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 他腦中卻突然閃過那張半掩在窗後的臉。
那是一張女子的臉。
白皙、美麗、柔弱。
這張臉上有難堪, 有隱忍, 有黯然。
她說:“既然如此,那便罷了,替我恭喜四爺。”
恭喜?
恭喜什麼?
到底是不是她?
一輛正在路上緩慢行走的馬車上,坐著兩個人。
阮呈玄和顏瀚海面對面坐著。
兩人都是徑自不言,隻能聽到馬蹄敲打在石板路上的噠噠聲。
“那女子……”
阮呈玄突然苦笑:“夠狠的!”
隻手布下如此大局,嘴裡還在示弱,轉頭坑了葛家近百萬兩銀子。
這還沒結束,又一把火燒了自家的倉庫。
不管倉庫裡的絲綢是否如數,但要布這麼一場局面,必然要下血本,換做男人都沒有這麼大的魄力,偏偏她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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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雖暫時二人並無證據這一切都是顏青棠做的,但兩人會猜,這一場事後,誰得利最多?
看似顏家最慘,博買輸給葛家,丟盡了顏面,要上繳的歲織又被人燒了,不知要虧多少銀子進去。
卻讓葛家背上了黑鍋,又避開了上半年的攤派。
而葛家呢?
先不說最近瘋跌的絲價,讓葛家虧了多少銀子,整個蘇州城的人都知道顏家和葛家博買一批生絲沒贏,葛家到手兩千擔生絲。
如今缺了顏家的上繳,嚴佔松大概會很頭疼上半年的歲織從哪兒找補。
即使不考慮歲織,那一伙兒人吃相難看慣了,才不會管年景好不好,能不能產出絲綢,隻會關心有沒有生意做,有沒有銀子分。
那用誰來填補?
自然是江南第一大商葛家。
葛家可被她坑死了。
而葛家若不想填這個坑,必然要想法子,嚴佔松和卞青之間雖為同盟,但並非沒有間隙,葛家左右逢源,必然要借著卞青的手,來躲避織造局的歲織攤派。
可少了歲織,動的就是嚴佔松的官位,所以雙方必定會內鬥。
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正好借此機會,我們也該做一些事了。至於她那兒,還是由你接觸,爭取將其拉攏過來。”阮呈玄道。
說著說著,他竟有些激動:“此女是個人才,若是男子,必定是個梟雄,若能拉攏,必定如虎添翼,師弟你要努力啊。”
顏瀚海心中苦笑,沒有說話,隻點了點頭,看著車窗外的眼神幽深。
其實紀景行也很震驚,不過他的震驚早在昨晚那邊火燒著顏家庫房,這邊她喊著教他打馬吊,就過去了。
離開畫舫後,他回了青陽巷。
果然沒過多久,她就回來了。
她還穿著昨晚那身衣裳,但肉眼可見一臉倦色。
“事情可辦好了?”
“哪有這麼簡單,兩人還鬧著呢。”她打了個哈欠,道,“一夜都沒睡,我困了,去睡一會兒。”
說到睡一會兒時,她故意看了書生一眼。
果然,她前腳進屋上榻,沒一會兒他來了。
“快上來。”她拍拍床榻說,又嫌他動作慢,三下兩下幫他把外衫脫了,讓他來床上躺下,又趴進他懷裡。
“我要睡一會兒,中午別叫我吃飯,你幫我把頭發拆了。”
見她說得如此順口,必定是這麼習慣了。
確實是習慣了,因為每次她的發髻都有些礙事,他興起了就會三下兩下把她發髻拆了,也算無師自通。
紀景行順著順序,一一拔掉她頭上的簪子,放在一旁。
拆完了,不忘幫她順了順長發。
這期間,他一直凝視著她閉著眼睛的臉,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在她脊背上輕輕撫觸著,眼神深邃。
今天大概整個蘇州城都不會太平靜,她倒好,還不忘回來讓書生抱著她睡覺。
回憶近日發生的一切,整個事情的脈絡終於清晰。
那股遲來的激蕩,終於在此時襲來,壓抑不住地從骨頭縫裡往外泛著,在他心裡翻湧,在他胸間激蕩。
他想克制,克制不住,想抱緊她,又怕自己克制不住弄疼了她。
“你怎麼了?”
