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
「阿瑜,這顆糖丸吃下去後,或許明天你就會頭暈頭痛,但你不要怕,不要哭,等痛過了好好睡一覺,醒來寧姐姐就帶你離開京城離開侯府好不好?」
「那謝哥哥呢,寧姐姐不要謝哥哥了嗎?」
對啊,不要了。
阿瑜將糖丸咽下。
我和她拉鉤:
「這件事是我們的秘密,不可以讓其他人知道。」
申時已過。
謝時清並沒有來找我們,侯府也沒派人來尋阿瑜。
我索性又帶她去了珍寶閣。
阿瑜從前就喜歡首飾,如今滿頭素釵。
可不巧的是,我們竟然撞上了謝時清。
06
「寧姐姐,這個好漂亮,你戴給阿瑜看好不好?」
「好。」
話音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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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玉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將軍,本小姐要那隻錦韻繁花簪做今日馬球的彩頭。」
他們一行三人,踏著步子入內。
我定睛一看,繁花簪不正巧是我手上這隻嗎。
店主常年做著貴人生意,為人圓滑。
見著氣氛不對,忙趕過來打圓場:
「哎喲,喬大小姐,繁花簪都是用次等珍珠做的,小店啊剛剛到了些和田玉的好貨,小的這就拿出來給您瞧瞧?」
可喬玉景偏就不讓步。
「本小姐就要那隻繁花簪,謝將軍說了任我選,可不能食言哦。」
店主見圓場打不下來。
也不便往自己身上引火,忙退到一旁。
謝時清面色為難:
「喬小姐既然喜歡,謝某自然不會食言。」
「寧寧,給我。」
阿瑜聽了不依。
「不行,簪子是阿瑜給寧姐姐選的,為什麼要讓給旁人。」
「謝哥哥,你不是最喜歡寧姐姐了嗎,怎麼也幫著別人說話。」
「我......」
謝時清頓時啞然。
「林瑜!」
靖安侯面色驟冷。
「來人,將夫人帶回侯府。」
「我不走!」
阿瑜掙扎著。
侯府的下人越抓越緊。
眼下並非逞強的時候。
「乖阿瑜,先回去吧。」
隨後我將簪子上的珍珠擰掉一顆,遞給喬玉景:
「這簪子本就是壞的,我也沒準備要,喬小姐既然喜歡就拿去吧。」
「將軍,我也先回府了,就不打擾你們。」
直到戌時。
謝時清才回來。
丫鬟正將晚膳撤走。
他如往常那般在我身旁坐下:
「怎麼不等我回來。」
燭火躍躍,我抬起眼,望著他:
「太晚了,不想餓著肚子,就沒等,將軍莫怪。」
謝時清原本想要來抱我的手,聽到這聲將軍,僵在半空,眼底浮出一絲哀傷:
「寧寧,別生氣了好不好,從前你都是喚我谵之,如今一聲聲將軍,我們何時生分至此。」
何時?
