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詭異地讀懂了,這是傲慢地安撫她,讓她不需要操心這種小事的意思。這個手勢,她曾經見到他本人做過。
依蘭小毛線:“……”
她現在實在是有一點兒好奇,他的腳丫子是不是也擁有和主人相似的性格?
她瞄了它一眼,把噗噗的輕笑聲憋了回去。
斷手和毛球靜靜地待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有一點焦躁。
“可是……”她弱弱地嘀咕,“我們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吧?”
它落下兩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撫她的毛。
她略有一點點焦灼的情緒立刻就被它撫平了,手指每次落下來,她總會無意識地眯起她的小黑豆眼睛,擺出一副很舒服的樣子。
動作一頓。
依蘭聽到了腳步聲。
很快,她就意識到它的決定有多麼英明。
或者說……自己有多麼傻乎乎。
這是皇家墓園,怎麼可能讓這間被破壞的屋子擺著慘兮兮的造型直到天明?
清理房間的女僕和修葺屋頂的工匠們來了。
斷手一握,把依蘭小毛線捏成小小一枚,團在掌心。
它擺了個看起來不太奇怪的手勢,靠在一堆浮雕裡,女僕們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們飛快地把滿地碎片清理出來,搬到了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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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一大堆碎石膏中間,依蘭感覺到了另類的踏實和安心。
就這樣,毛球和斷手順順當當離開了墓園。
它挑了個適當的時機跳下小推車,帶著她踱到了金楓樹下的陰影裡。
依蘭懶洋洋地窩在它的掌心,用尾巴尖尖給它指路。
東區的龍晶燈太過明亮,看不見星星,過了史蒂文森巷道之後,夜幕就像綴著寶石的黑緞一樣鋪了下來,罩在它們兩個的頭頂。
依蘭敏銳地感覺到,它有一點懷念星空。
握著她的那部分手掌和手指將她攏得更緊,指步也放慢了一些,像是在星光下散步一樣。
非常浪漫。
當然,這一幕要是被別人看到,那就不是浪漫,而是要命了。
*
一手一球被困在了依蘭家的門口。
門和窗都鎖起來了。面對著進不了門的悲慘境況,這隻沉睡在地底幾千年的神明之手,和依蘭小毛線一樣一籌莫展。
它能感覺到,這隻毛線球絕對不會允許它破門而入。
“我上去敲窗,把他叫醒。”
它攥住她不放。
依蘭小毛線:“……”
明明很喜歡擺出一副高傲臭屁的樣子,沒想到卻粘人得不得了。
她沒再堅持,就讓它這樣抓著她,窩在自家的屋檐底下看星星。感覺真是非常非常奇妙。
她有點兒犯困了。
懶洋洋地正在眯眼睛,忽然聽到‘嘎吱’一聲輕微的門響,一手一球都嚇了一跳,兩個都彎起身體望向那扇被拉開的門。
是他。
依蘭猜測他一定是感應到自己的手回來了。
不過他的臉色看起來非常臭,尤其是視線落在這兩個抱團取暖的怪物身上的時候,幽黑的眼睛裡好像燃起了一簇暗火。
他幾步走到面前,彎下腰,一把抓起了自己這隻手,然後把依蘭小線團從手心裡摳了出來。
感覺實在是……奇怪。
他一手拎著自己的手,另一手拎著依蘭的尾巴,用腳後跟踢上了門。
“嘭!”
依蘭頭皮發緊,生怕吵醒了妮可和老林恩。
她細聲抗議:“你輕點啊!”
他根本不理她。
回到閣樓小間,他把那隻手鎖進了依蘭的衣箱。它看起來非常不甘願,但很顯然,它並不敢忤逆自己的主人。
它把箱子內壁弄出‘簌簌簌’的聲響。
依蘭忍不住細細嘀咕:“那裡面都是我的衣服,別把我的衣服弄壞了!”
一聽這句話,斷手突然沒了動靜。依蘭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好像說錯話了,讓那隻手找到了新樂子。
解決了手之後,他把她拎到床上。
他輕嗤一聲:“自己在門口弄出那麼多聲音,還怕我吵醒別人?”
依蘭眨了眨眼睛。
她和手,根本沒有弄出太大的聲音。除非他沒睡著,才有可能聽到那樣細微的響動。
他為什麼沒睡著呢?一定不是擔心被他扔在墓園裡面的自己吧?
依蘭小心地轉著眼珠,不動聲色地清了清嗓子,問他:“維納爾為什麼來找我?是你讓他來的嗎?”
他慢慢地把她拎了起來,像蛇一樣眯著眼睛盯住她,聲音陰惻惻的:“你問我,我還想問你。他為什麼陰魂不散?”
“哈?那不是你幹的好事嗎?為什麼又賴到我的頭上?”依蘭瞪起了眼睛,炸毛。
“擅長欲擒故縱這種伎倆的人不是你嗎?”
“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那種事,從來沒有!”
兩個雞同鴨講的人,為了‘小公爵到底是你吸引來的還是我吸引來的’這個嚴肅的問題吵起了嘴。
因為缺失了關鍵的信息“信件”,導致依蘭和魔神大人都無法猜到維納爾深夜出現在墓園的原因,於是雙方越吵越不明白,兩個都火冒三丈。
依蘭非常生氣而且委屈。
她替他解決了這麼大一個麻煩,他非但半點都不感激,居然還兇她!
而他,他從看見她和手窩在一起的那一秒開始,就已經非常不爽了——每次他捉住她,她總是在炸毛瞪眼睛,這樣一個東西,為什麼會乖乖地窩在那隻手心裡?也就是手那種沒腦子的東西,才會被她假裝出來的溫順乖巧欺騙!