她閉著眼睛問,在他胸膛上摸了摸。
感受到從他身體傳出的微顫,她還以為他又在想什麼壞事,眼睛都沒睜開,在他胸前拍了兩下,哄道:“不準想壞事,等我養足了精神再說。”
他卻捧著她不知該怎麼好,就像捧著一個不世之寶。
許久許久,才緩緩平靜。
到下午時,顏青棠終於明白自己為何這麼累。
她月事來了。
她每次來月事時,總會比平時更容易累一些,人也沒什麼精神。
這次月事推遲了好幾天,忙碌空闲間,她也尋思自己是不是有了,但每次都太忙,也顧不得細想,現在也不用想了,她暫時還沒懷上。
“你先出去一下,把素雲叫進來。”
紀景行一頭霧水:“你怎麼了?”
“讓你去你就去,快去。”她紅著臉說,催他起來穿衣裳叫素雲。
不多時,素雲就來了。
“你別進來,素雲快把門關上。”
門把他關在外面,關鍵是他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她到底怎麼了,可站在這裡也不是事,便轉頭回了東廂。
“你知道她怎麼了?”
同喜不在,這話自然問的是暗鋒。
“你都不知,我怎知?”這是暗鋒的傳音入耳。
真是沒用!
他又回到院子裡,在院中繞了一圈,從繞到屋後在東間的窗下站定。
“……姑娘,你月事來了?這書生真沒用,怎麼那麼多回,還沒讓姑娘懷上……”
“什麼叫這麼多回,哪有這麼多回!”
顏青棠的臉紅得快不能見人,奪過素雲手裡的東西,自己隱到屏風後。
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真有那麼多回?”
這下輪素雲說不出話了,半晌才磕磕絆絆道:“我也不知道,我隻聽潘大娘說,若運氣好點,一兩次就能懷上。”
所以她才嫌棄書生沒用,天天折騰姑娘,還讓姑娘懷不上。
問題不是書生折騰姑娘啊,而是姑娘折騰書生。
屏風後,顏青棠陷入反思中。
細想下,最近的次數好像真有點多,若不是這回月事來了,素雲突然又來這麼一句,她好像還真忘了起初找書生的目的。
明明是找人來借子的,她反而好像……有點樂不思蜀。
這是男色誤人?
“其實讓我說,姑娘你若是喜歡這書生,不如招他回去做贅婿……反正我看他挺聽姑娘話的,人也沒什麼脾氣,也免得這樣,總是挪騰地方,哪天若是露餡了……”素雲磕磕巴巴又說。
這時,顏青棠收拾完出來了,彈了她腦門一下。
“瞎胡說什麼啊,都是顏太太了,還怎麼招贅?就喜歡瞎操心!”
她這是喜歡瞎操心嗎?
明明她看姑娘好像挺喜歡那書生。
至於書生本人,早就在聽到不中用,兩人說是不是回數太多,就羞惱走了,自然沒聽到下文。
素雲端著裝著換洗衣裳的盆子,從正房裡走出來。
剛出來,就迎面碰上書生。
紀景行沒去看她,因為一看到這丫頭,他就想起方才那話——不中用。
“你怎麼了?”
見他臉色怪怪的,顏青棠好奇問。
以為他是不是惱了方才她撵了他出去,她咳了一聲道:“那啥,我月事來了,剛才叫素雲也是幫我找換洗的衣裳。”
他也不說話,伸手就來抱她,她卻下意識一躲。
“我月事來了……”
“我知道。”他還是把她抱了過來,“太太會不會覺得我不中用?”
這跟不中用有何關系?
“太太月事來了,說明沒懷上……”
他的腦回路怎麼和素雲一樣,沒懷上就是不中用?
想想他平時‘不太中用’的時間,他要是再中點用,她是不是腰都得折了?
“你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別亂想……”
“那太太如今還縱著小生,是隻想找小生懷孩子,還是……”
看著他的眼睛,顏青棠一時說不出話。
明明安撫的話,脫口就能來,但此刻她竟說不出。
“說這些做什麼,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幹笑,顧左右而言他。
“太太,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他突然說。
“什麼事?”
“我這次沒考上。”
“沒考上就沒考上吧,人生的意義也不在於那一個功名,應該是我分了你的心,所以你才沒考上吧?別擔心,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就是了……”
顏青棠以為他怪怪的,是因為沒考上,所以很是用心地安撫他一會兒。
讓本來心裡憋著一口氣的紀景行,一時間竟哭笑不能,隻能重重在心裡嘆了聲,將她又抱緊了些。
願意躲就躲著吧,反正他跟她是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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