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能將太子送您的禮物隨意贈給乞丐呢?!若殿下真想救命,大可給她一支簪子、一方手帕,都是可以換錢救命的東西!」
我被他斥責以後萬分委屈,可還沒等我開口,皇兄先開了口:「不過是死物罷了,嘉成就是丟掉孤也不在乎,倒是顧公子,你僭越了。」
顧廷渲忙下跪請罪:「那枚玉佩是皇家之物,臣隻怕......」
「既是皇家御賜,那孤會讓父皇再賜一枚玉佩給顧府。嘉成累了,你且退下吧!」
皇兄打斷了顧廷渲的話,讓他早點兒出宮。
再不甘心,顧廷渲也隻能安分告退。
他太過自信,以至於都沒有發現冬鶴的消失。
7
顧廷渲走後,皇兄坐到我床前:「你到底在做什麼?」
是的,他根本就沒有贈過我玉佩。
是我讓人連夜去做,借用了皇兄的名義罷了。
迎著皇兄探究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氣。
將顧廷渲的陰謀和盤託出。
而皇兄氣得手捏得咯吱作響。
「顧廷渲他放肆!」
「妹妹別怕,哥哥這就讓父皇下令,把永寧侯府削爵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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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裡湧過一陣暖流,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於是連忙拽住了他的衣袖:
「可這種死法豈非便宜了他?」
「皇兄,讓我自己做吧,我能把這件事處理好。」
「他敢把這種陰邪之法用到我的身上,那我必須要讓他付出代價!」
我把計劃向皇兄和盤託出,讓他暫時替我瞞著父皇母後。
為了不讓顧廷渲生疑,他還去求父皇賜下一枚玉佩。
當作因我的「失誤」而向顧家賠罪。
一時間,京城權貴都知道,不僅嘉成公主極愛慕顧廷渲。
就連皇帝和太子都對顧廷渲青眼有加。
而顧廷渲一邊活在被眾人高高捧起的虛假繁榮之中,一邊焦急地滿京城尋找我口中的「乞丐」。
畢竟,那可是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青梅啊!
聽說柳依依在瓊娘的身體裡醒來之後,不敢相信自己如今的處境,每日不是喊著自己是嘉成公主,便是官員家的小姐。
更發瘋一般地要去尋找顧廷渲,她說她是永寧侯世子的心之所愛。
上輩子我變成遊魂之後,才知道使用換魂玉奪舍,並不是萬無一失。
換魂玉雖可以更換靈魂,可如若原主意志強大,還是有機會回到屬於自己的軀體裡的。
而顧廷渲為了斷絕我回來的機會,竟謊稱「我」生病,讓我的父皇母後送來了指尖血混進朱砂讓柳依依佩戴。
至親骨肉的血庇護了奪走我身體的柳依依,也徹底斷絕了我生存的機會。
但我的命格與柳依依相克,她無法承載我的命格,仍舊要承載陰邪之術帶來的後果,最終還是落了個紅顏薄命的結局。
而這一世被她奪舍的瓊娘早已心存死志,恐怕早就飛升極樂,再不肯看這汙糟的世間一眼。
柳依依原身已死,無人與她搶奪瓊娘的身軀,雖不知兩人命格是否相克,可對我來說卻是足夠了。
我瞧著底下人上報來的內容嗤笑一聲,隨手把紙丟在了蠟燭上。
「既是心之所愛,那本宮怎能阻擋心愛之人相見呢?」
我讓人撤了對柳依依的監禁,再把顧廷渲的消息透露給她。
第二日,驸馬當街與青樓女子拉扯不清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
8
這一日,我與春歌早早等在了顧廷渲會出現的路上。
而顧廷渲出現之後,我遠遠看著一個滿身髒汙的女子朝顧廷渲跑去。
