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仙卿身為儲君,來往結交的人諸多。以他之見,在陳皎這個年紀的人,有多少人有如此膽量和決心,能夠當機立斷地判斷局勢,可謂少之又少。
聽到這,太傅心中一驚。太子對陳皎的評價很高,對對方的看重也超乎他的想象。
他本來不欲直言,怕汙了太子的耳朵,奈何婉言相勸沒有效果。
何太傅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恕臣膽大妄為,那陳世子,恐對殿下有不軌之心啊!”
謝仙卿忽地怔住,腦海中猝然浮現出陳皎的面容,鼻尖仿佛嗅見了那股若有似無的桂花氣息。
不等他詢問,何太傅便一口氣噼裡啪啦地將自己昨天聽來的對話告訴了太子,氣憤不已道:“此等小人!”
聽完太傅的話後,謝仙卿松了口氣,好笑道:“烏龍一場,太傅約是想多了。”
陳皎的性子他怎會不知。她那些話在自己面前也常說,他卻從未往戶部侍郎和太傅所想的那個方向所去。
不過到底這些話在他心中種下了種子,但太傅面前雖有所懷疑,也都壓了下來靜待日後再看。
太子解釋後,太傅也松了口氣,嘆息道:“既是如此,陳世子多年來聽任紈绔的名聲,心機著實深沉,太子也應多小心些。”
他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聽到陳世子斷袖的消息被嚇一大跳,現在思來想去都覺得最好不能讓此人待在太子身邊了。
對於太傅的揣測,謝仙卿並未回答。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且永安侯府誠意十足,若真有陰謀算計,也不會拿獨子涉險。
更何況來他身邊的人,哪一位不是圖謀甚廣?從龍之功貴不可言,陳皎有些小心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何太傅已有悔意,對方身為自己的師長,謝仙卿不會不給對方臺階下。他溫聲道:“老侯爵當年徵戰沙場,手下舊部甚多。如今鎮守國都的侍衛長,便是他曾經手下的副將兒子。”
何太傅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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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大業為重,太子說的更有道理。至於規避小人做個好皇帝,這些都需要在太子成功當上皇帝後才能完成。
何太傅露出慚愧的神情,拱手道:“如此是我想多了,老夫不及殿下遠謀。”
謝仙卿放下畫筆親自扶起他,露出今天第一個淺笑:“太傅乃我師長,太子之師自當諫言,夫子有何之錯?”
他改口稱呼何太傅夫子,老頭的臉色好看了許多,紅著臉擺手道:“份內之事罷了。”
等走出太子府後,何太傅默默嘆了聲氣。
太子已經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他指望用老師的身份拿捏對方,是不可能了。
太子府中,送走太傅後,謝仙卿站於桌前望向窗邊,一時間沒有說話,手中的筆竟忘了放下。
謝仙卿自覺不再將此事放於心中,然當晚卻偏偏做起了夢。
夢中是若有似無的燻香,仿佛是重回了大明寺那日,自己病中躺於榻上,陳皎側坐於前,柔柔素手遞上一枚青梅……
天色漸亮,謝仙卿陡然睜開眼,目光不明。
都亂了!
——
清晨一早,太子府上安靜一片。大家都知道他們的主子今日心情很不好。
隻因早上殿下起床更衣時,他對正在服侍自己更衣的內侍道:“床上的東西……”
他氣壓極低,薄唇輕道:“都燒了。”
奴才們低著頭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根本不敢抬頭。
第17章
太子府外,陳皎恰好從馬車上跳下來,若是她知曉太子近日心情不好,估計掉頭就要回家。
可惜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此刻正興衝衝地提著提著個小罐,大約又是要進獻給太子的東西。
因為陳皎經常來的緣故,後來太子甚至下令告訴內侍,陳皎前來不必通報,直接讓她進來便是了。
一路進了太子府,謝仙卿正在屋內批改公文。
書房內照樣徐徐升起,喜鵲在窗外鳴叫,謝仙卿的心情卻猶如暗晝,一路沉到谷底。
他怎麼會做這樣荒誕又滑稽的夢?
謝仙卿清風朗月,風月之事卻也略有耳聞。朝中時常傳聞部分臣子男女通吃,年少無知時跟家中小廝或青樓小館廝混,謝仙卿對此從未放在眼中。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夢見自己跟同是男子的陳皎糾纏!
謝仙卿心中除了惱怒,還有幾分震驚和不敢置信。
恰好此時陳皎興衝衝地走了進來,說道:“殿下前幾日風寒,這是微臣特意尋來的人參,燉雞湯吃了大補……”
沒想到太子反應卻淡淡:“陳世子有心了。”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陳皎。
他目光略過桌上研墨,漫不經心道:“陳世子年紀,可有婚配?”
陳皎心中一緊:“微臣年紀還小,還未定親。”
最近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關心起她的婚事。太子忽然提起這件事,不會是想要幫她賜婚吧……
這也不是沒可能,自己是太子心腹,為了穩固彼此間的聯系,上位者牽線也不是沒可能。
可關鍵是陳皎一點都不想成婚啊!
