花起子，換門的動作利落又有張力。

　　我踢了踢工具盒：「為什麼不找人來裝。」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你想全校都知道校草是個暴脾氣？」

　　我兀地閉上了嘴。

　　我在學校的光榮事跡已經夠多了。

　　宋彥把殘渣全部收拾好，回到寢室洗完澡才拿出手機。

　　那一刻我心裡突然一慌。

　　我恨自己當時為什麼沒把消息撤回。

　　果然他看了手機沒多久就勾著嘴角笑了，陽光從窗外打在他的側臉上，陽光又帥氣。

　　他轉頭的時候，我立馬回頭看時扒拉手機，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他走到我身邊，將我圈在桌子和椅子之間。

　　「一頓飯，你就不生氣了？賀晗，你真的好乖。」

　　那一刻，我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臉上。

　　太羞恥了吧……

　　我清了清嗓子。

　　「但其實我還是覺得你很過分。」

　　甚至有點變態。

　　就算我和誰談戀愛了，也不至於說被別人碰一下都不行。

　　宋彥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道歉，是我小肚雞腸，看見別人接近你，我渾身都不舒服。」

　　他真的。

　　太會撩了。

　　我推開他，踢掉鞋子就爬到床上，拉著被子把臉一蓋。

　　假裝我死了。

　　宋彥低低地笑了一聲，提醒我：

　　「早點睡，明天籃球比賽，去給我加油吧！」

　　這一刻我渾身上下大概隻有嘴是硬的。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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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第二天的陽光並不會因為我嘴硬就不出現了。

　　一大早我邊喝豆漿，邊看宋彥換上了我腦袋裡面見過無數次的那件數字 1 的球服。

　　別說，真人帶來的衝擊可比意識裡的要直觀一百倍。

　　豆漿喝著喝著，我的臉就紅了。

　　宋彥轉身看見我這模樣，也沒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

　　「怎麼？」

　　我咽下嘴裡的東西，佯裝正常。

　　「沒事，豆漿有點燙。」

　　說著一滴沒吞下去的豆漿順著嘴角流出來一點。

　　我伸手趕緊想擦。

　　宋彥的手卻比我更快。

　　他的指尖擦過我的嘴角，比我的粗糙一些，但是不討厭。

　　昨晚我已經想明白了。

　　我可能，大概，或許，真的喜歡男人。

　　並且，我不討厭宋彥。

　　宋彥由於提前需要進場，所以吃完早飯就離開了寢室。

　　我裝好上次買的防狼噴霧，辣椒水。

　　既然躲不過，那就把所有人創飛。

　　不討厭，不代表我可以無條件獻身。

　　隻是我沒想到，寢室門剛打開，門口就站滿了人。

　　「你們這是……」

　　他們笑了笑。

　　「宋彥說了，隻要你今天出現在籃球場，所有的人給現金五百。」

　　敗家子！

　　我捏了捏拳頭。

　　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那又不是我的錢，我心疼個什麼勁兒。

　　我站在門口黑著臉等了一會兒。

　　葉思語終於扒開了人群。

　　「賀晗，這兒呢？」

　　我正準備搭上她的肩膀，想到某個有潔癖的人，又不自然地放下了手。

　　「這位是？」

　　我看著葉思語旁邊的御姐範兒美女，有點眼熟。

　　不等葉思語回答，她主動向我伸出了手。

　　「宋佳佳。」

　　我禮貌地回握了一下。

　　我們國家不愧是泱泱大國，姓宋的還真多。

　　不過我現在滿心都是宋彥撒出去的錢。

　　我看著被人群自動鋪出來的一條通往校體育館的路。

　　呵。

　　真是插翅也難逃。

　　一進體育館我就看見了教練那邊熱身的宋彥。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扭頭衝我笑了笑。

　　笑個球。

　　我心疼錢！

　　他低頭不知道跟教練說了什麼，然後噌噌噌地就往我身邊跑。

　　我那顆心突然就被吊了起來。

　　甚至感覺體育館所有的腦袋都轉了過來。

　　他吐了一口氣在我面前站定，隨手遞給我一瓶水。

　　自然得好像天生就該如此。

　　「今天就喝這個，其他的東西別碰。」

　　我看著這瓶透明的礦泉水，感覺裡面有一個驚天大陰謀。

　　這丫的別的都挺好。

　　就是太變態。

　　在寢室的時候不對我下手。

　　非要選小黑屋。

　　宋彥前腳剛走，我後腳就將水丟進了垃圾桶，順手在發水的學生手裡又接了一瓶。

　　隻要我丟得夠快，宋狗就害不到我。

　　在他轉身看過來的時候，我還擰開瓶子喝了一口。

　　看我還不拿捏你。

　　宋彥滿意地回過頭。

　　我一口水剛吞下去，方恩澤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也遞給我一瓶水。

　　想起這丫說可能會喜歡我，我決定把他也拉入送水黑名單。

　　「不用了謝謝。」

　　方恩澤卻徑直在我的另一側坐下。

　　一種強烈的不安包裹了我，不過他似乎確實沒有別的意思。

　　除了說過這一句話，之後一直安靜地看球。

　　葉思語嫌方恩澤在這晦氣，拽著宋佳佳就走。

　　被留下的我……

　　我的存在感這麼弱嗎？

　　所幸激烈的籃球比賽已經開始了，我抬頭看向賽場。

　　宋彥像一頭所向披靡的狼，瘋狂上分。

　　就連一向不愛運動的我，都看得熱血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