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一次見陸競然生這麼大的氣,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隻能道歉。
可沒想到,我的道歉讓他更加憤怒。
「你不是想治嗎,好,我讓你治個夠!」
陸競然拉著我來到一個地方,那裡聚集了無數人類,他們蜷縮著,顫抖著,身患重病。
陸競然狠狠推了我一把:「治啊,唱啊!」
他此刻處於盛怒,我根本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下一秒我的族親就會遭殃。
於是,我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吟唱,聲嘶力竭。
最後,我「哇」地吐出一口血。
陸競然慌了一瞬。
「孟檀……」
我倔犟地看著他:「夠了嗎?」
「你……」
他看著我,眼神復雜。
「競然,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秦妍跑了過來。
陸競然臉色瞬間恢復冷漠,但面對秦妍時,語氣是溫柔的。
Advertisement
「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放心你,別為了我傷害孟小姐,好嗎?」
我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意思?」
陸競然冷冷瞥了我一眼:「哼,你嫉恨秦妍,唆使人魚報復她,要不是我去得及時……」
我打斷他:「不可能!」
做這種事情,我是白痴嗎?
難怪,當時陸競然回來後臉色就不對。
「陸競然,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我……」
秦妍打斷我:「競然。」
她柔柔弱弱地靠在陸競然懷裡。
「我不喜歡人魚。」
陸競然抱住她:「好,我替你報仇。」
他一聲令下,我被保鏢押住。
「陸競然,你幹什麼?」
他冷哼道:「你不是很喜歡救人嗎,我倒要看看,把你毒啞了,你還怎麼救?」
「哦對了,你的族親……」
他眼神冷漠:「把那些人魚都給我抓起來!」
「不要!」
我掙扎著,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手下離開。
「陸競然,你不能這樣,我待在你身邊三年,整整三年,你不能這樣對我!
「陸競然我求你,放過我的族人,這事肯定不是他們做的。」
「聒噪。」
他一揮手,立即有人按住我的下巴。
辛辣刺激的藥被強行灌進喉嚨裡,一陣灼燒。
「啊……」
我張嘴,隻能發出一陣嘶啞的聲音。
「陸……啊……」
保鏢松開我,我跌在地上,手不停地摳挖的喉嚨,企圖把那些藥吐出來。
可吐出來的,隻有血。
陸競然居高臨下:「孟檀,我不是非你不可,你應該擺正自己的身份。」
我抬頭看他,隻覺絕望。
猛地推開陸競然,我拼盡所有力氣,拔腿就跑。
「抓住她!」
此時,天空陰雲密布,雷聲大作。
很快,下起了大雨。
陸競然和秦妍上車離開了。
我本能地往族親的方向奔跑著,我要去救他們。
「唔!」
我狠狠跌在地上,手掌被擦出血。
雨水,淚水,血水,混合落下。
我跑了好久好久。
途經一個廣告牌時,我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那是,陸競然的死對頭,顧則。
我腦海迅速搜索著顧則的消息,他雙腿殘疾,常年坐在輪椅上,曾私下找過我,希望我能投靠他。
那時,我拒絕了。
現在,我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來到一棟別墅前,我看到剛下車的顧則。
他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毯子,身後的保鏢替他撐著傘,正準備推著他進門。
我張嘴,突然想起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於是,我趁大門合上的最後一秒,衝了進去。
速度太快,我跌在輪椅旁邊。
「誰!」保鏢一臉警惕。
顧則側頭,表情平靜:「哪兒來的小可憐?」
6
我慌亂地揪住顧則腿上的毯子,摸了摸他的腿,慌亂寫下一句話。
血漬和雨水把那幹淨的毯子弄髒,皺成一團。
我求救地看著顧則,希望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表情不變,淡淡地說:「我的腿沒有感覺。」
而後,掌心緩緩在我面前攤開。
我立即在他掌心寫下一句話:【救救我的族人,我可以為你死。】
另一隻手按了按他的腿,表示我可以幫他。
顧則幹淨的掌心被我留下了一行汙漬,他垂眸看著,也不惱。
我仰著頭期待地看著他,心中焦急萬分。
豆大的雨滴砸在我臉上,讓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下一秒,顧則接過保鏢手中的雨傘,向我傾斜。
