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帝王眼裡有些扭曲的激動,我無奈笑了:「皇上是希望臣反,還是不反?」
「孤一直都在忌憚你們反,又一直在等你們來反。煜王覬覦孤的位置已久,彭昭也向他投誠,你為何不?難道孤錯了?」
「臣從來不願攪亂天下,天下亂,民眾傷,臣不願做此等禍國殃民動搖國本之事。如今的太平盛世,百姓勞有所得,幼有所養,老有所依,是好不容易得來的,試問臣有什麼緣由可反?」
「逼你反也不反嗎?霍霆,你還是朕認識的霍霆嗎?」
「皇上認識的霍霆最初不就是一個小小兵卒嗎,為了獲得賞識,主動做你的馬夫,為你擋槍擋箭,衝鋒在前,都隻不過是想要活得好一點。臣祖上雖沒落,但無人做過竊國小人,即便你對臣猜忌,臣也不會因一己之私投靠煜王。」
帝王不太滿意:「霍霆,你真這麼想,那朕瞧不起你。」
我已是囚徒,還談什麼瞧得起瞧不起的。
他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勤勉清正的君王,興許是身邊說讒言的多了,興許是想長生害的。
天下初定時,我們站在城樓俯瞰整個盛京,也曾有苦盡甘來的喜悅和肝膽相照的快意。
我終也明白共苦容易同甘難。
帝王並不懂得凡人的選擇。
後來類似的問題,太後也問過我。
新君即位後,二十出頭的張貴妃以太後的身份聯合幾個大臣把控了朝堂。
關押我的地方從地牢轉到了一個偏殿。
太後來得比先帝還勤,她需要我為還不牢固的新政指明方向,替她分析朝堂上那些虎視眈眈的權臣有沒有不軌之心。
起初她對我的「貢獻」還算滿意,甚至承諾等新君親政後會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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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人做了政治家往往要的比男人還要多。
一日她趁暗摸上我的床鋪,說她願效仿始皇之母,更不惜讓幼帝喊我一聲「仲父」。
先帝在時我與他尚能對談,落入這瘋女人之手我實無話可說,隻是道:「殺了我吧,趕緊。」
我討厭愚笨的女子,更討厭毒辣的女子。
約莫是被拒後有些失顏面,太後把她能想到的狠毒酷刑都用在了我身上。
我又從偏殿被關回地牢。
不出兩月,就被折磨得站不起來。
她說:「霍霆,你這般模樣哀家可就喜歡不起來了。」
我道:「你是不是吃了先帝的丹藥才這麼瘋?」
「你什麼東西,敢這麼與哀家說話?」
太後氣得打我耳光,從那後,她隔三岔五就來對我羞辱一番。
她高興了,來打我一頓,不高興了,照常也要打我一頓。
有日她來時很得意,她說:
「霍霆,你不聽話,自有比你聽話的人。哦,對了,他也姓霍,是石致清從茂縣把他請來的。
「再有,聽說當日你在先帝那裡救下命來的女子也在茂縣,成日瘋瘋癲癲恍恍惚惚到處給你招魂。
「哈哈,霍霆,你總算是有點反應了,不然哀家還以為你爛了呢。
「我讓石致清告訴她,你早被哀家挫骨揚灰了,還請高僧做了法事,讓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我從一堆谷草裡抬起頭來,苦苦嘆一聲:「張曼貞啊張曼貞,何苦呢?何必呢?」
太後笑得有些癲:
「因為哀家喜歡你啊,當年哀家想嫁的人原本就是你,根本不是先帝啊。你但凡多看哀家一眼呢,哀家也不至這般難過。可是霍霆,你都落魄成這般了,還是不把哀家當回事。
「你就不怕哀家把盧木蘭一起抓來陪你?哀家把她弄來,裝進這麼個小罐子裡頭,讓你成日抱著她可好?」
她說:「霍霆,你跪下求哀家呀。」
「你不敢。」
「你為何會覺得哀家不敢?」
「因為霍玹,你和你的兒子需要他,你若傷盧木蘭,他不會乖乖聽話的。」
「那個盧木蘭究竟哪裡好,你們兄弟倆都如此護著她?」太後拔下發間的一枚金簪,狠扎進我的胸口,「霍霆,你從前何其風光,再瞧你如今這模樣,活像一條喪家犬。你當初分明可以逃的,就算逃不了,死在外頭也好哇。但你為了保盧木蘭和霍玹調頭回來,如今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可有一日後悔?」