她還敢提維納爾。
真是氣神……
*
這場口舌之爭一直持續到了清晨,換回身體之後,依蘭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而魔神大人則輕輕巧巧地勾著唇角,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他的鬥篷,然後非常無所謂地從箱子裡取出他的手,裝進了鬥篷裡面。
“真是無趣。”他活動著腕部,慢條斯理地說。
他本來打算帶著她,找一個最高的地方看著皇宮建築群崩塌。鑾頂、巨柱飛起來的樣子,一定會讓她驚嘆不已。
不過既然手已經回來了,那個計劃就暫且推遲。
依蘭根本沒力氣和他計較。
她隻想原地躺下再睡一覺。
可是……今天周三。
她耷拉著眼角,比任何一天都更加無精打採地來到了學院。
一來到座位,她就趴了下去,歪倒在書桌上。
眼窩困得發冷,她吸著鼻子,把那個家伙罵了百八十遍。她終於意識到,那個家伙隻有在閉著嘴巴不發出任何聲音的時候,才會讓她產生一點親昵的錯覺。其實他本性就是個混蛋!她最討厭的就是他!
不在狀態的依蘭沒有注意到,從她進入教室的第一秒種開始,莎麗就在陰狠地注視著她。
“莎麗,一定要這麼做嗎?”莎麗鄰桌的蘇珊很不安地絞著手指。
“這麼一點小事你都害怕?”莎麗反手攥住蘇珊,“隻是瀉藥而已,她昨天害我被罰站,被詹姆士導師淋成落湯雞,噢!她還害得維納爾被大公狠狠罵了一頓,禁足時間延長雙倍……弗麗嘉夫人哭了一整夜,噢,天哪!我的心都快要碎掉了!那是多麼優雅美麗尊貴的一位夫人啊!依蘭她憑什麼要讓那些美好的人因為她而受到折磨?!”
蘇珊更加不安:“莎麗,你如果讓我罵她,甚至打她為你出氣,我一定會衝鋒陷陣絕不遲疑。可是把藥灑進她的飯盒……莎麗我害怕,我做不好,一定會被人看見的!”
蘇珊是一位男爵的次女,家道中落,她的男爵父親連續更換了兩個商人的女兒做妻子,這才堪堪保住了搖搖欲墜的破落家族。
如果沒有依蘭這個平民女孩的話,蘇珊就是這個班級裡地位最低的學生。
她隻能依附莎麗,別無選擇。
把依蘭的教科書扔進廁所、往依蘭的書包裡面塞蜘蛛、在依蘭的座位上塗透明膠水……這些事情十之八、九都是蘇珊和保羅做的。
想到保羅,蘇珊更是感到了一種莫名的黑暗的驚恐。
她記得,那天莎麗讓保羅攔住依蘭,不讓她在天黑之前回家,正是那一天,保羅被馬車撞成重傷,不久就死去了。
現在莎麗又讓自己往依蘭的飯盒裡面下藥……
直覺告訴蘇珊,絕對不能這麼做!這個黑發依蘭,身上一定帶著詛咒,和她作對會出事的!
“蘇珊,”莎麗冷冰冰地眯起了眼睛,“你知道了我的計劃,如果不參與,事發之後你一定會告密。”
“不不不,我不會出賣你的,我發誓!”
“發誓有用的話,我的父親早就死過一萬遍了。”莎麗冷笑,“要麼,照我說的去做,要麼,從此你就是我莎麗?坎貝爾的仇敵。去,去做。”
莎麗把手中的綠色小瓶子塞到了蘇珊顫抖的手心裡。
這隻瓶子裡面裝著的是瀉藥,但也不是普通的瀉藥。
今天早晨,莎麗遇到了從鬱金香莊園匆匆出行的車隊,她有禮貌地上前問候了一下,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維納爾為了依蘭頂撞自己父親,還在半夜鬧到皇家墓園,害得大公夫人弗麗嘉和丈夫狠狠吵了一架,一大清早就被打發回娘家。
莎麗憋了一肚子火,一心琢磨著要怎麼收拾依蘭,恰好,剛過一條街就碰上了一個鬼鬼祟祟的魔藥販子。
魔藥與魔法無關,它是用一種生長在幽幻暗影叢林的毒花汁液制成的致幻劑。
服用魔藥,會讓人變得熱情奔放,忘記一記世俗的約束,放肆地享受面前的一切。
更加絕妙的是,這位魔藥販子把魔藥搭配著別的東西來賣,非常別出心裁。比如莎麗買的這一瓶,就是魔藥加瀉藥。
想想一個服下瀉藥的人如果忘記了一切束縛,瀟灑肆意地……噢!天哪!莎麗想到那樣的畫面,全身都激動得顫抖起來。
經過這麼一件事,她就不信這個依蘭還有臉出現在學院!
“快點。”她傲慢地催促蘇珊,“我會上前找她麻煩,把她拉出座位,你就趁那個時候動手。”
說完,莎麗揚著頭,像一隻鬥雞一樣衝到了依蘭的課桌前。
依蘭暈乎乎抬起眼睛。
看見莎麗又來找茬,她皺起眉頭,不勝其煩。
“還要打架嗎?今天太陽很厲害,”依蘭說,“我不介意和你一起到鍾樓下面曬上兩個小時。”
“我隻是替維納爾的母親弗麗嘉夫人說幾句話而已。”莎麗揚著下巴,“或者你心虛,不敢聽?”
為了把依蘭引出座位,莎麗不惜把維納爾的母親都搬了出來。
依蘭聽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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