視線一下變得清明起來。
我看到顧則微微勾唇,語氣中帶著一絲愉悅:「那就,一言為定。」
我心裡一喜,心中緊繃的弦也隨之放松。
這一放松,天賦使用過度的疲累感襲來,加上喉嚨的灼痛,我再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柔軟溫暖的房間裡。
下意識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才後知後覺喉嚨已經被灼燒啞了。
我撐著坐起來,手掌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好,身上也換了幹爽的衣服。
偌大的臥室除了我,再沒有別人。
我有些焦急地往外跑,連鞋都來不及穿。
終於,跑下樓的時候,我看到了客廳裡的顧則。
他坐在輪椅上,翻著一本書,面容沉靜。
窗外,雨滴淅淅瀝瀝。
顧則合上書本,扭頭看了過來:「醒了。」
我點頭,著急地想問我的族人,可偏偏說不出話。
顧則似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溫聲道:「你的族人沒事了,別擔心。
「你的情況我還沒有告訴他們,你要見見他們嗎?」
我搖頭。
我現在這個情況不適合告訴他們,隻會讓他們擔心。
來到顧則身邊蹲下,我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多說一些細節。
有沒有族人受傷,他是怎麼救的他們?
顧則垂眸看我,無奈地笑了一下:「陸競然派人抓捕,想將他們送去黑市,被我阻止了,有些人魚受了傷,但都還好,都還活著。
「我既答應了你,那就不會讓他們出事,我已經讓助理去和陸家談那塊水域的合作了,也叫人暗中保護著他們,不會出事的。」
我抬了抬手,又停下。
顧則了然,手掌在我面前攤開。
【謝謝。】
他輕笑:「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答應我的呢?
「你的喉嚨還好嗎?」
聞言,我不自覺摸了摸脖子。
此時已經沒什麼痛感了,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又寫道:【不用吟唱我也可以治好你的。】
吟唱隻是輔助,有它能事半功倍,沒有它也沒關系。
「嗯,我相信你。」
顧則應得很篤定。
「你的喉嚨能治好嗎?」
我垂下眼簾,沒有作答。
突然,頭頂落下一隻大手,輕輕揉了揉。
「沒關系,我會給你報仇的。」
我驚訝抬頭,對上了顧則沉靜的眼。
他朝我彎了彎眼睛:「我的腿暫時不急,你先養好傷,明天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族人,悄悄看,不讓他們發現你。」
我心口一顫,鼻頭發酸。
父親把我送給陸競然之後,我就再沒回過家了。
已經三年了。
沒人在乎我想不想回家,想不想家人。
顧則抬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動作很輕,很溫柔。
「會沒事的。」
人魚是有一定的自愈能力的,強弱隨著天賦高低。
我的嗓子能修復好,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我暫時不打算告訴顧則。
陸競然在我心裡已經有陰影了。
休息了一天後,我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迫不及待地跟著顧則去看我的族人。
人魚貌美,又身懷治愈能力,卻沒有自保的法子,因此存活格外艱難。
有人會圈養人魚,供人玩樂,或者利用他們的治愈能力。
更有人會捕捉未成年的人魚,人魚沒長出雙腿時,可以剝下魚尾,價值千金。
來到那片我自小長大的水域,看著那些熟悉的房子和人,我眼眶一熱。
成年後的人魚大多都外出掙錢工作了,此刻水域裡隻有一些老人和小孩。
我沒看見我父親。
顧則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說:「你父親在祠堂。」
我來到祠堂外,看到父親跪在裡面,說著什麼。
靠近了一些才聽清,他說:「請祖宗們保佑我檀兒,平安無虞。」
「我老頭子沒用,需要靠她一個孩子來換取人魚的安寧,我的孩子啊……」
我心口發酸,不敢再看,匆匆轉身離開。
我怕待會兒忍不住衝進去。
若是讓父親知道我喉嚨啞了,肯定會難過自責。
我跑到顧則面前,看著他。
「要回去了嗎?」
我點頭。
「好。」
很快,我和顧則上車離開了這片水域。
車上,顧則閉目養神,矜貴清冷。
我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沉重。
突然,身側的顧則開口:「我會把這片水域從陸家手裡搶過來,等你治好了我的腿,這片水域便歸你。」
我震驚回頭。
他的意思是,他不會用族人控制我留在他身邊!