「自然後悔。」
「你說什麼?大聲點。」
「後悔認得你這瘋婆娘。」
……
太後大約這輩子都不會明白,經歷過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人,絕不想在恐懼中再來一次。
取舍一線間,我想讓霍玹與木蘭餘生過得安穩些。
我本抱著一絲僥幸,想在先帝手中求一線生機。
可世事難料,沒想到先帝命如此短,張曼貞就此成為我人生中的另一道大坎。
實乃意料之外。
一直到我出宮,也沒有見過霍玹。
我把這幾年被囚在宮裡的事三言兩語與木蘭講完,她沒哭,也沒追問什麼,隻是人有些恍惚。
夜半時我感覺她輕輕撥開我的領口和衣袖,指尖在那些腐爛過的疤痕上摩挲。
我握住她:「別看了,渾身都沒有一處是好的。」
她便像一隻小貓一樣,在我肩上細聲嗚咽。
我逗她:「有一處是好的,要不要瞧瞧?」
她抬起頭來看我,杏眼裡閃著星子一樣的光,雙頰浮著潮紅,聲音勾魂般:「給我摸摸。」
我有些猶豫,畢竟身上的確難看。
木蘭先趴到我胸前來,呵氣如蘭,對我撩撥道:
「把你養了些皮肉回來,也該回報回報我了吧,我饞你好久了。
「不信?那你先摸摸我。」
我哭笑不得:「怎麼就知道摸摸?」
她的聲音甜得像糖:「摸摸嘛,我軟得很,香得很,你嘗嘗。」
……
我與木蘭離開金翠山,修整了霍家老宅住進去。
年關時霍玹回來祭祖, 我們又重逢到一起。
他就坐在昔日霍辛坐過的位置上同我下棋。
他如今是天子信賴的權臣, 雖還未到鼎盛時, 依我看來也隻是年月的問題。
他腰間掛著當年送給木蘭的玉佩,下意識摸了摸:「她還我了。」
頓了頓,霍玹又道:「木蘭看去很幸福, 兄長才是真正懂她之人,我在她臉上看到了大嫂曾經的模樣。從前你在朝堂庇護我們, 我與兄嫂住在這裡, 現在換我在朝堂, 你與木蘭守在這裡陪他們,或許這就是天意。」
「她知道你要回來,一早就和夏姑姑出門去採買你喜歡的吃食, 好像還親手為你做了御寒的鞋帽。」
霍玹微愣,笑得有些傷懷:「你不在的那幾年她從未給過我好臉色, 更別提能得她什麼東西。」
我也笑:「她性子就是如此,並非真的怨你什麼。」
「兄長怕是說了我不少好話吧?」
「隻不過是把你費心費力謀劃從太後與皇帝手中把我換回來的事如實相告而已。」
送走霍玹,木蘭站在門邊抹眼淚,回頭與我目光對上, 破涕為笑:
「從前日日盼著他成材, 如今也算是有點樣子了, 我又開始擔心他往後的路好不好走……
「罷了罷了, 杞人憂天也無用,各人有各人的命數, 實在不行就與你一樣回老宅來吧。」
她越過我,提著裙擺邁進門檻, 走了幾步又回頭來看著我,有些頤指氣使:「霍霆, 我餓了, 想吃瑞福記的豬肘。」
霍辛畢竟是聲望頗高的讀書人,還在縣裡有一份官職,納妾雖然正常但也有些壞他高潔的品行,何況還是為了子嗣。
「(我」她叉著手, 挺了挺腰:「不是我想吃。」
「那是誰想吃?」
她立刻惱了, 翻臉比得過翻書:「再吃一個不行?養不起?養不起別養。」
說完轉身就走。
門口的下人都看得笑了, 我也笑了,笑得很慫:「嘿, 這人……脾氣好大!」
夏姑姑在一邊笑道:「脾氣再大家主也得忍著, 這有了身孕的女子性子是會古怪些。」
「您說什麼?」
夏姑姑又道:「若那肘子不是夫人想吃,就是她肚裡的要吃呀。」
我僵了僵, 瞬時明白了過來, 慌亂地吩咐左右:「快快,備馬,再晚一步我今日怕是隻能睡在院子裡了。」
入冬時節, 茂縣不像京城會下雪,北風吹來的信號也隻是一場細密的雨。
我從集市回來,木蘭就站在院裡的屋檐下,仰頭在看雨。
我笑吟吟地捧著肘子上去, 把順手買的一支翡翠刻的茶花簪子插到她發間。
她抬手為我抖落滿肩細雨, 還沒說話,就先紅了眼眶。
諸多坎坷磨難之後,她仍然不是會大喜大悲之人, 隻是變得更容易傷情。
我擁她入懷,聽得她小聲說:「冬塵,我愛極了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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