她撲到顧廷渲身上,聲淚俱下地喊道:「渲哥哥,我是依依啊!」
顧廷渲臉色一變,看見她的慘狀眸中浮現心疼之色,他正要扶起柳依依,便聽到了一伙人遠遠地喊叫:
——「她是醉春樓偷跑出來的妓子,身上染了病,莫要髒了大人的貴體啊!」
來人喊的聲音之大,半條街的人都能聽見。
遠遠地,我看見顧廷渲的臉扭曲一瞬,眼中閃過嫌棄之色。
伸出去的要扶柳依依的手也尬在了原地,扶不是,不扶也不是。
最終隻能咬咬牙,伸出一隻手把柳依依扶穩,並默默拉開了距離。
柳依依發現了他的舉動,崩潰大喊:「你嫌棄我?你嫌棄我是不是?」
「渲哥哥,我是你的依依啊!我是柳修撰家的小姐啊!」
「不,我是公主,我是嘉成公主啊!」
顧廷渲聽她這樣喊,立刻怒斥:「哪裡來的瘋子,竟敢直呼公主封號!」
柳依依不可置信地看著顧廷渲,可沒等她繼續喊,來抓她的醉春樓的老鸨便窮兇極惡地給了她一巴掌,惡狠狠地道:「為了給你治病,花了我醉春樓多少銀子!賤蹄子,居然還敢跑!看老娘不打死你!」
隨後一群人湧上來,對著柳依依拳打腳踢。
顧廷渲到底看不下去,出聲制止了他們的行為。
圍觀的老百姓也開始紛紛出聲贊揚顧廷渲:「到底是一條人命,這位大人心地良善,會有好報的!」
戲看夠了,我讓春歌抱了一些零嘴兒,裝作偶遇的樣子出現。
我十分「驚訝」,忍著惡心親昵地拉近了與他的距離:「阿渲怎地在這兒?」
顧廷渲沒想到我會出現,極力壓制眼中的慌亂:「我......我偶然路過這裡,見這群人在毆打這名女子,看不下去出聲制止罷了。這裡髒汙,殿......您還是早日回家吧!」
顧廷渲想讓我早點兒消失在這裡,免得聽見一些不該聽到的「瘋言瘋語」。
我卻誇贊顧廷渲,眼神落在柳依依身上:「阿渲當真是良善之人。」
事到如今,柳依依怎會看不出我的身份?
她趴在地上,怨毒地看著與顧廷渲舉止親密的我。
眼底一片猩紅,瘋狂地朝我撲了過來,卻被我身邊的護衛攔住:「是你,是你奪走了我的身份!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才是趙華音,我才應該是嘉成公主啊!」
我在場,顧廷渲無法直接下令讓人捂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柳依依講出了這等瘋話。
看來顧廷渲對自己的計劃十分自信,平時沒少給柳依依述說計劃成功後的美滿生活,這才讓柳依依執念頗深,近乎瘋魔。
我淡淡一笑:「當真是個瘋子。」
顧廷渲本來汗流浃背,聽到我的話後立刻順杆兒爬:「這等瘋話免得汙了殿下的耳朵!」
9
我回宮之後,讓人添油加醋地把顧廷渲今日之事到處宣揚。
聽說柳依依後來幹脆破罐子破摔,跑到永寧侯府門前撒潑打滾地說自己與顧廷渲已私定終身,要讓顧廷渲為自己負責。
而孤廷渲則直接讓人把柳依依捆了扔回了醉春樓。
並對外宣稱自己從未踏足醉春樓,自己隻是受到了汙蔑而已。
可他當街與青樓女子拉拉扯扯是事實,如今種種行為不過亡羊補牢而已。
很快,參奏顧廷渲的奏折便像雪花一樣飛到了父皇的御案之上。
父皇斥責顧廷渲敗壞皇家名聲,而我也拒絕見顧廷渲。
不得已,他隻能再次給冬鶴傳遞消息。
消息裡除了幾句酸言酸語之外,便是詢問我如今對他的看法。
畢竟失了換魂玉這枚棋子,他便隻能依照原來的計劃做我的驸馬。
我讓人回復他:「就說本宮很傷心,但還是相信他,希望他能平息眼下的輿論。」
我要逼他一把。
看他在心愛之人與自己的前途中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很快我便知道了答案。
前去暗殺柳依依的人盡數被我的暗衛控制。
她這一段日子不是被青樓老鸨打,就是被瓊娘的父母兄弟侮辱打罵。
如今再被人追殺,此刻縮在牆角,目光呆滯,已經被嚇到失禁。
我讓人留活口,當著柳依依的面兒供出了顧廷渲這個幕後指使之人。