他要放我自由!
我迫切地抓住顧則的手,向他求證。
他睜開眼,朝我點了點頭:「我不會把你禁在我身邊,你想去哪兒都可以。」
偌大的欣喜從心口蔓延到全身。
我頭一次覺得生活這麼有盼頭!
我信誓旦旦地拍了拍顧則的腿,表示包在我身上。
我是族中最具天賦的人魚,各種疑難雜症在我手裡,都會化解。
顧則看著我的臉,緩緩勾唇:「現在鮮活多了,之前死氣沉沉的,要多笑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了壓嘴角。
窗外景色飛速掠過,我突然看到了那條街。
那天陸競然逼我給那些人救治的那條街。
此刻街口停著一輛車,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陸競然的。
他坐在車裡,眉眼沉沉,周身圍繞著一股低氣壓。
我放在顧則腿上的手不自覺收緊。
顧則看了我一眼,有所察覺,遂回頭看過去。
他解釋道:「陸競然再找你。」
我緊張地搖頭,我絕不要再回陸競然身邊。
「放心,那天你來找我的痕跡都被我抹掉了,他找不到的。」
聞言,我稍稍放下心來。
回去後,我沒回房間,而是跟著顧則。
他停下輪椅,回頭好笑地看著我:「跟著我幹什麼?」
我指了指他的腿。
「你想現在給我治腿?」
我猛點頭。
早點治好他,我也能早點回家。
一想到回家,我心裡就充滿了幹勁,嘴角不自覺彎起。
顧則失笑:「那好,跟我來房間吧。」
7
顧則房間很大,簡單的黑白灰色調。
「稍等一下。」
他讓我等一下,隨後讓保鏢推他去了臥室。
我想,他應該不想我看到他狼狽上床的樣子。
等了一會兒,保鏢出來了。
「少爺讓你進去。」
我點頭,進了顧則的臥室。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在床上,被子蓋在腰腹以下,雙手交疊。
他拇指反復摩挲著手背,看得出來他也有些緊張。
我走過去。
顧則低聲道:「我這是出生便有的殘疾,看了許多醫生,術士,都束手無策。醫生曾建議我爸媽,讓我做個手術,拿掉雙腿。
「但他們不希望我一輩子都這樣,所以找了秘方,保住了我的腿,但隻有形。」
我心頭微驚。
我以為是後天某種原因而導致,卻沒想到是出生就自帶的殘疾。
那也就是說,他從小到大都在坐輪椅。
往往這種自帶的疾病,最難治愈。
比如陸競然的體弱之症。
二十年前,我爸喝醉了跟人說漏嘴,說 養雞一年賺了二十萬,沒多久,整個養 雞場的雞都被毒死了。後來我爸在北
現代言情
假千金害死我後,我才知道死對頭裴若存竟然愛我。 他是天才物理學家。 卻刀刀狠戾地紮穿兇手,神色漠然地為我報仇。 然後,他抱著我的骨灰盒,絕望割腕自殺。 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幾近迷戀的神情:「阿音,等我。」 再睜眼,我發現自己回到了高中,跟他最針鋒相對的時期。 我拎著書包,趾高氣揚地站在他面前:「勞駕,讓讓,我要坐你旁邊。」 全班人嚇壞了,都以為裴若存會不耐煩地揍我一頓。 卻沒想到,那個慣來陰鬱,冷漠,殺胚般的人難得呆住。 他的指尖顫抖片刻,才垂著眼,嗓音沙啞地應了一聲:「好。」
現代言情
攻略目標有了讀心術後,我不忍虐他,被抹殺了。他看到我肚子高隆的屍體,忽然大笑。「你終於死了,她能復活了!」我愣然,原來他也在做任務?
現代言情
陸曄的白月光回來了。她哭著求我:「宋晴,把陸曄還給我 好不好?」我也哭了。高興得哭了: 「嗚嗚嗚,你怎麼才來,這陸夫人我早不想當了啊!」
現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