他智勇雙全,卻在男女之情上裝聾作啞。
無非是不想面對,亦不願攤開來解決。
他以為等時間長了,我自然也就咽下這口餿飯冷飯。
畢竟在他眼裡,我無路可退,無枝可依。
久久沒有等到我的回答。
謝時清也沒了耐性。
他扶著眉:
「不就是支不值錢的繁花簪嗎,改日我讓珍寶閣打十支給你。」
說罷,拂袖離去。
十支也好,百支也罷,都不重要了。
次日。
送來我房裡的膳食比以往少了大半。
服侍我的婢女不忍心勸道:
「姑娘,您就給將軍一個臺階下吧,府上到底還是將軍做主。」
「若是日後弄得像靖安侯夫人一樣,那可就不值當了。」
「阿瑜,她怎麼啦?」我問。
婢女自知說漏了嘴,可關上門也就我們兩人,平日裡我待她不薄,也就沒有隱瞞。
「奴婢今天聽人說,靖安侯夫人今晨忽然頭疼欲裂,約莫是感染了風寒,可侯爺不讓大夫給她診治,說人傻多怪,靖安侯夫人是裝的。」
她知道我和阿瑜關系好。
婢女慌忙跪地:
「姑娘,您可千萬別去找將軍讓他帶您去侯府。」
「奴婢也是怕您和將軍的嫌隙越來越大,日後會過得像侯夫人那般苦。」
我自然不會現在去侯府找阿瑜。
隻是那靖安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絕情。
未免假死藥被發現。
藥丸裡,我特意加中了染上風寒症狀的劑量。
他卻連治都不願給阿瑜治。
眼下藥已經生效。
那就是這幾日了。
07
四日後。
靖安侯府傳來喪報。
靖安侯夫人歿了。
聽聞,今日靖安侯要納名妾室入府。
按照禮儀,妾室入門要向夫人敬茶。
可到了敬茶時辰,侯夫人卻遲遲沒來。
前去請的下人說,叫不應夫人。
於是,靖安侯帶著滿腔怒意,踹開侯夫人的房門。
卻見滿地鮮血。
侯夫人躺在床上沒了聲息。
竟仵作查驗。
侯夫人於昨日便死了。
死於寒症未及時診治。
說來也是可笑,堂堂靖安侯夫人,大雪天,房中連塊碳都沒有。
連日下雪,她的身子本就弱,終是沒能熬過去。
不多時。
謝時清來找我。
主動提出要帶我去侯府。
大抵也是為了緩和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等到了侯府。
四處已經掛上了喪幡。
風雪呼嘯。
整個侯府素白一片。
阿瑜正安靜地睡在床上。
靖安侯守在一旁,不讓任何人碰她。
喃喃自語:「區區風寒怎麼會死了呢?」
「本侯不相信,你快給本侯醒過來!」
「醒啊!」
然而回應他的,除了簌簌風聲。
再無阿瑜的一聲侯爺。
我蹣跚著步伐,穿堂而過。
在房間的書案上找到一封信。
信上的字歪歪斜斜,一看就是阿瑜的字跡。
內容沒什麼出奇。
不過是回憶了些她受傷前,和靖安侯的往事。
那日,我教她寫的時候。
她還支著個腦袋問我:
「寧姐姐,侯爺當真為我種過桃花嗎?」
「還說過要對我好一輩子嗎?」
「可是阿瑜喜歡桃花,府裡的姨娘不喜歡,侯爺就叫人砍了,而且他待阿瑜也不好。」
「是不是阿瑜太傻,不夠聰明啊?」
「不是的,是他不好。」
那些字,她寫的很吃力。
寫到最後,竟然有淚水從她臉上滑落,暈染開了墨。
我將信交給靖安侯。
他望著上面的字,久久不能釋懷
「我以為她都忘了,原來還記著啊。」
「瑜兒,都是我的錯......」
信的末尾有一句話。
「阿瑜想去雲州,那裡的桃花最美。」
我佯裝紅了眼,抽泣道:
「侯爺,讓我帶著阿瑜去雲州吧。」
08
按照規矩。
阿瑜還是侯府夫人,死後應葬在靖安侯祖陵。
就算她在信中說,想去雲州,靖安侯府的人也不會輕易答應。
聖上知曉她身故的事。
將我召進皇宮。
「這就是你說的讓林瑜離開的辦法?」
我長跪於地。
「皇上,這樣對誰都好。」
「侯夫人病故,靖安侯也不用背上嫌妻休妻的罵名」
「臣女帶侯夫人葬於雲州,謝將軍也不會有所懷疑。」
聖上不會拒絕的。
他不願國之將才身邊有位身體殘缺的妻子,亦不喜公爵侯府一直住著位不聰明的夫人。
從皇宮出來,謝時清走上前握著我冰涼的手指。
「寧寧,皇上召你何事?不是說我們賜婚......」