聽到她這個回答,太子微微蹙眉,神情沒有變化,說不清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謝仙卿又問道:“陳世子可有心儀之人?”
來了來了!
陳皎自覺剛才的猜測成真,心頓時提了起來。
她當即搬出了之前面對戶部侍郎的那一套,嘆氣道“臣如今心中之相追隨殿下建功立業,根本無心情愛。”
這句話有些生硬,陳皎怕被自己拒絕後領導沒面子,又委婉吹捧了對方一句:“更何況微臣不似太子優秀,根本沒多少人心悅我……”
謝仙卿本來安坐於椅上,聞言心頭咯噔一聲,頓時有些不敢置信。他不自覺想到了當初太傅的諫言,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陳皎向來對他甚好,細心體貼至極,言辭間也十分大膽。謝仙卿以為對方隻是普通的奉承,此刻回想卻覺得處處都有痕跡,對方身為侯府世子卻如此貼心合意,莫非是真的喜歡他?
謝仙卿眼眸沉沉,注視著陳皎。少年慕艾,陳世子被長輩保護得極好,聽說至今家中未有侍妾,情竇初開一時間走了岔路也能諒解……
陳皎根本不知道自己因為拍馬屁太過認真被打入了斷袖群體,還在為了抱大腿事業而奮鬥。
她非常認真地拍馬屁:“太子清風朗月風採動人,微臣早在數年前便有所耳聞,恨不能與君相見,早日學得一二真傳!”
身邊人言笑盈盈,書房窗戶敞開,吹來那股若有似無的桂花香氣,忽然一切和夢中的場景重疊。
謝仙卿恍惚回到了昨夜,不自覺蹙眉。他輕聲道:“又開玩笑。”
陳皎沒看出太子的異常,還在認真地拍上司馬屁:“臣說得可都是真心話,殿下體貼溫柔,風度翩翩,隨便叫個人出去打聽打聽,多少閨中女子心悅殿下。”
她自顧自地說:“臣若是個女子,大概也會傾慕您呢!”
在陳皎眼中,這種話實在是太正常了。在現代,誰沒對自己的好兄弟好姐妹說過:你若是男生/女生,我一定找你做對象。
然而她無意一句話,卻在謝仙卿腦海中響起一道驚雷,心神不寧。
若陳皎是個女郎,那夢便算不得突兀吧……
謝仙卿袖中的指尖發緊,面上卻依舊從容,淡定道:“胡言亂語,不知所謂。”
他實在受不了這屋內膩人的的桂花氣息,站起身來,以袖掩面,掩飾道:“把東西帶回去。”
這訓斥來得突然,陳皎到如今為止還是第一次被太子斥責。她摸不著頭腦,隻好悶悶應了聲“哦”,便乖乖退到一旁。
上司脾氣不好真難伺候,自己誇他,還罵她。
謝仙卿斥責她後,也沒有解釋,便坐下來沉默處理公文。
陳皎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到了太子。她在書房站了一會兒,見太子不想理她,最後隻好抱著那罐人參雞湯原路返回。
這罐雞湯她特意用了一隻上好的山參,雖然比不上太子府庫房的珍貴,但也是認真挑選後,小火熬數個時辰,自己一路辛苦帶來的。
太子不領情就罷了,怎麼還生氣了呢。
陳皎不得其解,隻好自我安慰,領導脾氣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最近幾位皇子給太子找茬,朝中還有皇帝虎視眈眈,太子憂心煩躁也很正常。
作為一個盡職的小弟,為了避免領導不開心後找她出氣。陳皎決定吸取教訓,這段時間都盡量躲著太子,不湊上去觸對方霉頭。
隻不過這罐雞湯到現在一口都沒人喝,陳皎一個人來回搬運,實在是覺得手酸。
她走出兩步,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書房內的太子,見對方埋首靜靜處理奏章,沒有反悔叫住自己的意思,這才又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殊不知她轉過頭後,謝仙卿放下手中的折子,深邃的眼眸注視她的背影,胸中鬱氣不減反增,愈發煩躁了。
……
離開太子府後,陳皎抱著滑稽的瓦罐上了馬車。坐在車上,她鼓著臉,生悶氣地想;這麼好的湯,太子不喝就算了,她自己帶回家去喝。
太子心情不好,陳皎被訓斥後也不怎麼開心。恰好老侯爵要去溫泉山莊接散心的老夫人回府,陳皎也立刻舉手說自己一起去。
她決定給自己放個假,安安心心玩一段時間,等太子心情好了再回去工作。
哼,小弟也是有人權的,小弟也要抗議!
老夫人身體不好,每到換季時便會去溫泉山莊修養。山莊風景宜人,不遠處還有一座山林,能夠在其中圍獵。
陳皎在溫山莊悠闲度假時,長安城中的謝仙卿的心情便沒有這麼輕松了。
不知為何,那夜後他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夢,卻時常想到陳皎可憐兮兮抱著雞湯離開的模樣。
少年身影單薄,抱著瓦罐垂頭離開,背影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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