我嘲諷地看著她,字字誅心:「你心心念念的少年郎不僅為了前途用陰損之法害你淪為供人玩樂的妓子,現在還要殺了你。」
「他日後娶妻生子平步青雲,卻害得你永墮地獄,柳依依,你甘心嗎?」
她不甘心。
所以她在這個流血的黑夜痛哭,恨得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我不會放過他!」
「我不會放過他的!」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讓人把柳依依藏起來,向顧廷渲傳達了柳依依已死的消息。
「殿下為何不直接順水推舟,弄死柳依依呢?」春歌為我打抱不平。
「自己動手多沒意思,顧廷渲的生辰快到了吧,我送他一份大禮。」
10
顧廷渲幾日不得召見,心急如焚。
竟想要約見冬鶴。
我讓皇兄壓下參奏顧廷渲的奏折,又讓「冬鶴」回他,我有意求父皇把顧家的侯爵封為公爵。
並讓皇兄邀請顧廷渲到皇宮來辦生辰宴。
眾人都說,這是皇家認可顧廷渲的意思。
他解決了近憂,不需要遠慮,一時間人逢喜事精神爽,走到哪裡都高昂著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生辰宴那天,我甚至用我的名義,將京城裡排得上號的權貴全都請到了皇宮。
顧廷渲穿著一身靛藍色錦袍,臉上掛著笑意,矜持道:「殿下,這麼大的排場,臣恐怕受不起。」
我拿起一杯酒敬他:「怎麼會呢?」
這戲臺子本身就是我為你搭的,沒有你這個主角登場,戲還如何唱下去?
身為今天的主角,顧廷渲逐漸被人圍住恭維。
隻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一個身著宮女服的女子,正悄悄地向顧廷渲靠近。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寒暄客套的氛圍裡時,那女子拿出一把剪刀,精準地刺中了顧廷渲的下體。
周遭瞬間安靜。
隨後便是刺耳驚恐的喊聲。
原本恭維顧廷渲的人此刻全都遠離他。
而顧廷渲本人想要反抗,抬手,卻發現渾身像被抽幹了力氣。
隻能躺在地上,疼得打滾。
我敬他的酒裡,放了東西。
而那女子正是被我安排進來的柳依依。
眼瞧著她發了瘋一般地繼續刺他,我才抬手,讓禁衛軍慢悠悠地趕過來,控制住了柳依依。
而此時顧廷渲的靛藍衣袍下擺,已經被鮮血染紅。
他還是不甘心地朝我看來,嘴唇一張一合:「太......太醫......」
我分辨之後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遍布裂痕的換魂玉。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世間之爽快事,莫大乎此。
11
我遣散所有人,把父皇母後喚了過來。
聞聲而來的還有顧廷渲的父母。
他們聽聞兒子今後與太監無異,哭求父皇徹查今日之事。
顧廷渲原本疼暈過去,我讓太醫給他醫治時不必使用麻沸散。
不過多久他便又活活痛醒。
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咬牙為自己辯解:
「都是柳依依,都是那個賤人害我!」
「殿下,我是被她用妖術蠱惑的,您要信我啊!」
而柳依依一句也不為自己辯解,隻臉上帶著嗜血瘋狂的笑。
被拖下去時還嘶吼著:「願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離啊!」
父皇母後一頭霧水,我與皇兄對視一眼, 讓人把那妖道拖了上來。
那妖道如今不過三十歲,卻已身軀佝偻,須發皆白。
使用換魂玉這等陰損之法害他人者, 施法之人需以五十年壽命為代價。