我抬頭望向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收了回來:
「不是,聖上問了些關於阿瑜的事。」
「你放心,我沒有說一句靖安侯不好。」
謝時清愣了愣,而後又開口跟我解釋:
「寧寧,我不是這個意思,靖安侯是皇親,就算再不對,也不能在皇上面前戲言,至於賜婚,眼下還不是時候,但我說過要娶你,就一定會的。」
有些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承諾,就不是說給我聽了。
而是在哄他自己,如此才會在背叛中好受些。
聖上有意撮合謝時清和喬玉景。
喬家在朝堂上對他多有幫助,他又豈會不知。
回府的路上忽然又飄起了雪。
謝時清小心翼翼地扶著我,將傘偏向我這頭。
「寧寧,說來不怕你笑話,今日我看著靖安侯的樣子,我忽然好害怕,你也會像林瑜那般忽然離我而去。」
「所以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就像從前那樣,我叫你寧寧,你喚我谵之。」
不知不覺,他的肩上已經蓋了厚厚的一層雪。
我垂眸道:
「好,谵之。」
09
翌日。
我又去了靖安侯府。
靖安侯頹然地坐在阿瑜身邊,地上滿是酒瓶,說著胡話:
「想去雲州,我不會同意的,就算死,我也要你在我Ṭṻₚ身邊。」
下人匆匆趕來稟報。
靖安侯將手中的酒瓶砸在他腳下,怒吼:
「冰棺呢,本侯讓你們定的冰棺呢!」
下人瞬時跪地冷汗潺潺:
「回......回侯爺,聖......聖旨到了。」
侯府老太君強行將他拽出門去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靖安侯夫人,宋氏林瑜,生前於家也,奉親至孝,持家有道,鹹稱婦範;朕念其溫婉賢良,性行淑均,今特追封诰命,準葬入雲州,由寧氏嫡女,寧朝瑾代為送行,即日啟程,欽此。」
府中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靖安侯忽然站起,老太君命人將他敲暈了拖下去。
而謝時清正撐傘來尋我。
聽到聖旨,手中的傘驟然滑落,他衝過來捏住我的肩膀:
「你要去雲州,我陪你一起去。」
傳旨的公公,抱歉的望向他:
「謝將軍,您手握重兵,無皇令不得出京,怕是不能隨寧小姐一同前去了。」
10
回到府。
謝時清似慌了陣腳。
「你昨日進宮,便知皇上今日要下聖旨,為何不與我說。」
「雲州路遠,你腿又有傷,如何受得了。」
「上次我說要給你定十支繁花簪,明日就送到了,我這就去和皇上說說再寬限幾日。」
我叫住謝時清:
「聖令不可違,而且,阿瑜也不想再等了。」
謝時清頓住腳步:
「也是,那多帶些銀子,還有御寒的衣物,等會兒我送你們出城......」
話還沒說完。
下人來報:
「將軍尚書府來帖子,約您到府上參加賞梅宴。」
謝時清望向我似有半分猶豫。
「寧寧,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送你。」
看啊。
他說得如此堅定,又開始哄自己了。
越是重復的誓言,越是不堪一擊。
我嘴角浮現出溫婉的笑意,頷首,語氣懇切:
「好,谵之,那我等你回來。」
一字一句皆同從前那般。
短短幾步路,他回頭看了我好多眼。
11
謝時清自然是沒有回來。
臨行前唯一來送我們的,是傳旨的公公。
他從拿出一疊銀票,還有兩份身份文牒。
「聖上念著寧小姐大義,特意讓奴家給您,還望您和林小姐在雲州過得順意謝。」
阿瑜被封诰命。
陪葬不少。
我也將寧家原來的錢財帶走。
再加聖上給的,日子是苦不了了。
送行的隊伍,行了五日。
便奉命返回。
隻留下我和阿瑜。
假死藥的效力,也在慢慢消失。
我撬開棺材板,給阿瑜喂了解藥,便在鎮上的客棧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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