那妖道被找到時平靜異常,隻說他曾被老侯爺所救。
救命之恩,自然需以命來還。
他所做一切皆不後悔。
我像丟垃圾一般把那換魂玉扔在妖道的身上:「救命之恩?」
「你的救命之恩,為什麼要讓我來付出代價?」
我隻要一想到, 我上輩子的悲哀竟然是因為與我毫不相幹的救命之恩, 胸膛便開始像滾了開水一般痛苦難耐。
數十年多孤苦飄零的日日夜夜, 讓我此刻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仇恨,拔出離我最近的禁衛軍的刀,一刀捅進了妖道的心髒。
等那妖道的身體倒下時,我才像重獲新生。
顧家的人瑟瑟發抖。
而父皇母後滿目擔憂。
皇兄走近我, 聲音輕柔:「阿音乖,不怕了, 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我丟掉手中的刀,跪在父皇母後面前。
向他們一字一句地講述了顧廷渲的陰謀。
還有我上輩子遭遇的一切。
聽到那句指尖血保護了柳依依時, 母後將我抱在懷裡, 哭成了淚人。
父皇直接下令, 把顧府抄家奪爵,直系親屬全部流放。
守了二十年規矩, 從來端正持重的皇兄直接親自上手,把躺在地上裝死的顧廷渲提溜起來。
一拳又一拳, 直至顧廷渲的臉血肉模糊。
12
我沒有讓父皇直接殺了顧廷渲和柳依依。
而是把他們鎖在了同一間地牢裡。
柳依依命不久矣,而顧廷渲身有殘缺。
昔日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愛意在現實前被擊得粉碎。
我讓牢獄每日給他們用刑,身痛卻不至死。
他們兩看生厭, 即使自己身負重傷。
也日日用最惡毒下流的語氣攻擊對方。
一年之後,柳依依死了。
眼睛瞪得老大,仍舊瞪著顧廷渲的方向。
我去地牢看他時,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沾滿了血液幹涸之後的黑紅色痂塊兒。
由於那玩意兒被剪,小便失禁,臭不可聞。
像一隻被圈在豬圈裡的豬。
他已然認不得我。
聽說顧廷渲與一具屍體待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精神恍惚,在地牢裡又哭又笑。
說什麼自己是驸馬爺, 是國公爺。
說自己有兒有女, 妻妾成群。
顧廷渲也有了上輩子的記憶。
從顧廷渲瘋癲的隻言片語中,我知道原來上輩子的嘉成公主死後, 顧廷渲裝過一陣子的傷心欲絕。
他不接受任何人說親,說是要悼念亡妻。
就這麼守著兩個孩子過了五年,就連我的父皇母後也深受感動。
親自為他定下了一門親事。
顧廷渲以孝道為由推拒不得,自此以後嬌妻美妾在懷。
面子裡子都有了。
可謂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可這輩子, 卻隻能日日在暗無天日的牢獄中度過了。
我從來不是什麼心善之人, 所以沒有讓人停止對顧廷渲用刑。
害人者終害己。
他得為此付出代價。
雖然短命,但她這一生了無遺憾。
「作(」瓊娘的身體火化的那天,住在京郊的一家無緣無故地徹底失蹤。
我把瓊娘的骨灰擺在那母子三人面前,逼著他們向苦了一輩子的瓊娘叩首請罪。
最後,當著瓊娘的面兒, 把他們全部絞殺。
我將瓊娘的骨灰隨風散了。
讓人在各地設立專門收留女子孩童的居所,命名為瓊善堂。
為無數個「瓊娘」這般的女孩子提供庇護。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我們也該不斷進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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